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 Chapter.22

問出這個問題的瞬間卡蜜拉就後悔了。

心裏明明告訴自己這樣就好，她沒必要也沒有資格再期待些什麽，這樣就好……

但是她卻知道自己怕是過不去這一關的，被撩起的少女心思，讓她感覺自己整個心髒都癢癢的，像是有一只毛茸茸的爪子在不斷地撓着她，迫切地讓她說點什麽。

于是卡蜜拉半是緊張半是期待地看着大祭司，像是試圖從他幹了這種事後還古井無波的臉上看出些什麽。

靜谧的月光從窗外傳進來，打在他的銀發上，有漏進來的風，吹動着他的發梢。

那張幹了壞事的嘴唇上似乎還泛着光，不斷地提醒着卡蜜拉他們的關系越界了。

不，或許從很早以前開始就……

“大祭司，您為什麽不說話？”

卡蜜拉心裏突然湧上來一股委屈感，然而下一秒她卻因為涼風率先繃不住地打了個噴嚏。

在懊惱自己關鍵時候不着調時，聽到一聲輕嘆，下一刻熟悉的溫暖靠了過來。

大祭司靠得很近，低沉的聲音就在她耳邊：“卡蜜拉，先睡覺吧，希望你能夠安眠。”

卡蜜拉下意識地抗拒着，然而他的聲音似乎有種特殊的魔力一般，原本準備好的說辭一點也用不上，意識在漸漸遠去，眼皮在打架。

“大祭司……”

少女呢喃着，抓着他衣服的手終究是無力地放下，眼前陷入一片黑暗。

銀發男人看着懷裏失去意識的少女，金色的眼睛裏面理智卻所剩無幾。

天真的孩子，根本不知道自己到底在做什麽危險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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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脆弱，她對他的依戀，他很慶幸自己能成為她心裏那個最重要的存在，也因此對少女的毫無自覺感到困擾。

在這樣對他沒有防備的話……

他已經控制不住親吻了她，這次他忍住沒有做更過分的事情，那下次呢？

“卡蜜拉，即使是‘神’，也是會有欲/望的。”大祭司的聲音微不可聞，他俯下身，從少女的額頭，臉頰，一直到脖子，滾燙的吻細密地落下，最後停在嘴唇邊。

依舊滾燙的手指輕輕撫過少女的唇角，終究只是落下一聲輕嘆。

時機未到，至少不是現在。

但他已經快要等不及了。

索魯卡找到卡蜜拉的時候她正在蹲在湖邊不知道在幹什麽，盯着平靜的水面一動不動的，他想也沒想地就徑自上前道：

“喲，早上好，你在看什麽？”

事實上他還未走近卡蜜拉就注意到了，但她只是興致缺缺沒精打采地看了索魯卡一眼，又繼續盯着湖面發呆。

索魯卡不明所以，他撓着頭學着卡蜜拉在她身邊蹲下，想看看她到底在看什麽。

然而湖水清澈無比，甚至看得清水底——一條魚都沒有。

索魯卡：“……”

“你想吃魚？”他想來想去只能想到這個問題，“這附近的魚要在另一個方向釣，而且他們不是很好抓，不過這難不倒我，要來看看嗎？”

這個時代的水生生物都還是遠古品種，可謂是兇殘無比，但自然是難不倒索魯卡這種戰士的。

他已經在想中午要怎麽烤魚了，然而卡蜜拉還是沒有說話。

“不吃魚啊？”

“……”

“話說那個誰和影去哪了？一早上就沒看見人。”

索魯卡原本也是随口一問，沒想到提到大祭司卡蜜拉就有反應了。

少女眨巴了一下眼睛，悶悶不樂道：“去處理飛艇的殘留物了。”

“那你為什麽不開心？”

“我沒有不開心。”

“你就差把‘別惹我’寫在臉上了。”索魯卡這會終于讀懂了空氣，他想了想，一把子抓起卡蜜拉的手。

“你做什麽啊？”卡蜜拉被拉得一個趔趄。

“帶你去看點好玩的開心一下。”索魯卡說，下一秒索魯卡就不由分說地帶着她飛奔了起來。

卡蜜拉：“……”

根本掙脫不開。

她只能面無表情地由索魯卡帶着往山谷外走去，心情複雜。

其實也說不上什麽大事，就是她今天早上起來的時候，大祭司不在身邊——反正已經習慣了，對于昨晚的事情，那個暧昧卻又若即若離的吻，她甚至搞不清楚那到底是真實發生的還是一場她自己做得難以啓齒的夢。

如果是夢，她希望是真的。

但如果是真的……或許她更希望發生在夢裏。

這樣就不用糾結大祭司的回應了。

這些東西，這些隐秘的小心思……她自然是不可能和索魯卡說的，誰也不能，只能她自己。

路上索魯卡還熟練地用這裏的語言和路過的村民打招呼，那些村民用善意的，還帶點八卦的目光看着索魯卡和卡蜜拉牽在一起的手，然而卡蜜拉心思不在這裏，因此也沒有注意到。

“還有多久啊？”卡蜜拉忍不住問道。

其實她情緒恢複還是挺快的，散散步心情就好點了，不過這也太久了，粗略估計離村子都已經有了小半天的路程。

索魯卡到底想把她帶去哪裏？

“快了快了，”這是索魯卡第三遍搪塞她，“翻過這片山就到了。”

