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顏暖舉着小錘子輕輕的敲開外面包裹的一層泥土,緩緩地,慢慢的。
當一層油紙剝開,那濃濃的香味瞬間彌漫開來。
因為龍卓越坐的桌子位于正中央,香味瞬間向四周散開,頓時,無數道目光投了過來。
“嘶——什麽東西這麽香?”
有人聞着香味,驚呼出聲,鼻子拼了命的吸氣,順着香味,一路走到龍卓越所在的一桌,目光落在了桌上那只又嫩又誘人的叫花雞上,瞳孔倏然一縮,不可置信的嚷道:“那香味不會是這只雞發出來的吧。”
他的話音一落,王掌櫃便一臉驕傲的笑道:“這位客官,你可說對了,這香味,正是這叫花雞散發出來的,怎麽樣?光是聞就覺得很誘人吧,這是我們聚賢樓新推出的菜品,要不要來一只償償?”
漸漸的,有三三兩兩人的好奇的湊了過來。
“掌櫃,這用跟泥土一起做的雞,味道也能美味?”有人聞着香味,咽了咽口水,卻還是不相信的問道。
實在是外面包裹的那一層黑黑的泥土讓人總是多了一分疑慮。
縱使那雞散發的香味卻是誘人至極。
“客官若想知道味道如何,來一只償償就知道了。”王掌櫃笑道,不管何時何地,都發揮着商人本色,推銷自家酒樓的産品。
龍卓越撕下一個雞頭給顏雙雙,又撕了一只雞屁股給天冥,然後就将整只雞都端到了自已面,一邊分,一邊理直氣壯的說道:“雞頭給雙雙,還連頸脖子喔,屁股給天冥,然後剩下的都是我的。”
望着那油膩膩的雞屁股,天冥冷漠的臉上,一閃而過的崩潰,嘴角抽了抽,最終保持沉默。
王爺賞的,就是他的福氣。
顏雙雙瞥着嘴看着龍卓越面前碩大的肥雞,心裏委屈至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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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爺,奴婢不愛吃雞頭。”
“雙雙不愛吃雞頭呀?”龍卓越咬了一口雞腿肉,聽到顏雙雙這話,擡起腦袋,滿目茫然的說道。
“恩。”她愛吃雞肉呀。
顏雙雙點頭,一雙幽然的目光緊緊的盯着龍卓越面前的雞,企圖用目光讓龍卓越明白,她想吃什麽。
然而,當龍卓越将天冥碗裏的雞屁股跟她碗裏的雞頭對換的時候,顏雙雙便明白,不是人人都能跟王爺成功溝通的。
“天冥,雙雙不愛吃雞頭,你是男子漢,要大方一點,把雞屁股給她喔。”
龍卓越頭頭是道的對天冥教誨着,換完之後,便津津有味的開口,全然無視身旁那兩雙幽怨的眸。
“唔,好好吃!”
“哇,好香!”
龍卓越一邊吃,一邊發出滿足而又愉悅的感嘆聲,再加上他那享受的神情,更加讓圍着的人心裏癢癢的。
“真有這麽好吃嗎?”
“會不會是聚賢樓串通賢王來演的一場戲?”
“可我瞧着不像啊,那雞确實很誘人。”
“要不咱們也來一只償償?”
顏暖聽着衆人心動的議論聲,嘴角含着一抹淺笑,她走到龍卓越身旁,在他的面前扯下一只雞腿。
“哇哇哇,暖暖,你幹什麽搶人家的雞腿?”
