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 做貓第二十四天 (1)
“大家好。”
“我是松內澈。”
此時站在伊地知身旁的那個正在說話的男生,頭上戴着一頂款式再普通不過的黑色鴨舌帽,帽子有些微微上頂,柔軟的黑發從耳邊露出來了一點。
少年皮膚白皙,五官秀氣,只是烏黑的眼眸被帽檐的陰影擋住了一些,讓人看不大真切。
此時的他,朝着面前再熟悉不過的兩人開口道:
“初次見面,請多關照。”
對面的釘崎微微有些驚訝地睜大了眼睛,用手肘碰了碰身旁的伏黑:
“新同學唉。”
說完她看向了松內澈:“你好啊,我是釘崎。”
接着她指了指身旁并未說話的伏黑惠道:“這個是臭臉伏黑。”
而領着松內澈過來的伊地知,此時笑着對三人道:“你們好好相處,我先走了。”
松內澈和釘崎都點了點頭,而從一開始就沒有說話的伏黑惠,還是沒有出聲。
松內澈看了他一眼,卻發現伏黑惠的眼睛此時正不斷朝其他地方看着,眉毛也微微皺起,眉眼中有掩飾不住的焦慮,像是在找什麽東西。
此時釘崎的聲音響了起來:“你別介意。”
短發女孩搖了搖頭道:“他的貓丢了,他現在急着要找貓。”
伏黑也注意到了自己的出神:
Advertisement
“抱歉,但是它受傷沒多久,現在不知道去哪了,已經一天一夜沒看見它了。”
松內澈聞言,忍着笑意,強壓着嘴角裝作沒事人的樣子點了點頭:“好的,你先去找吧。”
伏黑惠微微颔首,接着召喚出了玉犬:
“去找小澈。”
白色的大狗狗在一陣煙霧散去後穩穩落地,一副迫不及待準備出擊的模樣,卻在聽完了主人下的指令後一下子怔在了原地:
“汪?”
伏黑惠看着白玉犬微微側過的大腦袋,不由得重新下了一遍指令:
“玉犬,去找小澈。”
白玉犬聞了聞四周熟悉的氣味,看了眼就站在伏黑惠眼前的目标後,轉頭又對伏黑惠喊了一聲:
“汪!”
就在這裏呀。
釘崎看着一步都沒有邁開的白玉犬,不由得上去揉了揉它的腦袋:
“你也別難為玉犬了,這只能說明它暫時不知道小澈在哪。”
白玉犬吐着舌頭,眼神純良,然後忍不住又朝松內澈的方向看了眼:
“汪。”
你怎麽變成人了。
松內澈則是在原地忍笑忍到肚子痛。
同時也感到一絲抱歉。
他确實是不辭而別的,只是那時候作為貓的他也沒法通知伏黑惠自己要離開一陣子。
“我先回宿舍整理行李。”
松內澈擡手對兩人道。
釘崎朝松內澈揮了揮手道:“嗯,下午見。”
伏黑惠也對松內澈點了點頭:“再見。”
松內澈笑着對二人說了聲“拜拜”,然後轉身拿着伊地知給他的鑰匙,開門進了自己的宿舍。
他的宿舍就在虎杖的右邊,只不過離伏黑惠隔了一個宿舍的距離。
進宿舍後,松內澈并沒有打開他的行李箱開始整理東西,而是立刻摘掉了自己的鴨舌帽,把它扔到了床上,接着他原本纏在腰上的尾巴也從上衣下方伸了出來,被解放的黑色的尾巴開始自然地在少年身後搖晃着。
做完這一切後,少年長舒了一口氣,接着伸出雙手,抓着自己快被帽子壓得充血的耳朵揉搓了起來。
等耳朵上又痛又麻的感覺稍微緩和了點後,松內澈這才将握在兩只耳朵上的手放了下來。接着他走上前伸手打開了後面的窗子。
“喵。”
原先的黑發少年瞬間變成了一只通體黑色的貓咪,從打開的窗子裏輕車熟路地跳了出去,然後穩穩當當地站在了地面上,在擡頭朝四周張望了一圈後,像是想要去找誰,最後順着一個方向邁開腿走遠了。
....
一個小時前。
坐在伊地知的車上前往咒高的松內澈,正在和自己的母親松內裏奈通着電話:
“嗯嗯,我快到了。”
電話那頭的女聲很快傳了過來:“小澈,有什麽事情記得給媽媽打電話,如果訓練的時候受傷了什麽的,一定要和我說,我...”
