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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氣息在瞬間盈滿她所有的感官,辛純的木質調香水,那是兩人唯一共度的那個情人節,她為他挑選的情人節禮物,并不是什麽高端品牌,卻依然花去當時的她一整月的零花錢,最後還要被最多使用些須後水的他嫌棄,但即使這樣,她依然覺得值得。她愛極了這款香水清淡內斂的味道,一如他給自己的感覺,冷靜自持,禁欲意味十足。除此之外,她更愛它裝逼又浪漫的名字:一生之水。

愛讓人變得迷信,那時的她,竟然天真地相信香水能預言永恒的愛情,殊不知越是不确定的感情,越是需得借助外物來證明它的堅貞不渝。諷刺的是,往往我們用盡全身力氣,卻不過只是一而再再而三地證明,比愛情更堅貞不渝的,常常是那些外物。

徐格子有些意外,她只是沒想到這麽多年過去,當初皺着眉,不甘不願接受這款香水的他還會繼續用着它,她深吸一口這幾乎根植于他靈魂,融于骨血的溫潤氣息,此時此刻,她只覺得心中那扇塵封的門再度被叩開。時光可以讓傷口結痂,卻無法撫平傷痕,即便尋得最為靈驗的祛疤藥劑。

徐格子用那只橫亘在兩人之間的手微微推開周長慕,冷不丁來一句:“送我回去吧,徐攸一個人在家。”除卻使人沉湎的力量,回憶也能讓人更加清醒地審時度勢。這一次,徐格子不會再讓自己輸。

周長慕一怔,臉上的表情顯然有些失望,但也很快就雲淡風輕了起來,擡手曲起食指輕輕刮了下她小巧的鼻尖,半開玩笑半認真地說:“小格子,你這樣的反應真讓我受傷,聽過情話的人不該這樣。”

徐格子眨眨眼,做恍然大悟狀:“原來你剛剛說的話是情話啊。”

周長慕笑笑,自然地牽起她的手,“走吧,別讓司機師傅等急了。”

徐格子試着掙脫兩下,卻被他很有技巧地制住,索性也就由着他去了。

一路無話,出租車平穩行駛平穩至徐格子位于馨怡小區的家,周長慕适時表達出想要上去坐坐的看法,卻被徐格子斷然拒絕,某部紅遍大江南北的清裝劇說了,這男同胞的坐坐,最後都有可能變成做做,若是最後這做做能得到法律保護倒也不錯,若是這男同胞享受完了就拍拍屁股走人,那她最後不就只能選擇去X明湖畔自挂東南枝……

正在徐格子踩着高跟鞋獨自潇灑離開之際,身後的某人卻似自然自語般咕哝了句什麽“唉,看來今晚只能跟林薇住一起了。”

言,徐格子猛地剎住步子,轉過身,叉着腰三兩步又殺回某人身邊,對作勢就要拉開車門的周長慕惡狠狠地問:“你說什麽?!”

周長慕這才沖徐格子攤攤手,慢慢吞吞地解釋:“林薇今天才到這邊,慌忙中忘記訂酒店,所以今晚只能留宿我家。”

而事實上,在林薇提出這樣暧昧要求的下一秒,他就已經拿起手機,開始吩咐起那頭的助手,讓助手幫着訂房。他委婉卻決絕的态度讓一向驕傲的林薇倍受打擊,而恰在這時,周長慕手機上那支特殊的鈴聲響起,接電話時,他不自覺流露的溫柔與寵溺讓林薇心驚,終于在周長慕讓自家司機在下個路口将他放下後,她忍不住道:“我知道你們終于重逢,且進展順利,可你不覺得這發展得太過順遂了嗎?像是有人刻意而為之?畢竟你們已經分開了近十年,彼此……”

“林薇,你知道的,我不喜歡,也不允許別人這樣說她。”她的話還未說完,便被他不客氣地打斷,言下之意,她林薇在他這裏,也不過一“外人”而已。

接着,他又禮貌卻疏離地說:“你喝醉了,到了酒店早些休息。”說完,便頭也不回地下了車,只留猛一下癱軟在車座上的林薇和暗暗咋舌的司機,原來他喜怒不形于色的老板也有這樣情緒外露之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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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徐格子心中頓時萬千草泥馬奔騰,到最後卻只化作心不甘情不願的兩個字,“過來!”

最終周長慕還是如願登堂入室,只不過睡的是客廳沙發。

……

晚上失眠的緣故,徐格子第二天自然睡過了頭,最後還是被徐小攸“乒乒乓乓”的砸門聲叫醒,她一看時間,七點二十。她懊惱地扯着亂糟糟的頭發:壞了,徐小攸的早餐!

徐格子一邊手忙腳亂地穿衣服一邊扯着嗓子安撫門外的徐小攸:“對不起、對不起,媽媽起晚了,媽媽等會兒去樓下給買幾個老婆餅,你帶着上學路上吃好不好?”

