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
一名身着黑金色甲胄的親兵跑了進來,直接單膝跪在營帳的中央,面色焦急?
“我們探查到,大量妖獸正向這個方向過來,疑似要再次發起進攻。”
“什麽,這附近可有好幾個大型村莊!”親兵統領拍桌而起,也顧不得其他,“百姓們都撤完了嗎?”
“事發緊急,撤了一部分,但還有部分人沒有離開。”跪在地上的親兵回答道,言辭之間似有為難之色,一看便是撤離村民的時候碰釘子了。
“都什麽時候了,還不離開?”統領怒吼道,“派一支小隊過去,誰若是不想離開,直接打暈帶走,其餘人随我前去抵擋妖獸的進攻,盡量拖延一點時間。”
“可是,這麽拖延,一再讓步也不是辦法啊。”底下有人露出愁色,“總有退無可退的時候。”
“我已經派人前去安陽城告知城主了,所以諸位大可放心。”親兵統領眼裏露出一抹傲然,“只要咱們能撐到城主回來,便有轉機了。”
“那麽多八級妖獸,即便是城主……”
雖然城主多年之前就已經踏入宗師境界,可是這麽多年也未有進階的傳聞,即便他是大宗師巅峰的境界,或許實力強過八級妖獸,可是也無法同時對抗二十來只八級妖獸。
螞蟻多了還能咬死象,更別提那群八級妖獸并非螞蟻,而是有些等同于人類宗師的實力。
底下衆人幾乎是同時想到了這個問題,臉上也不由地露出幾分退縮的神色。
親兵統領發現了這種轉變,他本就是軍營裏出來的,性格暴烈,若不是看在這些人為抵抗妖獸出力,他根本不會坐在這裏做出一副和顏悅色的模樣。
此刻,見這些人的表情,當即也不再好聲好氣,
“你們以為,你們退縮了,妖獸就會退縮嗎?”親兵統領露出一抹嘲諷的神色,“妖獸可不比人,即便你們像它們投降,在它們眼裏依舊是需要殺死的存在。”
道理是這個道理,但是親兵統領的話太過直白,衆人的臉色有點挂不住,他們不過是想想罷了,又沒有說要退縮。
“我贊同統領的話,不管諸位做何決定,我秦家的人,誓與妖獸戰鬥至死。”秦思遠目光淩厲地掃過在場的衆人,“諸位家人都在後方,若是退縮了,那麽就等于把全城人的命,你自己的命包括你家人的命,都交付給妖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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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賢侄說笑,咱們何時有說過要退縮了。”有人尴尬地用手帕擦了擦額頭上的汗。
“既然沒有想要退縮的,時間不容耽擱,麻煩大家跟我一塊前去密白山一帶,阻攔妖獸進攻的腳步。”親兵統領一錘定音,而後帶走朝着營帳外走了出去。
在經過秦思遠身邊的時候,還特意伸手拍了拍秦思遠的肩膀。
“好小子。”
秦思遠笑了笑,随後起身跟在他的身後一同走了出去,營帳裏其他的人面面相觑。
“走吧,都坐着幹啥,總不能真向一群畜生投降吧。”
衆人與一衆親兵們跟着統領尋找到妖獸的所在,所在地距離附近的村莊僅不到五裏的路程,黑壓壓地妖獸如同蝗蟲一般,但凡是它們孫經過的的地方,無一不是狼藉一片。
統領目光凝重地看着前方的妖獸大軍,回過頭看向自己帶來的親兵們,又望着趕來的語氣深沉:“為了平陽城的百姓們,勞煩大家出一份力了。”
“莫敢不從。”秦思遠率先應聲,而後帶着秦家的人拿着武器直接與妖獸們對上。
其餘人等見狀,也不再猶豫,接連抽出武器迎上。
“就他們秦家會表現。”衆人一邊打,一邊不滿地抱怨了一句。
而另一邊,車隊在經過日夜兼程之後,也終于抵達了城主府。
與往日略有區別的是,城主府的門口護衛不見了,僅僅是幾個修為低下的仆人,以及管家福伯在那等候。
黑金色的馬車停在門口,謝珣下了馬車。
“恭迎主人歸來。”福伯領着仆人行禮。
“嗯。”謝珣随意點了一下頭,扭頭看向自己的随從們,“你們先下去休整一下。”
在得知平陽城出事之後,這些随從們幾乎是徹夜不眠地在趕路,即便是鐵打的人也受不住這樣的辛勞。
“是。”随從們整齊劃一的應聲,而後牽着馬離開。
謝珣與福伯走進城主府,府內熱水早已備好,在清洗了一路的風塵仆仆之後,謝珣這才開始詢問起妖獸進攻的情況。
“城主府的護衛與親兵都已經派去支援了。”福伯嘆了口氣,“百姓們撤離的及時,暫時還沒有什麽傷亡,不過據傳回來的消息說,這次的妖獸群十分龐大,高階的妖獸數量極多。”
“各家都派人前去支援了,但都只是杯水車薪。”他又道。“因為主人您不在府中,沒有您的命令,平陽城的駐守周邊的軍隊也無人敢調動,最多是讓他們加強周邊的巡邏。”
“我知道了。”謝珣取下腰間的玉符,“去傳我的命令,讓東營那邊的軍隊全部前往支援,西北營那邊各抽調三分之一的兵力前去東營巡邏。”
福伯一愣,“只帶一個東營嗎?”
