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曲調清美,凝神靜氣,讓人恍若身處幽居……
厄梨下身套着闊腿褲,一雙大長腿筆直且有韌性。
一跨頭的貼身白背心,領口向下開的巨大,眯着眼,隐約還能看見人胸前的深色兩點。背心左右兩邊的邊緣處分別多縫紉了一細長條棉布。
預防領口與凸出點的摩擦。
“奧……瑪尼瑪尼哄……”口型與吐息相互融合。
貼在厄梨平坦腹部的棉白布料起伏的相當規律。
小心翼翼的臂彎勾着腳腕,厄梨挺胸,那條腿便以驚人的柔韌性緩慢再緩慢……兩條腿向上形成一1。
再次緩慢收回,厄梨耳朵仔細的聽着随身聽的外放曲調,閉目使自己完全融入進去。屈膝坐到輕薄瑜伽板上。
半拉上的紗簾,讓室外此刻如蛋黃派一樣的暖光照射進來。既能讓厄梨感受到光合,又不至于太過灼熱。
呼氣,厄梨輕睜開眼,繼續坐立片刻緩解一下這會兒他身上還未退卻的慵懶。周身內似乎正流淌着暖流……
厄梨晃晃自己發沉的腦袋,讓自己清醒過來。
雖然困倦勁兒上來了,厄梨還是時刻不敢忘。等晚一點兒他還要跟導演去見這部劇另外一個與他搭戲的夥伴。
導演他小叔子。
閑來無事的日子過的飛快,厄梨算算,他居然都來北京快倆月了。戲早便開拍,不過還沒到他,自從開機那幾天他同去拍了幾個零散的遠景後就一直被通知休息。
厄梨還納悶呢,是不是人家覺得他不适合這個角色,人家不好意思跟他說所以就晾着他?後來想想哪至于呢,自己也不是什麽人物。
直到今早接到王曉依高分貝語無倫次的電話,厄梨才憑借着自己的推理能力一句一句引導王曉依說話不要只停留在一個意思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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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而得到會在今晚的飯局上為他介紹将來要一起合作三年的導演她小叔子閻犀的消息。
厄梨有點兒心噗通,跟另外幾個已經見面了的不一樣。
大都是新人,跟厄梨無異,有三個還大學沒畢業,不會自認為高人一等,相處起來也算愉快。幾個小孩兒開始都比較拘束,一個多月下來只要有空大家也聚聚。
漸漸的就連性格相對內向的厄梨也轉喜不少,一切都比他所期待的還要好。
臉色紅潤,前天剛修剪過的半長發顯得無比精神。
一雙狹長的眼,因為還有強烈的睡意而略帶迷離。換上中午在西城地下花了兩百巨款買回來的白襯衫,與一條直筒牛仔褲,把厄梨單薄消瘦的身形體現得還算活力。
厄梨拍打拍打自己的臉,似乎還想再紅一點兒。
嘴唇嗦嗦,也不知道在自言自語什麽。厄梨覺得自己此刻有着充沛的旺盛力,能用以抵抗一切前方對他來說未知的危險。
可能冷言冷語的嘲諷,或是壓根搭理都不搭理。
保不準一言不合還會掀翻桌子沖他揮過來一個酒瓶子什麽的……
對于閻犀的為人,可以說是一家媒體的意淫,數家跟風就風。
再有那麽一兩個傳說中閻犀的昔年好友所提供,就這麽的,一個像霧像雨又像風的閻犀就這麽新鮮出爐,供數萬網民愛怎麽嘗就怎麽嘗。
人類是如此複雜難解的動物。
你永遠也不清楚一個人究竟是有多大能力。
當閻犀不為大衆所熟知時,一切都如海裏的泡沫。