“不好!老婆餅又不送老婆!”徐小攸同樣扯着嗓子回應。

“那就吃麥當勞,送玩具。”徐格子雖然無奈,也只能說順着他的話說。

“不要!我已經是大人了,不稀罕玩具。”

再如此反複了幾次,徐格子終于被成功激怒,正好她也穿戴整齊,便氣勢洶洶地沖向門外,準備對這小子進行暴力鎮壓,“那你要吃什麽?‘耳瓜子

’要不要我給你剝倆啊?”徐格子來開門,惡狠狠地說。結果卻見到她意想不到的一幕——

一直跟她對着幹的徐小攸此時正幸福地啃着一只大肉包,手上還端着一杯熱氣騰騰的牛奶,小胖臉上盡是滿足之色,聽得徐格子開門的聲音都沒舍得轉過頭來,只是舉起油爪子,嘴裏含混不清地說了句“媽媽早,快來吃早餐了。”

而與此同時,廚房裏還在不斷傳出“茲茲茲”的炒菜聲,不一會兒,我們的“田螺姑娘”出現了,是了,徐格子沒看錯,這捆着圍裙的人,盡顯溫良氣質的人正是周長慕本尊。

徐格子目瞪口呆,卻不知現而今周長慕的眼裏又是怎樣一副□無邊的美景,大早上就要接受這樣有沖擊力的畫面洗禮,他自然……求之不得。只是考慮到這埋頭苦吃的小盆友的心裏健康,周長慕還是決定忍痛——他将手中的盤子放下,是盤煎好的火腿薄片,換得肉食性動物徐小攸的一聲歡呼,接着才又大步走向徐格子,與身上圍裙格外不搭的銳利眼神讓徐格子慌了手腳,一時間,竟忘了動作。

周長慕行至她面前,擡手就襲上了她胸前某處,修長的手指轉瞬就撫上了她襯衫的扣子,徐格子身體反射性地一顫,再回神,他竟然已經解開了她襯衫最上面的兩顆扣子,“喂——”徐格子面紅筋漲,礙于徐小攸在場,卻也只能忍氣吞聲,她下意識地擡手想要捂住胸前的春光,不料卻将他的手按在了下面,他滾燙的掌心與她胸前大片接觸,帶起一陣羞人的顫栗。

她幾乎是反射性地彈開手,情急之下,她還狠狠地踩了他一腳,誰知他竟面不改色,看來這拖鞋的殺傷力果真不夠,徐格子憤憤地想。

看她幾欲炸毛的模樣,周長慕終于決定适時順毛,他傾身低頭,故意壓低聲音,溫熱的氣息噴在她頸間,“小粗心鬼,你扣子都扣錯位了。”

徐格子羞憤欲死,徐小攸卻也在這時從一堆肉食中暫時脫身,他轉過頭,不明就裏地問兩位大人:“你們怎麽還不過來吃早飯?我都快吃好了。”

徐格子此時再也顧不了許多,一個猛子就紮進了周長慕懷裏,生怕自己現在這幅衣冠不整的模樣被兒子看了去。而周長慕既然享受了某人的投懷送抱,自然也得為某人排憂解難,他又将徐格子抱緊了些,确定徐小攸再看不到什麽“兒童不宜”之景後,才轉過頭去,神情嚴肅,“媽媽有些不舒服,讓叔叔帶媽媽進房間休息一會兒。”

聞言,徐小攸也嚴肅

起來,他立刻放下筷子從凳子上下來,一邊朝這邊過來,一邊小大人似地問:“媽媽哪裏不舒服?”

周長慕明顯感到懷裏的人抖了兩下,這兩下竟無端讓他生出了些偷.情的感覺,他苦笑一聲,繼續應付身後的小鬼頭,“媽媽她胸口疼。”而後他又開始循循善誘:“叔叔馬上要幫媽媽揉揉胸口,你是男生,媽媽是女生,男生不可以看女生的胸部對不對?所以,你現在就乖乖吃飯,待會兒叔叔送你去學校好不好?”

“嗯……”徐小攸雖然覺得哪裏不對勁兒,一時卻又想不出反駁的理由,只能順着眼前這位叔叔的意思,遲疑地點了點頭,“好。”他摸着小腦袋,又往回走,還是覺得有不對勁兒之處……可等他想明白周叔叔的性別也為男,準備去拯救媽媽時,房門開了,臉上紅暈未消的媽媽和神清氣爽的周叔叔出現了,徐小攸心裏咯噔一下,心想,完了,這下這位家有惡犬的叔叔得當自己爸爸了……·

作者有話要說:經過不懈奮鬥,偶終于升級成有存稿一族,嘻嘻,可以日更一次。

話說葩葩明天就要去參與人生中第一次正式滴商務會議翻譯,好緊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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