松內澈耐心地聽着,最後開口勸解道:“我一定會的,媽媽你別太擔心。”
松內裏奈嘆了口氣:“好,媽媽應該開心起來,畢竟這是個很好的機會,只是還是有些擔心你會受傷什麽的,畢竟是個武裝學校..”
聽着松內裏奈的話,松內澈不禁回憶起了之前自己和北原的計劃。
自己能進咒高,北原的确出了不少力。
一份美化過的帶有“畢業高薪”“武裝學校”等字眼的咒高資料,原先的學校領導人向自己父母做出的擔保:“咒高的确是個很好的很不錯的學校。”
這些都是北原幫忙的。
然後再加上松內家原本就充滿着理解與包容的家庭關系。
于是松內澈在和父母認真商量,給他們看了咒高的相關“資料”,并且附上了自己學校領導的擔保後,他成功地拿上了松內裏奈給他準備的行李,來到了咒高。
當然,中間忽略一千字松內澈安慰不停哭着的直太的過程。
此時,正當松內澈坐在伊地知的車上,和松內裏奈聊着什麽的時候,一聲清脆的聲音從電話裏響了起來:
“哥哥——”
松內澈聽見自己弟弟的聲音後忍不住彎了彎嘴角:“直太。”
松內直太很快就應了一聲:“是我,直太想哥哥了。”
電話那頭很快傳來了松內裏奈的聲音:“直太你都初一了,要學會獨立了,哥哥才走一小時。”
松內直太聞言嘟囔道:“知道了媽媽。”
接着他繼續朝着電話說道:
“哥哥你加油,不管做什麽直太都會支持你,你是直太的榜樣。”
松內澈聽完弟弟的話後,心裏不由得暖暖的,但是又忍不住戲弄自己的弟弟道:
“那昨天晚上拉着我哭鼻子不肯回房間的是哪個?”
松內直太沉默了一會,接着慢吞吞地回答道:
“那是煤球變的我,那其實不是真正的我。”
然而松內直太的話音剛落,松內澈就聽見電話那頭傳來了一聲的喵叫:
“喵——”
松內澈笑道:“別難過了,等哥哥空了就回來看你,再給你帶很多好吃的好玩的。”
松內直太嗯了一聲:“我也想去東京看看。”
松內裏奈摸了摸他的腦袋:“等下次休假,就讓爸爸帶着我們一起去東京找澈玩。”
直太有些高興地點了點頭,接着忽然看了地上的灰貓一眼,像是想起了什麽,對着電話那頭說道:
“哥哥你在東京可以給煤球買一點貓玩具嗎,我不會網購,這裏也沒有什麽貓玩具賣。”
松內澈聞言故意做出了一副為難的語氣:
“可以是可以,不過東京的貓玩具都很貴,給它買了哥哥可能就沒錢吃飯了...”
松內直太聽完松內澈的話後一下子瞪大了眼睛,急急忙忙地說道:“沒事!那就不給它買了,上個月才給它買過一個呢,哥哥你吃飯最重要。”
“喵....”
松內直太的話剛說完,松內澈就聽見了電話那頭傳來了一聲郁悶的貓叫。
他不由得笑得眼睛都彎了起來。
最後伊地知在咒高門口停了車,松內澈也挂斷了電話。
此時的伊地知準備帶着松內澈去和其他一年級見面:
“我們先進去吧。”
而跟在伊地知的身後的松內澈,即将第一次以“人類”的身份和伏黑還有釘崎見面。
他的心裏不由得有些緊張。
松內澈再次想起了自己臨走前,北原對自己說的話:“校長那裏我都弄好了,要走的流程也好了,你安心進去當學生就行。不過怎麽樣學會使用身上的咒力,以及開發咒術,那都得靠你自己了。”
全都得靠自己。
松內澈不由得在腦海裏複述了一遍。
接着他微微閉了閉眼睛,然後悄悄呼了一口氣,再次睜開眼時,眼神已經變得有些堅定。
不要緊張,松內澈。
接下來,就得全部看自己的了。
他擡眼看了眼上方的熟悉的“東京都立咒術高等專門學校”幾個大字,不由得回想起自己第一次來咒高時,剛變成貓的自己,滿心的害怕與無措。
想到這,松內澈不由得笑了一下,接着他拉着行李箱跟着伊地知走了進去,早已沒了一開始的慌亂和恐懼,有的只是堅定和對未來的希冀。
咒高,我來了。
....
