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

第一天到岑氏上班,雲鏡起了個大早。

洗漱完朝隔壁一看,發現房門緊閉,她還挺得意,結果剛走到樓梯口,就看到岑驚瀾從樓下上來了。

他穿一身黑色運動套裝,胳膊露在外面,正拿着一張白色毛巾在擦汗水,因為用力,肌肉凸起,特別……有活力。

聽到動靜,岑驚瀾拿開毛巾看上來,被擦亂的頭發随意垂落下來,有着跟往日板正嚴肅完全不同的自然野性。

雲鏡心跳不自覺加速,臉頰微微有點發燙,努力保持着淡定打招呼:“這是剛運動回來?這麽早?”

“習慣了。”岑驚瀾快步跑上樓梯,“昨晚睡得好嗎?”

“非常好。”雲鏡不吝贊美。

他這裏所有東西都是最好的,那床又大、被子蓬松柔軟,舒服得跟睡在雲端裏一樣,她是真睡得很好。

“那就好。”岑驚瀾放下心來,輕快地說,“下去吃早餐吧。”

他剛跑完步,身上有着男性特有的荷爾蒙氣息,靠的越近越明顯,莫名有侵略性,雲鏡越發臉紅心跳,答應一聲下樓去了。

今天的早餐還是李叔在做,昨晚雲鏡已經領略過他的廚藝,确實驚豔。

“李叔早。”雲鏡看早餐還沒上桌,朝廚房走去。

“夫人不用進來,小心燙着你。”李叔急忙道,“馬上就好。”

“不急,我不進去就是。”雲鏡坐在吧臺位置看他忙碌。

李叔幹活特別麻利,一會兒功夫,就将一小鍋炖得軟爛噴香的海鮮粥端上來,還有豐富的配菜。

“岑先生早上喜歡吃粥,所以我煮了粥。”李叔跟雲鏡解釋了一下,“如果夫人吃不慣,我再弄點別的。”

Advertisement

“不用。”雲鏡笑眯眯地說,“我也喜歡吃粥。”

“那就好。”李叔剛毅的臉上露出一絲笑容,“夫人下次想吃什麽,可以提前告訴我。”

“好。”雲鏡答應得很爽快。

雲鏡剛坐下來,岑驚瀾就洗漱完下樓來了,時間剛剛好。

李叔不跟他們一起吃早餐,轉身又進了廚房。

等到他們吃完,他才拎着兩個食盒過來,說:“這是午餐*T。”

岑驚瀾接過來,對雲鏡道:“公司食堂有免費員工餐,也有單獨的小窗口,可以點菜。當然,也可以從家裏帶,中午熱一下吃。”

“明白。”雲鏡點點頭,和岑驚瀾一起上樓換衣服。

進了衣帽間才意識到,兩人共用一個衣帽間,好像有點尴尬。

雲鏡瞥了岑驚瀾一眼,還在想要怎麽拿着衣服出去換更委婉自然一點,他先開口了:“你幫我挑一套今天穿的衣服吧。”

“嗯?”雲鏡有點疑惑,他平時都不自己挑衣服嗎?

“你不是學設計的嗎?”岑驚瀾說,“審美比我好,幫我選一套?”

“這就開始考驗我的能力了?”雲鏡笑道,嘴上這麽說,手上倒是不慢,已經迅速挑了一套出來。

她昨天在整理岑驚瀾衣服的時候就注意到了,他的衣服裏西裝是最多的,而且明顯偏向英式風格。英式西裝低調紳士,材質保暖、硬挺,好看是好看,就是穿一天下來,未免有點累,雖然岑驚瀾應該早就習慣了。

雲鏡記得他今天有好幾個會,要坐很久,還是給他選了套稍微寬松一點的意式風黑色條紋西裝。

岑驚瀾接過她挑選的衣服,什麽都沒說,轉身出去了。

雲鏡急忙給自己也挑了一身衣服換上。

換好一拉開門,發現岑驚瀾默默站在門口,也不知道等了多久。

“你需要什麽可以直接敲門。”雲鏡被小小地吓了一跳,兩個人剛剛住到一起難免有些需要磨合的地方,她在盡量和岑驚瀾多溝通。

“不需要什麽。”岑驚瀾看着她,眼神很滿意,“我只是在等你。”

她今天穿的是一件簡單大方的白色襯衫,只在前襟有幾道精巧的木耳邊褶皺,讓整個穿搭不至于太呆板。衣擺收進H版型的半身裙裏,搭配裸色高跟鞋。頭發紮成高馬尾,戴小巧的菱形鑽石耳釘,再拎一個純色單肩包。從頭到尾既精致又幹練,挑不出一絲毛病。

“我忽然想到一個問題。”雲鏡被他盯得有點不好意思,走到前面去按電梯,“我要是坐你的車去公司,怕是有點說不過去。所以,要不我還是自己開車,或者坐地鐵去上班吧?”

