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6

等晚餐後，秦導的司機把他接走，聶小圖才又回到座位上，用手撫面，有點不開心地說：“沒想到我的第一筆生意居然是這麽來的，不過也好，本來做生意就是除了全力以赴之外，就是需要各種機會的，我們需要的是可持續性生存與發展的路線。”

王博不以為然：“怎麽來的都不要緊。不過導演真是小看我們的人品了，就他那點小破事，誰會到處說啊？我們可沒那麽下作。”

聶小圖說：“那個年紀的人，好不容易混出點名利來的，大都是小心翼翼的。這也可以理解，好多人一輩子就指望那點名和利活着呢，他們很在乎那個。我們算是無心插柳了，不過我們總算有了第一筆生意啦，高興點。”

“趕緊回去，找魏萊慶祝去！”王博很是急不可待。

“恩，先把好消息告訴她。”

“我們打車回去吧，喝酒了，不能開車。對了王博，我先打車把你送回去，太晚了我就不回公司了，我還有點別的事。”

“魏萊好像還在公司加班呢，要不先給她打個電話，讓她先回？”

聶小圖說：“電話我來打吧。”

王博想起了一件事，說：“不行，我們不能讓魏萊一個人在公司加班呀，那寫字樓一到晚上挺瘆人的，而且我還有好多事沒做完。要不你去忙你的，到時候我就坐地鐵回公司。”

“行，那謝謝你了，不過你們也別太晚了。”聶小圖說完，補充道：“還有，魏萊肯定還沒有吃飯，給她帶點飯回去。她胃不太好，給她帶點海鮮粥什麽的吧，容易消化。”

“知道啦，貼心的男朋友！”王博陰陽怪氣地打趣道：“不會讓你的女朋友挨餓的。”

“還有，加完班要記得送她到地鐵站。記住了？”

“男人一談戀愛就變羅嗦，受不了了。”王博說。

王博一進公司，發現李陶陶也在，她正陪着魏萊一起做網站的的英文版。

“陶陶，什麽時候來的？”王博眉開眼笑。這次主動申請加班可算賺到了。

“我下了班沒啥事就過來找魏萊了。咦，你手裏提的是什麽？”陶陶看到王博，既意外又驚喜。

Advertisement

王博把手裏的魚片粥和蝦餃給了陶陶，說：“這呀，是小圖讓我幫魏萊買的晚餐，早知道你來，我就幫你也買一份了。”

魏萊這才發現聶小圖沒回來，于是問道：“怎麽就你一個人回來？小圖呢？”

王博說：“他說有事，今天不過來了。”說完指着外賣對兩人說：“兩位美女，要不你們先分着吃點，一會兒我們再去吃夜宵。”

陶陶自然滿口答應：“好呀，好呀！我負責幫你們搜索附近美食。”

魏萊卻沒啥胃口，又想給他倆制造點單獨相處的機會，就推說不太舒服，自己喝點粥就可以，夜宵就不去了。

聶小圖下午出去後就沒有打過來一個電話，只發了一個簡短短信，告訴他下午有收獲。魏萊倒也不是怨婦，只是覺得比較反常，平日裏很忙很累，聶小圖都至少會發條字數不小于20個字的信息的。

魏萊打算讨好王博，套點話出來，她大口大口地喝了幾口粥，又嚼了一個蝦餃，大肆贊美：“太好吃了！王博你實在是太會買了，一買就買到我心坎裏。”

“我哪有那麽厲害？這還是小圖交待的，他說你胃不好讓我買粥的。”

“那也是買的好。陶陶，來，不信你也嘗一口。”魏萊拉起陶陶做幫襯。

王博被贊美，很是開心。

魏萊不露聲色地從那個簡易書架裏抽出那本雜志，翻了翻，假裝不經心地問：“這雜志還挺好看的，王博你買的啊？”

王博瞅了一眼封面，不屑地說：“別說我裝呀，我已經好久沒有買過雜志了，尤其是這些明媚憂傷的，不是教女人花錢就是教女人追尋那些不切實際的愛情。我從來不看。”

陶陶當然知道魏萊是想問什麽，于是也試圖幫着套話。她做出一個不解的神情，說：“你又沒有看過，你怎麽知道這雜志的內容膚淺？”

魏萊說：“不是你買的，那就是小圖買的了。看不出來，他還有這個喜好，不知道是不是想從這雜志上面找什麽創作靈感。“

“那我就不知道了。”王博很鬼，沒有理茬。過一會兒又覺得過意不去，思慮了一下，說：“這雜志是小圖買的，但裏面的內容我沒看過。魏萊，你想問點什麽？”

“哦，沒事，沒什麽想問的。”魏萊很想問，卻發現真的不知該從何問起。

“你可以問，我可以選擇性回答，你不會讓我為難的，對吧？”

這樣一說，魏萊反而不知道該問什麽了，倒是旁邊的陶陶口直心快，最主要也是想解答自己心頭的疑問，便問道：“你也認識許湖心嗎？”

王博點點頭，說：“認識。我比小圖晚一點進麥克錫，那個時候他們還沒有分手呢，而且有時候公司聚會，小圖也會帶她參加。當然，這僅限于她在上海的時候，多數時候她都在雲游四海。”

陶陶說這是一句廢話，魏萊卻笑得很勉強：“那時候小圖肯定已經認定她就是他的未來了，要不然也不會把女朋友帶到自己的圈子裏去。”

王博很維護聶小圖，“當然了，小圖那人我最了解了，既然談戀愛肯定是來真的，他可沒有玩弄女性的愛好。不過據我知道的，他們其實也是有很多矛盾的。”

“哪有男女之間談戀愛沒有矛盾的？”李陶陶說：“就看這矛盾是可不可以調解的了。”

魏萊把那本雜志翻到有許湖心文章的那一頁，給王博看。

王博認真地看完，便扔在了桌子上，很無奈地說：“當初是她提出分手的，這會兒又來緬懷逝去的愛情，女人就是貪心不足，啥都想要！”

“她可沒有代表性啊，你別一杆子把女人都打死。”陶陶抗議這種言論。

“他們當年……發展到哪一步了？”魏萊小心地問。畢竟是打探別人的事，自己有點不好意思，說的也是小心翼翼，“有沒有談婚論嫁？”

“這個，屬于我不回答的範圍。”王博笑笑：“其實具體的我還真不知道。我們男人之間的友誼和你們女人不一樣，不太聊這些婆婆媽媽的事，就算是聊，也不會聊那麽具體。小圖你又不是不知道，他又不是瓊瑤劇裏的男主角，天天啥正事不幹就悲凄凄地哭訴愛情，他怎麽可能什麽都和我說呢？而且那時候我們的關系還沒現在這麽熟，等後面熟了，這事也早過去了，小圖就再也沒有提起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