龍卓越雙目瞪得老大,對着顏暖大嚷道,仿佛顏暖拿的不是雞腿,而他的腿。
顏暖嗔瞪了他一眼:“一只雞都是你吃的,分一只腿出來有什麽關系。”
龍卓越無比哀怨的望着顏暖,清澈純淨的黑眸之中,瑩瑩光芒閃爍,好似明珠璀璨,帶着幾分憨氣。
顏暖最抵擋不住龍卓越像小狗般楚楚可憐的目光,于是扭頭不去看他,拿着雞腿遞到一名男子面前。
正是說那句“會不會是聚賢樓串通賢王來演的一場戲?”的男子。
男子看着出現在眼前的雞腿,有片刻的怔愣,只聽顏暖緩緩笑道:“公子,是不是演戲一償便知,如果不滿意,你大可砸了聚賢樓的招牌。”
“嘶——”
顏暖話音一落,周圍頓時響起不小的抽氣聲。
好大的口氣,好狂妄的女子。
這樣的大話,她居然随随便便就說出口了。
再看王掌櫃,也沒有因為顏暖拿聚賢樓的招牌開玩笑而惱怒,反而老神在在的溢着淺笑。
顏暖絕美的臉蛋上,洋溢着自信的神采,美目流轉間,灼灼其華,美不勝收。
得到免費試吃機會的男子,被顏暖的風華暈眩了眼,愣愣的接過顏暖手裏的雞腿,咬了一口。
滿齒的香味讓他瞬間回了神,一口還沒咽下,他緊接着又咬一口。
漆黑的瞳孔越睜越大,下嘴啃咬的頻率也越來越快。
眼中還是那不可置信的神情,只是比之前更多了喜愛的神色。
“這個叫花雞,給我來一只,喔,不,給我來兩只。”男子一只腿吃完,激動的瞅着王掌櫃。
衆人一聽這話,便争搶着嚷了起來,叫花雞的香味本就誘人,再加上男子的話,直叫人心動不已,想要一償那雞的味道。
王掌櫃看了顏暖一眼,眼底灑滿了濃濃的笑意,仿佛已經可以看到無數的銀子在他眼前晃了。
“這位客官,不好意思,做這叫花雞的廚子說了,每桌客人只限一只,每天的數量也有限,由于你剛剛吃了一只雞腿,所以你不能再點了。”
男子一聽,眼頓時瞪得像個銅鈴大:“我剛剛那一只雞腿怎麽也算?王掌櫃,要不這樣,我出雙倍價格,買一只叫花雞如何?”
一桌只限一只也就罷了,偏他連一只都沒有,剛剛那一只雞腿,簡直不夠他塞牙縫的。
東西往往都是物以稀為貴,越是少的,越是讓人争着搶着要。
當一聽叫花雞每桌只限一只,人群裏更是暴發出了激烈的吶喊聲,衆人一下子沖到了王掌櫃的面前,争着點叫花雞。
“客位稍安勿燥,想要點叫花雞的客官請在這只箱子裏抽簽,抽到號的人我們會依次上菜,沒有抽到的人,只好明天再來。”
衆人順着王掌櫃所指的方向望去,只見櫃臺上面,一只正方形的盒子擺在桌子上,朝上的一面,挖了一個拳頭大小的洞,正好可以塞下一個人的手。
對叫花雞充滿期待的人不少,但是大堂之內,也有一些不為所動的人。
顏暖對此不已為然,人都分三六九等,口味自然也是與衆不同的,有不喜歡叫花雞香味的人存在,也不奇怪。
很快,盒子裏的簽都被抽完了,簽數不多,只放了三十只簽,而空白簽便有十只,抽到的二十人便喜氣洋洋的等候,而抽到空白簽的,便有些失望。
心裏只期盼着,那叫花雞并不是特別美味,那些人吃完之後會搖頭鄙夷。
這便是典型的,吃不到葡萄,說葡萄酸。
然而事實證明,叫花雞不僅好吃,而且味道更是讓人人欲罷不能。
只一頓飯下來,聚賢樓新推出的叫花雞便在京城大街上流傳開來了。
于是每天,聚賢樓都人滿為患,不僅大堂裏面坐滿了人,就連酒樓門口,都堵的全是黑壓壓的人頭。
每天固定的時辰,王掌櫃會依顏暖的要求将簽筒拿出來,而那一群擠在門口的人,便自覺的拿着手裏的號碼牌一個一個上前抽簽。
只因最初的時候人群一窩蜂湧到櫃臺争着抽簽,那混亂的場面大有要折樓的沖動。
于是王掌櫃便想了這個辦法,讓先來的人手持號碼牌,如果到了抽簽的時間,便依着號碼一個一個來。
抽簽的時間分上午跟下午兩次。
而每一次賣出叫花雞的數量都由顏暖來規定,雖然有限提供讓聚賢樓少賺了很多,但王掌櫃也并未阻止,全然由顏暖作主。
