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3 看照片不如看真人
歲聿放緩步拍站定她面前，僅一瞬，手臂彎着将她帶入懷裏，風中伴有少年身上淡淡的香味。
明明是克制不住想她強烈的欲望，抱住女孩的動作卻異常輕柔。
“寶寶。”
他低沉的呼吸時不時地噴灑在自己的頸處，眼眸是各種情緒在翻騰，腦袋緊貼着她仿佛在那刻一直壓抑的思緒釋放了所有。
好似不滿足地蹭了蹭，腦袋全搭在她肩上，眼皮慵懶地閉着。
朝暮一時間也不知道該說什麽，白膩的小手撫上男生弓着的脊背，兩人的姿态是說不出的親昵。
她緩緩出聲，聲音溫軟地提醒，用兩人能聽清的音量：“我哥在旁邊。”
歲聿的喉結跟着說話上下起伏，抱着女孩的手仍未松開：“沒事。”
“這種場面被撞見多了，他會習以為常的。”
不疾不徐地說着，語氣那叫個坦然自若。
“……”好欠，怎麽辦。
朝陽故意咳了幾聲，無不突顯自己的存在感。
“你們倆膩歪完趕緊撒開。”
“沒呢。”男生溫熱的氣息灑落在脖頸處癢癢的。
他忽地低笑幾聲，“至少要把我高三空缺的，給補回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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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終歲聿還是放開了朝暮，骨節清晰又修長的手與她牽着，眉眼時不時看女孩。
氣氛是不可多餘的寂靜。
“你倆就這樣牽着？”
也不說話，朝陽感覺怪怪的。
“哥不是在這杵着？”歲聿側頭看朝暮，唇角輕揚，“要不，你離開會兒？”
朝陽失語。
沒等他出聲，歲聿道：“算了，你跟着吧。”
男生寵溺地揉着女孩光順的發頂，眉眼稍彎，“我也不占用太多時間，暮暮明天要上課，七點半前必須送她回去。”
想的比他還周到。
朝陽嗯了一聲，提着的心也算是放下大半。
兩人簡單去就近的餐館吃了飯，不，還有朝陽，歲聿全程目光沒離開過朝暮。
那個時候，朝陽因為打電話還是什麽的，握着手機出去了。
歲聿直直地望她，手指貼心地幫朝暮塌下來的發絲又重新捋了上去，甚至還耐心地幫她紮了一遍。
他的力度在壓着，不把朝暮弄疼，溫柔地用發繩一圈又一圈緊固住。
忙活好後，歲聿看她發笑。
怎麽看都看不夠。
知道他在看她，朝暮的臉不由自主地發燙，紅嫩的小唇無措地抿了下。
“別看我了。”
朝暮的視線轉過來，纖細的手臂朝他伸過去。
像是提前預料的那樣，歲聿有意識地低下頭，後脖子冷白勁的筋骨突出。
朝暮被男生的反應弄笑了。
好自覺哎。
朝暮偏不任他意，手臂頓住作勢往回收，“吃飯。”
“嗯。”
歲聿擡了擡下巴，“沒了？”
“沒了。”
兩人就目光對峙了好會兒，歲聿的表情越來越委屈，眉眼都透着點不開心，他也不出聲。
最終她沒忍住。
“好啦。”
朝暮沖他盈盈一笑，手臂還沒伸過去，就被他握住，他帶着女孩的手放到腦袋上。
摸了摸他的頭發，“吃飯吧。”
“好。”
歲聿等女孩恢複自然後，他俯身湊了過來，五官在朝暮眼前放大，低頭吻了下她。
爾後夾着得逞的笑，“現在，吃飯。”
飯後，送朝暮回家。
時間剛好七點多。
歲聿牽着朝暮往回家的方向走，朝陽有時走在前面，有時又低頭刷手機跟在兩人身後。
手機嗡嗡的響。
朝陽接通，那邊傳來急切的聲音：“你倆到家了嗎？”
“快了。”
紀賀然罵罵咧咧：“我擦，快點。”
“老子專門放下兄弟跑過來給你們送個畢業照，都半個小時了沒見人。”
朝陽：“明天給也可以。”
“不行，我人到了啊。”
紀賀然有脾氣地挂斷電話。
過了會。
小區門口看到某個熟悉的人。
紀賀然穿的很惹眼，紅衣紅褲，一身全紅，胸口還印有張揚的四個字：社會敗類。
“……”
也是沒誰了。
朝陽突然不想認識這人。
正巧紀賀然別過頭，看到三人往着自己這個方向走，笑嘻嘻地沖他們招手。
他急着性子迎上去，先是跟朝暮打招呼，自動忽略旁邊的歲聿。
“真的是好久不見啊。”
朝暮被他熱情的模樣逗的直想笑，歲聿摟緊了女孩，眉眼一挑，“有事？”
“沒事沒事。”
紀賀然舉起手上的長照片揮了揮，“給你倆送畢業照。”
歲聿不費半點力氣地從他手中奪過來，拉着淡漠的臉，“可以走了。”
“……”
朝陽擡手，頃刻間快速插回兜裏，算是跟紀賀然打了下招呼。
“……”
在幾人走遠後，紀賀然死皮賴臉地跟上來，攬着朝陽的肩。
朝陽抗拒地甩開他的手臂，繼續走着，“身上有酒味，離我遠點。”
“很濃？”
“自己聞。”
紀賀然真的揪着自己的衣領嗅了嗅，又擡了擡胳膊聞，“沒太大味啊。”
朝陽沒說話。
前面兩人的影子若有若無地打在路面，随後又有兩個影子穿過。
朝暮的手裏拿着畢業照，在到路燈的光亮下她停住腳步。
“怎麽了？”
歲聿放低目光看眼前的女孩。
朝暮仰起腦袋莞爾而笑，眼眸清澈閃亮，“我找找你哈。”
“好。”
接着女孩蔥白的手在照片上方停頓，只不到半秒，就找到了。
她的少年未免太過奪目，一眼就是他。
朝暮用手指點着，笑容燦爛擡眸望他，帶着肯定：“這個。”
“嗯。”
歲聿眉梢眼角都溢出笑，“很厲害哦。”
“我家暮暮。”
最後一句完全是勾人心弦的氣音，砸在朝暮的心尖上，讓人蘇蘇麻麻的，泛起不小的漣漪。
她倏地忘記要說什麽了。
歲聿向她靠近，女孩心不在焉地盯着照片看，他伸手直接将朝暮抱在身上。
朝暮的視線轉了過來，又低頭看着手裏的照片。
歲聿慢條斯理地出聲：“看照片不如看真人。”
朝暮聞聲，笑了笑。
他追着她的目光，不羁地挑了下眉，“寶寶總算看我了。”
“哪有。”朝暮輕聲辯解。
歲聿低笑出聲，“不是嗎？”
她兩手親昵地環住男生的脖頸，也沒回答，“你拍照片怎麽不看鏡頭啊？”
“是嗎？”
男生話語懶散的勁兒不減。
朝暮把手裏的照片擺到他眼前，要讓歲聿眼見為實。
“所有人都在看鏡頭，你卻看向別處。”
歲聿心無旁骛地勾着笑，“是啊。”
爾後女孩的手背覆上股溫熱，他親了一口。
“因為在想你。”
有風剎那間吹過，少年看着她說，缱绻着柔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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