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 站起來

藍方新指揮周語溪接受指揮權限後, 看到屏幕上鋪開的信息流，呆了一呆。

她咕哝道：“費樵這麽拉了？這是被人一路推到了老家啊。”

她用最快的速度整合信息，開始在頻道裏一條一條地下令。

另一邊, 聽到葉翡因說她沒彈藥了，裘策很冷靜：“28號掩護11號後退兩公裏。”

28號是解無刑。

彈幕：

“這就後退了？”

“嘁, 還是不敢正面扛嘛。”

“所以這倆人打不起來了？好可惜！”

“不是, 你們切個鏡頭看一眼就知道為什麽了, 真要撤怎麽可能只要她撤兩公裏？？”

原本預留在指揮基地保護指揮官的機甲早早地全都出動, 身上都背滿了彈藥。

裘策說：“所有人檢查自己的彈藥存量，不夠用的來這個坐标。”

他在地圖上标記出點, 葉翡因已經到了，正是他說的“兩公裏處”。

彈幕目瞪口呆：“絕了, 就這樣在指揮家門口補充彈藥？”

“诶，我有個問題，他們不能用藍方指揮基地的彈藥嗎？”

“設定上應該是不能的。”

“卧槽, 藍方這一隊也好絕啊！！！”

讓人發出這樣的感慨，是因為在紅方隊伍補充彈藥的空隙，藍方正在傾巢而動。

和之前兩隊不同的是, 這一次藍方的隊伍有很多異形機甲，個頭有大有小，模樣有些也不似人形, 功能更是各異。

“這一定是青科大的人，”彈幕看着那些異形機甲怪異的行動，有哈哈哈的, 也有覺得有點兒恐怖的, 但無一例外都達成共識, 這些異形機甲的操縱者來源于青龍科技大學, “青科大最喜歡搞這種了！！”

周語溪精準把握了這次任務的關鍵，在主頻道裏喊道：“兄弟姐妹們！沖！白姐給你們掩護！”

紅隊發現藍隊的動靜，裝填好彈藥的都上前阻攔。

徐小微駕駛着防禦型機甲，手持機甲光劍，毫不猶豫地站到了最前方，直面那些怪異的機甲。她能夠看到，有的機甲周身伸出無數條腿，蜘蛛一樣在地上爬行，有的展開了金屬羽翼，不知道是不是真的能飛。

整個場面，像一場怪物秀，在夜色中徐徐展開。

彈幕：“這堆東西晚上放出來沖擊力真的比白天高太多了。”

徐小微看着朝她丢來的“蜘蛛網”，擡劍劈開！

就在這時，四面八方傳來恐怖的陣陣笑聲。

徐小微：“……”什麽玩意兒啊！

她下意識環繞了一圈視角。

這麽短暫的晃神剎那，就被藍方捕捉到了。

白色輕型機甲仿佛夜裏的一道電光，劈向徐小微！

彈幕：“來了！白姐的屠殺！”

徐小微只覺得整個駕駛艙一震，還沒來得及反應，餘下的攻勢就像傾盆驟雨降臨。

輕型機甲在近身戰的時候打擊力相比較而言不算強，但架不住攻勢又多又快。

徐小微垂死掙紮了一下，但駕駛艙還是閃爍起了紅色警告，最後在劇痛中陷入一片黑暗。

【紅方50號犧牲。】

彈幕說的沒錯。

在那重複播放的恐怖笑聲和奇怪呓語聲裏，在濃墨般的夜色下，紅方遭遇到了強烈的、讓他們打心眼裏覺得難以匹敵的攻擊！這是一場屠殺！

“我們這裏可能頂不住了，”解無刑罵了一聲，報告道，“這是一群什麽邪門玩意兒啊！”

裘策問：“11號呢？”

葉翡因很快回複：“我好了。”

“OK，”裘策說，“28號、33號、8號，你們幾個和11號一起去這個點。其他人聽我說。”