時間回到現在。
從人形變成黑貓的松內澈,跳出宿舍後,立刻老老實實地順着空氣中的氣味,朝一直在尋找自己的伏黑跑去。
前天下午,被伏黑從硝子的醫務室帶出來後,松內澈就因為急着回家辦事,下午就偷偷從窗臺溜走,不告而別了,接着又因為各種原因,一天一夜沒有回來。
伏黑一定很擔心吧。
想到這,黑貓的腿不由得邁地更快了一點。
希望他別生氣啊...
黑貓忽然有些心虛地抖了抖自己的貓胡子。
很快,黑貓就來到了還在花壇旁尋找自己的伏黑惠身後:
“喵。”
原本還在仔細四處看着的伏黑惠,聽見熟悉的貓叫後一下轉過了身,在看見那個自己尋找了很久的黑色身影後一下就跑了過來:
“小澈!”
黑貓在伏黑惠靠近的那一瞬間就翻倒在地,露出了自己的貓肚子,裝作一臉無辜的樣子:
“喵。”
別生氣啊伏黑。
黑貓再次試圖對伏黑惠使用耍賴。
然而這一次,伏黑惠并沒有半蹲下來摸摸他,而是抱起他就往宿舍走。
被抱在懷裏的貓有些懵地眨了眨眼:“喵?”
這是,已經不生氣了的意思嗎?
伏黑這次原諒的好快。
然而,還沒等松內澈輕松多久,把他抱進宿舍的伏黑惠将他放在了床上,然後轉身關上了門:
“啪。”
躺在床上的黑貓什麽都沒有察覺,有些無辜地繼續對看不出表情的伏黑惠眨了眨眼睛:“喵。”
伏黑我很想你的。
然而伏黑惠直接略過了床上露出肚皮要求撫摸的黑貓,快速走到了窗子邊,又“刷”一下關緊了原本大開着的窗戶。
“....”
這時的黑貓終于察覺到了危機的靠近,一下子翻起了身體站立了起來,開始往床下跑,打算溜到桌子底下。
然而就當他從床上跳了下來,處于騰空狀态時,在半空的他被一雙手牢牢地接住了。
和平時溫柔的樣子判若兩人的伏黑惠,面無表情的将貓放在了自己的膝蓋上,然後用手微微壓低了貓腦袋,再将黑貓的後半身往上提了提,使貓整體呈現一個從低到高趴着的姿勢。
臉被埋在伏黑惠大腿上的松內澈忽然有了不詳的預感,有些驚恐地眨了眨自己黃綠色的貓眼睛:“喵喵?”
接着,轉過貓腦袋看向上空的黑貓,看見了一向最疼愛自己的伏黑惠,正高高地揚起了手。
“啪。”
伴随着一聲清脆的聲響,黑貓的身體都被震地向前一拱。
一股痛痛麻麻的感覺瞬間在黑貓的下半身擴散開來。
黑貓趴在伏黑惠的腿上,維持着那個屈辱的姿勢,通紅着臉,不敢置信地在內心狂喊了起來:
自己被伏黑打屁股了啊啊啊!
松內澈羞紅了臉,一下子把自己的貓腦袋轉了回去,重新将自己隐約發燙的臉埋回了伏黑惠的腿上,像是想要逃避什麽。
他拼命往回縮着身體,可是那部分正被伏黑惠用手穩穩地拖着,完全動彈不得。
完了。
松內澈大腦一片混亂,又羞惱又不知道到底該怎麽辦了,只能懵懵地收攏耳朵,等待下一次陣痛的來臨。
可是,松內澈等了很久,都沒等到伏黑惠的下一巴掌。
他有些疑惑地擡起了頭,卻在下一秒被伏黑惠整個抱了起來轉了一圈。
黑貓被舉到了伏黑惠的臉前:
“喵...”
知道錯了...