之後,顏暖跟王掌櫃商量,決定每隔一段時間,在聚賢樓推出新的菜品,循序漸進。
本就客似雲來的聚賢樓,因為顏暖的手藝,生意越發的紅火,直将王掌櫃樂得合不攏嘴。
藍天碧雲,一望無盡。
商鋪林立的街道,人群熙熙攘攘。
龍卓越醜陋的臉龐,不管走到哪裏,都是最顯眼的,也是吓人的。
此時,他正站在賣糖葫蘆的小販前,手足無措的低頭,望着那見了他一眼便放聲大哭的小女孩,眼裏滿是緊張而又不安的神情。
“哇啊啊啊啊,嗚嗚嗚嗚,娘……娘……哇哇哇哇,妞兒怕怕,妞兒好怕……”
五六歲大的小女孩雙手捂着眼睛,哭的好不凄慘。
“小妹妹,你不要哭嘛,人家不可怕啦。”龍卓越半蹲着身子,漆黑的眼中是如夜明珠般明淨的光芒,單純而又清澈。
他的聲音悅耳動聽,清脆動人。
只是再美好,也依舊抹不去他那張醜陋到讓人恐怖的面容。
小女孩頓了一頓,繼而暴發出更猛烈的哭聲:“哇,鬼啊——你走開,走開啦,嗚嗚嗚嗚,娘……娘……”
這時,一名身穿灰色布衣的婦女匆匆走了過來,一把将小女孩摟在懷裏,輕聲安撫着:“妞兒乖,娘在這裏,不怕,不怕。”
婦女一邊柔聲安慰小女孩,一邊狠狠的瞪着龍卓越:“長的這麽恐怖就該躲在家裏不要出來吓人,還讓不讓人活了。”
龍卓越一聽這話,目光頓時變得委屈,不甘的解釋道:“你胡說,暖暖說人家長的可好看了。”
婦女聞言,看着龍卓越眼裏充斥着濃濃的鄙夷:“嗤,不僅長的吓人,還是個傻子,妞兒,咱們走。”
說着,婦女拉着自家的女兒,頭也不會的離開,仿佛多跟龍卓越呆一刻,自家女兒也會被傳染上他的那份傻氣。
龍卓越看着離開的兩人,不解的抓了抓腦袋,嘀咕了一句:“人家才不是傻子咧。”然後很快,他又重新擡頭,咧着嘴露出白白的牙齒,笑看着賣糖葫蘆的小販,道:“給我兩根糖葫蘆。”
幽黑醜陋的臉讓人看不出他的情緒,只是從他明媚的眼中,還是能看到滿欣的喜悅,剛剛婦女對他诋毀的那一幕早已被他抛到腦後,仿佛不曾發生過似的。
一手拿着一根糖葫蘆,龍卓越滿心歡喜的往聚賢樓走去。
“嘻嘻,一根是他的,一根是暖暖的。”
一輛精致的馬車緩緩在聚賢樓門口停下,垂落的流蘇随着風搖曳着,劃動着金黃的光芒。
“纖纖姑娘,咱們到了。”
馬車裏,響起一道溫潤的嗓音,緊接着,一名身穿月白色儒衫的男子掀起簾子走了出來,面容俊雅逸美,英氣勃發,對着馬車裏的人說話之時,眼中更是熠熠生輝。
一只如羊脂瓊般瑩白如玉的纖纖素手挑起車簾,在陽光下,如陶瓷般閃爍着晶瑩的光澤。下一刻,身穿冰藍色衣裙的女子自馬車內走,也讓人看到了她那一張美麗的臉龐。
柳眉明眸,瑤鼻櫻唇,眸光輕輕掃過街上熱鬧的場景,眉宇間帶着一股的清冷,她靜靜的站在那裏,仿佛與世隔絕,渾身散發着的氣質,是那麽的高傲而又冷漠,仿佛不将一切放在眼裏。
文滔目不轉睛的盯着藍纖纖,就差沒恨不得直接把兩顆眼珠子挖下來裝在她的身上。
藍纖纖淡淡的瞥了文滔一眼,冰冷的眼中毫無波瀾。
文滔乃是輔國将軍的嫡子,擁有如此尊貴身份的他,想要什麽樣的女人沒有,只要他輕輕一招手,想要爬上他床的女人多的是,然而,風流成性的他偏偏就對遠音閣的藍纖纖情有獨鐘。
遠音閣,京城有名的青樓,而藍纖纖,便這是遠音閣的花魁,她的容貌,她的才情無一不讓人為之傾倒。
如果不是她誤落風塵,她幾乎可以跟白羽同肩而比。
藍纖纖跟別的青樓女子最大的不同,便是她的清高與傲慢。
按理說,一個女子淪落風塵,哪裏還有自尊,高傲可言,但偏偏藍纖纖,她對人冷漠,從不曲意縫迎,終日冰冷的臉上,很難得能見到她發自內心的笑容。
如此難以接觸的人,卻得到了無數人的青睐,只要能得到藍纖纖的相陪,一擲千金大有人在。
