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 只有他,才不介意她瞎!

“因為,因為……”

情不自禁咽了一口水,韓君亭被逼到絕路,終于吼出,“因為我後怕,因為我眼瞎,行不行?”

她吼完,小臉紅酡,雙眼蕩着亮晶晶的燦亮,徹底熄火。

沒想到,晏若昊卻忽然笑了。

他笑起來實在好看,俊顏仿佛一夜之間化了冰雪,融了春花,每一寸皮膚上都蕩出男色傾城。

襯衣領口裏面,鎖骨或隐或現,他幾乎貼着她的臉,用鼻子觸碰她冰涼的鼻尖,輕佻地,“韓君亭,你該慶幸,是你遇到了我。”

只有他,才不介意她瞎!

次日,民政局外。

韓君亭坐在車子裏,随時可以看到相偎在一起的情侶經過,甜甜蜜蜜的樣子,簡直膩死個人。

今天難得一個好天氣,仿佛為了他們領證慶賀似的,天空萬裏無雲,藍過深海。

空氣裏每一個飄浮的因子,都歡快得不得了。

沒多久,已經來了N對了。

如果不是今天坐在這半個多小時,她恐怕也不知道原來申市有着這麽多人趕着結婚……他們很着急?

是了。

如果跟自己愛的人,那真是一分一秒都等不下去吧。

可她,卻要跟着身邊的這個家夥步入禮堂,想想,都覺得有些諷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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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人都是為了愛,她呀,太俗!

一大早,天還沒亮的時候,晏若昊就把她從睡夢中拽了出來,她連眼睛都睜不開,還以為出了什麽事。

結果男人硬往她手裏塞了一把牙刷,聲音低綿,“別忘了,今天是什麽日子。”

她才反應過來。

哦,領證的日子到了。

那也不用……這麽早吧。

落地窗外,薄霧纏繞,連太陽都懶洋洋地,還沒有升起來,男人已經全身正式裝扮,眉目英俊,一幅等着和她上結婚典禮的模樣。

只是領證而已,要不要這麽正式?

一手拿着牙刷,一手攥着水杯,她情不自禁地咽了咽口水,開始僵硬地在他的注視下刷牙。

生怕自己的不重視,惹得這個男人的不高興。

手上不知道什麽時候多了一把牙刷。

擦了臉出來,她又覺得尴尬了,昨天的衣物早都不能穿了,她還沒來得及去買,男人轉個身出來,手上捧了一套妥帖地衣物。

她眼尖地發現,竟然還是紅色的裙子,和白色的羊毛外套,配着時下最流行的長靴。

不用問,這都是給她準備的。

她摸了摸衣服,很舒服,是她喜歡穿的那些質地,只得一聲不吭地回去換。

已經記不清什麽時候出了門,又被帶到這裏,男人也不解釋,坐着就開始開電腦處理公事,把她不尴不尬晾着,氣氛非常怪。

如果這個時候要反悔,那她确實無話可說。

“晏少——”她摸摸鼻子,“我們現在……還要坐多久?”

“取點東西。”

“哦。”她坐直了身子,眼珠子轉來轉去,“什麽東西要這個時候取?”

抽空看了她一眼,晏若昊薄薄的唇輕掀,襯着流光溢彩的長眸,在車裏仿佛鑲了鑽似的,閃閃生輝,“很重要的東西,你猜?”

她的臉僵住,手快絞碎,要不要領,不領拉倒。

她今天還有很多事要做,沒時間在這裏陪他猜猜猜。

“今天非要不可的東西。”

難道是,“戶口本?”

她赧顏,居然這個時候才想起來。

說起來,領證可不是需要東西嗎?她昨天沒回家,一大早就被拖到這裏來,什麽都沒準備呢。

晏若昊的目光回到筆記本的畫面上,慢條斯理地處理着,一面淡淡地回答。“你放心,我已經讓人去拿了。”

“不止戶口本,好像還有身份證……”一旦記憶串連起來,接下來的事就很容易了,韓君亭喃喃地,“我昨天把錢包弄丢了。”

其實不止錢包,她身上值錢的東西,一樣都沒剩下。

對方擺明要給她‘教訓’,先是把她诓到沒人的地方,接着把車給損了,她身上值錢的東西,和外界聯絡的東西也一掃而空。

她都以為,自己肯定沒命了。

後面的事,就有些混亂,最後被救的時候,她都以為不真實了,晏若昊的人一個勁地問她要不要緊,她已經恍恍惚惚,自然不顧不上那些身外之物。

現下,她心裏一咯噔,不知道會不會出問題。

但她不想表現得太急切,免得他以為她很巴望着馬上領似的,“說不定現在去找,還能找得着,但我想着,希望可能不大……”

終于忙完,男人合上電話,擱到了一邊。

他雙手自然地雙握放在膝蓋上,漆黑的雙眼瞧過來,“這個不用擔心,炎風會辦好。”

“哦。”她吶吶,“不好意思,結婚我不熟……”

他道,“不熟正好,太熟就不好辦了。”

這句話,是在諷刺她嗎?

韓君亭有點微惱,“你剛說的炎風,就是昨天去接我的人?他怎麽辦好,是替我辦臨時的身份證,還是去幫我把身份證找回來?”

他好正以暇,“這個你更不用擔心,自然會有人恭恭敬敬把屬于你的東西還回來,金大佑發了話,以後沒人再敢動你一根汗毛。”

兩人目光相對。

他問,“還有什麽問題?”

韓君亭臉皮泛出紅暈,期期艾艾地問了一句,“領證前,咱們要不要簽什麽合同?生出龍子就自動離婚之類,又或者,公示個人婚前財産?”

“不用。”

“你不怕?”

“怕什麽?”男人輕笑,湊近她的眼睛,“現在都是婚前財産,你能分到的,只有我。”

登時被氣得噎住,韓君亭飛快地掉開目光,腹诽,誰要你呀,當我傻,我只要韓氏就足夠了!

一個章,兩個戳。

一樣的本,兩個人分。

辦證手讀齊全了,不過分分鐘的事。

韓君亭仿佛才打了個哈欠,事情就辦妥了。

她有點悵惘地看着紅本本,覺得自己這幾天的輾轉反側,實在是有點不值得。

結了婚,還跟沒結一樣,沒有任何腳踏實地的感覺,虛幻極了。

本以為結了婚,晏若昊就升級成了另一半,總該體貼一點,可男人高昂的下巴,深深把高傲兩個字寫在骨子裏,任誰都會被他身上的冷氣吓跑。

韓君亭跟他站在一塊兒,雖然挺有夫妻相的,可表情卻像個陌生人,實在沒半點愛侶的樣子。

走出民政局,她把紅本扔到了座位上,“事情辦完了,我也該走了。”

晏若昊慢了一步,跟在她身後,這才瞥了她一眼,“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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