岑驚瀾沉吟一瞬,說:“今天來不及了,明天再說。”

“那你等下将我放到公司旁邊的地鐵站口。”雲鏡堅持,“我再步行去公司。”

岑驚瀾沒有再說什麽,拎上李叔準備好的午餐,來到停車場。

司機陳叔急忙過來打開車門,岑驚瀾讓雲鏡先上。

雲鏡坐好後,跟陳叔說了在地鐵站下的事。陳叔從後視鏡看岑驚瀾一眼,見他沒反對才答應下來,又直接升起車廂內的隔板。

“李叔是不是有腿疾?”車廂內很安靜,雲鏡瞥了眼座位上的食盒,忽然問道。

岑驚瀾扭頭看她,表情有點驚訝:“你怎麽知道?”

“今天早上看他走路的時候,左腿似乎不是很得力,昨天卻沒這個問題。”雲鏡*T半真半假地說,“天氣預報說,過兩天寒潮來襲,有些痼疾會受天氣影響,外公就是。”

這位李叔,年輕時候當過兵,別看平時沉默寡言,脾氣一上來又沖動又暴躁。

但人真是個好人,對岑驚瀾特別忠心。

上輩子有人用家人要挾他,讓他在給岑驚瀾吃的飯菜裏下點東西。李叔被逼得實在沒辦法,揍了那來要挾他的人一頓,結果失手打死人,最後被起訴坐牢。

這輩子,雲鏡當然要避免讓這種悲劇再發生。

岑驚瀾當然不知道那麽多,他對雲鏡的好感度又上升了一點。

李叔是個愛面子的人,他當兵的時候腿上受過槍傷,不願意接受照顧,沒去國家給他安排的工作,自己出來練了一手好廚藝。他早年的時候,走路是明顯有點跛的,硬是憑毅力,一點點練得像正常人了。

不了解他的人,幾乎看不出他的腿有問題。

老實說,連岑驚瀾都以為他的腿已經痊愈。

雲鏡只見了兩面,就看出他有腿疾,這觀察能力确實厲害。

岑驚瀾将李叔的事情大概講了一遍,雲鏡作恍然大悟狀:“幸好我早上沒直接問他,唉,南方快迎來回南天了,他應該會很難受吧?不過他這種性格,肯定不會主動提……”

她頓了頓,做出努力思考的樣子,忽然眼睛一亮:“要不我借着跟他學做飯的借口,幫他做點事?”

岑驚瀾擡手在她腦袋上摸了摸,溫聲道:“不用,我找借口将他調去北方工作一段時間。至于家裏,原本就還有一個廚師,叫雷吉安,輪不到你下廚。”

“是我格局小了。”雲鏡朝岑驚瀾豎起大拇指,開玩笑道,“還是岑總聰明。”

她提李叔,目的就是這個雷吉安。

上輩子李叔寧死不屈,雷吉安卻是輕易就被收買了,但她昨天沒看到這人,也不好問。

她要把他調到眼皮底下,再想辦法讓岑驚瀾将他開除,徹底遠離他身邊。

岑驚瀾被她誇得心情好,剛想說什麽,陳叔降下隔板,提醒雲鏡地鐵站到了。

雲鏡急忙解開安全帶,剛要下車,胳膊忽然被岑驚瀾拉住。

“怎麽了?”雲鏡疑惑轉頭。

岑驚瀾伸長手臂,姿勢略有些別扭地抱了抱她,又低頭在她額頭親了下,說:“離別的擁抱。”

雲鏡:“……”

分開五分鐘,就不用這麽較真了吧?

