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鏡栖陽上上下下打量了一下鏡觀嶼，“身體不好，實力不高，現在的你，你有什麽可以為我做的？”鏡栖陽用玩笑般的嘲笑點出了讓鏡觀嶼尴尬的事實。鏡觀嶼現在能做的事情，鏡栖陽手下也大把的人才可以為他做，而鏡栖陽需要鏡觀嶼做的，鏡觀嶼還實力不足。其實鏡觀嶼的情況是意外冒出的，鏡栖陽根本沒有任何安排。

“我會傳你一套功法，不過，我們要你的一昧真靈。”慕應清在一邊接話，讓被打擊了一下的鏡觀嶼微微覺得自己被安慰了。不過身為修煉者，他比徐郁更懂一昧真靈交給別人的後果，那是完全的生殺予奪了。鏡觀嶼不想，不過目前是形式對方強，而且他已經選擇了賣命，那麽這一昧真靈，不交也得交，咬咬牙，同意了。

“別以為你吃虧了，要知道，有了你的真靈，就算你身死，我們也可以把你複活。”鏡栖陽見鏡觀嶼一幅自己吃虧了，不甘心的模樣，出言說道。

“複活？！”鏡觀嶼的眼睛睜得很大，眼珠子都要凸出來，身為修煉者，他怎麽沒在修煉當着看到複活的東西，難道因為他得到的是殘缺功法的緣故。傳說當中，倒是有活死人肉白骨之類，可是呢，這不是需要很高的修為嗎？鏡栖陽和慕應清的修為已經高到了哪種程度？鏡觀嶼越發敬畏了。

“有什麽好驚訝的，只要我和應清聯手，這世上沒有什麽做不到的。”鏡栖陽說着不算大話的大話，身為天地陰陽二氣的化身，萬事萬物組成的基礎，根基，鏡栖陽和慕應清确實能夠做到很多事情，不過也有做不到的，比如說，戰勝天道，那個就有失敗記錄，真的要做驚天動地的事情，現在隸屬于天道管轄的鏡栖陽，也對申請天道的同意。

慕應清沒有答話，他可不是比菜鳥還不如的鏡觀嶼，曾經身為仙帝的他，是這世間力量層次的最高表率之一，他很清楚，擁有一昧真靈并不能讓人複活的事實。在鏡栖陽和徐郁說了關于複活的話題之後，慕應清也找了鏡栖陽私下交流。當時的鏡栖陽也對他說過同樣的話，你我聯手，這世上沒有做不到的事情，握有一昧真靈就可以複活，不過是小事小事而已，真靈在手，就不算真死，天道也不能追究他逆天而為。

慕應清不會忘了，當時鏡栖陽提到天道時的語氣，不是敬畏，而是一種可以有理由有借口，和天道對峙講理的自信，還有趣味。再次讓慕應清感覺到了鏡栖陽身上有着重大的秘密，并且是個巨大的秘密，一個和天道有關，連身為仙帝的他都不可能獲知的秘密。一瞬之間，甚至覺得身懷秘密的鏡栖陽，是那麽的遙遠，一個不小心，是不是就會不見了，找不到了。當即就握緊了這人的手，确定這人就在身邊，才安撫了心中的不安。

在他漫長的一生當中，這連年都沒有到的短短時間，就已經有一個在他的心中如此重，讓他的情緒都随之搖擺，這本該是讓人恐怖的事情，慕應清卻發覺，自己一點都不介意，只要這個讓他情緒擺動的人是鏡栖陽，那麽什麽都無所謂。

“弟子拜見師父。”鏡觀嶼反應夠快，迅速為自己的未來尋覓更加穩妥的關系，既然慕應清要傳他功法，那就是師父了。拜一個前輩高人為師，鏡觀嶼覺得這個決定，太對了。

“你沒資格做我徒弟。”鏡觀嶼想得好，可是慕應清回答的一點都不留情面，哪怕他如今淪落到凡間，實力低微，他也不會收鏡觀嶼為徒，原因很簡單，鏡觀嶼沒有那個資質，也沒有那個資格。

鏡觀嶼固然家室不好，不過他才能出衆，被如此果斷的拒絕，也是生平第一次，小小少年心中不服。

“确實不能收徒，鏡觀嶼算起來是我的同輩，如果拜了應清為師，我不是要矮了應清一輩，才不要。”還不能鏡觀嶼發表意見，鏡栖陽就在一邊點頭應和慕應清的決定。

東靖王絕對不是在打圓場。雖然才不認識不久，不過鏡觀嶼顯然已經看透了一點鏡栖陽的性格，不過有這個臺階下，鏡觀嶼也算想起來，自己有什麽立場對比自己強，主宰自己一切的人提出意見。自己還沒适應自己的身份，以後必須得注意。

“王爺說的是，是觀嶼冒失了。”就用鏡栖陽的臺階，鏡觀嶼退了下來。

“應清，你身邊也該有自己的人脈，把他收下好了，但是不能是徒弟。”鏡栖陽又出來為鏡觀嶼說話，但是為的不是鏡觀嶼，而是為了慕應清考慮，自己這邊的人倒是可以随意慕應清使喚，只是鏡栖陽并非不懂人情世故的人，他擔心慕應清用人用的不順手，鼓勵慕應清擁有自己的人脈。