可一旦閻犀這個名字與中國連鎖石油閻氏董事長閻城聯系在一起時,那些如海裏撈針般的稀少相片便以一種詭異之速一張又一張的紛紛呈現在了大家面前。
這無疑對衆多饑不擇食的夢幻少女來說是一記解毒良藥。
數張照片雖不高清,但只要裏面的人養眼那麽一切的一切就都無可厚非。
說不出哪裏帥到人神共憤,只那五官湊成的一張臉就是分明的棱角,性格,不是帥,只能說太性格。
尤其那雙厲眼上的粗長濃眉,不怒自威。
身材比例也過于完美,臂膀上塊塊腱子肉在五彩缤紛的閃燈下迷人眼。也可能是鏡頭閃光問題,使照片裏的人各個都有雙閃綠光兒的眼。
卻在閻犀的強大氣場下全部化為了背景人物。
手裏的易拉罐青島啤酒也頗為搶眼,讓人看完後不禁考量閻犀這是不是打廣告呢。
皮褲皮靴皮外套,思想不那麽純潔的甚至閉上眼腦海中還會浮現出自己雙手綁于床頭,讓那充滿男性荷爾蒙的新一代富帥賞臉對自己來一場酣暢淋漓的性虐。
有了真人照片再摻雜一些有關閻犀亦真亦假的言論……
于是那個脾氣暴虐,流連花叢不務正業的閻家小兒子就這麽便被厄梨戰戰兢兢的囫囵吞咽進肚了。
小鍋飯,再沒有比這更家常菜的飯館兒。
厄梨低頭扒飯,心算着再過一分鐘,就是王曉依借口出去上衛生間走後的整二十分鐘了。
肩膀子都止不住哆嗦。
整頓飯閻犀就沒說幾句話,全程都盯着對面兒的厄梨心覺着樂。
時不時抿口王曉依特意給他叫的散白酒,說什麽品嘗品嘗我們中國的特色味道。
閻犀想,就這杯酒算他那小嫂子說了實話。度數不低,真上頭啊。
讓他眯了眼。
閻犀被閻學押上王曉依車時才剛散夥一頓。
午間喝了點兒開胃伏特加,之後的幾瓶利口下肚兒就已經讓閻犀分分鐘想回酒店蒙頭睡一覺。這會兒接近二兩的正宗高粱紅抿完,眼前出現了一片蒼涼的西伯利亞。
都不敢咂嘴,一吧嗒都一股子洋不洋土不土的味兒。
叮鈴鈴……鈴鈴……
厄梨跟那古代黃花大閨女似的,坐姿标直兒。
那雙泛亮光兒的眼就盯着自己眼巴前一塊兒。從褲兜兒裏掏掏掏出他的那款小滴滴手機,聲兒也不大點兒:“喂……”
苦大深仇,伸頭縮頭都一刀,趕緊砍死我吧的表情讓厄梨刻畫的是入木三分。
閻犀感到好笑,還有點兒新鮮。
長在國外,對閻犀來說,厄梨全身籠罩的那股氣壓無時無刻不在攻擊他。就像是無言的對他咆哮,不要和我說話。
而厄梨的種種舉動也讓閻犀幹瞪眼。
傻兮兮的,王曉依怎麽形容他的來着?厄梨翹着腿,指頭擊打鋪着桌布的桌面,回想。傻呆傻呆的……
還不夠能形容。
伸個懶腰,閻犀後靠到椅背:“有事?”
“恩?”擡起頭,嘴裏還叼着筷子,這才是厄梨打進這個屋兒眼睛對上閻犀眼睛的第二眼。臉通紅。
轉轉眼珠,一直想着找話兒的厄梨咬咬筷子吭叽:“那個……”王曉依一直讓厄梨叫她曉依姐。只是對着閻犀的黑眼睛,莫名其妙厄梨感到難開口:“王導,王導剛有事兒走了。”
閻犀眉梢高挑,表示不意外。
沉默片刻,氣氛更加尴尬了。
真是呆呆傻傻的,半張臉埋進了飯碗,露出的那半只眼下兩塊兒都是粉色兒的。
閻犀瞳孔自然驟縮,想看清,無奈入眼都成了雙影兒。那一杯高度白酒在閻犀胃裏已經分化,讓閻犀感到從頭到腳都熱。
厄梨把碗裏最後一口飯分成好幾小口,一下一下嚼碎咽下去。
到底放下碗,跟閻犀第三次對上眼,找話題:“我,我給你找代駕嗎?”
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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