6 章節

，如果是他，就不要那麽個花瓶做擺設，安心和芊芊過日子多好。

馬文指的花瓶，是圈內某個曾經的一線女星林琦，人美聲甜身材好，天天在公衆帳號曬幸福的大美女。當然，她的另一個身份是老喬的老婆。算算日子，老喬和她結婚至今恰好正是七年之癢的關頭，而他和芊芊，是在他們婚後的第二年開始的。

今日應酬并非馬文的主角，但他喝得卻挺多，我坐在車內腹诽着還好他是不抽煙的，談吐間只是飄着若有若無的淡淡酒氣，而非重煙酒混合的酒臭味。

從工體回他住的地方，晚上不怎麽堵車，不到半個小時便到了。收了錢後，代駕司機從後備箱取出折疊自行車，哼着小調兒悠悠的踩着自行車走了。

為謀生計也不容易，這都淩晨了還能出來替人跑代駕。

馬文站在車旁，單身扶着車門，眼神似乎有些異樣。

我以為他是喝得有些高了，過去扶着他，他的手卻有些顫抖的，想将我推開又不敢太大力。

剎那間，他面色驟然憋紅，“哇……”的一聲便吐了出來。

躲避不及，我再次遭殃……

傳說中的倒了血黴，大概就是一天之內被酒水和穢物連着潑了兩次……

惡心的味道黏膩着在全身擴散開來，馬文不知何時掏出一包紙巾，哆嗦着一邊幫我揩掉裙邊的穢物，一邊說着對不起。我尴尬得一動都不敢動，馬文用掉了整包紙巾之後，擡頭，豬肝紅般的臉色問我道，“要不要去我家擦洗一下？我拿我女兒的衣服給你換着先？”

007.西城區的夜晚

鬼使神差般的，我竟點了頭。

許，是當時那穢物的味道确實太惡心了，惡心到我自己也受不了了……

馬文帶着我去了他女兒的房間，翻出一件全新的白襯衣和包臀的裙子，有些尴尬對我道這些都是他給他女兒買的，都是全新的，但他丫頭嫌棄他的審美，從來沒穿過。又道我和他女兒身材差不多，如果我不嫌棄的話，可以暫時先穿着。

我接過衣服說了謝，哪裏還敢嫌棄，遂在他女兒房間內的浴室去洗了個澡。吹風和毛巾馬文也一應備齊了拿給我，我本來也是個慢性子，不緊不慢折騰半響，換衣服的時候卻又遇尴尬事：文胸滿是酒氣和穢物的惡心氣味。

想着反正出門就準備打個車走了，大晚上的也看不太清，幹脆将文胸和髒裙子扔在塑料袋裏裹起來準備帶走。

從浴室出來，見馬文正躺在沙發上，猶豫着到底還是上前準備打聲招呼再走。

他也已經洗漱完了，男人在這方面的速度總是很快的。

不過，他的臉上卻泛着異樣的潮紅，仿佛吐完之後醉酒的狀态還未得到任何緩解。

摸了摸他的額頭，微微有些發燙，想來是有些低燒了。我應該留下照顧他嗎？可是，我和他又沒有任何關系，萍水相逢，我似乎不應該為他做得這麽越矩。

嘆息一聲，遂決定還是離開好了。他睡得迷迷糊糊間，我叫了他一聲，也不知道他聽見沒，正準備輕聲些離開，他卻猛然坐了起來。

靜谧的夜，這樣一驚一乍的，只讓人渾身雞皮疙瘩都炸了起來。

馬文揉了揉眼，眸子有些猩紅，看了一眼發現是我之後，他居然長籲了口氣。

“靜彤，”馬文忽然拽住了我的手，拉着我在他身邊坐下，“我心情有些不好，你可以聽我說幾句話嗎？”

手被陌生男人這樣牽住，我略微覺得有些尴尬，想抽開但發現他拽得很緊，似乎想要努力抓住什麽似的。再說，我都已經被他強硬的拽在身邊坐下了，想不想聽他說話，都只能聽了。

“我和我丫頭吵架了，你說，她小的時候那麽乖，怎麽現在越來越叛逆了？”他喃喃着，望着窗外，落地窗的外頭是帝都西城區燈火闌珊的夜——璀璨、喧嚣，沒有夜晚該有的寧靜。

“孩子嘛，多少都會有個叛逆期，過了叛逆期就好了，她總會懂你的。”我如是說道。每個青少年或多或少的，都有過叛逆的階段，這再正常不過。

馬文長嘆一聲，此刻的他，和新聞中傳的那個意氣風發的中年男人一點都不像，卻是滿當當一個不知拿自己叛逆期女兒該如何自處的父親形象。

“家裏缺了個女人，竈臺和被窩永遠冷冷的，到底不像樣。”馬文說着，語态有些滄桑，“都沒個家的樣子……”

