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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萊笑着對屈澤宇說：“澤宇，我很喜歡我們兩人現在的相處狀态，而不像前陣子那樣跟仇人似的。可我……怎麽說呢，很不喜歡在大家面前和你裝成是戀人的樣子，因為我們并不是戀人！辦公事的人際關系很微妙，一旦給別人留下這個印象，很難再扭轉了。當然我并不是那麽在乎旁人的眼光，可是……我相信你懂我的意思。”

屈澤宇點頭：“我懂。”他對魏萊對他的稱呼很滿意，起碼這一聲“澤宇”比硬邦邦的“組長”要好聽的多。對方雖然還是拒絕他，但關系卻似乎近了一步。

魏萊突然看見顧深的辦公室剛剛滅了燈，在半明半暗的燈光下顧深走了出來，朝她的方向看了兩秒，臉上帶着很有深意的笑。然後，顧深揮手向這邊的兩人告別，走了。

“顧總當時問過我和你的關系，我只說是同學，現在看到我們走的比較近，估計有點責怪我當初騙他了。”屈澤宇目送顧深出了公司後，對魏萊說。

魏萊冷笑。因為聶小圖，她已對顧深全無好感。

魏萊說：“澤宇，我覺得，我們在公司還是保持距離吧，這樣對大家都不好，也影響工作。”

“好。”屈澤宇回答的很爽快。

看他這麽爽快，魏萊忽然意識到自己可能表錯了意。“在公司保持距離”，那就是說在公司之外可以親密無間咯？魏萊恨自己的表達能力真是越來越差了，現在再解釋恐怕越描越黑，只能暗自罵自己幾句。

“那晚上，我們一起吃飯不？”屈澤宇再次提出請求。

“不用了，我約了陶陶。”

“那把她一起叫來啊，正好，我也好久沒見李陶陶了。”屈澤宇不放棄。

魏萊又在心中咒罵自己幾句，聶小圖說的對，她就是笨。

“好吧！”

那是一家著名的豬肚雞火鍋店，生意一直很火爆，就算不是周末來都需要排隊。魏萊等上李陶陶，然後再和屈澤宇一起到了店裏的時候，居然直接就被服務員領進去了。

李陶陶很驚訝，說：“咦，門口明明有很多人在等位啊。”

魏萊也很奇怪，說：“而且我印象中這家店從來不接受晚市預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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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同時看着屈澤宇，等待他的答案。屈澤宇得意地笑了，說：“我前段時間幫他們友情制作了一個宣傳短片，效果不錯。”

原來如此。

李陶陶本來對屈澤宇沒什麽好感，可今天是吃人的嘴短，也就不表達憤怒了，她首先收起了對屈澤宇“這厮”、“那厮”的稱呼，甚至還有點為屈澤宇感動了。

“屈澤宇很用心啊。”陶陶稱贊。

魏萊瞪大了眼睛看着她，心想你沒事吧，一頓豬肚雞就把你收買了？

等三人坐定，屈澤宇問兩人想吃什麽？魏萊說自己不挑食，什麽都愛吃。李陶陶本來想提點要求的，看着魏萊完全不在狀态的樣子，也就不提了，全交給屈澤宇做主。

屈澤宇點菜，魏萊早就走神了。這注定是一頓吃了不太好消化的飯局，硬着頭皮答應了來吃飯，卻還是無比的不自在。中國人講究吃飯聯絡感情，那是不是吃了這一頓，就給屈澤宇一個假像，認為她倆關系更近一步了？那豈不是很糟！

好在還有陶陶，她的存在緩解了尴尬。不過據陶陶後來總結陳述，她說自己存在反而壞了事，因為屈澤宇肯定以為連着閨蜜一起拿下了，這簡直是加深了誤解。

“魏萊，還和小圖聯系嗎？”屈澤宇明知故問，語氣像是不經易、無意間提起的一次閑聊，但實際就是在打探，還酸溜溜的，甚至有一種宣示主權的威脅感。在他看來，自己才是魏萊身邊的人，聶小圖早已是過去式，他必須是過去式。

魏萊沒來由地一陣反感，也不想回答。

屈澤宇心裏很挫敗，他看到魏萊沒有心情談這個話題，趕緊換了一張笑臉，招呼道：“湯鍋上來了，兩位美女快嘗嘗，頭湯很新鮮的。”

連李陶陶都覺得屈澤宇變了。要在以前，屈澤宇想知道一個什麽答案，就算是對方不想回答，他都會喋喋不休地講一堆道理，或是擺明自己不高興，一定要讓對方配合說出來的。他是控制欲極強的男人。可現在，看到魏萊不想說話，就馬上自行轉移話題了。

難道是随着歲月的累積，人變得成熟了，懂得考慮別人的感受了嗎？

魏萊不知道。

陶陶也想不明白。

“魏萊，告訴你一個好消息，飛揚洗發水的方案和傳播渠道方案都已經定了，你猜他們請到的代言人是誰？”屈澤宇興高采烈地問魏萊。

“不會是強尼戴普吧？”魏萊笑笑。

“哦，那倒不是，不過也是你喜歡的。”看到魏萊的表情，屈澤宇有點失望。

“我現在已經不追星了。”魏萊說。她不會說她其實前幾天才看了偶像的電影，也不會告訴屈澤宇說自己只要一有空就會搜索傑克船長和Laughing哥的圖片來看，她就是不想和屈澤宇說太多關于她個人的話題，她骨子裏是很抵觸的。

是，屈澤宇現在很溫和，對她真好，真是好。可魏萊卻很不習慣，她總覺得很別扭。而且，如果小圖知道自己和屈澤宇出來吃飯，會不會心裏很不是滋味？

這想法被魏萊馬上否定了。以小圖的心胸，一定不會那麽小心眼。

李陶陶看魏萊的表情就知道了，魏萊和屈澤宇之間的鴻溝一時半會兒無法跨越，她見證過兩人的所有事情，也見過屈澤宇的為人。眼下的這一頓飯，能救場的也只有她李陶陶了。

“吃飯時不說工作上的事啊！”李陶陶“警告”屈澤宇。

魏萊感激地看了陶陶一眼，陶陶心領神會，接着說：“你們這幫人就欺負我這個門外漢吶，有本事跟我聊聊養豬技巧，保準讓你們啞口無言心服口服。喂，屈澤宇，你有接過這種農畜産品的客戶嗎？”

屈澤宇搖了搖頭。魏萊偷偷笑。

“我就說，你們這種廣告公司太不接地氣了！”

“也沒有這樣的客戶找過我們啊。”屈澤宇嘴裏隐藏着絲絲的不屑。

“那你們就主動開發啊！呵呵，我跟你說，在我們國家農村人口占多數，雖然這些年大家都削尖腦袋往城裏擠吧，可留守的還是大多數，要不那些村子就早成空村了嘛。你們可以也選擇一些鄉鎮企業，幫他們做宣傳，他們要是沒有這個意識呢，你們就做思想工作，未來鄉村企業能不能沖出亞洲走向世界，就要看你們的了。就比如我老爹吧，只上過小學，卻養豬養得很有成就，學起那些養殖技術來一點不比咱們這些大學生差。不是我吹牛，就我爸那創業的精神，很多大學生都比不上，他們不懂得做廣告，是因為你們的思想工作沒做好，如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