小丫環芷雲恭敬的扶着藍纖纖往聚賢樓裏走去,文滔殷勤的走在一旁:“聽說聚賢樓來了一位手藝了得的大廚,許多人都慕名而來,想要吃到他做的菜相當不易,我好不容易讓下人排隊抽到了簽,特意帶你來償償……哎喲喂,誰啊,走路都不長眼的呀。”
文滔正跟美人說得不亦樂乎,突然被人狠狠的撞了一下,當下便氣得破口罵道。
第六九間 棒打纨绔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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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想盡快跟顏暖分享糖葫蘆,龍卓越腳下的步子便稍快了一些,一個不慎,跟從旁邊突然走來的文滔撞了個結結實實。
“啊——”
一道驚呼聲響起,龍卓越高大的身軀往後倒去,屁股着地,重重的跌在了地上。
手裏的糖葫蘆,因為慣性,從手裏飛了出去,一根掉在了地上,一根粘在了文滔的衣服上。
咆哮過後的文滔望向撞他之人,輕輕一扭頭,便見到了眼中盈着點點淚光的龍卓越。
身為輔國将軍的嫡子,怎能不認識賢王爺。
文滔氣憤的甩開那粘在自己衣服上的糖葫蘆,幹淨的衣服上瞬間露出紅色的污點。
看着肮髒的衣服,文滔頓時怒火中燒,龍卓越這個蠢貨,害他在纖纖面前丢臉。
“龍卓越,你是不是想找死啊。”
輔國将軍的權勢雖然無法跟鎮國将軍比,但是其地位跟威望也不容人小觑,而且輔國将軍跟鎮國将軍是站在同一條線上的人,手握兵權,背後更有太後這棵大樹撐腰。
再加上這片大路以武為先,在朝中,武官的地位較文官要更高一些。
有着如此強硬的家勢,文滔在京中,向來也是橫着走的。
對龍卓越的欺淩,也不像別人要遮着掩着,即使大庭廣衆之下做些什麽以下犯上的事情,依然沒人能将他怎麽樣。
皇帝的維護也只是讓他們左耳朵進,右耳朵出。
龍卓越一看文滔,臉上立即布上驚恐之色,雙手撐着地,不斷的往後退,潔白的牙齒緊咬着雙唇,眼中的淚光不停的閃爍,輕輕一眨,眼淚便像斷了線的珠子落了下來,打在稠密的睫毛上面。
“人……人家不是故意的啦。”龍卓越怯怯的擡眼看了文滔一眼,懦懦的辯解道:“而且你也把人家的糖葫蘆撞到地上了。”
“死白癡,你還有理了。”文滔好看的桃花眼狠狠一瞪,擡腳被對着地上的龍卓越踢了一下。
力道不大,只是惡劣性的懲罰一下。
瞬間,震耳欲聾的哭喊聲自龍卓越的嘴裏暴發出來,将四周的人給吸引了過來。
能在聚賢樓吃飯的人,都是達官貴人,而因為龍卓越日日跟着顏暖到聚賢樓,裏面用飯的客人也或多或少認得他。
富家公子往往都有看熱鬧的劣根性,加上賢王爺的“美名”在京裏一直流傳着,見龍卓越哭喊,幾乎都站在一旁笑看着他。
王掌櫃一見苗頭不對,忙讓小二去後院請顏暖,自己則去調解。
“王妃,王妃,不好了,不好了。”
咋咋呼呼的聲音一路飄到後院的小廚房,顏暖聽到這句話,眉心狠狠的抽搐了一下,似乎每一次聽到這句話,都是事關龍卓越。
“是不是王爺出事了?”顏暖扔下手中的活,跑了出來,問道。
“輔國将軍的大公子不小心跟王爺撞上了,正在門口對王爺發難……”小二話未說完,顏暖便似道風般沖了出去。
絕美的臉上,一片寒霜,晶亮的眼中,是比寒冬臘月更冷的森寒。
才到大堂,顏暖便從擠在門口的人群的細縫中看到了哭的像只小花貓的龍卓越,而這時,文滔又一腳踢上了龍卓越,讓顏暖心裏的火苗,越燒越旺。
王掌櫃不停的勸誡說好話,然文滔卻仗着自己的身份,雖不至于對王掌櫃出言侮辱,也是置若罔聞。
龍卓越害他在心害的女子面前出醜,這口氣實難咽下。
藍纖纖漂亮的臉蛋一閃而過的厭惡,凝眸,看着跋扈的文滔,清美的瞳眸之中,越發的冰冷。
用冰山美人一詞形容她,再适合不過。
文滔這麽做,是演戲給誰看呢?