“那就讓他作為我的執劍使者好了。”既然是鏡栖陽發話了，慕應清也大方的給鏡觀嶼一個職位。執劍使者這個位置，還是慕應清的，在慕應清那風光的歲月裏，鏡觀嶼這般的資質和實力都哪裏會有資格，又怎麽配，這個位置看似沒有徒弟地位高，不過在慕應清的手下，也是非常重要的職位，重要性可以有前十，并且非常接近慕應清，是慕應清的喉舌，好比現在皇帝的內官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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鏡觀嶼此時當然不知道自己的位置，是多麽的讓人眼紅和重要，努力适應現在有人壓着自己的身份，不管慕應清給他安排什麽位置，他接受就是了。

“過來。”把人給收下了，但是人也收的有價值，就鏡觀嶼現在的實力，真的讓慕應清很不見待，還是把鏡觀嶼的實力早點拔高，能夠看一點。

鏡觀嶼站起來，往慕應清面前挪動，堪堪在一臂的距離停下，慕應清點在鏡觀嶼的眉心，關于高深的修煉功法，就送進了鏡觀嶼的腦海，大量的信息，讓鏡觀嶼一時承受不住，昏了。

“他怎麽了？”鏡栖陽起碼還關心了一句。

“沒事，一會就好。”慕應清回答道。

“哦。”哦了一聲之後，鏡栖陽就再也沒有了表示，任由鏡觀嶼倒在地上，“要多久才醒過來？”鏡栖陽再問。

“天黑前醒的過來。”慕應清再次回答。

鏡栖陽看看天色，離天黑還有好久的樣子，難道要他和應清就這樣在這裏等着？才不要，叫人進來，把鏡觀嶼送回客房，慕應清和鏡栖陽該怎麽玩，還怎麽玩。

鏡觀嶼被送了回去，管家特別派了人照看着，快要天黑之前，身為兄長的鏡觀海沒忘記自己的弟弟，從常樂那邊回來，到了院外，就遇到了一直守着的下人，下人看到鏡觀海，行禮，事情經過不是很清楚，不過按照管家交代的說，就是鏡觀嶼遇到了王爺，王爺為鏡觀嶼開了藥，喝了藥之後，鏡觀嶼就昏睡了，在天黑之前會醒過來。

鏡觀海沒想到他離開，會發生這般的變故，他家弟弟不乖亂跑，還遇到了王爺，幸好王爺仁慈沒有追究，還出手治療弟弟的疾病，鏡觀海連忙讓下人轉達他的謝意，并且請禀報，鏡觀海明日想要求見王爺，當面道謝。至于今日，照顧好弟弟，再準備一份厚禮，答謝鏡栖陽，就夠他忙活了。

和下人說完話之後，鏡觀海立刻進入房間，看着躺在床上昏睡的弟弟。看看臉色，還真的比他離開之前的時候好很多，雖然依舊白，那種病态的蒼白卻少了很多。呼吸勻稱，臉上沒有痛苦之色，鏡觀海的心也平定了。安靜的坐在一邊，靜靜的守候着鏡觀嶼醒來。

太陽的光輝，一點點被吞沒，客房裏殘留着最後繼續夕陽的橘色光輝，盛夏的夜晚降臨，其實時間已經很晚了，晚飯時間都過去了。鏡觀嶼在最後的光線消失前，眼皮抖了抖，醒了過來。

“醒了？”聽到鏡觀海的聲音，只是輕嗯了一聲。腦子裏的信息量還是很多，漲漲的，讓鏡觀嶼忘了之前發生的很多事情，“喝點水。”腦地還在朦胧狀态，一杯溫水已經遞到了眼前，自然的接過，喝下去，喝完了之後，記憶已經全部回籠。放下杯子的手頓了一下。

“哥哥，你回來了。”鏡觀嶼對鏡觀海笑盈盈，希望鏡觀海還不知道，只可惜他的希望落空了。

“我走之前，你保證過什麽？”鏡觀海不給鏡觀嶼躲避問題的機會。

“那個是意外，我只是到處走走，沒想到會遇到...”鏡觀嶼趕緊解釋，不過內容卻适可而止，他不知道鏡觀海知道了多少，關于自己修煉的事情，他可是一直瞞着鏡觀海的。

“還好你遇到的是王爺，萬一你遇到了懷疑你別有目的混進王府的人，狠了心殺了你，你能到哪裏去喊冤，還有機會在我面前解釋是什麽意外。”鏡觀海說的嚴重，其實不過是擔心鏡觀嶼誇大了事實，真遇到了，只要他不動手，保持冷靜，在鏡栖陽的壽辰前夕，為了吉利，殺戮是能免則免。

“抱歉，哥哥。”知道和鏡觀海說不通的鏡觀嶼，很老實的認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