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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萊驚的一回頭,确認了面前的人是聶小圖後,便趕緊起身打招呼:“組長,真巧,居然會在這裏碰到你。”
“你保證你不是跟來的?”聶小圖壞壞地笑着問。大概是魏萊這一周來對他的态度太可疑了,讓他都覺得這種巧遇絕不是偶然。
魏萊提醒他,“聶大組長,好像是我先到的哦!”
聶小圖倒也沒再追問,一屁股坐在魏萊旁邊的椅子上,并且示意她坐下。
“不在公司就不必掬禮了。”
魏萊坐下,悻悻地說:“在公司也沒有掬禮啊,我們是上班又不是上朝!不過這情景要是讓同事們看見了,該又要被八卦了,所有人都會認為我倆是偷偷約會。”
“沒有人會把約會地點選在牙科醫院的,”聶小圖糾正道:“在牙科醫院約會,該聊什麽呢?‘你的牙最近還好嗎’、‘上次推薦給你的那個電動牙刷好用不’、‘親愛的,我就愛你這一排白牙’?”
“那也是。”魏萊被他逗笑了,說:“那你呢,今天是來洗牙的嗎?”
“是。”
“又減肥又洗牙,你挺臭美啊。”魏萊不得不佩服,男人要是對外表重視起來,程度絕不亞于女人。
“這很基本。洗牙對很多發達國家的人來說是生活必須品。”聶小圖不以為然。
國外……
既然聶小圖提到了這個重點的話題,魏萊不順着“調查”下去都有點對不起他,便順勢問道:“組長,美國洗牙貴嗎?得多少錢?”
“如果沒有保險就很貴,将近一千美元,要做很多檢查,填很多表格。美國人對牙齒的重視程度就和中國女人對瘦的重視程度一樣,所以他們基本都是有保險的,定期洗牙的人洗的次數多,也會便宜很多。我很怕一個人一笑滿口爛牙。”
魏萊趕緊合上嘴,本能反應,生怕對方嫌棄自己的牙齒。暗戀中的女人,總是覺得對方千般好,自己萬般糟糕。
聶小圖看她緊張的樣子,覺得很有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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聶小圖剛才的答案既符合邏輯又重視細節,完全不像是瞎編的。魏萊初步判斷完畢,接着問,“那大學生洗牙應該有優惠吧?你們上大學時有保險嗎?”
“有的,不過那時候就算有保險也還是沒錢,窮學生嘛。”聶小圖回答完,馬上轉移了話題,他看了看魏萊的手機裏的兩個明星,又看向前方,像是漫不經心地笑着問:“魏萊,為什麽要選擇廣告公司呢?不會是也覺得進了廣告公司就能見到明星吧?”
怎麽和顧深那天問得問題一模一樣,呵呵,一個英文專業的人做文案就真的那麽意外麽?
“有這方面的原因。”魏萊老實說。這個可笑的原因除了李陶陶知道外,她沒有跟任何人說起過,因為在任何人聽起來都會贻笑大方。但不知為什麽,魏萊很願意對着聶小圖說出真話,向來如此。他雖然表面上沒個正形,但他從來不會真的笑話自己。
“到了公司這麽久,你也算是切身體會到了廣告公司真正是在做什麽了。雖然是有一些見到明星的機會,可畢竟也不是娛樂圈,你要是想見明星倒是可以去娛樂圈去混混,萬一哪天就成了寶強第二了。”
魏萊說:“我說啦,這只是原因之一。就我這樣還混娛樂圈呢,估計被十個導演潛規則了都成不了大氣候,當然,如果有導演願意潛我的話。而且我還欠缺那種吃苦耐勞精神,裝不了死屍也挨不了耳光,更沒法穿件粗制爛造的服裝像個幽靈一樣在街上走來走去當背景。我看我還是算了。”
“不過,”魏萊突然想起一件有趣的事,忍不住講給聶小圖聽,“我的大學同學裏有個叫武牛牛的男生,他的偶像是科比,為了有機會與科比見面并且還能說幾句話,他轉行當了一名體育記者,并且苦練英語。怎麽樣,有勇氣吧?”
“這轉行轉的,”聶小圖不禁佩服,“太勵志了。”
“是啊,英文專業也可以做文案啊,什麽專業都可以做。而且我覺得我特別适合當文案,太适合了!”魏萊對這點很肯定。她接着說:“你出過國的,你知道,英文好不代表翻譯準确,要想翻譯準确,考驗的不只是英文水平,還考驗中文水平。我就是那種英文水平和中文水平都非常好的人。這點我是得到了真傳。”
“嘁,誇自己還真不嫌臉紅。”聶小圖不以為然地說。
“那聶組長是對我這兩年的工作不滿意咯?”魏萊問。
“還湊和吧。”聶小圖嘴上勉強贊美了句,唇邊的笑意卻遮都遮不住。
這就夠了嘛!魏萊想,能讓聶小圖說出句這麽好聽的話,已經是很不容易了。
電話鈴聲驟響。一個陌生的號碼。
“肯定又是推銷的電話。”魏萊正猶豫該不該接。
“我看你還是接吧,是你的新領導的電話。”聶小圖無意中瞅到魏萊的手機,那個號碼他爛熟于心。果然是敵人之間的想念,比情人之間的想念更想念。
而魏萊沒有存過屈澤宇的號碼,甚至沒有問過。來不及思考太多,魏萊以十萬個不樂意的心情按下了接聽鍵。
“魏萊,今天方便出來嗎?我想我們應該好好談談。”果然是屈澤宇。
“要談什麽電話裏也是一樣的。”魏萊說着,看看旁邊聶小圖的臉色,很是尴尬。
“我想見你。”屈澤宇很直接。
“屈組長,我想你弄錯了,現在不是工作時間,如果需要加班的話我就去公司,如果不需要,就等周一在公司談吧。”
不等屈澤宇再多說什麽,魏萊已經挂了電話。
“挂別人電話不好哦!”一扭頭,聶小圖邪佞地笑着。
“可有的電話不挂都對不起自己。”魏萊艱難地笑笑,“話說你的記憶力真是一流。”
“他上午給我打過電話。”
魏萊一驚,緊張地問:“他……他說什麽了?”
聶小圖看着她的表情,認真地說:“說一些工作上的事,還有一些不着邊際的客套話。怎麽,你怕他和我說什麽?”
聶小圖的語氣平平緩緩,卻有一切都了如指掌的自信,魏萊放棄防線,主動繳械投降:“我知道什麽都瞞不過你,想知道什麽的話,就問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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