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4 沒見過這麽不要臉的
看似簡單的一頓飯,在衆人的沉默中吃完。花漾見母親收拾了碗筷,便示意孟義他們去幫忙洗碗。
桌子上此刻只剩下花漾,花簡明,花簡深和蔡少燕。他們的女兒從花漾醒來後就沒有出現過。
花漾不喜歡拐彎抹角,這一家子必定無事不登三寶殿,她不想浪費時間在這家人身上。
只見花漾正假裝站起身要離開,便被花簡深叫住了。确切來說,花簡深并不是叫住了她,而是換了種方式,讓她留了下來。
“簡明啊,我剛才跟你說的事情,你看咱什麽時候辦?時間不等人啊!”花簡深的語氣雖然沉着,可是話語中透露着那股着急不可掩飾。
花簡明頓了頓,為難地看了眼花漾。花漾感受到父親的眼神,坐回了位置上,繼續聽着。
“你看,小玉她現在好好的,也沒傷着病着。不管用什麽辦法,你也救救你侄女啊。”
聽到這裏,花漾哪裏還有不明白的?難怪那只花孔雀花小婷今天沒來蹭飯,原來是中招了。
花簡深是個心思極深的人,他自持長輩的威信,根本沒将花漾放在眼裏。身為長輩,他也不可能去跟花漾商量。哪怕知道能救她女兒的人是花漾,他也只是在跟花簡明談。
花簡明只要答應了,還怕花漾這個小丫頭不幫忙?
花簡明嘆了口氣,看向花漾,眼裏雖然有征求她意見的意思,可也有着一絲乞求。
花漾知道父親耳根子軟,把所謂的親情看得很重。也不想為難他。但是,要讓她救花小婷,可沒那麽容易。
花漾忽然看向花簡深,說道:“大伯父,你不用逼我爸,他沒辦法救花小婷。”
花簡深深深看了一眼花漾,勉強笑了笑:“漾漾啊,你堂姐前些日子還在念叨你說,買了你最喜歡的那個牌子的衣服,說要送給你呢。”
蔡少燕配合地接話道:“是呀是呀,等她好了,我讓她拿給你。還有上次你為了那根手镯跟她吵了好大的架,我讓她一同讓給你。”
一聽這話,花漾笑得詭異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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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伯父,花小婷從小從我這順走了多少我的東西?你可別裝不知道。我父親心軟,覺得你跟他是親兄弟,不好過多責備你的女兒,這些年給足了你面子了。”
“那只镯子,是奶奶臨死前留給我的,她也搶了去。你們什麽時候說過她一句?”
“是是是,是她不對,我們回去一定好好教育她。”
花漾暗自翻了個白眼。要教育你們早教育了,還能等到現在?要不是想讓我救你們的女兒,你們能這麽坐下好聲好氣地說話?
“這會她恐怕根本沒法聽你們的教育了。畢竟,被喪屍咬了,只有一種結果,就是變成喪屍,再去咬別人。”
花漾的話讓兩人成功地慌張了起來。縱使兩人再放不下臉面,也為了女兒軟了下來。
“漾漾,大伯父從小對你也是不錯的,你看在大伯父的面子上,救救你堂姐。”
“是啊,只要你救她,等她醒來,我們會讓她跟你道歉的。”
花簡明看着花簡深夫妻倆低聲下氣地語氣,還是忍不住對花漾說道:“漾漾,大家畢竟是親戚,咱能救就救一下吧。你弟弟妹妹這會也是下落不明,咱們家可不能再有損失了。”
“是啊,小婷好歹也是你親堂姐,有血緣關系的。你不能見死不救的。”
蔡少燕的話讓花漾心裏發笑。
親堂姐?親妹妹都能背後至你于死地,更何況是表姐?這個末世,骨肉血親相互殘殺的多了去了。有的甚至只是為了一口飽飯,将自己的妻子女兒賣給出得起價的人。
被賣掉的女人們,過着連狗都不如的生活。她們充當着末世那些男人們的發洩工具。要知道在末世裏,被生存壓迫的心理變态的人太多了,那些女人們被變态的方式折磨的體無完膚,自殺者比比皆是。
跟她花漾談親情?
好,那麽他們就談親情。
“大伯父大伯母,我可以救她。”
“真的?太好了,我就知道漾漾你還是那麽善良。”
“漾漾啊,謝謝你,大伯母都不知道該怎麽謝謝你才好。”
花漾自始至終都保持着微笑看着兩人,只是這會笑得更燦爛了。
“但是我有條件。”
“你說你說,只要我們辦得到的一定幫你做到。”蔡少燕連忙說道,花簡深也不住的點頭。到低他們只有這麽一個女兒,愛女之心人皆有之。
“條件有兩個,第一,把我家的女兒紅一壇不少地還來。”
這麽一說,夫妻兩人不淡定了。
“漾漾,你看咱換個條件成不?你那女兒紅,這,這,就剩一壇了,我已經給你送回來了。”
花漾嗤笑一聲:“一壇?被你們搬走了十幾壇的女兒紅,你還回來一壇,大伯父你是真的臉皮厚啊。”
“你!”
