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 做貓第三十八天[2000灌溉加更]

松內澈無措地站在了原地,帽子下的貓耳也無力地垂了下來,似乎已經接受了自己被發現的事實,準備接受審判。

伏黑惠試探性地往前走了一步,在确認了窗戶确實沒有被從外強制打開後,聲音微微有些激動:

“你真的是小澈?”

松內澈張了張嘴,卻發現自己完全不知道該說什麽。

因為站在他面前的伏黑惠,不用他說什麽,就已經知道了答案。

伏黑惠看着微微低着頭像是已經默認了的松內澈,他不自覺地就往前走了兩步更加靠近眼前的少年。

那麽說來,自己和黑貓相處那會時不時聽見的人聲,還有自己曾經做過的有關貓耳少年的夢,其實都是有跡可循的...

伏黑惠內心緊張又激動。

夢裏有着貓耳貓尾的面容模糊的可愛少年,漸漸和眼前站着的新同學的身形漸漸重合了起來。

就是他。

伏黑惠徹底确信了這一點。

松內同學就是小澈。

一下子得到答案的伏黑惠卻怔了一下。

他暫時沒有辦法很好地平衡心中的,對松內同學和對黑貓的兩種不同情感。

那個和自己撒嬌,會趴在自己身上尋求撫摸,蹭着自己腿肚索要食物的黑貓,忽然變成了人...

而自己在知道了這個真相後,居然在心裏感到了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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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想起以前黑貓種種撒嬌行為的伏黑惠,看了眼站在自己面前的松內澈後,忽然有些臉熱了起來:

“....”

空氣頓時安靜了幾秒。

而此時站在伏黑惠對面的松內澈,已經完完全全羞愧的想要直接去死一死了。

伏黑絕對在想自己變成貓咪的時候幹過的事情....

松內澈羞地都要流眼淚了。

當時做貓的時候不知道會被識破,所以徹底放開心性肆意妄為了起來,而現在....

只是空氣還沒有安靜多久,心中有許多問題的伏黑惠便開口對松內澈問道:

“松內同學是..之前就用咒力變成了貓來咒高嗎?”

聰明的少年已經想到了一種可能性。

松內澈聽完伏黑惠的話後,一時間承認也不是,不承認也不是。

确實是個符合邏輯的理由,但是。

如果承認了的話,不就說明了自己是個沒進咒高前就每天估計變成貓咪進來尋求愛撫的變态嗎?

如果不承認的話,自己卻又很難在不暴露北原的情況下再說出一個理由...

松內澈完全地難在了原地。

此時此刻可以載入他人生中感到最艱難最糾結的時刻之一。

面對已經看清了他的伏黑惠,松內澈感到無比的害羞和抱歉:

“我...”

他通紅着一張臉,支支吾吾半天後卻什麽都說不出來。

正當伏黑惠注意到了松內澈羞愧的神情,想要出言安撫他,說出類似“沒什麽的,其實我..沒有讨厭”的話的時候,宿舍的角落裏忽然傳出了一陣貓叫:

“喵。”

松內澈和伏黑惠皆是一愣。

接着,一只黑貓從角落的豪華貓屋裏一下子跳了出來,躍到了伏黑惠的書桌上,對着伏黑惠叫了起來。

伏黑惠有些怔愣地看着桌上的黑貓,一時間有些說不出話來:

為什麽小澈會在貓屋裏?!

伏黑惠有些震驚地擡眼看向對面的松內澈,卻對上了松內澈同樣詫異的眼神。

伏黑惠有些不敢相信地伸手去摸了摸桌上的黑貓。

是真的。

手感和毛的柔軟程度,就是小澈沒錯了。

可是。

伏黑惠忍不住再次擡眼看了次不遠處站着的松內澈:

小澈不就是松內同學嗎?

難道...

伏黑惠忽然有了個相當不好的預感:

是自己自作多情猜錯了,然後拉着一個夢游的人說了一堆關于“貓咪變成人”的胡話?

伏黑惠想起了自己剛剛所說的那些透露着自己“貓貓便成人”幻想的話語,再聯系上此時松內澈臉上驚訝不已的表情,不由得一下子羞恥了起來。

“對不起。”

他立刻對着自己認識沒多久的新同學道了歉:

“剛剛說了許多奇怪的話..”

