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 都想給他娶回家
舒行不知為何竟然心虛。
“松開!”鏡片有寒芒閃過,舒行沒了耐性。
沈承被舒行這目光刺得一愣,緊跟着手就被大力捏住。
鄭淮鷺扔掉沈承的爪,将舒哥攬入自己懷中。
這是一個對沈承來說非常具有警告味道的姿勢,鄭淮鷺冷冷盯着他,像是在仇視踐踏領地的侵犯者,舒行矮鄭淮鷺半個頭,并沒有看到他的眼神。
饒是沈承再不願意承認,他也被鄭淮鷺看得心裏發緊。
這個人絕不簡單!
鄭淮鷺身上有一股清冽的香氣,起調是沉木味,再多聞兩下,會變成的淡淡的橘香,格外襯人,舒行偏頭嗅了好幾口,這才舒服了點兒。
他高估了沈承,這人對愛情缺乏最基本的忠誠。
挺失望的,舒行只覺得浪費,浪費了那些時間跟精力。
沈承本就在第一眼看鄭淮鷺時一萬個不爽,接二連三被這人紮刺,心頭一陣冒鬼火,正冷着臉要說什麽,就聽有人詫異問道:“你們……在做什麽?”
陸思函到場,齊活了。
“思函!”沈承大步上前,想要跟陸思函解釋,明明場面可控,也不知道他在這裏此地無銀個什麽勁兒。
當然他可以發揮,但是差點兒撞上舒行。
鄭淮鷺攬着人往後退去,跟舒行同款嫌棄神情。
“咳咳……”舒行掩唇,眉間輕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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鄭淮鷺立刻注意到:“難受?”
“喝點兒熱水就行。”
他這麽一說鄭淮鷺就懂了,剛開始在一起的時候,舒行也犯過胃病,就那麽一次,被出來倒水的鄭淮鷺撞上了,青年躺在沙發上,蜷縮着身體,偌大的別墅,顯得冷清孤寂,後來自然是鄭淮鷺照顧,開始舒行還有點兒包袱,他們的關系都不如大難臨頭各自飛的同林鳥,萬一鄭淮鷺露出一絲絲不耐煩,他一定會把人趕出別墅,省的糟心。
但鄭淮鷺照顧得妥妥貼貼,舒行第二天醒來,看到這人趴在床邊睡着的盛世美顏,兩人關系這才快速推進。
鄭淮鷺肩膀寬厚結實,他有意往舒行這邊倒,舒行順勢靠上去,也輕松不少。
“就是喝的那三杯嗎?”鄭淮鷺問。
“嗯。”舒行等走遠了些才說道:“意外撞上的,我也沒打算聽他廢話。”
鄭淮鷺回答:“我知道。”
舒行聽他的語氣就知道這人信了,心裏一陣熨帖。
舒行不願意在人前示弱,回到大廳,他就還是那個斯文優雅的舒總,鄭淮鷺的意思是回家,但舒行不答應,林暢這人講究,好不容易回國聚會,他半道離開不好,沒辦法,鄭淮鷺給倒了熱水,看着舒行灌了三杯。
喝完好受很多,舒行這才問道:“之前跟家裏人打電話?”
鄭淮鷺點頭:“嗯,要錢的。”
“要錢?”舒行稍微坐直:“要什麽錢?”
“家裏一個奇葩親戚,小時候我日子不好過,他照顧過我一段時間,然後以此隔三岔五地要錢。”鄭淮鷺沒遮掩,當然說的也是實話。
舒行:“他要多少?能一次性解決嗎?”
鄭淮鷺微怔,因為他跟舒行這關系,多少有種變相要錢的味道,可舒行似乎是真心實意的,想要幫他一次性解決幹淨。
都說舒總“不乏深算”,可那是被逼的時候,舒行有種跟商圈市儈格格不入的善,這種善更多情況下是得到了一分好處,就想十倍百倍地回報回去,帶着理解跟包容,舒行的眼鏡鏈輕輕搖晃,蕩進了鄭淮鷺心裏。
“舒哥。”鄭淮鷺沒忍住:“你不擔心我在騙你錢啊?”
舒行愣了愣,然後笑開了,“你既然這麽說,就不是騙錢,說說,能解決嗎?”