他以為,欺壓賢王爺,就能在自己面前突出他的地位,甚至超過了賢王爺?
藍纖纖的美眸之中,掠過一抹譏諷的笑意,然後,她越過文滔,走到龍卓越面前,蹲下身子,柔柔的出聲問道。
“王爺,你沒事吧?”
龍卓越看着眼前漂亮而又冷漠的藍纖纖,重重的吸了吸鼻子,清澈純淨的瞳孔之中溢着滿滿的委屈,他一伸手,拉過藍纖纖漂亮寬大的袖子,将自己臉上的鼻涕眼淚擦了個遍,然後才嘟着唇滿臉哀怨的開口:“纖纖,他是壞人啦,你不要跟他一起玩。”
如此一幕,不僅驚到了圍觀的衆人,更是讓顏暖瞪得眼珠子都快掉出來。
她不過是找了根棍子,怎麽一轉身,龍卓越竟跟一個女子這麽親昵?
聽他的話,似乎兩人還是舊識。
可惡的龍卓越,他何時認識別的女子的,為何她從不知道。
藍纖纖面對龍卓越如此邋遢的舉動,并未生氣,精致的面容帶着淺淺的溫和,她點點頭,輕應了一聲:“恩。”
顏暖一張臉頓時黑了,她拔開人群,匆匆走到龍卓越身旁,一把扯下龍卓越緊緊拽在手裏當手帕擦鼻涕跟眼淚的藍色袖子,低斥道:“越越,随随便便就拿別人的衣服擦眼淚,小心人家在衣服上下毒毒死你。”
龍卓越一聽顏暖的聲音,注意力一下子被拉了過去,長臂一張,坐在地上就抱上了顏暖的雙腿,哭嚷道:“嗚嗚嗚嗚,暖暖,人家被人欺負了,哇嗚嗚嗚嗚,暖暖,你要給人家出氣啦。”
至于顏暖剛剛的那一句話,直接被他給忽略掉。
他的雙手緊緊的摟着顏暖的大腿,哭着哭着,腦袋用力一蹭,将那過多的鼻涕跟眼淚蹭幹淨,繼續哭嚎。
顏暖聽得龍卓越如此委屈的哭聲,目光倏地一凜,如鋼刀一般冷冷的刮向一旁站着文滔。
文滔在顏暖出現的瞬間,便被她的絕世風華所傾倒,迷人的桃花眼是不斷的閃爍着驚豔之色。
美,實在太美了。
烏發黑亮如緞,肌膚白皙細膩,黛眉似蹙非蹙,明眸幽深凄迷,帶着怒容的臉上,卻依舊讓人覺得我見猶憐。
文滔一瞬不瞬的注視着面前的顏暖,心神都被她的姿色所迷惑,暫時性的将藍纖纖給抛到了腦後。
顏暖看着怔愣中的文滔,長長的睫毛在她眼下覆出一道優美的弧線,清水秋瞳之中精光一閃,她忽地宛爾一笑,璀璨的笑容讓她整個人都洋溢着無限光華,讓天地萬物都在瞬間失了顏色。
文滔見佳人對他展露笑顏,頓時暈的找不着東南西北。
顏暖瞅準機會,趁着文滔心不在焉的時候,一直藏在背後的手倏地抽了出來,掄起手中的木棍,狠狠的砸在了文滔的大腿上。
瞬間,只聽到一聲慘絕人寰的慘叫聲暴喝而出。
“啊——”
顏暖用了十足十的力道,又是猝不及防的打在文滔的大腿上,讓他整個人身子往前撲去,重重的摔在地上,濺起的塵土飛揚。
“賤人,你敢打我,你可知道我是誰嗎?”
顏暖清麗的眼中滿是陰鸷,陰沉的臉上是濃濃的淩厲,她淡淡的扯起一抹笑,如盛開在黑暗下的曼陀羅,美麗而又殘忍。
啪——
又是重重的一棍子打下,打在了文滔的腰部,疼得他整張臉都扭曲了起來。
她一個沒有戰氣的人,碰上對手只有趁其不意。
催動戰氣,是需要精神力的。
腰部那一棍,顏暖不信,文滔還有多餘的力氣去催動戰氣。
“啊,啊啊啊啊!”