伏黑惠看着顯然有些害怕地拉聳起耳朵的黑貓,有些無奈地嘆了口氣:
“以後還亂跑嗎。”
黑貓有氣無力地咪了一聲以示回應。
其實他并沒有很痛,雖然那下拍地很響,不過其實伏黑惠并沒有花多大的力氣,短暫地疼了一會後,更多的還是麻。
他無精打采的原因只是覺得伏黑惠生氣了,有些害怕而已。
而此時的伏黑惠,看着明顯有些焉巴了的神情委屈的小貓,忍不住又暗暗後悔剛剛動手了。
“錯了。”
伏黑惠将貓貓舉了起來和對視着,然後小聲地道了歉。
黑貓聽見道歉反而更加誇張的委屈地喵叫了起來:
“喵喵,喵。”
伏黑惠有些好笑地戳了戳這只耍賴小貓的臉頰,然後揉了揉他的腦袋。
明明是自己忽然失蹤了好一陣子,還委屈上了。
伏黑惠揉了一會黑貓的腦袋後,伸手探到了黑貓的右前爪處,接着把那只貓爪輕輕拉了出來看了眼。
“等會還是再去硝子老師那跑一趟吧。”
伏黑惠看着小貓不知道好了沒有的手臂喃喃道。
而松內澈看着伏黑惠臉上的表情,知道他氣已經消了,喵叫着再次翻身在伏黑惠的懷裏蹭了起來。
伏黑不生氣了。
計劃通!
最後,黑貓惬意地在伏黑惠的床上趴着,看着海膽發少年給自己準備中午的貓糧。
還是做貓好啊。
松內澈在伏黑惠床上打了個滾。
做了錯事随便撒撒嬌就能被原諒了..
“小澈。”倒完貓糧,準備好小魚幹和肉泥零食的伏黑惠喊道:“來吃飯了。”
黑貓一個鯉魚打挺地從床上站了起來:
“喵~”
我來了~
....
下午,伏黑想把吃飽喝足的黑貓送去硝子那再檢查一下,卻發現一向乖巧的黑貓非常不配合地跳到了窗臺上:
“喵。”
黑貓看了眼窗外,接着轉過頭又看了看伏黑惠,然後叫了一聲。
伏黑惠忽然有種黑貓正在和自己告別的錯覺。
“是想出去玩嗎。”
伏黑惠嘆了口氣,接着走到了窗臺旁邊,也沒直接伸手上去抓貓,而是便摸着黑貓的背脊,邊試圖和他講道理:
“去給硝子老師看一下,你就可以去玩了,好嗎,我..”
“喵~”
伏黑惠話還沒說完,黑貓就一下跳下了窗臺,并且還對他搖了搖尾巴,這才慢悠悠地往外走掉了。
伏黑惠望着黑貓漸漸遠去的背影,不由得有些語塞:
這貓,越來越不乖了。
果然剛剛應該直接抓去醫務室的。
伏黑惠無奈地伸手将窗戶開地更大了些,方便晚些時候黑貓能跳進來。
他用手指摸了下床沿,眼神沒有從黑貓的漸漸縮小成一個點的背影移開:
希望今天晚上能回來。
最後,伏黑惠拿起了桌上的筆記,前往教學樓上課。
今天恰好是周四,下午是一年級一周僅有一次的文化課。
伏黑惠走進教室,發現今天中午認識的新同學正坐在他右手邊的那個位置上。
“下午好。”
釘崎撐着下巴對剛進門的伏黑惠揮了揮手。
坐在位置上的松內澈,将眼神從手上的書移到了伏黑惠身上,也笑着朝他打了個招呼:“下午好。”
伏黑惠能清晰地看見松內澈笑起來時露出的那兩顆虎牙,這給他原本秀氣的臉更添了一分俏皮感。
伏黑惠怔了一下,忽然對松內澈感到一股莫名的熟悉。
但很快,他調整了下自己的情緒,沖二人點了點頭:“下午好。”
說完他做回了自己的位置,拿出了書開始翻了起來。
只不過心裏還是在想着剛剛那陣突如其來的熟悉感。
而此時一邊的松內澈,也正認真地看着手裏的書。
要知道,他關于咒高那些“特殊能力”的相關知識,早已忘記的七七八八了,那些專業術語更是忘得一幹二淨,只剩一些靠自己的理解而殘存下來的東西。
所以松內澈一進教室,在随手選擇了一個順眼的位置後,就開始沉浸在了手中寫滿“特殊能力”的專業知識的教科書裏。
釘崎則是有些無聊地轉過臉,看着自己右手邊兩個一臉認真在看書的人,不由得開口道:“不是還沒有開始上課嗎,怎麽都開始看書了。”
而她話還沒說完多久,一個戴着眼睛的身材瘦高的男人就走進了教室。
“同學們好。”文化課老師池下夾着公文包走進了教室,剛剛拿出這堂課的教案,卻意外瞥到了一個陌生的面孔。
他推了推眼鏡有些好奇:“是有新同學嗎?”
