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 ☆、被聘就醫

京城,濟世堂。

“子問大夫,子問大夫,我娘他又頭痛了,你快随我去看看吧。”一個衣衫有些褴褛的小孩兒邊叫邊沖進醫館,可他還未及沖進內堂就被攔住了。

“哎哎,又是你,小虎子,你當我們醫館是善堂,還是你們家大院啊,我們秦子問大夫,那可是多少達官貴人看病也得排隊的人。也就你小子,一沒診金,二沒藥錢的,憑什麽叫我們子問大夫去給你娘看病啊。”攔住男孩小虎子的人大嗓門的訓着,邊說邊抓着他的領子,準備把他提出去。

“小福哥,你行行好,我娘她真的病得很重,而且子問大夫也說過的,只要我娘不好了,随時可以來找他的,求求你,讓我見見子問大夫吧。”小虎子邊在半空掙紮,邊哀求道。

叫阿福的藥堂夥計不為所動,“不行,當家的說了,子問大夫現在可是我們的活招牌、堂柱子,得坐鎮藥堂,沒有那麽多閑情跑你們那窮鄉僻壤去看診。”

就在他倆糾纏不休時,內堂的簾子被人掀開,“福貴,快放下小虎,沒看見他臉色都發白了嗎。”一身青衣的秦子問大跨步過來,把小虎子搶救下來。

“啊,秦大夫,對,對不起,我沒注意,我不是故意的。”看到小虎子那慘白的臉色,福貴慌了起來。秦子問看了他一眼,點點頭,示意他沒怪他,輕輕拍着小虎子的背,小虎子卻不顧自己的狀況,只抓着秦子問的袖子哀求道:“咳,子問大夫,求你去看看我娘吧,她痛的起不了身了。”

“別慌,我這就随你去,”說罷,秦子問對那邊的福貴道:“福貴,幫我去內堂把藥箱取來下。”

福貴搓搓手,為難的道:“可是,掌櫃的說,你不可以——”

秦子問沉靜的回他:“無妨,內堂還有林大夫,林大夫行醫多年,再加上他這些時日日日随我一起看診,也熟悉我的一些看診方式,一般的問題有他在綽綽有餘,我回來自會和錢掌櫃交代,你無需擔心。救人要緊,你快去吧。”

“那,好吧。”這福貴雖是有些小尖酸刻薄,但畢竟不是什麽大惡之人,他自己家境也不算殷實,也有老父弱母,之前諸多阻攔也是受錢掌櫃積威壓迫之故,現在有了秦子問的保證,他便一溜煙跑去內堂替秦子問拿藥箱了。

傍晚,城門北面。

“喲,是子問大夫啊,又去田家村給人瞧病去了嗎?”守門的其中一人熱情地向剛進城門的秦子問打着招呼。

秦子問微笑着點點頭,“恩,小虎子他娘頭疼症又犯了,我去看了看。”

那人聽了,露出一副‘我就知道是這樣’的神情,“自從秦大夫你來到這裏之後,我們這些家境貧寒的人家可算是有福了,您不但不收我們診金,還經常親自上山采些新鮮的藥草,免費贈送我們,你真是我們的大恩人。”說罷,誠心的彎腰向秦子問行了個大禮。

秦子問伸手扶起他,“醫者父母心,這是我們行醫之人的本分,你不必如此,對了,我也是估計這個時間是你會在,”說着,向那守門人遞過去一個大大的紙包,和幾株帶着泥土的藥草,“紙包裏的內服,草藥外敷,對你爹的腿傷舊疾有好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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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守門人連忙接過,自又是一番感激。

拜別守門人小鐵,秦子問回到濟世堂,天色已是有些黑了。他還未踏進大門,便傳來福貴高聲的呼喊:“掌櫃的,掌櫃的,是秦大夫,子問大夫回來了。”

秦子問不動聲色的看了眼內堂的方向,這是有什麽重要人物到訪?他腳步不停,向內堂徑直走去。

只見內堂正中間的椅子上坐着錢掌櫃,還有另一個氣勢沉穩的中年男子。

秦子問把藥箱放在身旁的桌子上,對欲站起來的錢掌櫃點點頭,不着痕跡的觀察了下那中年男子的神色,只見對方雖是中年,頭發鬓角也有了絲絲白發,卻自有一股威嚴蔓延周身。

錢掌櫃熱情非常的把秦子問引到那中年人身前,“子問啊,這位是魏老将軍府上的管家,魏總管,”然後,又把頭轉向魏總管,指指秦子問,“魏總管,這位就是秦子問,秦大夫。”

那中年人打量了下秦子問,面上不顯,只點了點頭,心裏卻是贊了一聲,好一個溫潤如玉的謙謙君子,沒想到最近傳得沸沸揚揚的濟世大夫秦子問卻是這個樣一個風采卓然的年輕人,看到這個樣的秦子問,魏管家心裏不禁升起一絲期盼,畢竟對比起府上那一大群至今亂糟糟一就診把小少爺的房間弄得像菜市場的老頭們,這位秦大夫雖是年輕了些,但不知為何就是給人一種信賴感,看來,這次他可以回去好好答複因為擔心愛子天天以淚洗面的将軍夫人了。

錢掌櫃見狀也不覺得冷場,繼續熱情的對秦子問說道:“這個,子問啊,将軍府的公子染了急症,藥堂的事有我還有林大夫就行了,你這就收拾收拾,随魏總管去吧。”

秦子問點點頭,淡然道:“好的,那我不在的時候,藥堂的事就請錢掌櫃你多包涵了。”又對那中年人說了聲‘請稍帶’之後,背上藥箱,示意一旁的福貴跟上他,進了內堂。

深夜,将軍府。

秦子問坐在廊下,擡頭看着天上的明月,良久,他不禁欣然道:“這輪明月,亘古以來,就這樣靜靜懸挂空中,一時圓滿一時陰缺,如是循環,從不止歇,當真是再自在不過。只是——”不知想到什麽,他停了下來,只默然注視着院中枝葉投在地上的剪影,半晌,又自語道:“只是,我下凡也有了些時日,思緒都整理得差不多了,只不知,那前世與我有糾葛之人,現在何處,又是何等光景?”

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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