被小輩說了戳心窩子的話,花簡深還不敢還嘴。可蔡少燕卻忍不住了。
“放屁,那天我們明明只搬走八壇,哪裏來的十幾壇?你這小丫頭片子好的不學,倒是學你那窮酸樣的母親,獅子大開口個什麽勁兒!”
“啪!”
花漾眼睛都不眨一下地一巴掌将蔡少燕抽到了地上。
“你個死丫頭你敢打我?你個該天殺的小賤貨居然敢打我!”
花漾這一巴掌用了五分力氣。蔡少燕牟足了勁從地上爬起來,嘴角還留着一點點血跡。
眼看着自己妻子被一個小輩打了,花簡深臉上挂不住了。他瞪着華簡明,義正言辭地教訓了起來。
“好啊,你女兒真的是厲害了!可以不尊敬長輩了!簡明啊簡明,你教的好女兒啊!你給我聽着,要麽你就讓你女兒乖乖地救我女兒去,不然,我不會放過她的!”
說完,花簡深一只手就要來抓花漾的手。他倒要看看這個平時裝得跟小綿羊似的小女孩究竟服不服管教!
華簡明見花簡深要抓花漾,另一只手都已經準備好要打上女兒的臉了。忽然臉色一黑,擋到了花漾的跟前,拉住了女兒被鉗制住的手。
“簡深,你這一手下去,咱們這麽多年的兄弟可就做不成了。”
花簡深一愣,不可思議地看着華簡明道:“你自己教不好女兒,我替你管教管教怎麽了?”
可是剛站起來的蔡少燕鑽了空擋就要去跟花漾厮打,卻被花漾一腳再次踢到了地上。
“爸,這兩個人在媽媽危難的時候袖手旁觀,還夥同吳尚進他們要吞了我們家的房子田地。你還看不清他們的真面目嗎?”
花簡明怎麽會不知道,可是卻想不到他的哥哥會這麽不留臉面,居然真想動手。
“既然你們這麽不滿意我們的條件,那麽就請走吧,別再來我家打擾我爸媽。我爸媽年紀大了,受不得驚吓。”
蔡少燕看看站起來,還想再沖上去,卻被花簡深拉住了。只見花簡深深沉的眼睛裏滿是怨恨地看了眼華簡明,然後再看向花漾。
“酒是真的沒有了,你換個別的,我一定同意。”
花漾聳肩道:“我的女兒紅是沒了,可花小婷的不還在嗎?我們家的女兒紅,少了多少壇,就從她的那裏扣,不就好了?”
蔡少燕惡狠狠的喊聲沖着花漾喊道:“你個妖女休想動我女兒的酒!”
“我同意!”花簡深似乎是想明白了一些事情,不願再耽誤女兒的救治時間,爽快地答應了。
可花簡深的态度讓蔡少燕不幹了。
“你瘋了!這酒是給女兒以後嫁人的時候用的,怎麽能給別人!”
“就你女兒要嫁人,我的女兒就不用嫁人了嗎?”
李小玉從廚房走出來,她環着花漾的肩膀試圖安慰她。在她心裏,女兒永遠都是那個柔弱的小女孩。不管她現在變得多厲害多強勢,她都是那個需要被呵護的。
女兒紅是他們這裏的習俗。女孩剛出生的時候,父親就會親手釀制女兒紅,封壇後放入地窖,等女兒出嫁的時候拿出來招待客人。女兒紅的數量可是代表着女兒的臉面,如果數量少了,或者沒有,那女兒嫁過去會被婆家看不起。
花簡深此刻卻很是沉靜,他強硬地拉着蔡少燕不讓她再說下去。
“我答應了。說說你的第二個條件。”
“第二個條件很簡單,等我救了花小婷後,咱們兩家從此,互不相幹。”
花簡深忽然諷刺地看了眼花漾道:“這個我倒是同意,只是不知道你的父親願不願意了。”
花漾見父親眼裏充滿掙紮,原本心裏還擔憂。可父親像是忽然想通了什麽,再次擡頭,眼神清明,神色更像是如釋重負一般。
“我同意。”
花簡明的話讓花簡深一驚,卻也無奈。如今需要花漾救他的女兒,他只能忍。只要他的女兒好了..........
“既然條件都談好了,那麽大伯父,走吧,帶我去看看花小婷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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