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 ☆、11突變

那晚之後，疾風和平時一樣的起床，因為今天家裏是沒有大人的，按照慣例，他就去做他和馨今天的早飯，做好了以後就去屋頂叫看朝陽的馨下來吃早餐，可是，為什麽他會看到自己一向堅強的姐姐在哭啊，在他印象裏，這個姐姐可是不會哭出來的啊樂天派……“姐姐？怎麽了？”

“啊，疾風啊，沒什麽，只是……有點不好的感覺所以……”馨像是驚醒一樣，開始胡亂的擦幹自己臉上的淚水，不過看上去還是很糟糕，“沒事了，我們去吃早餐吧，今天吃什麽呢。”

那種不好的感覺……馨也一樣感覺到了麽……這樣的話搞不好真的會發生差勁的事情，疾風皺起了眉頭，現在馨的狀态很差，自己也沒有什麽心情，去學校的上課不是什麽好的選擇，“不想笑的話就不要笑，姐姐，今天學校我請假，我在家裏陪你。”

“唉？不用的啦，沒事的……”

這眼淚還停不下，怎麽可以說是沒有事。疾風坐到馨的旁邊，“我是你弟弟啊，又沒有什麽關系的，剛剛看到的我不會說出去的，咳咳……今天肩膀勉強借給你靠一靠。”

“噗……謝謝。”馨說着頭一歪真的靠着疾風身上，很快就把他肩上的布料染濕了，“疾風啊，唔……你說，這種感覺到底是怎麽回事，可惡……眼淚完全停不下來啊，擦也擦不幹淨。疾風……嗚嗚……好害怕的感覺，好像，好像有什麽糟糕的事情要發生了，會不會是爸爸媽媽和爺爺他們……不，他們都超強的，不會的。爸爸，可是暗夜舞者啊，嗚嗚……疾風，你說是不是？”

這樣的感覺也好差勁，馨從來沒有露出過這樣軟弱的表情過。疾風現在也不敢和馨說他也有這種糟糕的不祥預感，只能順着她的話說下去，“是啊，他們都很強啊。”但是他現在似乎只能承認這點，因為爺爺他們從來都是帶着必死的心情去任務的，在任務中殉職也是他們的理想的歸宿，如果這種感覺真的是……那麽，“姐姐……不要多想了，他們都是很強的忍者呢。”

“可是，可是我真的好怕……”馨抱緊了自己的雙臂，想要抑制住自己，讓自己不再發抖，卻做不到，“疾風……怎麽辦……我……”

“我在，姐姐，不用怕。”今後，大概也只有他們兩個人了，姐姐，你不要也丢下我啊。

他該有準備的，明明第三次忍者大戰已經開始有段時間了，雖然從他已經是高年級卻不用提前畢業這點看來木葉還是處于上風的，但是，究竟還是戰争啊，死人什麽再平常不過了。

啊啊……老爺子和爸爸媽媽們都不會再回來了嗎……以後不能和老爺子沒大沒小了啊，真是的，還有很多很多的游戲沒和老爺子玩過呢，還沒有看見他全部游戲都輸以後惱羞成怒的樣子，還有很多的要求沒有提出，不提出來的話就看不見他好玩的樣子了啊。可惡！

真一爸爸也是啊，還沒有真正的認真的陪他對練過幾次，明明說過一定會把他教成真正強大的忍者，說他會是第二代的暗夜舞者，這些都是騙人的，他……還沒有忍校畢業啊混蛋，連下忍都不是啊。可惡！

清子媽媽……不是說想看他當上優秀上忍時的帥氣樣子的嗎，還有忍校畢業約定的大餐呢？可惡！

可惡，可惡，可惡！混蛋……一個兩個的都是混蛋，都是不顧家的混蛋，死在任務裏算什麽。鼻子不自覺的酸澀起來，眼中的畫面被扭曲，最後終于是有什麽混着他的不甘滴落下來。

果然是超級讨厭的感覺。

“疾風？”

“都是姐姐啦，混蛋。”察覺自己也哭了出來，疾風趕忙控制了一下情緒，擡手擦了擦眼淚，經可能的把話說的清楚些，“飯菜快冷掉了哦，今天是姐姐最喜歡吃的蝦餃哦，難得我下廚。”

“……嗯，去吃吧，很期待呢！”