“不需要解決。”鄭淮鷺斬釘截鐵:“我不會給他一分錢。”
寄人籬下的日子不好過,這般不念舊情,可見那時候沒少被欺負,舒行這麽一想,就不追問了。
一群人鬧到淩晨五點才散場,多數選擇就地休息,但舒行有些認床,鄭淮鷺找了個代駕,跟舒行到家時天都亮了。
本來胃裏就不舒服,又熬夜,舒行打起精神時不覺得,一躺下骨頭縫裏都開始泛出酸水,他掙紮着想要洗漱一下,卻被鄭淮鷺坐在床邊輕撫着頭發,“睡,舒總帥氣着呢。”
臭小子,舒行笑了笑,很快阖上眼睛。
晨光溫柔,透過窗簾漏進來些許,但是太微弱了,照不亮這裏,鄭淮鷺眼中的貪婪肆無忌憚。
他會讓沈承徹徹底底滾出舒行的生活。
舒行中途在生物鐘的作用下醒來過一次,但身側坐着人,嗓音跟催眠曲似的,具體說了什麽舒行記不清了,就是又睡着了。
電話響起,鄭淮鷺圍着圍裙煮粥,接通後按了擴音:“有話就說。”
“沈承的人去G吧查你了。”
鄭淮鷺連眉頭都沒皺一下,意料之中:“同一套信息,給他就行。”
“祖宗,這才幾天?你怎麽就把渠城的地頭蛇得罪了?”
“垃圾地頭蛇。”舒行不在,鄭淮鷺也沒那麽乖巧好說話,他稍微沉着臉,五官銳利得像是出鞘的劍,泛着森森寒意,跟以往任何時候都不同,卻又分外真實,“他觊觎我的人。”
沈承可能不承認,但鄭淮鷺一眼将其看穿:濫情而不自知,濫到別人身上自然與他無關,但牽扯上舒行就不行。
那邊安靜了幾秒,“你的人?舒、舒行啊……”
“嗯。”
“祖宗,你想清楚了?從前跟在你屁股後面的,什麽人沒有?那些二十出頭,水嫩嫩的少男少女你不要?想清楚,你要舒行就要收心,那人都三十歲了。”
這話說的鄭淮鷺很不愛聽,“你也快三十了,我不照樣跟你做朋友?”
對方被狠狠噎了一下,“不會說話就別說!”
鄭淮鷺笑了:“行了,少操心。”
“天哪,早知道上次讓你來渠城會發生這種事,我肯定……”
不等說完,鄭淮鷺挂了電話,懶得聽他叨叨叨。
一晚上沒睡,鄭淮鷺倒是精神不錯,廚房除了鍋碗輕撞的響動,很是安靜,鄭淮鷺低垂着眼,在舒行愛吃的醬菜周邊擺了一圈雕好的水蘿蔔,花樣繁雜精致,可見是一雙巧手。
過了一陣,二樓響起開門聲。
鄭淮鷺死寂的眸子中頓時迸發出光彩,他端着粥出去,朝舒行露出一個大大的笑臉,“舒哥!醒了啊,是不是餓了?快下來。”
舒行靠在樓梯口,看着鄭淮鷺這一副“賢妻”模樣,心神寧靜,又有一種不真實感,他二十八歲的時候就想穩定下來,結果遇到沈承一腔真心都喂了狗,然後随手撿回來一個,卻是方方面面都在成全他。
“幾點起來的?”舒行洗了個澡一身清爽,腹中正是空空,一碗入口即化的熱粥下肚,娶了鄭淮鷺的心都有了。
“也就比舒哥早兩個小時。”鄭淮鷺信口胡謅。
舒行示意鄭淮鷺也坐,他今天沒去上班,在家穿得随意,一件淺灰色毛衫很有質感,頭發也不似平時那般一絲不茍,稍微淩亂,整個人褪去那層考究正統,一下子年輕了好幾歲。
鄭淮鷺盯着看了陣,問道:“舒哥,你大學時期是不是校草級別的?”
舒行聞言看來,笑着:“你怎麽知道?”
“一定是。”鄭淮鷺認真道:“舒哥不用瞞我。”
這次讓鄭淮鷺猜準了,大一的時候舒行基本不在,大二一回歸校園,立刻登上校園內部的“人物風雲榜”,蟬聯三屆校草。
舒行拿了個包子遞給鄭淮鷺:“快吃。”
他們之間的關系似乎又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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