葉翡因看到了那個點，離她不遠，她能夠看見那邊交戰的激烈情況。

身後的A城霓虹燦爛，這裏只能分到一點淺淡餘光，但星月璀璨，眼睛适應後能見度也不差，更別提槍炮開始時那炸出的明亮花火是絕佳的指路燈。

葉翡因裝載着足量的彈藥，和其他三人一起過去。他們都是攻擊手。

一靠近，葉翡因就判斷出那四面八方的笑聲來源于聲音幹擾球，這種東西能夠預先錄制好聲音，丢出去以後再由駕駛艙裏的人開啓或關閉，也可以單純作為一個能夠離體的擴音器，一般是在戰場上用來幹擾钛坦注意力，有時在危險和沒有內部通訊頻道情況下，也用它和隊友交流，可以不暴露位置。

而這群人用它們來幹擾紅隊的注意力。

可以說這戰術有百分之八十成功在那堆奇形怪狀的機甲身上。

葉翡因進入戰場後，沒有直接和那些機甲交手，而是先清了一波幹擾球。

“嘿，11號，”一只球發出變聲期少年的嗓音，“你是男生還是女生？”

葉翡因面無表情一腳把它踩爛了。

“脾氣挺大啊。”但這聲音又從別的方向傳來。

葉翡因回頭望去。

她不知道地上被扔了多少幹擾球，只知道在砰砰的槍炮聲裏，這道粗糙少年音相當欠揍。

另一個方向：“你叫什麽名字啊？哪個學校的？”

彈幕：“……他這是在調戲11號嗎？”

“好欠揍啊。”

“我要是11號一定會先把他弄死。”

“想想好憋屈，都是幹擾球在說話，都沒法确定到底那臺機甲這麽欠。”

葉翡因也是這麽想的。

不過，既然無法确定是哪一臺機甲在出聲，那就一視同仁吧！

她不再把寶貴的時間浪費在清理幹擾球上，而是直接朝離她最近的藍方機甲發起了進攻。

少年：“咦？你不清理啦？那我們要放點勁爆的了哦。”

葉翡因仍然沒有理。

霹靂戰馬伸出機槍，對準被她撂倒在地的藍色機甲。

然而在她開槍之前，她身後猛然響起巨聲炮響！

太近了，近到似乎就頂在她後腦勺！葉翡因眼皮一跳，猛然回頭将機槍對準身後，然而身後是空無夜色。

是幹擾球！

她再回頭，看到本來倒在地上的藍色機甲又爬了起來。

真假難辨的槍炮聲砰砰轟轟，藍色機甲逃，葉翡因追，很快被引進了一處山谷。

月光下，山中怪石成精般擡起了身子。

葉翡因眼睛掃過，看到了五臺機甲，其中三臺分別是蜘蛛、玄武和一個無法比喻的形狀。

她被包圍了。

“嘿，11號，”少年音從那臺最怪異的機甲身上傳來，“你被包圍啦！”

11號機甲伫立在夜色中，似乎從沒有這樣孤立無援過。

她繼續沉默，繼續攻擊，進行着最後徒勞的掙紮。

“放棄吧，”少年說，“打了這麽久，累了吧？而我們還精力滿滿哦！”

“加個光腦好友嗎11號，我很欣賞你。”

“只是一場模拟比賽啦，要不要這麽拼命啊？”

那臺最怪異的機甲，身上都是凸出的刀片，光澤冰冷，身上卻又有無數孔洞能夠噴出火焰或激光。

它的動作也是怪異的，觀衆甚至分不清它的正反面。這樣一個純粹的怪物型機甲，內裏偏偏有個話痨的變聲期少年絮絮叨叨絮絮叨叨，讓它的恐怖感被大為削弱。

當葉翡因第三次與他正面交鋒，他機甲胸口最大束的粒子光束朝葉翡因炸開時，葉翡因倏地打開防護盾，同時肩上轉膛炮打開，怼着他連開數炮！

防護盾的時間一到，她立刻就撤。

怪異機甲想追，這時它身後傳來一聲極響的破空呼嘯。

這聲音，多半是微型導彈！

少年猛然撲向一旁，他這是一具純攻擊機甲一點兒防護設施都沒有，遇到危險，要麽以攻代守，要麽只能躲！

但他撤向一旁後，原先的地方卻遲遲沒有導彈落下。

霹靂戰馬提膝撞向迎來的另一臺藍方機甲，這座靜谧偏僻專門為葉翡因設下陷阱的山谷，響起一道輕輕的笑聲。

“回敬你一次。”

