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 別怕,已經沒事了
晏若昊的話,正戳中了金大佑的弱點。
他登時眼圈紅了,一副寧死不屈的模樣,“我不管,這件事總要有承擔,你女人犯下的事,我找她麻煩,一點沒錯!”
于是,晏若昊二話不說把他拖到了門口,露天雪池裏,飄浮着供觀賞的雪塊,本來是當景致的,此時被他當成了道具。
他把金大佑送到了池子裏,砸出雪水來。
男人在裏面沉沉浮浮,每一次想上來,都被他用腳壓下去,吞了一肚子的冰,從頭到腳都凍得發紫,逐漸失去力氣。
晏若昊知道他沒力了,直接拎到岸邊來,“我的女人,我來教育,用不着你插手……金大佑,我會賠你損失,你最近想要的那塊地,我可以給你。“話音未落,他又飄出一縷的笑,“不過,你要是不知道怎麽選,我不确定會做出什麽事來。”
“我——”能說出一個字,金大佑已經費了好大的力氣,他喘了片刻,又懼又怕地盯着眼前可怕的男人,毫不意外,如果他現在說不,晏若昊能當場殺了他!
“怎麽樣?想好了沒?”
“……我打個電話。”
晏若昊彎下腰,聲線優雅,全然看不出皮囊底下的殘忍酷烈,“讓他們把人送到西西酒店去,記住,如果她少了一根頭發,我還會回來找你的。”
金大佑簡直要瘋,他不甘心地低嚷,“不就是一個女人?值得你發這麽大火!”
“她不一樣。”
“呵,和我弟不清不楚,心裏還惦記着別人的女人,确實很不一樣!”
“別把她和別人扯到一起,我不喜歡。”男人的眸底黑得像團霧,比天色的烏雲還要可怖,雪白的手套被褪下來,露出修長而白細的手指,一如既往地幹淨。
他直起身子,淡淡地道,“其實她也算幫了你一把,你不是本來也厭倦了那個女人?借這個機會正好掃地出門,和你想要的人在一起。”
金大佑的眼神,霎時變得很危險,他瞪着晏若昊,“你知道的太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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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恰好一點點,知道那個女人的名字。”晏若昊淡淡地,似乎在嘲笑他,話裏卻真誠無比,“連和自己心愛人的勇氣都沒有,這才是悲哀。”
他施施然出門,坐上了車。
司機低聲告訴他,助理已經把韓君亭接回了他平時休息的那個公寓,問他要不要現在回去。
晏若昊支颔,望着外面瑩白的世界,眼底浮現金大佑最後那個悲憤忍隐的眼神,有點出神。
金大佑這麽狠的人,在感情上一樣栽得一塌糊塗。
就算他再厲害,把商業版圖擴展得再厲害,也不過是一具行屍走肉,他實在看不出這個男人活得有多麽幸福。
他根本不在乎那個娶回家的女人,也不在乎她和弟弟那點子上不了臺面的事,任何事,只要不公開到他面前,他就可以視而不見。
這回動了怒,只因韓君亭觸到了他的底線。
想到這,他突然很想知道現在的韓君亭怎麽樣了。
應該吓怕了吧!
司機把車停在了門口,晏若昊迫不及待地推公寓的大門,本以為會看到一個驚魂未定的女人,哪料到房間裏空空如也,他按下燈的開頭,一雙犀利的眼睛,不動聲色在房子裏逡巡了個遍,連根叫韓君亭的毛都沒看見。
人不見了?
他胸膛的心劇烈跳躍,一時間,竟有點控制不住。
腳已經轉身,打算出門。
某個地方卻忽然傳來細微的動靜,一下子把他的動作拉回原地。
晏若昊反應極快,他轉身,大步朝着發出聲響的主卧過去,空蕩蕩的擺設邊上,黑漆漆的窗簾後面,似乎随風擺動了幾許。
眯起眼睛,他喚了一聲,“韓君亭。”
然後,一步步朝着窗簾走了過去,在裏面的人竄逃之前,先一步摟住了女人的腰,圈到了懷裏。
明亮的光照下,淚眼朦胧的女人睜不開眼睛。
她的臉白得吓人,睫毛根根翹着,唯獨看不到打開的雙眼,一幅驚懼過頭的模樣,好不可憐。
一根弦悄然在沉默的黑暗裏拉伸,繃到極致,晏若昊撫着她的眉眼,沾到了濕濕的濡痕,喉嚨咽緊,從未有過的心悸,“別怕,已經沒事了。”
她要掙紮,卻只能在他的懷裏動彈。
男人把她帶到衛生間裏,用溫水蘸了毛巾給她擦臉,一點點現出本來潔靜美麗的樣子,細瓷般光滑的肌膚,彎彎秀麗的雙眉,小巧而高挺的鼻子,淡色而誘人的紅唇。
她的美,一如既往地驚豔。
擦到脖子處時,一點小小的血痕在面前放大,晏若昊的眼神擦黑,迸出可怕的光來。
這些人!他們找死!
仿佛感受到了這股子氣氛,女人不安地睜開眼睛,卻在霎那間被迎面而來的俊顏堵住雙唇。
晏若昊用力地,狠狠地懲罰她!
不止是氣惱她的任意妄為,更是氣惱自己動作太慢,總歸還是在她心裏留下了可怕的影子。
這個女人!
這個女人!
她為什麽這麽容易左右他的情緒?
他憤怒地咬着,把激烈的情緒都付諸行動,一時間不去想心頭的悸動是為了什麽事,只想狠狠地把她的唇攫住,霸占她的所有。
他層層逼近,把人逼到了牆邊,卻不小心碰到了花灑的開關。
熱水混亂地澆下來,韓君亭迷茫地清醒了一些。。
她睜大眼睛,怔怔地看着眼前的男人,夢境般的混亂在身上依舊散不去。
他是誰?
她在哪裏?
兩片溫軟的唇還在相貼,她卻懵懂得亂七八糟。
晏若昊自然也感覺到了,停下動作,盯着她的眼睛問,一瞬也不瞬“怎麽樣?現在有沒有感覺好一點?”
她不吭聲。
熱水依然還在澆,兩人的衣服很快打濕了。
她也沒知覺似的,小貓似地蜷縮,一雙倔強的大眼也失去了神采,透着朦胧的微光。
晏若昊怕她感冒,抱她出來,找了一套衣服給她換上。
扯衣服的時候,她終于有了點感覺,下意識把衣襟抓得死緊,炸毛似地睜大了眼睛。
攤開雙手,他笑,“好吧,你自己換?”
她依然不動。
于是晏若昊知道了,她這是害羞,非要等到沒人的時候,才肯放下心裏的防備,他保持着體貼的笑容出去了。
五分鐘後,他紳士地敲門,“換好了沒有?”
韓君亭遲遲沒有回音,他不放心地推門,衣服已經胡亂地推到地毯上,而正主卻已經裹着被子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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