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0 靠近

三月底的月考緊随而來,朝暮依舊年級第一,照片挂在光榮榜的首位。

林揚的狀态不太好,掉到年級第五,二班各科平均分都較低,薛薇琦被叫到辦公室訓話。

“大梳子,這次考的不錯啊。”

褚傑痞裏痞氣地坐在桌子上,腳踩着板凳的橫杆,低頭望着手裏成績單。

舒染涵擡頭,一臉驚喜,“真的?”

女孩激動地撫上褚傑的手臂,“我在班級排多少名?”

褚傑笑了笑,“排名比我高。”

“不廢話嗎?”舒染涵翻了個白眼,“快說。”

“班級三十,比我高五個名次。”

舒染涵一把奪過褚傑手裏的成績單,嘆了口氣,“化學分還是這麽低。”

“沒有吧。”褚傑湊過頭,用手指着化學那一欄,“比上次高了五分。”

“這有可比性嗎?卷子難度不一樣啊。”

舒染涵搖搖頭,單手托着腮幫子,“褚狗,下學期你就見不到我了。”

“這麽突然?”

褚傑瞪大眼睛,手捂住嘴,還帶着哭腔,“好好的女孩子沒想到早年……”

“死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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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染涵蹙眉,“也好,以後不看就兩不厭了。”

“咋了啊,姑奶奶?”褚傑恢複正常。

舒染涵沒再吭聲,兩手繼續趴着睡覺。

“姑奶奶,我錯了。”

褚傑放低聲音,讨好道:“你跟我說說話呗。”

“姑奶奶?”

“閉嘴。”舒染涵伸手理好額前的碎發,沒看褚傑一眼,“我下學期改文。”

“哦。”

褚傑也不意外,“就這啊。”

“大不了一起呗。”

舒染涵戴了耳機,剛好沒聽到褚傑的話,女孩側頭對着窗子,一抹陽光灑進來,落在她的身上,褚傑看了好久。

“褚傑,接着。”

褚傑剛轉頭,一個籃球不偏不倚朝自己飛來。

終究是慢了半拍,籃球重重地打在褚傑的左肩上,發出了一聲巨響,最後掉落在地。

褚傑強忍住沒出聲,側頭,看了眼他的同桌,舒染涵慢騰騰地擡頭,眯着眼。

心中怒火沒能克制住,“他媽的。”

褚傑跳下桌子,面無表情地沖向那男生,大力地拽着他的衣領往下,“許克,沒看見我同桌睡了?”

許克嬉皮笑臉,“不好意思啊,褚傑。”扯着衣領沒能甩開褚傑的手,“快松手啊。”

“道歉。”

許克微怔,又笑嘻嘻道,“都是鬧着玩的,褚哥別在意。”

“道歉。”

兩人僵持着不下,上課鈴悄然響起,許克伴着廣播,小聲地說了句對不起。

褚傑寒着臉,“沒聽見,還有跟我同桌道歉。”

“操,都說了不是故意的了。”許克臉上的笑意消失,眉擰成一團,“都是兄弟還計較這幹嘛?”

兩人的架勢看起來要幹架,舒染涵聞聲走過來,指着褚傑紅着的胳膊,“你看褚狗這一片都紅了。”

“對不起。”

舒染涵回了聲,“行。”轉頭對着褚傑,“松手。”

褚傑乖乖地松了手,緊繃着臉,被舒染涵拽着胳膊回到座位。

“這是他不對,別跟他計較。”舒染涵看他,“你沒事吧?”

褚傑的氣突然消了,“大老爺們這點痛沒事。”

舒染涵笑出聲,“那就行。”

“要不是這節是老班的課,我就幫你了。”女孩撸了撸袖子,好聲好氣道:“咱退一步海闊天空哈。”

“多謝我同桌拔刀相助。”

舒染涵擺擺手,“哎,低調低調。”

全班突然都安靜下來,潘森貫走進教室,把朝暮和林揚叫了出去,“大家先上自習啊。”

教室又恢複亂哄哄的氣氛,睡覺的趴成一片。

辦公室裏,潘森貫兩手合攏,看着朝暮和林揚,“你們倆成績在年級名列前茅,學校會給表現優異的學生發獎學金,每年會評選一次。”

“獎學金機制的具體內容學生手冊有明說,最高獎額是五千。”潘森貫把兩張表遞給兩人,“你們一份,填完交給我。”

兩人不約而同地點點頭。

“對了,上次生物初試你們感覺怎麽樣?”

林揚淡淡出聲,“還行。”

“考什麽樣都正常,你們才高一,不要給自己太大壓力,半個月後出結果。”

“好。”

“嗯。”

暖黃的路燈亮着,馬路上人來人往。

朝暮穿着白色的衛衣,背面是一圈惹眼的英文字母,和身穿黑色衛衣的歲聿并排走着。

女孩的右手被歲聿牽着,歲聿突然停住腳步。

朝暮轉身,軟軟地出聲:“怎麽了?”

“想靠近。”

歲聿稍微用力,握着女孩的手往回一扯,朝暮直直地撞進他的懷裏。

另一只手摟住朝暮的腰,溫熱的氣息在耳邊吐出,“想靠近寶寶。”

朝暮擡眸望他,耳根是顯而易見地紅。

“情侶裝好看。”

歲聿抱女孩更緊了些,眉梢眼角都溢滿笑意,“要寶貝抱我。”

朝暮嫣然一笑,兩只纖細瘦弱的手臂回抱住歲聿。

“要是一直停在這一秒,就好了。”

歲聿懶洋洋地笑出聲,緩緩松開女孩,挺拔的身影站在朝暮面前。

“朝暮同學,你眼前的人在好好學習,但是成效不太好。”

“我的學習很差,高一沒怎麽聽過,現在才開始聽課,很吃力。”

他花費了一個晚上只背了一篇英語作文,學習從來不是歲聿拿出手的東西。

歲聿擡了下眉骨,“想要我家暮暮親自教,可以嗎?”

朝暮看着他,“可以教,但是高二教材我可不會啊。”

“先教高一的,”歲聿輕笑一聲,“我們慢慢來。”

“好。”

歲聿精致的眉眼輕挑,低聲誘哄,“我家暮暮想要什麽?”

“爺賄賂一下。”

朝暮笑靥如花,“什麽也不要。”

“真的嗎?”

歲聿靠女孩更近了些,兩人以暧昧的姿态貼在一起,嗓音低沉,“真的嗎?”

朝暮笑着別過頭,不敢與歲聿對視。

“換一下,我想被賄賂。”歲聿唇角一掀,意味深長的不像話。

骨節突出的手幫女孩戴上衛衣的帽子,“知道寶寶會害羞。”

歲聿捧着女孩的臉頰,溫柔地覆了上去。

夜的黑,依舊深不可測,稀稀疏疏的星光點綴着天空,人群中的我們相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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