松內澈很快點了點頭:“老師好,我叫松內澈。”
池下聞言道:“你好,我是你們的文化課老師池下由一,平時喊我池下老師就可以了。”
對新同學做了一個簡單的了解後,池下便拿起了粉筆準備開始上課。
然而,課上了沒多久,池下的表情卻變得有些奇怪了起來。
講了一會後,轉過身開始在黑板上板書的池下,握住粉筆的手指不由得有些用力過猛:
“....”
臺下的今天剛來的那個新同學,的确聽課非常認真沒錯,有時候自己說完某一個知識點他還會用筆在書上不斷做筆記。
只是...
池下邊在黑板上板書,邊想要驅趕掉自己內心亂七八糟的想法:
為什麽自己忽然覺得這個同學,莫名有上次站在那張桌子上“聽”自己講課的黑貓的既視感?
板書完後,池下定了定心神,轉了過去繼續講課。
然而就在他不經意地瞥了眼松內澈的方向時,看見的是松內澈認真地盯着自己,眼睛眨都不眨的畫面。
“.....”
池下再次沉默了。
真的很像上次過來聽課的那只貓啊...
但是很快,池下就開始強迫自己暫停這個荒謬的想法,重新投入到講課之中。
兩個小時很快就過去了,下課鈴響起後,池下宣布下課。
釘崎伸着懶腰看向自己右手邊的二人:
“等會一起去食堂嗎?”
伏黑惠點了點頭,松內澈也想表達贊同:
“mi——”
釘崎有些懵地看了他一眼:
“怎麽樣,一起嗎?”
松內澈默默用力咽下了自己差點脫口而出的那個喵,最後對釘崎笑道:
“好啊。”
...
食堂內。
“對了,松內,你知不知道我們最近要訓練的事情。”
釘崎在舀了一勺咖喱飯後忽然開口對松內澈道。
松內澈想了想,然後回道:“大概知道一點。”
之前伏黑和釘崎還有二年級的前輩們,好像因為要訓練還去了外地。
“是為了之後的戰鬥而訓練嗎?”松內澈提問道。
伏黑惠放下了筷子:
“不是的,是為了之後和姐妹校的交流會而做準備的特訓。”
松內澈有些不解地重複了一遍:
“交流會?”
然而此時,一陣聲音打斷了三人的交談。
“好了好了,咪咪咪,不害怕了。”
伊地知的聲音忽然從他們的後方傳了過來,偶爾還能聽見他那邊傳來幾聲有些暴躁的喵叫。
三人幾乎是同時轉過了腦袋,朝伊地知的方向看了過去。
釘崎有些意外地看着伊地知手裏拎着的籠子:
“又一只貓?”
伏黑惠也有些驚訝。
而松內澈則是不敢相信地睜大了眼睛,看着籠子裏那個看起來體态肥碩的橘貓。
伊地知此時也走了過來和學生們打了聲招呼。
釘崎有些不解地看着籠子裏的貓咪,對伊地知道:
“為什麽會又拿一只貓來。”
松內澈也有些皮笑肉不笑地問道:
“學校裏不是已經有一只貓了嗎。”
雖然他有些極力克制,可是在微笑的時候腦門還是無法控制地隐約顯現出了一個紅色的井字。
伊地知則是對三人解釋道:
“這只貓是五條老師剛剛從寵物收容所領養的,他說...”
松內澈的眼角不停抽動着:
“他說什麽?”
伊地知看了眼此時貓籠裏張牙舞爪的橘貓:
“他說小黑貓太小了不能抓老鼠,所以買個成年貓來。”
釘崎砸了咂舌:“其實可以不用買的,再等咪咪長大一點就好了啊。”
而松內澈則是在聽完伊地知的話後沉默了兩秒,接着轉過臉目眦欲裂:
五條悟這家夥就是把貓送過來和自己争寵的吧?!不然這個人怎麽可能對倉庫的老鼠這麽上心啊?
伏黑惠注意到了松內澈的反常,不由得朝背過身去的松內澈問了一句:“你怎麽了。”
“沒事。”松內澈慢慢地轉了回來,接着對伏黑惠道:“剛剛不小心被辣到了一下。”
“哦。”伏黑惠說完瞥了一眼松內澈餐盤。
納豆飯會辣嗎...
伏黑惠有些奇怪地移開了眼睛。
而松內澈此時則是異常關心起了伏黑惠的一舉一動。
不要被這只胖貓蠱惑啊伏黑!我的貓窩,我的貓盆,貓零食,貓抓板!伏黑!