文滔的叫聲越加的慘烈,衆人看着顏暖狠辣的手段,紛紛瞠了目,連龍卓越都噤止了哭,睜着一雙漂亮的大眼睛,津津有味的看顏暖揮棍子打人的情景。
文滔因為想要跟藍纖纖單獨相處,生怕帶了太多的人而讓藍纖纖的心情不好,故而連一個侍衛都不曾帶,只招了個車夫便來了聚賢樓。
車夫見自家少爺被棒打,吓得臉色煞白,好半晌才回過神來,連滾帶爬的回府報信。
顏暖打夠了,這才停了下來。
一番棒打下來,文滔俊美的五官扭曲的幾乎變了形,臉色慘白如紙,從最初的厲聲慘叫,到最後的悶哼聲,躺在地上的身子左右蠕動着,怎麽翻都不是,他只覺得身上的骨頭像是快要散架了似的。
那一雙漂亮的鳳眸,此時恨恨的瞪着顏暖。
該死的女人,下手忒狠了,空有美貌的蛇蠍毒婦。
文滔很想破口大罵,只是現在他連吸口氣都疼的渾身戰栗,更是吐不出一個字來。
顏暖冰冷的眼中布滿寒霜,如千年寒冰,讓人只是看一眼,心尖便不可遏制的顫抖起來。
“不管你是什麽身份,今日瞪大了你的狗眼看看清楚,他,不是你能欺淩的。”
顏暖指着龍卓越,對文滔厲聲喝道。
只是一句話,便帶着讓人不容忽視的威攝。
所有人的心裏,都不由得輕顫了一下。
賢王妃可當真護賢王的很,而且下手,絕不手軟。
文滔繼續死命的瞪,恨不得在顏暖身上瞪兩窟窿出來,再美的女人,此刻在他眼裏,也成了仇人。
這件事,他不會罷休的,他一定不會善罷甘休的。
藍纖纖安靜的站在一旁,冷眼看着顏暖棒打文滔,從頭到尾都沒有出過一聲。
不說她青樓女子的身份沒有資格跟立場說話,更重要的是,她一點也不想替文滔說話。
藍纖纖平靜如水的目光看着顏暖,心裏漾起淺淺的漣漪。
這樣嚣張膽大,率行而為的女子,就像夏日裏的嬌陽,光芒耀眼的讓人幾乎睜不開眼。
顏暖出塵的容顏上,是如初雪般潔淨的氣質,輕風吹拂,樸素的衣裙輕輕搖曳,遺世而又獨立。
王爺好福氣,能娶到如此護他如寶的女子。
似是感受到那一雙打量着自己的目光,顏暖目光微移,對上了藍纖纖的視線,藍纖纖眼中的冰冷,像是萬年不化的冰川。
一想到藍纖纖對龍卓越的關懷,顏暖胸口沒來由的堵了一口氣。
将龍卓越扶起身,然後把他拉到自己身後,顏暖活像是護着小雞的母雞,戒備的望着藍纖纖。
“多謝姑娘對越越的關心,不過以後還請姑娘跟越越保持一段距離,畢竟一個姑娘家跟男子走的太近,對你的名譽不太好。”
藍纖纖眼中閃過一抹異色,清冷的目光淡淡的注視着顏暖,朱唇輕啓,她漫不經心的開口:“纖纖區區一名青樓女子,哪有聲譽可言,我跟王爺算是舊識,見到他受委屈,我自然得關心一下。”
藍纖纖的話音一落,顏暖漂亮的眼眸猛的一縮,絲絲危險的光芒從裏面迸射而出。
為何她會覺得對方的話裏充滿了挑釁的意味。
青樓女子,還是舊相識?
