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揮毫落筆，寫了一張又一張，厚厚一疊很快就在鏡栖陽的手邊堆積起來。足足寫了一個時辰，收筆的時候，鏡栖陽不由揉揉手腕，寫的真累。不過看看成果，真是豐厚。抱着這一堆寫出來的東西，鏡栖陽又風風火火的把慕應清給找到。

“應清，你看看這些。”鏡栖陽把手上的一疊紙全部塞到慕應清手上，眼睛有種閃亮亮，求表揚和誇獎一樣的感覺。冷心冷清的慕應清再次在心裏升起了詭異的，覺得鏡栖陽很可愛的感覺，嘴角差點沒忍住的勾起來，手指也差點忍不住去捏捏鏡栖陽的臉，默默鏡栖陽的頭。為了避免自己的失态，慕應清埋頭看着鏡栖陽的辛苦成果。以他的心性，都震驚了。

慕應清是造成天地破碎罪魁禍首的仙人之一，他的實力修為在這個世界就是頂尖的，不管是修為，慕應清在陣法和煉器上的造詣也和他的修為一樣，是頂尖水準。可是鏡栖陽給他的這疊紙，讓慕應清看到了什麽是天外有天。這上面的陣法知識，讓慕應清大開眼界，獲益匪淺。

“這是哪來的？”這麽重要的東西，鏡栖陽從哪來的？又這麽輕易的就給他看了？慕應清心中沒有喜悅，而是一股子邪火，因為鏡栖陽的不知防備。鏡栖陽可知道他的行為，如果遇到個心中有邪念，還不把鏡栖陽給逮住，嚴加拷問，或許還會用上殘酷的法術，逼問鏡栖陽這些東西的由來。想着因為鏡栖陽一時不慎造成的後果，慕應清就無法淡定。

“很久以前看到過的，”真的是很久以前，還是在他是意識的時候看到過的，作為無所不在的陰陽二氣，不管那些能人異士把東西藏的多厲害，都瞞不過他的眼，有些他甚至親眼看着對方落筆，“對你有用嗎？”

怎麽可能沒有用。要知道此方世界也不過是三千世界之一，實力對巅峰也比不上那個混沌的神話時代，不論是陣法還是煉器，神話時代都壓了三千世界無數頭。

“你喜歡的話，我還有很多。”鏡栖陽笑眯眯的看着鏡栖陽，一點都不在乎他給出的東西有多麽的驚世駭俗，懷璧其罪有多嚴重。

慕應清覺得腦仁有點痛，還有一種暈暈的感覺，難道說在他沉睡的這麽多年裏，世間對陣法的研究已經如此先進了。連靈氣稀薄的凡間都有這麽多超過他的陣法知識。他是不是落後時代太多了？看來要重新走上巅峰，他要走的路比原定計劃更長。

“這東西世上很多？”慕應清有很多疑惑，所以他忍不住問了。

“沒有，這世上只有我知道。”鏡栖陽搖頭，“現在還有你。”如果慕應清恢複記憶，根本不需要他給，自己都記得。對鏡栖陽來說，這些驚世駭俗的東西給慕應清，他都有點不好意思，這些對方明明都該知道的。不過，誰讓慕應清現在沒有記憶，就讓他整理出來，給對方玩好了。

“以後不要随便給人這些東西。”慕應清警告道。

“應清是在擔心我。”真好。鏡栖陽笑容很燦爛，耀眼的像烈日，讓人不甘直視。如果慕應清是傲嬌型的話，一定會說，誰擔心你了，我才沒擔心。可惜他不是，雖然被鏡栖陽戳穿了心底的情緒，卻依然能夠維持他冷冰冰的氣場。他是擔心了，也就不屑隐藏。

“放心，我知道懷璧其罪，除了應清之外，我不會随意把這些知識給人的。”看過了多少滄海桑田，經歷了多少輪回轉變，鏡栖陽并不是天真的二十歲青年，他的閱歷和對人性的認識，比沉睡多年的慕應清還要深厚。這時間只有慕應清是不同的，值得他用盡所有讨他歡心。也就是這份心，讓他最後沒得選擇把自己也送上了。

“你知道就好。”慕應清被鏡栖陽的信任，弄得心裏怪怪的，酸甜酸甜的感覺，這個話題到此打住，慕應清也沒具體追問鏡栖陽這些知識的由來。每個人都有秘密，只要對自己無害，何必追根究底。

手上有了好東西，慕應清就開始專研起來，有些地方不懂的，還會和鏡栖陽說說，鏡栖陽都能夠答得出來，這讓慕應清非常驚訝鏡栖陽淵博的只是。明明只是一個沒有任何修為的凡人，怎麽就懂得這麽多？因為鏡栖陽詭異的博學，慕應清倒是不知道自己身上有什麽值得鏡栖陽貪圖的，讓鏡栖陽對他這麽好。