這座山……

卡蜜拉甚至覺得自己已經開始腿腳抽筋。

好在那不是很高的山，穿過樹林後，映入眼簾的是一片連綿不絕的石山，和地面上的植被劃了一條清晰的分界。

就好像是兩個世界一樣。

她跟着索魯卡爬上山，在山頂的地方索魯卡讓她趴下。

卡蜜拉不明所以地學着索魯卡壓低身子，然後朝另一邊探出頭。

原來下面是一個環形的坑洞，像是被什麽東西硬生生砸開的一樣，底下雲霧缭繞，看起來深不見底。

“這是什麽？”卡蜜拉問道。

大老遠帶她跑來這裏該不會就是看一個天坑吧？

索魯卡搖了搖頭：“噓，時間剛剛好。”

卡蜜拉懷疑地看了他一眼，索魯卡卻是指了指坑洞。

有隐約的雷聲從裏面傳來，雲霧似乎也漸漸變得稀薄起來，在卡蜜拉無聊得要睡着的時候，一聲驚雷把她吓醒。

此時下面坑洞中的雷雲已經全部散去，巨大的坑洞下，一只金色的巨大生物，正在搬動着什麽。

巨大的生物，是一頭金色的，長着兩只角的怪獸。

卡蜜拉瞪大了眼睛，她捂着嘴巴激動地扯着索魯卡的袖子，眼神崩潰：“怪獸？你把我帶到怪獸的窩來幹什麽？”

索魯卡壓低了聲音：“噓，戈爾德拉斯只是有點收集癖，不驚動它就行。”

卡蜜拉：“？？？”

“看，你見過那些東西嗎？那是它的收藏品，露露耶有那些東西嗎？”索魯卡指着下面問道。

“我不知道啊，”卡蜜拉滿臉寫着抗拒，“那看起來也不像是露露耶的東西啊，這到底是什麽？”

“戈爾德拉斯，時空界怪獸，我以前也只是聽說過，直到我和影發現它的藏身地。”

“藏身地？這裏？”

“應該說是暫時落腳會喜歡的地方，”索魯卡解釋道，“戈爾德拉斯的特殊能力，它會制造磁場，那些磁場會形成特殊的空間，一旦不小心進入就會在裏面徹底迷失，成為它的收藏品，它會用時空閃電搬到某個地方，然後清點一下，諾，這些都是。”

卡蜜拉看着戈爾德拉斯搬動的東西。

有些她在露露耶見過相似的，有些是完全沒見過。

露露耶的文明産物都是古老信仰與科技并存，那些高科技産物上往往都還帶着露露耶的古老圖騰，那些漂亮的花紋，既有原始的神秘和粗犷，又有科技留下的精致，而戈爾德拉斯搬動的這些，看起來和露露耶的科技産物很像，卻沒有露露耶的特色。

“它只在地球的時空中往來嗎？”卡蜜拉問道。

索魯卡想了想，果斷道，“這只似乎只在地球的不同時空往來，上回我還看到過這顆星球上現在沒有的，但是又帶了現在某些生物的特征的動物，那應該是進化後的。”

“我知道了。”

卡蜜拉的神色卻是凝重了下來。

露露耶之前地球上沒有能制造鋼鐵和科技産品的文明，那些東西只有可能是未來的，而未來的東西沒有帶上露露耶的圖騰，那麽只能證明一件事。

未來的地球已經沒有了露露耶的文明。

那是多久以後呢？又是為什麽毀掉的？

她不知道。

她指着那些戈爾德拉斯的收藏品其中一個問道：“那些東西，你知道是從什麽地方來的嗎？”

“哪個？那個飛機嗎？”索魯卡探頭問道，“黃黑色那架？”

“嗯。”

“這我就不清楚了，”索魯卡搖了搖頭，“戈爾德拉斯是傳說中穿越時空的龍，我也是偶然發現磁場不對勁才找到這個地方，它很喜歡這裏，每隔一段時間就會來一次清點他的收藏品，然後又打開時空界離開，我也不知道它的下一個目的地是哪裏，不過它好像挺喜歡大件的東西啊……”

似乎得不到什麽有用的情報呢……

“我倒是開了眼界了……”卡蜜拉喃喃道，“話說……你剛剛是不是說，戈爾德拉斯喜歡大件的東西？”

“是啊，你看那船多大啊。”索魯卡興致勃勃地指着那艘巨輪，“那上面寫着什麽？那個文字我沒見過，看起來它又多了什麽收藏。”

“別管了那個了……”卡蜜拉一把拉住了他的袖子，指着某處道，“那個，那好像是人類啊！”

“不應當啊人類是不可能……”

索魯卡順着看過去，剩下的話卡在了嘴邊，半天說不出一個字。

就在卡蜜拉指着的地方，她注意到的那架飛機上，從那裏面出現了兩個穿着白衣服的生物。

那毫無疑問是人類，但不知道是哪個時代的。

“必須救他們，”卡蜜拉激動地站起身，“索魯卡，我們得去救他們！”

“喂這事可沒這麽簡單——”

索魯卡沒來得及攔住她，就見卡蜜拉已經朝着戈爾德拉斯制造的混亂時空界跑了下去。

他崩潰地嘆了一口氣，只能迅速跟上。

作者有話要說：

猜猜是哪兩個倒黴蛋帶着飛燕號穿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