松內澈此時恨不得化身黑貓,然後開始用爪子大力搖晃伏黑惠的身體,大聲質問他:
你只會愛我一只貓對吧!
當然,這只貓的潛在危險還不止迷惑伏黑惠,萬一到時候虎杖...釘崎也變得..那個辦公室裏很喜歡自己的老師也...
松內澈頓時感覺危機叢生。
當然。
松內澈用力地用勺子狠狠插了一勺碗裏的米飯:
如果是五條悟那種家夥移情別戀到這只胖貓身上,自己是完全無所謂的。
好在松內澈比較關心的伏黑惠,在看了一眼橘貓後就移開了視線,只不過嘴裏淡淡地說了一句:
“伊地知先生,如果你需要貓砂的話晚上我可以給你一袋。”
松內澈頓時看着碗裏的納豆飯松了一大口氣。
好吧,貓砂..自己用來上廁所的貓砂..
姑且還是可以讓給這只貓一點的。
伊地知則是在和伏黑惠道謝後,拎着貓籠就準備離開了:
“我先走了,還得把它安置在倉庫,今天晚上就可以開始抓老鼠了。”
而三人也很快吃完了晚飯。
“拜拜。”
釘崎随意地朝二人揮了揮手:
“明天早上操場見。”
而伏黑惠和松內澈也各自回了自己的宿舍。
路上,松內澈也曾試着和伏黑惠搭話:
“一起去買水嗎?”
而伏黑惠像是猶豫了一下,最後還是搖頭拒絕了:
“不了,我先回去。”
松內澈點了點頭,心裏暗暗有些失落:
“好的。”
然而此時的伏黑惠卻又補充了一句:
“我有些擔心我的貓。”
松內澈聞言沉默了幾秒:
“....好。”
伏黑惠對他點了點頭,然後開門進了自己的宿舍。
松內澈也掏出了鑰匙開始開門。
只是進門後摘下帽子,他的兩只耳朵已經早已變得通紅。
“我有些擔心我的貓。”
伏黑的聲音再次在松內澈的耳邊響了起來。
他滿臉通紅地捂了捂臉:
自己怎麽就變成伏黑的貓了!
只不過,害羞歸害羞,他還是要變成貓去見伏黑的。
畢竟看他那麽急着回宿舍,如果自己一直不回去的話,一定又會擔心了。
說不定又會被“毆打”...
想到這,已經變成黑貓的有了點心理陰影的松內澈,不由得下意識地用尾巴擋了擋自己的貓屁股。
他從窗臺跳了出去,剛想走去伏黑的宿舍,卻聽見了不遠處傳來了一聲刺耳的喵叫:
“喵——!”
是今天的那只大橘貓!
聽見這聲帶着恐吓和威脅的尖銳貓叫聲後,黑貓猛地轉過了頭。
可是已經有些來不及了,一個碩大的橘色身影一下子朝他撲了過來。
“喵!”
黑貓躲閃不及,被重重壓了一下,接着他感覺自己的後背忽然升起一股劇烈的疼痛感。
他也有些生氣了,伸出爪子開始和橘貓厮鬥起來。
一時間貓毛橫飛,貓叫聲連綿不斷,而這種不正常的持續貓叫聲很快就引起了注意。
伏黑在聽見窗外不斷傳來刺耳的貓叫後,心裏瞬間就有了不好的預感,接着急忙繞到了後面查看情況。
在他趕到的時候,一黃一黑兩只貓已經打得如火如荼了。
黑貓靈活,黃貓力氣大,各有優勢的兩只貓一時間竟然打得不分上下。
而伏黑惠在看見兩只貓在扭打的一瞬間,就喊出了不知井底。
很快黑貓感覺身上一輕,原來和他纏打在一起的橘貓被一條粉紅的舌頭舉了起來,而伏黑惠也跑了過來把自己抱在了手上。
伏黑惠看着黑貓身上明顯少了幾塊毛的地方,撥開那裏後發現了裏面滲着血的傷口。
當然,橘貓也沒好到那裏去,身上也有好幾處抓痕。
伏黑惠帶着兩只貓就直奔醫務室。
醫務室內,一黑一橘兩只貓正各自躺在一張床的一邊。
黑貓一動不動地躺在那,看着伏黑惠的手掌像是在發呆。
而相比之下,橘貓的反應就大得多了,一直想要從病床上跳下去,嘴裏還發出了像是在罵罵咧咧的貓叫聲。
只不過它的四只爪子都被伏黑惠的蝦蟆纏住了,所以一時間并不能逃脫。
硝子看了眼那只一直在嚎叫的橘貓,接着撩起了它的尾巴看了一眼:
“這只公貓發情了。”
硝子很快作出了這樣的判斷。
伏黑惠聞言心裏忽然有些了然了。
的确,公貓發情了之後的确容易變得更加有攻擊性,也會為了宣布領地去攻擊別的公貓。
伏黑惠摸了摸被抓了好幾下的黑貓的腦袋。
這是恰好撞到槍口上了。
而硝子則是帶好了手套,拿出了兩根針劑。
伏黑有些意外地擡眼:“這是?”