此時書桌上的黑貓還好巧不巧地叫了一聲:

“喵~”

仿佛在說,我在這裏呢,別把奇奇怪怪的人幻想成我了。

伏黑惠臉更紅了。

而他對面的松內澈,在看見角落走出來的黑貓後,也從一開始的羞恥不已,變得無比震驚。

但很快,想明白了是北原來救急了之後,莫名其妙反客為主的松內澈,此時連忙對有些臉紅的伏黑惠點頭道:

“沒有沒有,是我該道歉,又沒有關好門窗就睡覺了...”

伏黑惠仔細思索了一會,最後得出了結論:

“可能是我走的時候沒有把門關緊。”

松內澈聞言頓時想起了伏黑惠臨走時用力關門的那聲巨響。

随後他有些遲疑地點了點頭:

“應該是的。”

“那我..走了?”

松內澈試探性地說道。

伏黑惠靜靜地點了點頭,如果忽略他此時通紅的耳朵的話,他整個人現在看起來都平靜了下來。

松內澈在說了句“打擾了”之後,飛速從伏黑惠宿舍的大門溜了出去。

然而關上門不久,還沒到自己宿舍的松內澈,仿佛聽見了伏黑惠的房間裏傳來了一些奇怪的響動。

不過松內澈也不敢在外面多呆,好不容易從生死羞恥線上活着回來的他,火急火燎地就趕回了自己的宿舍:

好險好險好險!!!

在關上自己宿舍的房門後,松內澈整個人都倒進了柔軟的大床上,回憶着剛剛發生的一系列緊張的事情,心髒不受控制地狂跳着。

就差那麽一點點!!!

松內澈伸出手放在了自己的胸口,像是想要安撫自己那顆受驚過度的心髒。

五分鐘後,稍許平靜了些的他,忽然想起來了一個問題:

那現在北原怎麽樣了?

此時另一邊的伏黑惠宿舍裏。

少年忍不住心中的羞恥,開始伸手有些狂亂地搓着懷裏黑貓的臉頰:

剛剛自己在幹什麽啊!?

松內同學現在肯定已經完全知道我是一個幻想貓貓變成人類的怪人了吧?

而此時化作黑貓的北原,被處于羞恥狀态的伏黑惠抓着搓圓搓扁,搓到貓臉不停在扭曲:

“....喵。”

今天是周六,他原本在家裏陪着直太看電視,惬意地享受着直太的摸摸,可卻沒曾想大舅子心裏的警報器跟壞了一樣瘋響,導致他只能含淚掙脫直太的懷抱趕了過來。

接着變成黑貓的他,就被正處于羞惱狀态的伏黑惠當成小澈抓起來揉臉。

一代上神居然淪落到如此地步。

黑貓的眼神漸漸生無可戀了起來:

松內澈,你欠我的。

....

今天是周日。

眼看交流會的日期就要漸漸逼近了,松內澈既緊張又期待。

不過他還在為一些事情煩惱着,那些事情主要關乎于他的貓咪身份。

雖然伏黑惠那的危機在北原的幫助下,可以算是解除了,但是他還是無法放心下來。

狗卷棘,七海老師,虎杖悠仁,他們或多或少的都掌握了一些自己身上不同尋常的信息。

可自己又沒辦法像之前對伏黑惠那樣,一個個設法讓他們打消念頭。

而最讓他擔心的,絕對是那個男人...

坐在書桌前的松內澈一下緊張了起來,在想到五條悟對他說的那句“不是簡單的小貓吧”後,瞬間就開始頭疼不已:

基本可以确定五條悟對他已經起疑了。

但是就是不知道現在已經調查到什麽程度了。

有沒有調查到他身上呢..還是只懷疑貓?

松內澈眉宇間滿是擔憂:

一切的一切,現在他都無從得知。而五條悟交流會那會肯定就快回來了。

自己又舍不得離開咒高。

到底該怎麽辦呢?

“有什麽好糾結的。”

正當松內澈坐在書桌前苦苦思索的時候,他的腦海裏忽然響起了北原的聲音,把他吓了一跳。

松內澈有些煩悶地開口:

“你幹嘛?”

北原的聲音再次響起:

“別煩惱了,你就是想安安穩穩留在咒高是吧,那你就直接和五條悟說清楚呗。他知道了你不是惡意的後,又不會把你趕走。”

松內澈呼了一口氣,神色并不輕松:

“可是你不是不想讓別人知道你嗎?”