疾風沒有說出來：笑的真的很難看啊，姐姐，不想笑的話不用笑的。

他們的不安在第六天得到驗證，兩人站在碑前，看着上面最新刻着的幾個名字，馨幾乎要暈過去，疾風趕快的扶住她，沒有咳出一聲，即使他看上去也是相當的糟糕，姐弟倆個就保持着這個樣子在碑前站了一個下午，馨是怎麽想的，他不知道，他只知道他自己在這段時間裏回憶了很多事情，甚至有一些微不足道的事情，回憶完畢，他做的事情就是把那些壓下去，再壓下去一點，知道壓致心底。

他已經，不想再為這事哭一次了。

“為什麽……為什麽那次任務會這樣……不管是爺爺還是爸爸媽媽都是那麽強的，為什麽……到底是為什麽，沙忍……不甘心……沙忍……都去死吧。”

“姐姐？”疾風擡頭看向馨，她的眼裏，滿滿的恨意伴随着殺氣往外彌漫着，像是枷鎖，纏繞她的全身，使她不得解脫，“姐姐！不要去報仇好不好？我……”他的世界只有這個姐姐了。“求你。”

“抱歉。”馨彎腰抱住了不自覺發顫的疾風，她的身子現在冷的厲害，卻不是因為冬天的氣溫，而是她決意複仇的念頭，“我放不下，明明……是他們無緣無故發起的戰争，現在還殺了爺爺，爸爸媽媽他們，不可原諒，我不會原諒他們的，疾風，等我回來……放心，無論結果如何……”

馨的眼裏現在怕是沒有想過她如果複仇不成，她剩下的這個弟弟會怎樣了，被仇恨拉入深淵的她也沒有多餘的心思往後面看看，她其實還有這些什麽，只是一意孤行的向更黑暗的地方走去，任憑疾風怎麽呼喊都不會回頭看一眼。

馨說要他等她回來，可是等回來的是什麽？是馨以任務為借口出村，最後也以任務為借口與敵人同歸于盡的消息。疾風是早就可以料到的，他心裏明明有準備，但在聽到這個消息時還是沒有忍住，一口鮮血噴了出來，眼前的黑暗襲來，頭重腳輕的無力感讓他一頭栽了下去，之後就沒有直覺，渾渾噩噩的醒來時他早就被送進了醫院，躺在床上打着點滴，回憶了自己是怎麽進了醫院時頭腦開始異常的清醒，連欺騙自己馨的死只是自己的夢都做不到。

欺騙這麽簡單事情……

咔嚓的一聲，這是房門被打開的聲音，“哦，醒了。疾風，你現在感覺怎麽樣？”

見來者是綱手，疾風掙紮着坐了起來，規規矩矩的行禮，“綱手大人，看來又給你添麻煩了。”

“不用這麽多禮，我們都這麽熟了嘛~吶……”綱手的表情忽然變得有些不忍，大概是看見了疾風麻木的表情，她停頓了很久，終于是問了出來，“你想要有新的家人嗎？”

說的很委婉，疾風淡然的這樣想到，“我自己就可以了，咳咳……存款足夠我用到畢業，還有，請不要動我的……房子。”那裏已經不能算是家了，只有他一個人了。

當天得到綱手的保證後，他有從醫院逃了出來，一身病裝的回到了月光宅，明明之前沒多久還這麽熱鬧的，現在……“我回來了……”多此一舉，以後沒有人再會對他說“歡迎回來”藏再多的東西也換不回來老爺子的說教，換不回真一爸爸無可奈何時寵溺的眼光了，換不回清子媽媽的笑容了，換不回……姐姐了……

“咳咳咳……哈啊，哈哈哈……咳咳咳……咳！居然只有我了，哈哈！！！老爺子，我大概是理解你說同屆朋友只剩下自己一個時的心情了，哈，明明我是最……嗚……”像是落水人抓住了最後的浮木般的抱緊了手裏的全家合照，十分大力，像是想把它揉進身體裏，又像是想直接毀掉，嗚咽了一會，疾風吐出一口氣，心情像是平靜了一點，“放心，我不會現在就去找你們，我要讓你們等，等很久很久，咳咳……很久很久以後，我要自然的死去，咳咳……咳咳咳！”

“……”

“我想一個人，出去……咳咳……咳咳咳！！出去，給我滾出去！”象是發狂的野獸，失控的風系查克拉眼看着就要在這屋子裏肆虐起來，疾風忽然意識到在屋子裏這樣會造成什麽，立刻被他不顧自己的身體硬是壓制了回去，暴虐的查克拉順着血管逆流收回的過程很痛苦，疾風因此扭曲了臉，手指死死的扣着地，地板發出了吱吱的聲響，“咳咳……唔……”最後血毫無征兆的開始一滴一滴落下，發出的聲音異常刺耳。

“喂！你沒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