少女的嗓音帶着笑意，清甜無比，在山谷間回蕩。

分不清聲音來源的具體方向，因為每個方向都有。

在剛才那一陣看似徒勞掙紮的戰鬥中，葉翡因已經悄然放下了數個幹擾球，并且仿照之前藍方的做法，為自己争取到了一次優勢。

怪異機甲的操縱者，青科大的周誠沐愣了一下。

彈幕：“！！！她故意的吧？？怎麽能剛坑了人一把就這麽甜地說話！”

“……對不起，我狠狠心動了一下。”

“原來11號是甜酷風格嗎？！我愛了！”

周誠沐不可思議地說：“你是女的啊？”

他一邊操縱機甲起身，一邊嘟嘟囔囔：“現在的女生都怎麽了……”

霹靂戰馬身上流淌着月光，襯得機身愈發紅。它動起來，沒有因為周誠沐的話而先朝他攻擊，而是選擇了此時最薄弱的一臺人形機甲。

對方猝不及防，她一拳砸下去，那代表着駕駛艙的頭顱當即搖搖欲墜。

葉翡因不再沉默，她的話語像是夜晚輕盈的發光的蝴蝶，有時出現在山谷的這邊，有時出現在山谷的那邊。

“嘿，98號，”霹靂戰馬手臂上的機甲抵在藍方機甲的頭顱上，噠噠噠聲像一道恢弘交響樂曲，“你叫什麽名字？”

“多大啦？聽聲音年紀還小哦。十五歲？”

“來，叫一聲姐姐聽聽。”

周誠沐：“……”

周誠沐沒理，彈幕倒是一下歡樂起來，一片“姐姐”“姐姐”“姐姐看看我”飄過。

“男孩子還是要有點審美才行啊，”葉翡因解決完一名藍方機甲，速度極快地沖到下一人面前，喘了口氣，笑道，“你現在駕駛的這臺機甲，很不行，太醜啦。”

“放屁！”周誠沐跳腳道，“複仇者明明超酷的好嗎！”

圍攻葉翡因的只剩下最後四人，周誠沐和玄武都需要一定距離才能進攻，便開始靠近葉翡因。葉翡因咬準了那臺人形機甲不放，幾乎無視了身後襲來的攻擊。

霹靂戰馬原先受過損傷的肩胛處被玄武一記炮彈擊中，葉翡因整個人伴随着駕駛艙的顫動一晃，系統彈出警告，她恍若未聞，直到把那臺藍色人形機甲的腦袋擰下來，才打開防護盾，朝山上跑去！

周誠沐哈哈笑道：“你這下知道跑了？晚了！”

葉翡因不置可否：“是嗎？”

她攀上一座山崖，然而蜘蛛堵住了她的去路。

緊接着，葉翡因的霹靂戰馬右腿被火焰切傷，她被卡在了山崖中間，上方是居高臨下俯視她的蜘蛛，下方是逼近的複仇者和玄武。

葉翡因忽然笑了，她的聲音通過幹擾球傳遍山谷，她輕輕地說：“接下來給你們聽點勁爆的。”

微型導彈破空聲再度響起，而且不止一顆！

周誠沐哈哈大笑：“你以為我們會第二次上當嗎？”

然後，在巨大的炸響中，山谷迎來了短暫的白晝，熱焰爆開，沖擊波令葉翡因徹底無法抓住山崖，摔了下來。但她早有準備，一刻沒停，立刻轉換陣地離開這三人的包圍圈。

更多的炮彈落下。

周誠沐機甲艙的主頻道裏，藍方指揮周語溪大罵道：“周誠沐你是智障嗎？？？你們五個人對付不了一個？？？你少說兩句話能死啊？你把說話的時間用來動動你的腦子不好嗎？”

“你有病吧！”周誠沐理直氣壯地反擊，“你是指揮啊！他們增援到了你不提醒我？？就看着我們被炸？？哎喲我靠，他們增援來了多少人啊，這導彈好疼——”

解無刑也開了外放語音：“好熱鬧啊。”

周誠沐：“你誰？”

解無刑用他一貫的作風，重火力追着複仇者覆蓋，獰笑道：“馬上弄死你的人。”

藍方主頻道裏，周語溪叫道：“盯死11號！聽到了嗎周誠沐？”

