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 你還能再無恥一點不

下人很快拿來了顏暖需要的紙跟筆,在衆人驚訝怔愣之下,她拿起毛筆,剛要下筆,忽然意識到自己不會寫毛筆字,于是将筆颠倒了一下,拿沒有毛的那一端蘸了墨汁開始書寫。

大家對顏暖握筆的姿勢很奇怪,這樣握筆,能寫出字來嗎?

顏暖的速度很快,當衆人還在研究她握筆的姿勢時,她已經寫完了。

“花招沒有,退婚書倒有一份,今天不是你司徒子言要與我解除婚約,而是我顏暖不屑于嫁給你,這封退婚書你收好了,以後我們井水不犯河水,有了我親手簽名的退婚書,就算我拿不出信物,日後也不會上你們司徒家糾纏着你,司徒家的門檻太低,我一點都瞧不上。”顏暖拿起寫好的退婚書,重重的拍在了司徒子言的面前,高傲的姿态,就像睥睨天下的女王,盛氣淩人。

既然要撇清,就得撇個幹幹淨淨,歸還信物算什麽,要白紙黑字寫的清清楚楚,真以為她稀罕那勞什子信物麽,尼瑪,要不是她真不知道信物在哪裏,早就扔他臉上了。

司徒子言拿起顏暖寫的退紙書,額間青筋跳動,這該死的女人,居然衆目睽睽之下寫退婚書,讓他的臉都丢盡了。

當目光落在那絹秀的字體上時,司徒子言噴火的眼中還是閃過了一抹訝異。

他所熟知的顏暖是個什麽都不會的廢物,不可能會寫出如此端莊秀麗的字來,握筆的姿勢縱使怪異,但她的一筆一劃都仿佛包孕了天地乾坤的靈氣。

他見過無數女子寫的字,可是都不如眼前的字來得漂亮。

“武陽侯府廟小,容不下司徒公子這尊大佛,您請回吧。”顏暖不客氣的對司徒子言做了個請的手勢。

說好聽好點叫請,說白了就是在趕人。

司徒子言收回思緒,臉色變得陰晴不定,寒眸幽深。

“哼,顏大小姐最好記住今天說的話,告辭。”

顏暖譏諷的勾唇,甩着手中的小手絹:“希望以後再也不會見到你這張死兔子臉,不送。”

走到門口的司徒子言,心裏本就哽着一口惡氣,再聽到顏暖的這句話,腳下一個趔趄,顯些被門檻給絆倒。

司徒子言回頭,英俊的面容滿是陰鸷的神色,眼中的寒意讓人如墜冰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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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他司徒子言要家世有家世,要才學有才學,要樣貌有樣貌,走哪都是被人以禮相待,不曾想今天,在他最看不起的女人這裏,受到了從未有過的恥辱。

一顆高傲的心瞬間被激的怒火,他早晚也要讓這個廢物也償償被人羞辱的滋味。

用力的一甩衣袖,司徒子言帶着怒意離開武陽侯府,一張臉比鍋底還黑。

司徒子言怒氣沖沖的離開,最惱火的,無疑是顏向泰,僅接着就是顏绫跟顏巧,一雙雙兇狠的目光一瞬不瞬的瞪着顏暖,恨不得在她身上瞪兩窟窿出來。

可惡,她們都還沒有跟司徒公子好好的說上一句話,這被顏暖給氣走了。

顏向泰坐在主位上,陰沉的面容帶着幾分駭然之色,如鷹般犀利的眼睛迸射出無情的冷漠,倏地,他急速起身,顏暖只覺得眼前白光閃過,下一刻,清脆的響聲在主廳上空驀然響起。

啪——

光聽聲音,就知道是某人被人重重的扇了一巴掌。

望着身前不知何時出現的高大身軀,顏暖在錯愣之下,很快反應過來,被扇巴掌的不是別人,正是龍卓越。

再見龍卓越面前舉着手露出驚愕的顏向泰,顏暖美的令人窒息的臉上霎那間寒霜密布,宛如讓人置身冰天雪地。

那一巴掌所承受的人,本該是她,龍卓越替她擋了下來。

她覺得自己的身手是快的,但從剛剛的那一幕看來,在這個擁有戰氣的大陸上,她顯得很是微不足道,她看到的那抹白光,多半就是顏向泰身上所散發出來的戰氣,在她來不急回神之下就能一巴掌揮來,可見顏向泰的戰氣之高。

不過龍卓越不是坐在椅子上的嗎?連她都來不急反應躲過,他怎麽這麽快就跑到她面前,替她擋了一巴掌?

疑慮在她心中一閃而過,現在不是想這個的時候。

“王爺,你怎麽樣?”顏暖走到龍卓越面前,緊張的問道。

龍卓越的腦袋被顏向泰一巴掌打得扭到了一邊,一手捂着臉頰,修長的手指瑩白如玉,似上好的羊脂瓊膏般細膩,與碳黑般的臉形成鮮明的對比。

“暖暖,疼。”龍卓越死命的咬着唇,一雙如小鹿般充滿驚懼的目光委屈的望着顏暖,眼眶中的眼淚不停的打轉,晶瑩剔透,卻硬是被他強忍着不掉下來,泫然欲泣的模樣明明是可憐的,只是配上那副恐怖的容貌,讓人只覺得越發的驚悚,宛如鬼魅。

雖然看不到鮮紅的印子,只是光聽那聲音就知道顏向泰下足了手勁,若是這一巴掌打在自己的臉上,顏暖不敢保證自己的臉頰是不是會脫臼。

一想到這個可能,她本就冰冷的眸底深處,越加蘊藏着無窮的凜冽,回頭,她看顏向泰,唇角驀然扯出清冷的笑容:“原來二叔這般膽大,連王爺都敢打,是不将王爺放在眼裏,還是不将整個皇室放在眼裏,如此大逆不到的行為,不知二叔有幾個腦袋夠砍。”

顏向泰這一巴掌打下去,當看到打到的人是龍卓越時,整個人便呆住了,臉色有霎那的灰白,只是很快,便收斂了心神,從容的收回手,淡然的掃了顏暖跟龍卓越一眼:“笑話,暖兒,沒想到你嫁了人之後越發放肆了,連二叔都敢随意诋毀,你哪只眼睛看見我打王爺了,這裏又有誰看到了?”

他的聲音低而沉,似沉封千年的木門被突然間開啓,充滿了壓迫感,滿是威儀的雙眼冷冷的掃視一圈,主廳裏所有人都低下頭去,仿佛是商量好的,紛紛搖頭道:“奴才(奴婢)沒有看到。”

顏向泰滿意的勾了勾唇,微揚的眉角向顏暖投去挑釁的目光。

打王爺是大罪,若是別人,定逃不了藐視皇家的罪名,可是這個王爺不是別人,是那個傻子,龍卓越平日裏可沒少被人打過,他身為侯爺,自是不會跟那些世家公子一般以欺負龍卓越為樂,可也不會被龍卓越王爺的身份壓住,從而牽着鼻子走,他就是打了,又怎麽樣。

顏暖胸口頓時一沉,好像有塊大石頭瞬間壓了上去,氣得她一口氣差一點接不上來。

尼瑪,你還能再無恥一點不。

太不要臉了,這顏向泰的臉皮,怕是原子彈射過來都打不穿,一句瞎話居然能說的如此理直氣壯。

人渣,真他媽極品中的人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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