但是,面對岑驚瀾一本正經的模樣,她愣是不知道該怎麽開口反駁。

加上這裏只是臨時停車點,周圍人來人往,岑驚瀾這車有點招搖,她幹脆什麽都沒說,直接下車了。

在門口張望一圈,發現沒人注意她,雲鏡才背着包,朝玉成大廈走去。

結果剛走兩步就聽到有人在身後喊:“鏡子!”

雲鏡回頭一看,是賀曉柔。

“好巧啊。”雲鏡一臉淡定地跟她打招呼。

“你坐地鐵來上班?”賀曉柔看看她身上的衣服,認不出牌子,有點疑惑,“不開車嗎?”*T

雲鏡确定她沒看到自己怎麽來的,就更放松了:“早高峰太堵了,開車還不如坐地鐵方便。”

“也是。”賀曉柔嘴上這麽附和,心裏卻是一點不信的。

地鐵雖然不堵,但擁擠啊,誰家大小姐願意受這個苦?怕是連車都開不上,或者開不上好車,又不想被人發現,才找的借口吧?

難怪雲鏡只當個小秘書也要出來工作,看來是家裏情況不太好,最近也沒再聽說她去相親,估計是聯姻也沒人要。

賀曉柔暗爽,但她還想從雲鏡這裏打聽消息,倒也沒表現出來:“你們幾點上班?”

“馬上要到時間了。”雲鏡看看腕表,不跟她廢話,“我先走了,有空再聯系。”

賀曉柔看着她着急忙慌的背影,撇了撇嘴。

雲鏡匆匆趕到公司,直接上頂樓,去秘書辦。

辛月已經到了,聽到聲音轉頭看了她一眼。

雲鏡心裏“咯噔”了一下,雖然按照規定時間,她上班并沒有遲到。

但是,岑驚瀾已經到了,她這個秘書還沒到,可能會挨罵。

誰知道辛月居然點點頭,說:“不錯,打扮挺精神。你現在去準備一杯咖啡,等下岑總到了以後,就去他辦公室,問問許總今天的工作安排,一切以岑總那邊為重。如果岑總那邊沒事,你再回來找我。”

雲鏡答應着去泡咖啡,卻滿頭霧水,岑驚瀾還沒到?

不應該啊,他開車明明更快。

等她泡好咖啡回來,剛好看到岑驚瀾跟許今舟一起從電梯出來。

看到她的瞬間,岑驚瀾本來冷峻的眉眼瞬間柔和下來,微不可查地沖她笑了下。

雲鏡忽然就明白了,岑驚瀾也怕她被辛月罵,應該是算着時間,故意等她到了以後才上來的。

“岑總、許總,早上好。”雲鏡揚起笑臉,端着咖啡跟他們進了辦公室。

岑驚瀾接過她的咖啡喝了一口,說:“謝謝。”

“我今天做什麽工作?”雲鏡有點躍躍欲試。

岑驚瀾看向許今舟,許今舟也真不客氣,抱了一堆資料過來,放在雲鏡的工位上,說:“今天上午我要陪岑總開會,這些文件要得急,涉及到的內容又比較機密,不方便拿給其他人。我給你列了個清單,你看着整理一下,能整理多少算多少。”

“行。”雲鏡也不多說。

“那我們去開會了。”岑驚瀾端着咖啡走過來,“許今舟,你先出去。”

許今舟:“……”

他有了上次的經驗,這次飛快溜出去,眼睛都沒亂瞟一下。

雲鏡想起下車前那個擁抱,以為他要再來一次,急忙站起來道:“岑總,這個可不算離別。而且,工作時間,我們只是上下級,你可不能,不能……”

“不能幹什麽?”岑驚瀾看着她,眼底笑意若隐若現。

雲鏡猜他是故意的,也故意道:“不能騷擾女秘書!”

“放心,我會遵守規定。”岑驚瀾低低一笑,大手在她桌子上撐了下,然後就轉身離開,“我*T只是想跟你說一聲:辛苦了,雲秘書。”

雲鏡看着他的背影,直到辦公室門關上才坐下來。

一低頭卻看到桌子上躺着一顆馬卡龍粉包裝的糖果。

同類推薦

從零開始

從零開始

想要讓游戲幣兌換現實貨幣,那就一定要有一個強大的經濟實體來擔保其可兌換性。而這個實體只能是一國的政府。可是政府為什麽要出面擔保一個游戲的真實貨幣兌換能力?
戰争也可以這樣打。兵不血刃一樣能幹掉一個國家。一個可以兌換現實貨幣的游戲,一個超級斂財機器。它的名字就叫做《零》一個徹頭徹尾的金融炸彈。

穿越之農家傻女

穿越之農家傻女

頂尖殺手因被背叛死亡,睜眼便穿成了八歲小女娃,面對巨額賣身賠償,食不果腹。
雪上加霜的極品爺奶,為了二伯父的當官夢,将他們趕出家門,兩間無頂的破屋,荒地兩畝,一家八口艱難求生。
還好,有神奇空間在手,空間在手,天下有我!

