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 一更

車子晃動兩下。

後座的空間實在有限,陸羨手肘撐在座位上，長腿微曲，腹部被她牢牢壓住。

這個動作陸羨身體緊繃,小腹能感覺到淩聽雨的柔軟。

淩聽雨穿着短裙,長度堪堪遮住膝蓋，小腿自然而然放在腰兩側。

路厘轉開後視鏡，全程當作沒看見，打着方向盤離開停車場。

車子開出去,車窗邊大亮,光透進來。

陸羨呼吸都慢了,好聲好氣的說：“你先起來好不好,路厘姐還在呢。”

淩聽雨并不在意：“路厘她不會看的，你先告訴我,你今天怎麽了？”

兩個人一上一下，淩聽雨低頭靠近一點,去看她的眼睛。

陸羨側過臉：“我沒怎麽。”

“真的嗎？”淩聽雨追着她的視線：“那你為什麽不看我？”

距離太近,陸羨全程被壓在下面，實在是很被動：“你先讓我起來說話,好不好？”

“好。”淩聽雨直起身體，雙手轉為扶着她的腰,貼着往後蹭着退。

“嘶……”陸羨真是沒辦法了，擡手蓋住眼睛,一點力氣也沒有。

從腰上往後退到……

陸羨的耳朵到脖頸迅速染上緋紅，她伸手握住淩聽雨腿彎，把人往前拽了點，坐回原來的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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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羨，你幹嘛？”淩聽雨身體微晃,後後仰倚靠在陸羨腿上。

陸羨雙腿撐着她，臉紅着坐起來，兩個人之間的距離一瞬間拉進。

淩聽雨溫熱的手指戳了戳她的臉頰：“你的臉怎麽紅了？”

“沒怎麽……”陸羨伸手攔在她後腰，防止她摔倒，然後雙腿從後座位放下來。

陸羨轉為坐在後座，後背往後靠，颠了颠腿上的人：“可以下來了嗎？”

淩聽雨以跪坐的姿勢，膝蓋碰在皮質座位上，白皙的肌膚跟黑色皮質形成強烈的反差。

“我下來，你就要跟我回家。”淩聽雨并不是很想從陸羨身上下來，現在的坐姿似乎感覺到陸羨有力的腿部肌肉。

“我今天真的要回訓練營，再過幾天就要比賽了。”陸羨很認真的解釋，這大概是她最後一場比賽，這關乎到她能不能拿到獎金。

而且沒幾天就是淩聽雨生日，陸羨需要好好準備一下。

淩聽雨覺得陸羨似乎真的把選秀比賽看的很重要。

淩聽雨本來不想打擊她的，到了沖擊決賽的時候有必要提醒陸羨。

“陸羨，你知道愛豆成團是不能談戀愛的嗎？”淩聽雨看着她說：“更何況你現在是已婚狀态，如果成團出道被扒出來後果很嚴重。”

淩聽雨知道以陸羨的能力有很大的機會成團，一開始淩聽雨以為陸羨只是玩玩，但沒想到陸羨會越來越認真。

陸羨沒有很驚訝：“我知道。”

淩聽雨：“那你還要繼續比賽嗎？”

陸羨：“嗯。”

淩聽雨微微斂起眉：“陸羨，你是不是沒聽懂我說的？”

陸羨擡起視線：“我知道，下周的比賽我一定要參加。”

淩聽雨難以置信的看着她：“然後呢？為了成團跟我離婚嗎？”

“我沒這麽想過。”陸羨底氣有些微弱，在此之前她确實想過，她跟淩聽雨的婚姻不會長久。

如果是一開始穿書而來陸羨只是想在淩聽雨身邊茍一段時間，等淩聽雨提出離婚，她就走，再或者她掙到一筆跑路費再走。

陸羨設想過這兩種離婚方式，唯獨沒有想過淩聽雨根本不會讓她離開。

淩聽雨聽陸羨不怎麽堅定的眼神以及語氣，伸手捏住她的下巴，迫使陸羨看着自己。

陸羨黑潤雙眸閃躲了下：“你別這麽看着我。”

淩聽雨捏着她的下巴稍稍用力：“陸羨，你想過離婚對不對？”

陸羨垂下視線沒辦法辯駁。

她想過，她甚至在飛機上的時候也想過。

陸羨認為自己配不上淩聽雨，不會有人看好她們的婚姻。

淩聽雨得到答案，仿佛兜頭澆了一盆涼水，全身冰冷。

“陸羨，我對你不好嗎？”

陸羨：“不是，你對我很好。”

“陸羨……”淩聽雨心情瞬間跌到谷底，從她身上下來，對路厘說：“到訓練營停車吧。”

車子很快停下，陸羨下車後，淩聽雨沒跟她說一句話，只對路厘說：“回我自己的家。”