這話，叫我不知從何接起。

但馬文的手，不知何時起已經摟住了我的肩膀。

我喝了點兒酒，但我沒有喝高，醉态都沒有半分。

這趨勢有些暧昧，我明白，但我沒有抗拒。或許，是因為我并不讨厭眼前這個男人。

空調的溫度有點低，仿佛只有兩個人靠攏，才能稍微聚集起一些溫度。

沉默許久，他又苦笑兩聲，偏過頭來看着我，喃喃道，“謝謝你今天送我回來，還肯聽我說這些。”

我垂着頭低聲“嗯”了聲，只是擡了下眼皮，才發現他黝黑的眸子竟直直的看着我，眼裏透出淡淡的欲望。

他的另一只手微微擡起，捧住我的臉，微糙的拇指擦過我的唇，那溫熱而暧昧的暖意，竟讓我起了一絲貪婪。

見我并未反抗，馬文的膽子也大了起來，拇指在我唇間摩挲了兩回，他夾雜着沐浴露清香和男性荷爾蒙的味道朝我襲來，那濕漉漉的、溫情的長長一吻，糾纏得彼此氣息都有些紊亂。

馬文的雙手不老實的朝我衣服內伸了過來，不想卻毫無阻礙的摸上那一團柔軟，他大概沒想到我是挂空擋的，壞笑着狠狠一捏，眸中充斥的滿滿是意亂情迷的占有欲：“你這是故意在勾引我……”

身體一輕，我已被馬文打橫抱起，心中一驚，才意識到自己在做什麽。

腦海裏閃過林邵誠那張精致的臉，我本以為我會有些愧疚。可事實就是，此刻的我，竟然對他沒有了半分感覺，腦中眼中此刻全都是近在咫尺的馬文。

我問自己，何時竟變得這麽冷漠，這麽快便變了心，直至馬文箍着我的腰身一緊。他溫熱的氣息襲卷裹住我的身，低沉的嗓音靡靡磨得人渾身發軟。

“你這樣子，可不像喝高了還有些發燒的人。”我嗤笑着蜷在他胸膛。

他低聲輕笑，低音炮在我耳邊喃喃着，“不是發燒，是我對你的一腔熱火。”

沒想到，這個老男人竟然還這麽會說情話。未了，他滾燙的氣息再次覆壓而下……

一夜纏綿，一朝貪歡。

次日我醒時，他還有些宿醉的征兆，看着冰箱裏也只有些速食水餃和豆子，遂煮了些綠豆粥、蒸了一籠餃子，又煎了兩個雞蛋，算是應付了早餐。他家廚房用具新得發亮，可見鮮少開火，即使開火，想必也只有餃子包子這一類素食。

準備走時，已是九點，他還未起。我将早餐都放在電飯鍋裏保溫着，收拾東西離開，打了個車回家。

芊芊不在，老喬也不在。

将衣服洗完，精神頭還可以，索性坐在電腦前又修了兩篇短劇本，犯午困之後昏昏沉沉的睡了過去，這一覺，醒來已是下午五點後。

客廳裏飄來一陣酒味，我皺着眉頭，探頭才發現芊芊居然喝高了。看樣子，老喬似乎還沒回。

“怎麽喝了這麽多酒？”我将吐滿穢物的垃圾袋擰上，重新換了一個。

芊芊醉眼朦胧的樣子，神态頗有些迷離，倒了杯熱水給她喝下，這妮子一通灌下肚之後，才問我道，“你什麽時候回來的？”

“早上回的，你和老喬都不在。”收拾着桌上三四個空啤酒瓶和洋酒瓶，我實在是忍不住唠叨了兩句，“你呀，少喝點兒酒，本來胃就不好，還這麽折騰自己。”

平時，她總要嬉笑着和我頂幾句嘴說知道了，嫌我像個奶媽。但今天，她卻出奇的安靜。

回頭，她已經紅了眼，直勾勾的盯着我，眼淚汪汪的咬着唇。

“怎麽了？”我問道。

她拽着我撲進我懷裏，放聲就哭了，“對不起，我昨天不該讓你單獨去送馬文的，但我和老喬實在抽不開身……”

哦，原來是為這事兒。

我想開口安慰她沒事兒，她卻哭得跟昨晚風流了一夜後悔不跌的人是她似的，說昨晚她們差不多三點才回，發現那個時候我還沒回來，她幾乎是一夜沒睡好，想着我在馬文那兒留宿了……

今早起來的時候，老喬念叨着還要去外地一個星期，芊芊不依不饒的讓老喬去問問我的情況，老喬随口一答應，她覺得他是在敷衍，動了脾氣，吵完架之後獨自去外面喝了頓酒，還不過瘾回家開着電視接着喝，直到我午睡至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