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 我弟弟明明很可愛(19)
阿栉,咱們把衡秋留下給你做小媳婦好不好?”
“小媳婦?”稚樂眼眸黑白分明。
臉上在笑,眼中卻冷淡的很,他沒想到陳溱會對自己說如此荒誕的話,輕聲重複了一聲,說完自己倒笑了。
陳溱雙眼炯炯有神,像等待誇獎的大狗,若在平日裏陳溱擺出這幅姿态讨好他,他肯定欣喜若狂,然而此時卻覺得自己的心浸在冰水裏,冷得發麻。
“聽兄長的意思是要留下他?”
稚樂将手中的枯枝扔出去,鎮定地看着眼前的虛空,面無異色,心中是說不出的滋味。他早該知道,陳溱這樣的人絕不會安分地只待在自己身邊的,瞧,轉眼要多一個人了。
陳溱在他身邊坐下,誠摯地道:“這孩子怪可憐的,咱們就幫幫他吧。”
嘴角挂着一貫的笑意,稚樂問:“怎麽幫?趁人之危地讓他委身于我?幹脆做了別人的童養媳,雌伏于我?”
陳溱眼睛一瞪:“當然不是,只是兩個人培養培養感情,他肯定喜歡你的。”
說完想到稚樂的話,覺得這麽做的确有些不妥。
“那你怎知我會喜歡他?”
“衡秋挺好的。”陳溱猶豫道。
畢竟主角受,從樣貌到人品都不錯,稚樂既然是要做攻,那還不如離雲輕遠點,和衡秋在一起。
“他哪裏好?”稚樂突然轉過臉來看着他,“但凡好一點兄長就喜歡?”
他問道,更想問我不夠好嗎?為什麽又要随随便便撿一個人回來?
陳溱被問得一愣,稚樂的表情嚴肅,不是平常那種很好說話的樣子,問完了見陳溱不回應,便氣惱地轉過臉去。然而又不甘心地瞪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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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來他對衡秋的到來這麽抗拒……
陳溱一時手足無措,蹲到他面前認真道:“阿栉,你不喜歡他?”
“我不喜又如何,兄長會将他扔出去嗎?”
扔?那肯定是不會。
稚樂料得他的反應,嘲諷道:“兄長喜歡做救世主,救了我,還想救別人。想來我們的都是沾您那位失散已久的弟弟的光,只是不知兄長是否還念着他一絲半點?有了假弟弟便忘記真弟弟。”
陳溱被怼得啞口無言,他沒想到稚樂這麽反感這件事,更沒想到稚樂的嘴炮技能如此強悍。
誅心啊誅心,總不能對他說,你好其實我就是你的高嶺之花哥哥or你才是我親弟弟啊。
依稚樂這較真的個性,要是知道自己知道他認出自己,還裝模作樣陪他演戲,騙了他這麽久,到時候真翻臉可怎麽辦?
稚樂現在越來越有主見,陳溱只是接個人回來他都不高興,如果知道自己以後會将《槐花寶典》交給衡秋該怎麽辦?他不是得暴走?
武力擔當發起飙,陳溱想想都害怕。雖然稚樂乖巧巧,不是那麽沖動的人。
他蹲在稚樂面前,仰着頭,總是明亮的眼睛裏掠過憂慮的陰影,稚樂只覺得心頭一痛,卻不知道該做些什麽,不想妥協,一點也不想,雖然自己的要求過分,自己的任性讓兄長為難,但是他所求不多,只想他一直待在自己身邊罷了。
讓一個人只屬于自己,就那麽難嗎?
稚樂靜默,嘆了口氣,“罷了,只要兄長喜歡,将人留下也無妨。”
陳溱立刻笑逐顏開,只是笑不到兩秒他又垮下臉:“阿栉……”
“還有什麽要說的。”
陳溱一鼓作氣:“衡秋太弱了,你教他功夫好不好?”
