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0 不在年代文裏當後媽(11)

倆人踏着寒夜到了老梁家門口,就見到在站在門口張望的王秀芹同志。

這一路上梁秋月是威脅加利誘,讓東子不許把今天的事再告訴別人,連他娘也不行。不然以後不帶他玩,有糖也不給他吃。

東子當即拍着小胸膛保證誰也不說。

梁秋月沒等王秀芹同志開始唠叨,趁着院裏沒人,抱着懷裏的雞和兔回了屋。

東子機靈的回了自己屋,心裏激動的想着明天又有肉可以吃啦。

沒等王秀芹同志說話,梁秋月就把一只雞一只兔子從懷裏放到了屋裏唯一的木桌上。

王秀芹瞪大了眼,下意識把門關好,“哪來的?”

梁秋月眼珠子滴溜溜的轉,“後山有人偷偷打獵,我和東子正好碰上,人家給我們送了倆,那人我們也不認識,可真是個好心人呢!”

王秀芹皺了皺眉,懷疑的看她一眼,但還是沒說什麽,反正東子和她閨女是沒本事整到雞和兔子的,便也不在這個問題上糾纏。但還是嚴肅了說了她一頓,以後不要這麽野,讓她天黑前就回家。

梁秋月老老實實的點頭。肉還沒吃嘴裏,就已經惦記着下一頓肉在哪了。

“媽你對奶就說是我舅送來的。”梁秋月自作聰明的安排到。

這年頭天生地養的那都是集體的,上山打獵那就相當于挖國家牆角。大家雖然都會去偷偷打獵,也都是為了那一口吃的,畢竟這年頭誰家都不容易,也就沒必要為了這點子事去舉報了。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這東西的來歷越少人知道越好。

王秀芹橫她一眼,“洗洗手洗洗臉泡泡腳睡覺。”

她看了一眼閨女身上都是灰的小棉襖,沒忍住又說了幾句。

梁秋月嘻嘻哈哈插科打诨的應着。

那只雞和兔子一個星期她和東子都沒見到更沒吃到嘴裏,別提多氣了。毫無疑問,這只雞和兔子謝老太是準備放到過年吃了。讓她欣慰的是離過年也沒幾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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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隊裏最近每家每戶都很忙,都在忙着置辦年貨。

這年頭雖然資源稀缺,家家戶戶手裏都沒啥錢,但過年的氛圍還是很濃的,至少三十那天晚上那頓比往昔都豐盛。

梁秋月也高興的很,她娘王秀芹早就扯了一塊布,又弄了些綿花,給她和梁小妹一人做了一件小棉襖。

布的顏色是紅的,雖然顏色不是太正,這年頭能整一塊紅色的布那也是不容易的,還是大哥托關系弄的瑕疵布。雖然是瑕疵布,但也緊俏的很。

小棉襖款式不見得多洋氣,以後世的眼光看甚至是土氣的。但這年頭,梁秋月要是穿着這件紅色的小棉襖在村裏又走一圈,那妥妥的是東河大隊最靓的仔。

這天,梁秋月起的很早,因為今天她要和她娘一起去鎮上喽。雖然這年頭鎮上和後世的繁華比不了,但她就樂意去跑一跑轉一轉。

謝老太在三個兒媳裏還是最看中王秀芹,她做事麻利又妥帖,心思也比倆小兒媳大氣些,所以這種拿錢出去買東西的事她都比較喜歡讓大兒媳去。二嬸和四嬸不服氣也只能幹瞪眼。

大早上的,梁秋月穿了一件洗的都掉色的幹淨襖子,是姜黃色的。這顏色穿在膚色黑一點的人身上那就是場災難,但在白白嫩嫩的梁秋月身上,那就格外的好看招人眼。

連王秀芹都多看了兩眼,“我記得你花姐那還有舊衣服,到時候我去你舅那拿回來給你改改。”

這年頭的衣服,小孩都是拾的大孩子的,梁秋月沒少拾她舅舅家姑娘的舊衣服。現在的條件放在這裏,就是想挑也沒法子。

她身段苗條纖細,拾誰的舊衣服都能穿,改好了穿上還像新的呢。

姜黃色的小襖子,下身套了兩條線褲,外頭是一層黑色稍寬松點的褲子,一雙褐色的小棉鞋。她的脖頸很優秀,是後世形容的天鵝頸,就是大冷天的有點冷嗖嗖的。何玉娟看到特意把自己紅色的圍巾貢獻出來讓她戴上。戴上後把她襯的更白了,白裏透紅的。

王秀芹不是苛待兒媳婦的人,何玉娟人又不錯,不仗着出身好擺架子。婆媳倆相處的也好,見她主動給閨女借圍巾也笑了笑。

梁小妹今個兒留家裏,這會撅着嘴不開心,梁秋月哄她給她買奶糖吃她才笑起來。

大隊裏有一輛驢車,一個人一分錢坐一個來回,這驢車也不是天天都往鎮上跑,一天也就跑一個來回。跑的多了掙錢多了也難免被人眼紅,再鬧出點什麽事也是有可能的。所以驢車平日裏也不是天天跑。

她和王秀芹到了驢車那,就見好多人,大部分都是婦女兒童。王秀芹同志和人說笑起來。

“你家秋月越長越漂亮,看着比城裏的姑娘也不差。”

這話王秀芹是愛聽的,哪個當娘的不喜歡別人誇自己閨女,況且她覺得這話沒錯,臉上的皺紋笑的都深了些。

梁秋月臉蛋紅撲撲的裝羞澀,這些大娘都快把她誇成仙女了,還真有點不好意思。

于瑾惠抱着一個包裹到了近前。

衆大娘的視線移到了這個知青身上。

有人打照顧,“于知青去鎮上買東西?”

于瑾惠端莊得體的笑着回:“不是,過年了,我自己打了毛衣給家裏送回去。”她自然是知道怎麽經營自己的名聲的。

果不其然,村裏的大娘大嬸們已經開始誇她懂事能幹了,在鄉下還能有餘力幫家裏雲雲。不管背地裏咋說她倒貼陳家,但這會面上都笑呵呵的。

于瑾惠得體的回應着衆位大娘的話,不動聲色的打量着梁秋月。

不得不說,以她上一輩子的眼光來看也不能說梁秋月這一身土氣。衣服雖然土,但穿她身上就莫名的好看。

梁秋月就當沒看見她,反正倆人不對付。

驢車晃晃悠悠的走了起來,一路地勢并不平坦,有些地方還要衆人從驢車上下來走一段。

路上還有走路的人,畢竟驢車位置有限,總有人因為沒位置而從村裏走到鎮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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