“我靠，”周誠沐被打得抱頭鼠竄之下轉動視野，悲慘道，“我看不見她了！”

周語溪：“……回去退學吧你。”

周誠沐：“彼此彼此。”

彈幕：

“他倆啥情況啊……都不太聰明的樣子。11號早在他倆互罵第一輪的時候就在紅隊掩護下溜了。”

“笑死，這倆人有夠逗的。”

“說實話我要是指揮肯定很煩98號這樣的人，話這麽多，不僅不聽指揮還怼指揮，但我作為觀衆只想說，太可樂了多來點！”

葉翡因已經離開了山谷，正一瘸一拐朝A城去。

裘策給她标了個點，就在A城北門外。

葉翡因這時不清楚什麽情況，但觀衆清楚，而且看出了裘策的意圖。

彈幕一針見血地指出：“他要用紅方的戰鬥天才牽制藍方的戰鬥天才了。不過現在紅隊11號太狼狽了，真跟白娉婷對上，不知道能支撐多久。”

打到現在，一個多小時了，高強度戰鬥，和平時訓練的感覺完全不一樣，葉翡因确實感覺到了疲倦。

她的後背和右腿還殘餘着痛感，機甲也有幾處和她的聯結已經不太靈敏。

從主頻道的指揮信息，葉翡因也能察覺到，他們隊目前的情況不算太好。

上一輪一波推出來的優勢，差不多快被白娉婷打沒了。

積分還剩四千多。

裘策說：“偵察一定要給我盯緊了，絕對不可以放過任何一個藍方機甲進城！”

但緊接着，偵察就報告：“他們進城了！”

裘策：“……”

偵察說：“兩臺不足十米的機甲，身上塗了隐形材料，從水路上來的！無人機當時沒注意到，而且他們也沒有大範圍破壞城市所以我們沒有第一時間發現，到了市中心的羅馬廣場，這邊我們大批量無人機重點巡查才捕捉到！”

這時，葉翡因也到了A城北門。

她看到了那臺輕型白色機甲，已經沒有初見第一面的光滑精巧，身上坑坑窪窪，充滿火藥劃痕。

聽到身後的動靜，白娉婷回頭了。

看到赤紅色的霹靂戰馬，她意識到什麽，丢下手中剛擰下來的紅方機甲駕駛艙，緩緩站直。

縱覽全局的彈幕陷入了激動之中：“對上了！！”

不僅這邊對上了，另一邊兩方指揮也都在主頻道裏喊道：“狙擊手——！”

城市的霓虹燈光在夜色中燦爛無比，當第一聲炸響轟毀一座樓時，周語溪在頻道裏愉悅地說：“我們贏定了。”

在山谷茍延殘喘的周誠沐問：“哪贏了？我要死了！”

周語溪慢條斯理地說：“翠翠他們潛到城裏了，一路放置了炸彈，紅方不拆彈，他們的積分會被炸完，紅方拆彈，那就沒法阻止我們拿能量石了。”

“他們不是還有狙擊手嗎。”

“城市裏高樓這麽多，太容易遮蔽視線了，狙擊手在外面很難瞄準翠翠他們。”

“如果他們的狙擊手不在外面呢？”

“A城除了偵察飛機就只有羅馬廣場上的兩臺機甲，那兩臺都不是攻擊型，不會是狙擊手，所以對方埋伏的狙擊手一定在城外。”

“他們要進去呢？”

“不會讓他們進去的，我們的狙擊手會盯緊了。”

“哦……”