路厘轉回後視鏡，瞥見淩聽雨眼睛紅紅的：“你沒事吧？”

淩聽雨搖了搖頭：“沒事。”

路厘邊開車邊安慰她：“小白A除了那張臉也沒什麽好的，你想要幾個我就給你找幾個。”

淩聽雨：“你這是安慰我嗎？”

路厘：“我說的是事實。”

淩聽雨不想跟她繼續這個話題，眼眶微熱：“你說陸羨為什麽想跟我離婚？”

這個問題有點難為路厘，換作一般人一定抱着富婆姐姐的大腿不放松，至于陸羨，路厘還真是弄不明白。

路厘想了想說：“可能出來見識過世界很大後，就不想困在你身邊了，又或者看上別的Omega了？”

淩聽雨擰着眉，路厘抿唇一笑：“我就是随便一說，我沒吃過軟飯，真的不知道陸羨的想法。”

路厘本來就對陸羨有意見，說出來的話也沒好到哪裏去，句句都在損。

路厘仔細一想：“這個時候悄悄離婚，還能替公司一筆公關費用。”

淩聽雨是真的不想理路厘。

……

陸羨失魂落魄的回到寝室，寝室裏空無一人。

尤逸嘉不在。

陸羨以為她去訓練室了，打電話給她：“你在哪兒？我回來了。”

“啊、我下午出來了。”尤逸嘉接到陸羨的電話好像很驚訝。

陸羨聽她那邊聲音嘈雜：“什麽時候回來？”

尤逸嘉看着身邊的人說：“可能晚點回去，也可能明天早上回去。”

陸羨以為她有事：“好，那你先忙。”

陸羨要挂電話，尤逸嘉喊住她說：“那個陸羨，我跟夏晚舟相互換了搭檔，可能接下來的訓練你要跟她一起了。”

“你說什麽？”陸羨以為自己聽錯了：“為什麽你要跟她換？”

尤逸嘉也很無辜：“我也不知道夏晚舟在常老師那兒說了什麽，昨天你不在，常老師給你打過好多次電話，你都沒接，後來直接定下來讓你和夏晚舟搭檔，好像說你的聲線跟她更合适。”

昨天陸羨的手機沒電話關機，錯過了常老師的電話。

尤逸嘉撓了撓頭：“常老師都說了，我也不好拒絕。”

說到底還是陸羨自己的失誤，只是跟尤逸嘉口頭說了一句，沒來得及跟常老師報備。

陸羨：“知道了。”

尤逸嘉：“其實夏晚舟的實力很強的，你跟她搭檔晉級的機會更大，跟我的話搭檔，我怕會拖你後腿。”

陸羨知道尤逸嘉是好心，嗯了聲：“我挂了。”

挂斷電話，有人敲了敲門。

陸羨朝門前看了一眼，是夏晚舟。

夏晚舟沒進來，站在寝室門前問：“陸羨，你這兩天去哪兒了？”

陸羨站起來，将寝室的門打開：“有些事。”

完全冷淡的态度，夏晚舟哦了聲，沒再多問：“尤逸嘉跟你說了搭檔的事情嗎？”

陸羨提不起心情，她輕嗯了聲：“剛說。”

“昨天常老師想告訴你的，但是你的手機一直打不通。”夏晚舟想解釋，盡力讓自己看起來無辜一點。

陸羨不想聽夏晚舟再多說關于換搭檔的事情，只是慢悠悠地問：“你選好歌曲了嗎？”

“啊？”夏晚舟有點沒反應過來。

陸羨機械性地重複一遍：“你選好歌曲了嗎？”

“那個、我這篩選了幾首歌。”夏晚舟将自己的歌單遞給看：“你看看有你想選的嗎？沒有的話我再重新篩選。”

合作的曲目陸羨無所謂：“你選吧，我可以配合你。”

“好……”夏晚舟臉頰微紅，她原本以為陸羨會介意跟她一起搭檔的事情。

兩個人在寝室說話不合适，陸羨提議說：“去訓練室吧，那邊方便點。”

“嗯。”夏晚舟心情雀躍，跟在陸羨身後。

陸羨腿長走的快，夏晚舟小跑才能跟上。

訓練室內的人很多，都是兩兩搭檔在一起交流。

夏晚舟選擇了一首歌問陸羨：“這首可以嗎？我挺喜歡這首歌的。”

陸羨心不在焉的嗯了聲：“都可以。”

夏晚舟跟陸羨說話：“陸羨，在訓練營裏我好像只跟你接觸最多。”

陸羨不知道她什麽意思。

夏晚舟看向訓練室的其他人，眼神暗淡：“有時候我覺得自己根本融入不了她們，沒有人會跟我做朋友。”

陸羨不知道說什麽：“你想多了。”