“東營五千人,加上城主府的親兵一千人,足夠了。”謝珣淡淡開口。
畢竟他只是需要人攔住那些低級妖獸,若是将西北二營的兵力也全部抽走,一旦有人來犯,連返程的機會都沒有。
五大主城雖表面看似和諧相處,實際上卻是虎視眈眈,只要任何一城出現了破綻,絕對會被其餘幾城抓住機會瓜分占地。
不過,這未嘗也不是個時機,防不如攻,總被盯着也不是個辦法。
謝珣眸光一閃,示意福伯上前,低聲吩咐了幾句。
福伯有些詫異,但很快反應過來,連忙道:“老奴知曉,定不讓人瞧出埋伏。”
他說完,拿着玉符躬身退下。
他離開不久,一名身着黑金色甲胄的親兵自門外跑了進來,撲通一聲跪在了謝珣的面前。
“城主,不好了,密白山一帶,妖獸突然再次進攻,數量也比之前大增,統領不久前傳回消息,估計是要撐不住了。”
親兵大吼着說完這句,便頭朝地倒了下去,他本來奉命前去安陽城找到城主禀告妖獸攻城一事,結果走了一半路,又接到鴿子傳來的消息,城主得知妖獸一事連夜回城,他又匆忙折返趕回來。
一來一往,因事态緊急,一路上別說歇息了,連水都沒喝上一口,故而在完成自己身上的任務之後,松懈之下暈了過去。
“扶他下去,讓張大夫過來給他看看。”謝珣對着侍女說完,又對着另一邊的仆人冷聲吩咐道,“備馬,去取本城主的弓和劍來。”
不消片刻,仆人将玄鐵劍與流月弓呈了上來,謝珣将劍背在身後,手持流月弓,而後翻身上馬,駕着馬疾奔而去。
與此同時,密白山一帶,人與妖獸的戰鬥正逐步激烈。
已經連着數日苦戰的衆人,除了秦思遠與親兵統領稍微好上一點,其餘人等幾乎已經到了瀕臨虛脫的狀态。
“不能再繼續了。”有人咬牙,“妖獸太多了,它們不知疲勞,可是我們的人已經撐不住了。”
“實在不行……”
親兵統領看向咫尺之遠的村莊,村莊的人已經被強制性帶離了這裏。
此刻村莊靜谧無聲,只是需要放棄一些房屋就能拖住妖獸的步伐,就能争取到讓苦戰多日的人們有喘一口氣的時間,讓更多的人能活着等到援兵的到來。
親兵統領很快就做出了決定。
“退。”
一令既出,衆人很快行動起來,在沿路設下障礙物,大部分與妖獸的距離拉的越來越開。
秦思遠一劍斬殺面前的低級妖獸,接受到命令,正打算撤退,側方忽然一陣勁風傳來,而後是一聲巨大的嘶吼,撼天震地。
秦思遠閃身躲出攻擊範圍,扭頭一看,一只八級妖以極快地速度擄走地上那只被他斬殺的低級妖獸。
“吼——”
又是震耳欲聾的一聲嘶吼,秦思遠注意到那只八級妖獸雙眼越來越紅,而周圍狂風驟起。
秦思遠變了臉色,對着自己帶來的秦家人大喊道:“速度撤退,這只八級妖獸即将狂化。”
秦家人聞言,幹脆利落地将糾纏的妖獸甩開,以極快的距離向後撤離。
而就在這時,處于狂風中心的八級妖獸緩緩地躬起了身體,前爪在地上狠狠地一拍。
“吼——”
地動山搖,以它的爪子為中心,土地裂開了幾道裂縫。
衆人加快了撤離的步伐,然而靜谧的村莊之中,忽然出現了一道小孩的哭聲。
“哇嗚——”
在場無一不是耳力過人,即便風聲呼嘯,也依舊清晰地聽見了哭聲。
“怎麽回事?”親兵統領看向自己的屬下,“村民不是都撤走了?”
話音剛落,妖獸群沖到了村莊外圍,而與此同時,一個五六歲的小孩不知從哪個角落裏走了出來。
一無所知地暴露在妖獸的面前。
秦思遠目光一厲,咬咬牙提着劍駕馬朝着村莊方向沖去,
“糟了。”
衆人心驚,因為跑的最快的那只低級妖獸已經距離小孩不到兩米,呈蓄勢待發的姿勢。
這種距離,即便秦思遠沖過去也來不及了。
就在衆人心中不忍之時,無數的馬蹄聲自背後傳來。
“好像是援軍到了。”
不知誰說了一句,衆人連忙回頭查看,卻見那方一道銀光破空,直沖着村莊的方向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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