北原很快答道:

“又不用暴露我,你就說直接自己就是喜歡咒高,所以變成小貓過來玩的呗。”

松內澈咬牙:

“那我不就成了變态?”

北原有些随意地說道:

“還好吧,就算沒有這件事,你當貓貓時候做的事情,以人類的角度來說都挺變态的,所以也不差着一件事..”

松內澈聞言頓時惱怒道:

“你別說了啊!”

果然是馊主意。

松內澈在心裏重重地嘆了口氣。

他用筆無意識地在眼前的本子上胡亂寫着,卻始終弄不出一個好的,合情合理的解決方案出來。

不行啊。

松內澈有些痛苦地皺了皺鼻子。

在腦海裏浮現出五條悟的身影後,他不禁更加苦惱了:

怎麽辦....

他很快就會回來的吧。

如果不想出好的解決方法,絕對瞞不了多久。

松內澈的筆尖開始漫無章法地在本子上戳刺了起來:

怎麽辦,怎麽辦..

...

松內澈想了整整一天都沒有想出個所以然來。

他有些疲憊地仰在了椅背上,接着拿出了手機。

聊天軟件提示他有幾個新消息,點開一看,居然是虎杖通過他好友申請的提示。

是因為被自己發現還活着,所以幹脆通過了好友申請嗎。

松內澈笑了笑,看着對方發來的打招呼表情包,也回了個貓貓揮手的表情包過去。

發完信息後,松內澈放下了手機,坐了一天有些腰酸背痛的他,決定出去走走。

然而當他剛剛打開門準備走出去,卻一下碰見了也剛剛出宿舍門的伏黑惠。

“好巧啊。”

松內澈看着幾乎是和他同時開門的伏黑惠,對他打招呼道。

伏黑惠看見他後短暫地怔了一下,然後有些不自然地對他點頭道:

“晚上好。”

松內澈對他笑了笑。

伏黑現在尴尬地估計不想看見自己吧。

松內澈邊想着邊朝走廊邁開步子打算去操場轉轉,卻被伏黑惠一下叫住了:

“松內。”

松內澈有些茫然地轉頭:

“嗯?怎麽了嗎?”

伏黑惠一向冷峻的臉上忽然出現了一絲局促,但最後他還是下決心對松內澈開口道:

“想喝汽水嗎?”

松內澈怔忡了一下:

“啊?”

……

學校的一個隐蔽角落處裏,有個被月光浸透着的白色長廊,初秋涼爽的風不斷吹動着長廊上往下低垂的藤蔓,而兩個少年正并肩坐在那的長椅上。

“學校裏居然還有這種地方。”

松內澈喝了口手裏的葡萄味芬達,眼神不斷在這個長廊裏流轉着:

“我以前居然都沒發現過。”

就算變成貓一直在學校裏亂跑,也沒有發現這個隐蔽的寂靜之處。

伏黑惠聞言淡淡道:

“這裏很少有人來。”

那椅子上居然沒有灰塵。

松內澈心裏有些奇怪地想道。

然而伏黑惠接下來的話很快解開了他的疑惑:

“只不過我經常會來。”

松內澈若有所悟地點了點頭:

“原來是這樣。”

說完長廊裏安靜了一會,但是松內澈也沒有覺得尴尬了,在這還有些燥熱的初秋裏,涼爽的晚風吹得他很舒服。

伏黑居然邀請我來了他的秘密基地。

松內澈心下不由得有些意外。

他又喝了口汽水,心裏思緒翻湧個不停:

都沒把黑貓帶過來過,反而把自己帶來了。

本來還以為經過今天的事情,伏黑肯定尴尬到看見自己都想繞道而行了…雖然原本尴尬的人應該是我啦。

等等,伏黑不會太自責吧…別啊…

想到這,松內澈忍不住擡起眼,想要和身旁的伏黑惠說些什麽,卻發現身旁的少年正輕輕地閉着眼,靠在長椅的椅背上,纖長的睫毛在月光的照耀下午,在眼底投出了一片小小的陰影,秀氣但挺拔的鼻梁下,是微薄的嘴唇,有着略顯蒼白的唇色。

視線下移,可以看見他白皙的脖子上那因為仰頭而變得有些明顯的喉結。

順着有些敞開的校服衣領再往下…

打住打住打住!