硝子彈了彈手裏的小藥瓶:
“給他們打兩針麻醉,不然等會消毒上藥和縫針的時候,貓感覺太痛了會不停動,就不好給他們繼續縫針了。”
已經到了要縫針的程度了嗎。
伏黑惠有些擔心地看了眼黑貓和橘貓身上的傷口。
松內澈此時趴在那,感受着身上被抓傷的地方那火辣辣的疼痛,有氣無力地叫了一聲:
“喵。”
松內澈有些擔心,他不知道背上的那些傷口,變成人之後還會不會留在身上。
而此時不知道黑貓心理活動的伏黑惠,以為黑貓是疼了,于是他伸手揉了揉他的腦袋以示安撫。
這時一邊的硝子對伏黑惠說道:
“伏黑你幫我按一下這只黑貓,我要打麻醉了。”
伏黑惠點了點頭,接着伸手按住了黑貓的身體。
沒多久,伴随着一陣刺痛,松內澈感覺一股冰涼的液體被注射進了自己的右前腿。
“沒有專門的寵物呼吸麻醉,不過我控制好劑量了。”
家入硝子給黑貓注射完後,邊說話,邊轉身面向了另一邊的橘貓。
此時麻藥的勁已經上來了,松內澈的意識也逐漸有些模糊起來。
而在他徹底失去意識之前,他忽然無比清晰地聽見了家入硝子說的最後一句話:
“等會縫完針再順便做個絕育吧。”
看似輕飄飄的一句話,每一個字卻都狠狠地砸在了松內澈的心上。
黑貓不敢相信地想要睜大眼睛,可是眼皮還是無力地慢慢地合上了。
順便什麽。
絕育...?
不要啊!
萬一自己變回人了那裏也..
想到這,他不由得渾身都開始冒起了冷汗。
但極力想要反抗的黑貓還是在他最不想失去意識的時候,徹底地被麻醉了過去,重重地合上了雙眼。
....
松內澈睜開眼睛的時候,首先映入他眼簾的,是橘貓向外吐着舌頭半眯着眼睛的貓臉,一副靈魂被提取了的樣子。
黑貓頓時一身冷汗,看着橘貓的表情,他一時間猶如被五雷轟頂。
這就是那種貓被絕育了的臉啊,自己知道的!!!
接着黑貓懷着又忐忑又害怕的心情,将眼神慢慢地挪動到了橘貓的那個位置:
怎麽還是鼓着的?
松內澈不由得又疑惑,又有些慢慢地放下了心:
所以是還沒有來得及做絕育啊..吓死我了。
然而,就在松內澈松了一口氣的時候,他的眼睛忽然瞥到了橘貓屁股後面放了張紙巾,而那上面,正放着兩小塊鮮紅的軟肉。
這他媽。
黑貓盯着紙巾上的拿兩塊肉目眦欲裂,震驚地整只貓都差點從病床上彈起來:
這他媽就是橘貓剛剛摘下來的蛋蛋吧??!
而此時,伊地知不知道什麽時候來了醫務室,正在和硝子還有伏黑說着什麽:
“真是太不好意思了,我剛剛把這只貓送到倉庫,他就一下子從半開着的門裏鑽了出來,我追了很久都沒找到他在哪。”
然而松內澈根本無暇顧及伊地知在說什麽,他正拼命地想要翻起身體看看自己的身體到底被怎麽了,可是麻藥還沒過,他一時間無法坐起來檢查自己是否還完好無損。
不會真的被割了...
而此時的硝子,注意到了兩只貓咪的蘇醒:
“咪咪們都醒了啊。”
硝子走上前看了眼,撥開了黑貓的尾巴,在黑貓驚恐的注視下,看了眼松內澈最擔心的那個位置,接着緩緩地露出了一個在松內澈眼裏,猶如惡魔一般的笑來:
“手術很成功呢。”
松內澈無比崩潰地叫了一聲:
“喵!”