這一聲過後，周語溪沒有再聽到周誠沐的問題。

【藍方98號犧牲。】

周語溪怔了怔。

……

北門，城市的五彩霓虹在白色機身上映出淡淡的色彩，短暫靜默的對峙後，兩人同時動了。

兩臺不同類型不同風格的機甲猛地撞在一起，霹靂戰馬肩膀上的轉膛炮伸出，白色機甲毫不猶豫地伸手扳動了它！咔咔聲，炮口被白娉婷硬生生扳地朝向了霹靂戰馬自己的頭顱！

葉翡因緊急取消了炮彈發射進程。

這一刻，她也明确地知道了眼前這位對手的非同尋常。

接着，輪到白娉婷的攻擊機會了。她沒有動用槍炮，葉翡因估計是彈藥不足，這是輕型機甲的缺點之一。

白娉婷的攻速很快，用狂風驟雨來形容不誇張。

別的人面對這種攻擊，多少會慌亂，不巧的是，葉翡因也是狂風驟雨型選手，她完全跟上了白娉婷的速度，并且利用自身機甲較重的優勢逮着機會狠狠撞了她一下！

白色機甲踉跄後退，葉翡因又猛然拉住了她！她身後就是A城，真被她倒下去砸到建築和人，不知道又要被扣多少積分。

白娉婷領悟她的意圖，順勢進攻，但葉翡因這一下并不只是簡簡單單的“拉一把”，在白色機甲的攻勢還沒有顯露時，葉翡因用力一扭它的手臂，一拽，一扛，一扔！

眨眼間，輕型機甲重重摔在了地上。

葉翡因轉身，兩人位置互換，赤紅色的霹靂戰馬站在北門前，身後是繁華的城池。

彈幕：“……我靠！過肩摔！”

“我這輩子居然還能看到機甲給機甲一個過肩摔！”

“太牛了……”

白娉婷皺眉，發現自己的左臂聯結出問題了。

彈幕：“好家夥，這下勢均力敵了，一個斷臂，一個斷腿。”

其實兩人和機甲的聯結雖然出了問題，但還不到“斷”的程度。

新一輪攻擊開始，兩臺機甲打出了擂臺上搏鬥的感覺。

葉翡因身後的城市，硝煙四起。

偵察無人機已經确定了剩餘炸彈的位置，拆彈組正頂着藍方的狙擊前往。

積分已經下降到不到三千。

藍方的兩臺機甲對着守衛白塔的紅方機甲扔出煙霧彈，濃重白焰在夜色中像是盛放的死亡之花包裹住了整個羅馬廣場，他們放出自動攻擊武器，擾亂紅方視聽。

A城的虛拟人在尖叫，恐懼致使樓宇大廈的燈光一盞盞熄滅。

A城的市政廳，那些虛拟的官員們正在開會，激烈地争論是否到了生死存亡的時刻，是否要毀掉能量石，哪怕同歸于盡也不讓侵略者得逞！

彈幕看得津津有味：“這戰鬥背景還有故事，挺有意思，比以前那種兩隊單調打鬥刺激多了。”

“我甚至緊張了起來！不要放棄啊，保護你們的隊伍還有贏的機會！”

是的，還有贏的機會。

葉翡因偏頭躲開白娉婷的拳頭，而後不待對方反應，霹靂戰馬猛然上前一步，抱住那臺白色機甲！

與其說抱，不如說是禁锢。

白娉婷掙紮時金屬之間的撞擊摩擦劃出刺耳的響聲，葉翡因調動肩膀上轉膛炮，雖然它受了重創歪歪斜斜，但還是艱難地扭轉着，炮口對上了白色機甲的駕駛艙。

白娉婷瞳孔驟縮，千鈞之際，她放棄了四肢上的掙紮，而是直接用機甲腦袋撞向那伸出的炮膛，把它撞偏！

這一次，葉翡因沒有取消進程。

炮口對準她們倆之間——遽然炸開！

彈幕：

“？？？炸膛了這是？”

“因為之前被白娉婷扳壞了吧。”

“不是什麽好事……這一彈要是發出去了，可能就落在地上了，但現在兩個人抱這麽緊，反而都受傷了。”

劇烈的爆炸讓兩人的駕駛艙都震得響起警聲。

這麽近的距離，還貼在腦袋旁，兩個人在機甲艙裏都感覺自己似乎暈了一下，等在清醒過來，就已經躺在了地上。

彈幕：“這是兩敗俱傷了？”

葉翡因咳嗽了一聲，她五髒六腑都被震得生疼。

轉膛炮的炸膛在她預料之中，因為系統給出了警告。她沒有取消發射進程，是因為她覺得那已經是最好的機會。

爆炸之後，巨大的沖擊力下，她們都會倒下去。

而倒下去以後重新站起來，是她最擅長的事。

飛揚的爆炸煙塵緩緩散去，霹靂戰馬在觀衆們不可置信的目光中，緩慢、艱難、但堅定地站了起來。

作者有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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