松內澈慌裏慌張地移開了自己想要順着伏黑惠衣領繼續往下探究的視線。

他低下了頭,看着自己的放在大腿上的雙手,開始在內心進行對自己的批評教育:

松內澈你在幹什麽!

雖然伏黑很帥但是你也不能在別人閉着眼睛的時候就瞎看八看瞎看八看哇。

怎麽比做貓的時候都不矜持!

然而,就在松內澈在內心進行自我譴責的時候,他忽然聽見了伏黑惠清冷的聲音在他耳邊響起:

“松內。”

松內澈吓了一跳,在身體猛的顫了下後,立即轉頭看向了不知道什麽時候已經睜開了眼睛的伏黑惠:

“嗯嗯?”

伏黑惠短暫地停頓了一下,然後才繼續道:

“今天的事情…對不起。”

松內澈聞言連連搖頭:

“真的沒事!”

少年有些手忙腳亂地伸出手指指向自己道:

“應該道歉的是我,是我一直夢游還不關好門窗...”

說着說着松內澈自己都開始為自己蹩腳的借口感到不好意思了。

但是已經完全認為自己誤會松內澈很久的伏黑惠,此時卻說道:

“我為我之前對你說過的那些奇怪的話道歉,還有對你做的那些奇怪的舉動..”

說着說着,伏黑惠像是又想起了自己之前的舉動,耳朵又控制不住地紅了一些。

而松內澈看着伏黑惠像是在自責的神情,心裏的愧疚感一下就湧了上來,他連忙道:

“真的沒關系的,我知道伏黑是很好很好的人!”

伏黑惠聞言有些意外地看着松內澈。

而松內澈此時又立即舉起了手裏伏黑惠請他的那瓶葡萄味芬達,急急忙忙的說道:

“你還請我喝了汽水呢!”

這時伏黑惠忍不住笑出了聲:

“這就算很好了嗎。”

伏黑惠笑出聲後,松內澈不由得愣在了那裏,看着伏黑惠久違的帶着笑意的祖母綠的眼眸,暫時失了神,最後也只是小聲嘟囔着:

“就是很好啊...”

你很好,我一直都知道。

因為我就是你的貓....

不對!

松內澈在意識到自己剛剛想了什麽時候,頓時滿臉通紅。

自己被伏黑的說法帶歪了。

自己明明不是他的貓!

而伏黑惠看着身旁忽然就開始仰頭猛灌汽水的少年,不禁有些遲疑地問道:

“你怎麽了?”

像是被汽水嗆到的咳嗽了好一陣的松內澈對他堅定地搖了搖頭,頂着通紅的臉說道:

“什麽事情都沒有!”

伏黑惠伸出了手拍了拍松內澈的肩膀:

“...慢點喝。”

松內澈:

“好的,好的。”

又是一陣晚風吹過。

并肩坐着的兩個少年,從背影上看,似乎離得很近,很近。

...

“又是元氣滿滿的周一!”

熊貓一大早就中氣十足地對自己的後輩們打着招呼:

“你們好呀。”

而邊走邊打着哈欠的釘崎顯然就和熊貓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周一這個詞,完全就不能和元氣滿滿扯上關系吧..”

而松內澈則是逐漸适應了咒高的訓練節奏,在一旁有條不紊地熱着身。

“今天!”

熊貓繼續情緒飽滿地說道:

“我和釘崎一組,伏黑和真希一組,棘和松內一組,進行咒具應用的練習!”

釘崎聞言抗議道:

“為什麽不能自己選啊!”

熊貓得意道:

“這是來自高年級的安排~”

釘崎咬牙道:

“沒有民權!”

禪院真希則是不爽地用手上的咒棍敲打了下伏黑惠的肩膀:

“和我在一組這麽不樂意嗎。”

伏黑惠沒說話,只是眼神短暫地朝松內澈和狗卷棘的方向看了一眼。

“鲑魚!”

眼睛大大的狗卷前輩拖着一堆咒具,對着松內澈眨眼道。

而最近逐漸明白了一些狗卷語的松內澈也對狗卷棘點頭道:

“嗯嗯,開始吧!”

一小時後。

好累...

松內澈感覺着自己腰部的酸痛,看了眼拿着咒刀依舊生龍活虎的狗卷棘,不由得有些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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