不要啊!!!
作者有話要說: 蛋毀貓亡!!!
最近幾天的訂閱對我很重要,請各位小天使不要
同類推薦
![[快穿]大佬又又黑化了](https://leshuday.com/book/thumbnail/358049.jpg)
[快穿]大佬又又黑化了
寧書綁定了一個男神系統,每個世界都努力的感化他們,只是……“乖,不準怕我。
”病态少爺摟着他的腰,勾唇撩人,氣息暧昧。
校霸将他抵在角落,捏着他吃糖的腮幫子:“甜嗎?張嘴讓我嘗嘗。
”當紅影帝抱着他,彎腰嗓音低沉道,“過來,給老公親。
”寧書帶着哭腔:別…別親這麽用力——為你瘋魔,也能為你立地成佛1v1,撒糖專業戶,不甜你順着網線過來打我。

你是我攻不過的人
“菜我買,飯我做,碗我洗,地我拖,衣服我洗,錢我賺,你還有什麽不滿意?”
“被你這麽一說,好像我真的不虧。”
蘇圈和熊果,鐵打的兄弟,拆不散的cp。
槍林彈雨一起闖,我的背後是你,你的背後是我,最信任的彼此,最默契的彼此。
這樣堅固的一對,還有情敵?
開玩笑嘛?一個炸彈炸飛去!
多少美女來問蘇圈:放着大片花海你不要,為什麽要守着這個懶鬼?
蘇圈說,沒錯,熊果就是個懶鬼,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了,洗個碗能碎,煮個面能炸,可是,他就是我活着的意義。
熊果:“好難得聽圈圈說情話啊,再說一遍還想聽!”
蘇圈:“你滾,我說的是實話,請注意重點,你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
熊果:“錯了,重點是我是你……唔……犯規……”

傻了吧,頂流影帝暗戀我三千年!
[無女主+病嬌+爆笑+娛樂圈+蘇撩甜寵]
魔尊裴炎死後重生到了三千年後的現代,為償還原身欠債擺脫渣男,他參加選秀,因為腰細身軟一舞絕塵而爆紅。
粉絲們:這小腰,這舞姿,這長相,絕絕子!
導師江澈坐在評委席上,眸色幽深看着舞臺上的裴炎,喉結微微滾動,嗯……很絕,都是我的!
外人眼中的頂流影帝江澈清冷衿貴,寬肩窄腰大長腿,行走的荷爾蒙。
後臺,江澈挑起裴炎的下颚,聲音暗啞而危險:“師尊,我等了你三千年,你乖一些,我把命都給你!”

開局給魏爾倫戴了頂環保帽
穿成十六歲的少年,麻生秋也父母雙亡,無牽無挂,奈何原主沒有給他留下後路,已經是橫濱市著名的港口組織裏的一名底層成員。
作為非異能力者的普通人,他想要活下去,生存難度極高。
——沒有外挂,就自己創造外挂。
四年後。
他等到了命運最大的轉折點。
在巨大的爆炸過後,麻生秋也處心積慮地救下了一位失憶的法國美人。對方遭到背叛,人美體虛,冷得瑟瑟發抖,脆弱的外表下有着耀眼的靈魂和天花板級別的戰力。
“我……是誰?”
“你是一位浪漫的法國詩人,蘭堂。”
“詩人?”
“對,你也是我的戀人。”
麻生秋也果斷把他放在心尖上寵愛,撫平對方的痛苦,用謊言澆灌愛情的萌芽。
未來會恢複記憶又如何,他已經抓住了全世界最好的珍寶。
感謝魏爾倫!
你舍得抛棄的搭檔,現在是我老婆!
【麻生秋也CP蘭堂(法文名:蘭波)】
我永恒的靈魂,注視着你的心,縱然黑夜孤寂,白晝如焚。
——詩歌《地獄一季》,蘭波。
★主攻文。秋也攻,攻受不會改變。
★蘭波是二次元的異能強者,三次元的法國詩人。
★雙向熱戀,結局HE,讓這場愛情的美夢用烈火焚燒,燃盡靈魂的狂熱。
內容标簽: 綜漫 穿越時空 婚戀 文野
搜索關鍵字:主角:麻生秋也,蘭堂(蘭波) ┃ 配角:魏爾倫,亂步,中也,太宰,森醫生,紅葉,夏目三花貓,澀澤美人,晶子 ┃ 其它:港口Mafia小職員
一句話簡介:兩個人的故事,三個人的名字。
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