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 伴君如伴虎

和兒下去備茶時，十公公進了書房。

大概覺得會很快出來，他沒有關門，隐隐有兩人說話的聲音人房中傳出。

墨錦凰豎起了耳朵。

“皇上多慮了，雖說這些人之前對皇上多有誤解，但以他們的膽量，斷不會做出犯上作亂的事來。”是父親淩楷淵的聲音。

墨錦凰磕了磕眼皮。

看來裴西元擔心的，不只雲寒一人，還有朝中元老。

紅唇微微揚起一抹弧度。

等了一會兒，和兒端着兩杯茶回來了。

剛好十公公從書房出來，雙在一攏，道：“婳兒姑娘，裏面請吧。”

“多謝十公公。”墨錦凰行過禮，帶着和兒進了書房中。皇帝與父親一左一右坐在桌邊，随意的模樣，不像是君臣，反而像是兩個老友在聊天敘舊。

她上前，緩緩跪地，行了一個國禮，“臣女淩婳叩見皇上，皇上萬福金安。”

裴西元記起她在雲寒與安和公主婚禮上的表現，幽暗深沉的眸中帶着幾許打量，特意多看了她幾眼。

大概是女子柔弱的模樣實在沒什麽特別，他收回了視線。

“免禮。”聲音中帶着震懾人心的威嚴。

“謝皇上。”她伏身謝恩，又對着父親行了一禮，“婳兒見過父親大人。”

“女兒快快起來吧。”淩楷淵笑得格外慈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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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許正是知道墨錦凰時日無多，面對她時，他總是比別人多幾分呵護與疼惜。

感受到這份來自父親的關愛，墨錦凰心中湧過一絲暖流。起身招呼和兒将桂花茶端過來，先奉一杯給裴西元，“皇上，臣女不才，自己泡制的桂花茶，請皇上品嘗。”

“嗯。”裴西元接過，聞了聞，卻沒有喝，放到了面前的桌子上。

皇帝在外，入口的東西自然不會輕易碰觸。

墨錦凰明白，微微笑着，将另一杯遞到了淩楷淵手上，“父親請用。”

“嗯。”淩楷淵接過，輕啜一小口，贊許道：“沒想到，女兒還有這門手藝，這茶味道清香溫潤，回味又有一絲綿甜，當真是夏日飲用的良品。”說着，将茶碗蓋子扣上，推到了裴西元面前，“皇上，這杯茶臣幫您試過了，溫度剛好，您也嘗嘗吧。”

“淩愛卿有心了。”裴西元接過淩楷淵手上的茶，順手将自己面前那杯，推給了淩楷淵。

墨錦凰緘默。

都說皇帝多疑，可眼前這位表現的格外明顯。

她欠了欠身，畢恭畢敬的道：“皇上，剛才臣女進門時，無意間聽到了皇上與父親的談話。臣女有一個建議，不知當不當講？”

聞言，裴西元面色驟然變冷。

陰鸷的眼尾，瞬間染上了殺氣。

淩楷淵心中大驚。

就連站在裴西元身後的十公公，都變得分外焦急。不停的向墨錦凰使眼色，示意她不要再說了，趕緊退下。

墨錦凰卻仿佛看不到一樣，冷靜的站在那裏，等着裴西元回話。

“你聽到了什麽？”裴西元的語氣，陰得幾乎滴出水來。

和兒站在墨錦凰身後，吓得瑟瑟發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