稚樂臉色一變,将袖子從他手中抽.出,走了。
碰了一鼻子灰,陳溱絕望到揉臉:麻麻,這家夥太難哄了。
天色将亮,雄雞雄雞高唱兩聲,陳溱從被窩裏爬起來,洗漱幹淨了出門。
這兩天的青菜漲勢特別好,綠油油的一片。外表正常的拿出去賣,外表比較獵奇的,比如長得跟小樹一樣高,再或者長着長着就開始變色的那一種,就直接自己摘來吃。他把自己拾掇好,扛着稚樂做的小鋤頭出門開始農民伯伯的日常,哪知剛出門就看見栅欄外一大一小的身影正在比劃。
稚樂瞄了一眼,都是《槐花寶典》上的招式。
小缳感嘆道:“瞧這兩個人好的,看着跟親兄弟似的。”
陳溱瞥了一眼,其實自己才是親.哥哥啊,摔!
不過說實話,這兩個人真的是有異曲同工之妙,不知道是不是因為系統設計者本身的偏好,這裏面的男同胞們大多自帶一股蘇氣,都是瘦瘦白白的,五官好看到讓人忽略形體,精致,豔.麗。現在的衡秋跟稚樂從前的樣子相似,個子小小,脆弱纖瘦,讓人心生憐意。
不過再看已經比自己高一個頭的稚樂,陳溱內心充滿了自豪,自己要培養出一個攻了有木有!
遠處的兩人相處和睦,稚樂認真地教授着功法,舉手投足之間幹淨利落。實際上稚樂在武學上很有天賦,所以略一參悟便能理解《槐花寶典》的奧秘,甚至在前者的基礎上對一些地方進行改良,是靈氣在身軀中運行的方法更加穩妥。
他毫無保留地全部教給了衡秋。
衡秋自然是個好學生,他被稚樂所救,心中滿是對他的崇拜,即使稚樂面貌可怕,他卻覺得他是個好人,瞪大眼睛盯着稚樂的一舉一動,生怕漏掉重要的地方。
可惜稚樂的身上卻帶着一股與生俱來的疏離。他雖然一絲不茍地教授,卻從來不肯跟他講一句多餘的話。衡秋心中有些失落。
陳溱扛着鋤頭走過去,衡秋立刻眼睛一亮:“稚大哥,早上好。”
他小跑兩步到陳溱跟前:“阿栉哥哥正教我練功夫呢。”
慢悠悠地把東西放下,陳溱就像個視察的領導,笑眯眯道:“那就好,你阿栉哥哥修為高深,你更當磨砥刻厲不讓他失望才好。”
衡秋聞言,回頭看看稚樂,紅着臉猛點頭。
陳溱順手摸.摸.他的腦袋,唉,自從稚樂長高之後,再也沒能體會一遍撫摸蘿蔔頭的幸福了。然而手剛探過去,稚樂就拍拍衡秋的肩:“去那邊好好練習,我同你稚大哥說兩句。”
偶像發話,衡秋猛點頭,一溜煙兒就跑了。
陳溱摸了個空,失落地感受了一下發絲拂過手心的觸感,再看稚樂,只見他死死地看着陳溱伸出去的那只手:“兄長就那麽喜歡他麽?”
“哈?”
沒等陳溱說話,稚樂便表情冷淡地離開了。那邊衡秋正在愉快地召喚他。
這是在……鬧別扭?陳溱丈二和尚摸不着頭腦。
遠處的小缳不明就裏,關切地湊過來,陳溱心中微微振作,準備賣個慘,“阿栉最近對我愛答不——”
“公子,不是說要下地麽,怎麽還沒去?”未等他說完,小缳催促道。
陳溱:……
他為什麽周身彌漫着一種勞苦功高的英雄被灰塵掩埋光輝的喪感。
不是灰塵,是沙塵暴才對吧。
他這個家裏真是越來越沒有一家之主的地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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