逆天毒妃:帝君,請自重

逆天毒妃:帝君,請自重

(新書《神醫小狂妃:皇叔,寵不停!》已發,請求支持)初見,他傾城一笑,攬着她的腰肢:“姑娘,以身相許便好。”雲清淺無語,決定一掌拍飛之!本以為再無交集,她卻被他糾纏到底。白日裏,他是萬人之上的神祗,唯獨對她至死寵溺。夜裏,他是魅惑人心的邪魅妖孽,唯獨對她溫柔深情。穿越之後,雲清淺開挂無限。廢材?一秒變天才,閃瞎爾等狗眼!丹藥?當成糖果吃吃就好!神獸?我家萌寵都是神獸,天天排隊求包養!桃花太多?某妖孽冷冷一笑,怒斬桃花,将她抱回家:“丫頭,再爬牆試試!”拜托,這寵愛太深重,我不要行不行?!(1v1女強爽文,以寵為主)讀者群號:,喜歡可加~

鳳唳九天,女王萬萬歲

鳳唳九天,女王萬萬歲

【本文一對一,男女主前世今生,身心幹淨!】
她還沒死,竟然就穿越了!穿就穿吧,就當旅游了!
但是誰能告訴她,她沒招天沒惹地,怎麽就拉了一身的仇恨值,是個人都想要她的命!
抱了個小娃娃,竟然是活了上千年的老怪物!這個屁股後面追着她,非要說她是前世妻的神尊大人,咱們能不能坐下來歇歇腳?
還有奇怪地小鼎,妖豔的狐貍,青澀的小蛇,純良的少年,誰能告訴她,這些都是什麽東西啊!
什麽?肩負拯救盛元大陸,數十億蒼生的艱巨使命?開玩笑的伐!
她就是個異世游魂,劇情轉換太快,吓得她差點魂飛魄散!
作品标簽: 爽文、毒醫、扮豬吃虎、穿越、喬裝改扮

有了讀心術後,王爺每天都在攻略醫妃

有了讀心術後,王爺每天都在攻略醫妃

21世紀醫毒雙絕的秦野穿成又醜又不受寵的辰王妃,畢生所願只有一個:和離!
側妃獻媚,她各種争寵,內心:我要惡心死你,快休了我!
辰王生病,她表面醫人,內心:我一把藥毒的你半身不遂!
辰王被害,她表面着急,內心:求皇帝下旨,将這男人的狗頭剁下來!
聽到她所有心聲的辰王憤恨抓狂,一推二撲進被窩,咬牙切齒:“愛妃,該歇息了!”
半年後,她看着自己圓滾滾的肚子,無語痛哭:“求上天開眼,讓狗男人精盡人亡!”

權寵天下

權寵天下

天才醫學博士穿越成楚王棄妃,剛來就遇上重症傷者,她秉持醫德去救治,卻差點被打下冤獄。
太上皇病危,她設法救治,被那可恨的毒王誤會斥責,莫非真的是好人難做?
這男人整日給她使絆子就算了,最不可忍的是他竟還要娶側妃來惡心她!
毒王冷冽道:“你何德何能讓本王恨你?本王只是憎惡你,見你一眼都覺得惡心。”
元卿淩笑容可掬地道:“我又何嘗不嫌棄王爺呢?只是大家都是斯文人,不想撕破臉罷了。”
毒王嗤笑道:“你別以為懷了本王的孩子,本王就會認你這個王妃,喝下這碗藥,本王與你一刀兩斷,別妨礙本王娶褚家二小 姐。”
元卿淩眉眼彎彎繼續道:“王爺真愛說笑,您有您娶,我有我帶着孩子再嫁,誰都不妨礙誰,到時候擺下滿月酒,還請王爺過來喝杯水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