“栖陽為什麽沒有修煉？”晚飯之後，慕應清問道。鏡栖陽所擁有的知識，如果步入修煉一途，肯定是前途無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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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前是沒有必要，不過現在，我要開始努力修煉了。”在遇到慕應清之前，他只能活到二十歲，何必把時間浪費在動不動就要閉關幾個月，幾年的修煉上，還不如抓緊時間找人。現在遇到了慕應清，修煉就可以提上日程了。其實就算他不怎麽努力修煉，只要和慕應清在一起，這修為都會自然而然攀升的。只是不修煉的他，在很長一段時間內，會是拖累慕應清修為的人，鏡栖陽不願意這樣。陰陽雙修，應該是互補互進，而不是一個人的獲利，一個人的損失。還是早點把修為提高，修煉吧。

修煉有從小開始，也有從四五十起步的，鏡栖陽的起步時間不算晚，并不會對未來的成就有所阻礙，何況鏡栖陽是至陽體質，他的修為速度比一般人快很多，就像他當年一樣。

夜降臨，一天的辛苦之後，該是好好休息的時間，一個個洗洗，準備休息，慕應清卻看着搶先爬到chuang上的人，心中升起有無奈，難道說今晚，他還要和鏡栖陽一起睡。不是不耐，也不是不适應，就是因為太适應，他舒适了，慕應清心裏才越發不願。從不知畏懼為何物的他，心底對鏡栖陽産生的種種特別有着恐懼感，太自然到不像自己了，那種不受控制的狀态，是自持如他無法接受的。越是和鏡栖陽接近，越是能夠感覺到習慣到本能的自然。

“怎麽了，應清，還不過來睡？”鏡栖陽拍拍自己身邊的位置，催促慕應清快點過來。他可是很高興可以和慕應清一起睡，如果他知道慕應清的糾結，他一定會多慕應清說，多想什麽，他們很久很久以前，從混沌開始，就相依相偎的睡一起的，這種習慣，轉世之後也銘刻在靈魂上。

慕應清煩惱了一會，想到今天管家說的，鏡栖陽經常熬夜不好好睡覺，想到昨晚，那麽晚了，這個人還在翻滾的罪證，慕應清在鏡栖陽身邊睡下，有他看着，這家夥不會在不好好睡了吧。

鏡栖陽笑眯眯，沒有閉上眼，而是開始說話，說了一盞茶的時間，慕應清皺眉對鏡栖陽說

道，“睡覺。”果然是不好好睡覺的人，得盯着。

“哦，晚安。”鏡栖陽立刻聲音一低，應清身體不好，自己不應該幹擾應清的休息，閉眼，立刻睡覺。見鏡栖陽閉眼，等着鏡栖陽呼吸變得平緩，慕應清也閉上了眼，睜眼的時候，果然是一夜好眠之後的第二天早上。

如此過了十天，鏡栖陽在東海別院已經待了很很久，他該回瀝城了，這一天整理行裝，護衛隊開前啓後，鏡栖陽和慕應清坐在馬車裏出發。

經過對史書和通過靈覺查探到的消息，慕應清對現在的世界和鏡栖陽的身份了解的更加深刻。鏡栖陽，東靖王，更是天下聞名的神醫，備受尊崇，自己也并非他好心救的第一人，也不是最後一個。不知為何，當知道自己不是特殊的那個，心底有些不舒服，很快擺脫這種情緒，理智上确認了鏡栖陽對自己的毫無威脅。

鏡栖陽和他身邊的人，和修煉界，乃至仙界都沒有聯系，府上多是武功高手，而不是修煉者。鏡栖陽一身冠絕天下，在仙界都不見得有人可及的醫術，和他不知道從何處看到過給他的那疊知識一樣神秘。這無疑和鏡栖陽的普通人修為有了矛盾。原本對鏡栖陽他有很多的戒備，可是越是接觸下來，那防備消融的越快，他好像篤定，也确定，鏡栖陽對他是無害的，沒有任何理由，就是知道确定。

這次把鏡栖陽送到瀝城之後，慕應清就決定要離開了。本來他可以在鏡栖陽回城前走的，可是在鏡栖陽出發前，他們得到了有人會在路上進行刺殺的消息。

身為東靖王，哪怕鏡栖陽醫術冠絕天下，人人都有求着他的時候，可是擋不住位高權重，以及東靖王歷代結下的仇家，皇族對異姓王的憂慮，以及不少野心家們企圖颠覆世間的野心，武功不高的東靖王實在是個很好的目标。從小到大，鏡栖陽遭遇的暗殺實在不少。不過他醫術高，讓人欠了人情，總會有三教九流的人士願意為他通報消息，提前知道了，也提前做好的準備，躲過不少的暗殺行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