好你個龍卓越,什麽不學好,竟給她學人逛青樓。
她回頭,輕瞪了龍卓越一眼,後者看得顏暖愠怒的臉色,小心肝撲通撲通狂跳。
“回頭再找你算賬。”
說完,顏暖淡漠的目光重新落在藍纖纖的身上。
一襲冰藍色絲綢長裙将她妙曼的身材很好的展露出來,裙角翩跹,宛如浩瀚大海中此起彼伏的波浪,她的身上,始終散發着冷冷的氣質,如冰涼的海水,美麗而又神秘。
“纖纖姑娘,即便從前你跟越越是相識,不過如今他已娶了我,所以我不希望看到我的夫君跟別的女子太過親近。”
顏暖對藍纖纖并不了解,更不知道龍卓越是如何認識她的,然而在看到別的女人如此溫柔的對自己的男人,顏暖心裏的醋意突然大發,下意識的将藍纖纖當成了情敵。
敢情龍卓越即使長的再醜,還是有人要貼着上來啊。
頓了一頓,顏暖複又開口道:“更何況,青樓女子也是人,也有自己的嬌傲跟自尊,纖纖姑娘容貌出衆,氣質超然,剛剛那番話,實在是妄自菲薄了,相信日後定有好的男子鐘情于你。”
言外之意,你別老纏着我家越越。
顏暖的話,讓藍纖纖平靜的眸中泛起一絲波瀾,心中是滿滿的錯愕。
除了那個人,從未有人跟她說過這樣一番話。
人人都當她是下賤的妓-女,男人們的追捧也只是因為她的容貌,她拿出來的嬌傲只會被人當成裝模作樣的清高,是虛僞,是欲拒還迎的手段。
然而,這個女子,卻不曾鄙夷的唾棄她下賤的身份。
那一句:青樓女子也是人,道出了她對自己同等的對待。
藍纖纖冰冷的心裏,忽地劃過一絲暖意。
望着顏暖的眼中,也漸漸溢上了柔和,點點笑意在眼中暈染開來。哪怕顏暖看着她的眼裏充滿了敵意,但是這一刻,藍纖纖發現,她喜歡上了顏暖。
“那就承賢王妃吉言了。”藍纖纖淡淡的開口說道,随即昵了一眼被聚賢樓小二擡進馬車內的文滔,聲音冷冽的說道:“看來今日我是無福享受聚賢樓新進大廚的手藝了,罷了芷雲,回遠音閣。”
芷雲應了一聲,立即扶着藍纖纖走出人群,離開。
王掌櫃将門口聚集的人驅散開後,不安的走到顏暖身旁:“顏姑娘,剛剛那位可是輔國将軍的嫡長子,你把他打成重傷,文将軍怕是不會善罷甘休,定會來找你的麻煩。”
顏暖眉心突的一跳,倒不是因為聽見了對方的身而害怕,而是後知後覺的想起自己身處何地。
“王掌櫃,我是不是給聚賢樓帶來麻煩了?”
人是在聚賢樓裏出的事,輔國将軍找她算賬是預料之內,只是會不會同時牽連到聚賢樓?
王掌櫃聽到顏暖在明知有麻煩之後第一反應想到的是聚賢樓,心裏不免覺得溫馨。
他笑看着顏暖,不以為然的搖頭道:“輔國将軍權勢再大,也不敢到聚賢樓鬧事,只是你往後要小心些了。”
“我明白,謝謝王掌櫃關心。”顏暖宛爾一笑,說道。
她連太後都不怕,還會怕區區一個輔國将軍。
她敢打,就不怕文家來算賬。
當車夫回去報信,再帶人出府後,沒走多遠,就看到了被人送回來的文滔。
輔國将軍文正南一見愛子被人打得遍體鱗傷,當下便虎了一張臉,氣得渾身發抖。
他的臉本就生的嚴肅,面色一沉之後,更是駭人。
“好個顏暖,竟敢打傷我兒。”
文滔緊緊的拽着自個老爹的衣服,眼裏充斥着濃濃的不甘跟憤怒。
“滔兒放心,爹一定替你讨回這個公道。”
于是,在大夫診完脈,開完藥之後,文正南便帶着數十個侍衛,風風火火的沖到了賢王府。
而此刻的顏暖,早已回了王府,當封谷帶着文正南進來的時候,她正悠然自得的坐在前廳裏喝茶,而龍卓越,則像個狗腿似的站在她身後,給顏暖捏肩捶背。
醜陋的臉上滿是糾結與小心翼翼。
暖暖好像很生氣喔?為什麽呢?
是他做錯了什麽嗎?不然為什麽她瞪着自己的時候表情很恐怖咧。
他沒有做壞事嘛!
文正南一身銀色铠甲,腰間佩挂着一把寶劍,大掌握着劍柄,威風凜凜的站在前廳裏,身後的侍衛也是青一色的盔甲,那磅礴的霸氣跟威儀,很顯然是想從氣勢上直接将顏暖給吓道。
只是文正南不知道,顏暖不是嬌滴滴的千金大小姐。
她是在黑道犯罪組織裏摸爬打滾多年的卧底,什麽陣仗沒有見過。
顏暖輕押了一口茶,而後悠然的将茶杯放在桌上,懶懶的目光輕輕的看了文正南一眼,笑道:“文将軍果真看得起賢王府,第一次拜訪便帶着如此大的陣勢。”
“顏暖,你好大的膽子,居然打傷我兒,今天老夫不教訓教訓你,你實在不知天高地厚。”
“哈——”一聲嗤笑自顏暖口中溢出,幽深冰冷的眼中,是滿滿的嘲諷:“文将軍真是老糊塗了,身為臣子,你帶兵闖入王府,對本王妃出言叫嚣,究竟是誰大膽,誰不知天高地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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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十:乖,給爺生七個兒子。
十福晉握拳:我才不要做母豬,不要給人壓!
