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5 訴于

“暮暮。”

舒染涵遠遠地看見讓她熟悉的背影，忍不住大叫出聲。

叫第一遍，朝暮沒有回應，舒染涵又連叫了幾遍。

朝暮終于回頭，看見舒染涵呼哧呼哧跑到自己面前，“染染？”

“嗯。”

舒染涵氣喘籲籲地兩手叉腰，緩緩擡頭，餘光瞥到歲聿的身影，愣了幾秒。

歲聿也在啊，她今天過生日，想請大家晚上去KTV嗨一嗨的，看來帶朝暮去八成是沒戲了。

“怎麽了？”朝暮軟軟地出聲。

舒染涵擺擺手，“沒事沒事。”又補充道：“就跟你打個招呼。”

“大梳子，咱們大壽星怎麽擱這杵着？”一道吊兒郎當的聲音從身後傳來。

舒染涵板着臉望他，“褚傑，你今天最好別惹我生氣。”

“遵命。”褚傑做了個封嘴的動作。

朝暮出聲：“染染，你今天生日啊？”

“嗯。”

舒染涵笑嘻嘻道，“想請你去KTV給我慶生來着。”

“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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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暮看向歲聿，耳邊傳來他的聲音，“我陪暮暮。”

“可以可以啊，”舒染涵激動不已，“人多熱鬧好。”

“姑奶奶，今天我車借你騎啊。”褚傑沒皮地笑着。

“誰要騎你車。”

舒染涵蹙眉，側頭對着朝暮滿臉笑，“暮暮，我先走了哈，晚上見。”

“晚上見，染染。”

舒染涵逃似的跑出了視線，“你能不能別跟我。”

“姑奶奶，先祝你生日快樂啊。”褚傑沒幾步追上舒染涵。

“閉嘴！”

兩人的吵鬧聲漸行漸遠。

朝暮看着兩人笑出聲，歲聿揉着女孩的發頂，“怎麽了？”

“他們倆好像一對啊。”

歲聿歪着頭，俊臉湊到女孩面前，看進她的眼，眉眼輕挑，“我們永遠是一對。”

朝暮扇動了幾下睫毛，褐色的眼眸倒映出少年骨子裏的狂肆，笑着應了一聲。

“走吧。”

出了校門，歲聿自然而然地牽着女孩的手，“回家？”

朝暮微擡俏顏，想了幾秒，“先給染染買禮物吧。”

“染染？”歲聿啧了一聲，不太開心。

朝暮疑問，“怎麽了？”

“請問公主，我有沒有什麽愛稱？”歲聿居高臨下地看她，低聲誘哄道：“我總得有一個吧？”

“……”朝暮頓住，她還真沒想過。

女孩眼眸清澈透明，軟軟地出聲：“歲歲？”随後朝暮搖搖頭，“聿聿？”

怎麽感覺怪怪的。

歲聿低頭吻住女孩的唇，貼了不到半秒，“不好聽。”

“那你叫什麽？”

“自己想。”

朝暮想了一路，這個有點難啊。

女孩擡眸，偷偷瞄了眼歲聿的表情，歲聿見她就笑了。

“笑什麽？”朝暮問道。

歲聿緩緩出聲：“起個愛稱給我家年級第一問住了。”

朝暮無聲地笑着，她确實沒想好。

“先叫全稱，以後想到合适的記得更換。”歲聿輕捏女孩白皙的臉，寵溺地說道：“懂了嗎？”

朝暮點了點腦袋，乖巧地不像話，“嗯。”

商場。

兩人漫步閑逛着，歲聿很耐心地陪朝暮選禮物。

到發飾品停住，朝暮側頭，看向歲聿，“要是送給女孩子的話，你會選哪個？”

一排排各式各樣的發飾整齊地放置，被暖白色的燈光打着，讓人應接不暇。

歲聿望着朝暮，骨節清晰的手拿了一對珍珠發夾，輕輕地卡在女孩的腦袋兩側，“好看。”

“你的意思是女孩子會喜歡這個？”

“不是。”歲聿目光灼灼地看她，“配我家暮暮好看。”

朝暮被逗笑了，“是要買給染……”

怕歲聿吃醋，又慌忙改了口，“買給舒染涵的禮物，好不好？”

女孩伸手要把珍珠發夾摘掉，被歲聿拒絕了，只聽他說：“我買給你的，別摘。”

“好吧。”

朝暮任由歲聿牽着，經過衣服區，歲聿拉着女孩進去。

“怎麽了？”

歲聿下巴微擡，下颚線精致流暢，“這有情侶裝。”

“啊？”

朝暮頓住，聲音軟綿綿的：“我們去看看別的。”

“先看看這個。”

“我們不是來看衣服的。”朝暮對上歲聿的眼眸，“還是……”

歲聿将女孩摟進懷裏，嗓音帶着撒嬌的意味，“就看看好嗎？”

“我們時間挺多的。”

朝暮笑靥如花，“你倒是還記得來的目的。”

女孩最終扛不住歲聿的軟磨，“好，走吧。”

歲聿得逞地笑出聲，精致的眉眼盡是得意。

“我家暮暮喜歡哪個？”

朝暮擡眸，注視了好會，“那套衛衣還不錯。”

情侶衛衣是黑白款的，前面是一串英文字母，背面也有，款式簡單又百搭。

“我也覺得。”歲聿懶洋洋地笑出聲，“你再看看別的。”

等女孩看了幾件衣服，歲聿已經結過帳了。

“我覺得沒有什麽好看的了。”朝暮轉身，就看到歲聿手裏的包裝袋，“你付過錢了？”

“嗯。”

朝暮無奈地笑笑，真是拿歲聿沒辦法，她沒注意他就給付錢了。

“走啦。”女孩主動地牽着歲聿離開。

又沖他叮囑道：“現在我們只挑禮物，不看別的。”

“好，都聽我家公主的。”

朝暮左挑右選，最終選擇一個香薰小夜燈，定制寫了幾句話的賀卡塞在裏面，燈光一開，生日快樂四個字映入眼簾。

歲聿也給朝暮挑了一個，認認真真地寫了幾句話塞在裏面。

總算買好禮物了，朝暮如釋重負，她很少給別人過生日，對挑選什麽生日禮物也不太确定。

歲聿倒很悠閑，只注意給女孩買什麽，越逛越感興趣，他家公主值得所有美好的東西。

出租車停在路邊，歲聿把東西遞給朝暮，“給我家暮暮的。”

見女孩沒接，歲聿唇角輕掀，“爺可不會戴女生的東西啊。”

朝暮笑出聲，緩緩接過東西。

“還有一個。”

歲聿從兜裏掏出灰色的禮盒，“這是手鏈。”

“你的是太陽，我是月亮。”歲聿溫柔地把手鏈戴在女孩纖細不堪一握的手腕上，随後又給自己戴上，“這是情侶款。”

朝暮注意到，她的頭繩歲聿現在還戴在手上，冷白的皮膚有條因頭繩戴久而留下的一道紅印。

“可以相吸的。”

歲聿的月亮靠近朝暮手腕上的太陽，兩個吊墜緊吸在一起，兩條銀色的手鏈在陽光下閃閃發光。

“月亮永遠圍繞太陽轉動，”歲聿看她，眉眼缱绻着無限柔情，“我将愛意永遠訴于你。”

眼前意氣風發的少年，頭頂灑過橘色的光線，落在修長挺拔的身上，在地面上倒映出一道黑影。

他對着朝暮笑着，女孩也揚笑望着歲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