夏晚舟看向陸羨，笑了笑：“希望吧。”

……

陸羨和夏晚舟兩個人的畫面在監控視頻中放大。

淩聽雨看着屏幕裏的陸羨，一臉輕松的跟夏晚舟練歌，仿佛全然忘記了她們在車上發生過不愉快。

現在只有她一個人在這裏生悶氣。

淩聽雨回到家洗了澡，怎麽都睡不着。

氣陸羨不給她打電話，不給她發消息，心心念念都是陸羨。

結果從家裏回到訓練營，卻發現陸羨在跟夏晚舟準備比賽的曲目。

她還沒一個比賽重要嗎？

淩聽雨知道陸羨想過離婚，都快氣哭了，陸羨都沒感覺的嗎？

不知過了多久，外面的天完全黑了下來。

訓練室裏的人陸陸續續走光。

淩聽雨從監控室出來，看向寝室樓陸羨的房間，燈剛剛亮起。

淩聽雨在樓下等了一會兒，等到寝室樓安安靜靜，走廊上的人都空了才走上去。

找到陸羨的寝室，淩聽雨擡手敲了敲門。

陸羨剛洗完澡出來，以為是尤逸嘉回來了，過去開門。

看到淩聽雨後，陸羨擦頭發的手頓住：“你怎麽來了？”

淩聽雨推門進去，反手鎖上門，見寝室只有她一個人，冷冰冰的說：“我不能來嗎？”

陸羨脖子挂着毛巾：“這麽晚了，你來寝室樓的話……”

“怎麽了？”淩聽雨卷翹睫毛掀起看向陸羨。

陸羨接着說：“影響不好。”

“是哦，你當然在乎影響。”淩聽雨一步一步朝陸羨走近：“怎麽樣，和夏晚舟搭檔的感覺好嗎？”

陸羨一步一步後退：“你知道了。”

淩聽雨輕笑了聲：“難道要等你們兩個雙雙成團出道，我才能知道嗎？”

“陸羨，你明明告訴我，你會跟她保持距離。”

陸羨微側過臉：“對不起，我不知道你信不信，我一開始選的搭檔并不是她。”

淩聽雨聲音哽咽：“我能信嗎？”

陸羨皺着眉，掌心捧着她臉頰：“我選的搭檔真的不是她。”

淩聽雨濕漉漉的眼睛看着她，咬着下唇克制：“陸羨，你根本就不難過。”

陸羨一看她哭就沒辦法。

淩聽雨眨了眼，淚珠掉下來：“我對你一點都不重要。”

“你別哭好不好？”陸羨小心翼翼地擦掉她臉上濕痕。

“你都要跟我離婚了，我還不能哭嗎？”淩聽雨越說眼淚掉的越多。

陸羨看着她心疼道：“我沒有要跟你離婚。”

“可是你想過。”

淩聽雨說完陸羨就只是看着她，皺眉幫她擦眼淚。

淩聽雨推着陸羨往後，壓進床鋪，雙手去解陸羨的睡衣扣子。

寝室的床晃了一下發出動靜。

陸羨握住她的手，小聲說：“這裏是寝室。”

“我不管。”淩聽雨推開她的手，一邊哭一邊胡亂解扣子：“你想跟我離婚沒那麽容易。”

寝室門外偶爾走過去人影。

陸羨單手捂住淩聽雨的唇，翻身擋住她：“姐姐，別哭了好不好？”

“你再哭一會兒該被人發現了。”

淩聽雨躺在床上被捂住唇，臉頰和眼睛都紅紅的。

陸羨松開她：“哭的這麽可憐。”

淩聽雨看着她問：“那你會心疼我嗎？”

陸羨指腹蹭了蹭她濕潤眼角：“心疼死了。”

“我好像沒感覺到。”淩聽雨手指摸着陸羨的唇，嬌嬌軟軟地問：“你可以再疼疼我嗎？”

陸羨低頭親了親淩聽雨的唇，

“不夠。”淩聽雨雙手勾着陸羨的脖子借力坐起來。

淩聽雨從家裏洗完澡換的一身粉色雪紡裙，手感冰冰涼涼很絲滑。

雪紡裙被扔到床角，接着又扔了兩件。

寝室的燈關上，四周陷入安靜。

只有走廊的燈透着暗淡的光。

陸羨被推着躺下，朦胧中看見淩聽雨坐過來。

“姐姐，這裏不合适。”陸羨腰上一重，又是白天在車上的那個動作。

只不過淩聽雨這次沒往下，而是往上坐。

陸羨輕聲呼吸，感覺到脖頸一片濕滑。

淩聽雨雙手撐在陸羨耳側，繼續向上挪了點，然後小心翼翼的坐下去。

“姐姐……”陸羨微微張口，想說的話徹底被徹底堵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