老十陰臉冷笑:就你這智商不被人壓已是謝天謝地!你這是肉吃少了腦子有病!爺把身上的肉喂給你吃,多吃點包治百病!
福晉含淚:唔~又要生孩子,不要啊,好飽,好撐,爺,今夜免戰!這已經是新世界了,你總不能讓我每個世界都生孩子吧。
老十:多子多福,乖,再吃一點,多生一個。
十福晉:爺你是想我生出五十六個民族五十六朵花嗎?救命啊,我不想成為母豬!
言情史上生孩子最多女主角+霸道二貨總裁男主角

逆天毒妃:帝君,請自重
(新書《神醫小狂妃:皇叔,寵不停!》已發,請求支持)初見,他傾城一笑,攬着她的腰肢:“姑娘,以身相許便好。”雲清淺無語,決定一掌拍飛之!本以為再無交集,她卻被他糾纏到底。白日裏,他是萬人之上的神祗,唯獨對她至死寵溺。夜裏,他是魅惑人心的邪魅妖孽,唯獨對她溫柔深情。穿越之後,雲清淺開挂無限。廢材?一秒變天才,閃瞎爾等狗眼!丹藥?當成糖果吃吃就好!神獸?我家萌寵都是神獸,天天排隊求包養!桃花太多?某妖孽冷冷一笑,怒斬桃花,将她抱回家:“丫頭,再爬牆試試!”拜托,這寵愛太深重,我不要行不行?!(1v1女強爽文,以寵為主)讀者群號:,喜歡可加~

回到九零,她在外科大佬圈火爆了
回到一九九六年,老謝家的女兒謝婉瑩說要做醫生,很多人笑了。
“鳳生鳳,狗生狗。貨車司機的女兒能做醫生的話母豬能爬樹。”
“我不止要做醫生,還要做女心胸外科醫生。”謝婉瑩說。
這句話更加激起了醫生圈裏的千層浪。
當醫生的親戚瘋狂諷刺她:“你知道醫學生的錄取分數線有多高嗎,你能考得上?”
“國內真正主刀的女心胸外科醫生是零,你以為你是誰!”
一幫人紛紛圍嘲:“估計只能考上三流醫學院,在小縣城做個衛生員,未來能嫁成什麽樣,可想而知。”
高考結束,謝婉瑩以全省理科狀元成績進入全國外科第一班,進入首都圈頂流醫院從實習生開始被外科主任們争搶。
“謝婉瑩同學,到我們消化外吧。”
“不,一定要到我們泌尿外——”
“小兒外科就缺謝婉瑩同學這樣的女醫生。”
親戚圈朋友圈:……
此時謝婉瑩獨立完成全國最小年紀法洛四聯症手術,代表國內心胸外科協會參加國際醫學論壇,發表全球第一例微創心髒瓣膜修複術,是女性外科領域名副其實的第一刀!
至于衆人“擔憂”的她的婚嫁問題:
海歸派師兄是首都圈裏的搶手單身漢,把qq頭像換成了謝師妹。
年輕老總是個美帥哥,天天跑來醫院送花要送鑽戒。
更別說一堆說親的早踏破了老謝家的大門……小說關鍵詞:回到九零,她在外科大佬圈火爆了無彈窗,回到九零,她在外科大佬圈火爆了,回到九零,她在外科大佬圈火爆了最新章節閱讀

鳳唳九天,女王萬萬歲
【本文一對一,男女主前世今生,身心幹淨!】
她還沒死,竟然就穿越了!穿就穿吧,就當旅游了!
但是誰能告訴她,她沒招天沒惹地,怎麽就拉了一身的仇恨值,是個人都想要她的命!
抱了個小娃娃,竟然是活了上千年的老怪物!這個屁股後面追着她,非要說她是前世妻的神尊大人,咱們能不能坐下來歇歇腳?
還有奇怪地小鼎,妖豔的狐貍,青澀的小蛇,純良的少年,誰能告訴她,這些都是什麽東西啊!
什麽?肩負拯救盛元大陸,數十億蒼生的艱巨使命?開玩笑的伐!
她就是個異世游魂,劇情轉換太快,吓得她差點魂飛魄散!
作品标簽: 爽文、毒醫、扮豬吃虎、穿越、喬裝改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