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 ☆、如果如果

雨淅淅瀝瀝的下着，給夜晚的城市籠罩着一層朦胧的面紗，讓一切不甚清晰。

屋裏，陳軒煩躁的坐起身，轉頭看着雨點一滴一滴的打在窗戶上，不知為何，心裏越發不安起來。

今天一天，陳軒都在坐立不安中度過，時不時的就會看着門口，可是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想做什麽，就這麽呆呆的看着。他總有一種很不好的預感，像是有什麽很寶貴的東西即将離自己而去，心裏空落落的，仿佛缺了一塊什麽般，想去追尋，卻也不知從何追起。

到底，是什麽不對了？

“咚咚咚，咚咚咚咚咚咚！”急切的敲門，或者是砸門聲更加貼切，打破了滿室的抑郁。

陳軒想也沒想就拉開被子下床跑去開門，急切到連鞋子都忘了穿。

門外，沈樓提着簡單的行李箱，渾身都被雨水淋濕了，水滴順着棱角分明的鼻梁滑到下巴然後滴到地上形成了一個小水窪，整個人像是落難般狼狽至極，可沈樓卻依舊面無表情連擦也不擦一下，就這麽默默的盯着陳軒，執着的，不言不語。

而在看到沈樓的那一刻，陳軒煩躁的感覺漸漸平靜了，忽上忽下的心落了下來，落到了實地上，渾身洋溢着被填滿的滿足。

或許語言已經無法形容那種感覺了，陳軒不由得上前一步把沈樓抱在了懷裏，緊緊的抱着，恨不得把人融進自己的骨血裏。

就這麽靜靜的抱了許久，站了許久，一直默不作聲的沈樓才輕輕擡起手，回抱起陳軒。

……

今晚發生了很多事，多到沈樓都不想說了，甚至一想起就覺得糟心。

擡頭看看輕柔的給自己吹頭發的人，那專注的神态就像對他為什麽會突然出現在家門口這件事什麽都不在意似的。

這讓沈樓更糾結了，不想說，可是不知道為什麽又想跟對方訴苦，讓對方哄哄自己。

陳軒抱着沈樓坐在沙發上，雖然是在幫對方吹頭發，可陳軒的注意力卻從沒離開過沈樓。自然的他也看見了對方糾結的神态。

不是不想問，只是陳軒不想太過逼着對方，有些事不懂也沒什麽，只要人沒事平平安安的在自己身邊就足夠了。

糾結許久，沈樓還是有些期期艾艾的開口了，“……師兄，如果，我做了什麽錯事，你會怎麽辦？”

陳軒心裏不由一跳，不好的預感更加強烈了，不過最終還是死死壓着，故作不在意的回答，“是多嚴重的錯事？”

“……如果，我殺了人呢？”沈樓認真的看着陳軒，不想放過對方一絲一毫的表情。畢竟，現在有很多事都變了，社會的法則也不同于以前，還有種種的種種，哪怕是師兄，也不可能再向以前一般毫不猶豫的說那就幫你毀屍滅跡了，那現在的他會怎麽選擇？

陳軒撥弄發絲的手漸漸停了下來，伸手一點一點的撫|摸着沈樓認真的臉，半響，低沉的開口，“……這個問題我現在不知道要怎麽回答你，我只知道我喜歡你，或者說是愛了……可是我不知道我愛你到了什麽程度，是否能夠無視一切……對不起，再給我點時間。”

有些東西已經申根蒂固了，要改變總要些時間。

說不上什麽失望，這個回答沈樓已經預料到了，畢竟這也很正常的，這個社會有它本身的原則，殺人這種事在這社會裏本就很難讓人接受。

很多事，強求不來。

……

“咳咳，咳咳咳咳咳咳……”在一個昏暗的房間角落裏，有一個人痛苦的蜷縮在地上，捂着脖子拼命的咳嗽着。

“……真是愚蠢，那時的你不過才五歲，你以為警察會聽信當時只有五歲的你的證詞麽……”

“……就算找到車又如何，有什麽證據說是我做的……況且你也說了，你不是我沈家的種，這麽大的一件事你到現在才報案，說不定是為了圖我家的財産，才冤枉我……到了這時候，你覺得警察是信你呢還是信我……”

“……呵，既然我們沒有血緣關系，那麽從今以後便各過各的，不再有幹系……”

“……這房子看在當時你哭的那麽悲傷的份上就當送你了……人情還完了，你以後別來煩我……”

沈望本就豔麗張狂的臉随着回憶漸漸的扭曲了起來，瘋狂而嗜血，抓着從不知名角落裏拿出來的錄音，笑的肆意，“哈哈哈哈哈……哥，既然你不殺我，那麽就別指望我會放過你……這輩子，你注定跑不了了……”

作者有話要說： 剛下晚班還以為能在零點之前趕到家，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