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

長春軒中宮牆四角點了蓮燈,顧晗被陸煜牽着進了寝宮,兩人距離太近,顧晗幾乎能感覺到他掌心的溫熱,她任由心髒快速跳動,連帶着臉頰泛起些紅。

禦膳房向來是懂事的,今日長春軒侍寝,早早就将晚膳備好送了過來,相較昨日,晚膳格外豐盛琳琅,超過了才人的規格,該是将皇上也算了進去。

顧晗隐晦地垂眸掃了眼,皇上握着她的手一直未松,對她迎駕來遲也沒有怪罪,但臉上情緒格外寡淡,讓顧晗一時分不清他在想什麽。

想不通,索性就不想了。

得了敬事房的消息後,顧晗就一直忙碌,還未來得及用晚膳,但瞧着皇上牽她就進了內殿,顧晗不着痕跡地掃了眼外殿中擺好的晚膳。

不得不歇了用晚膳的心思。

顧晗在替晚膳惋惜的時候,離長春軒較遠的一處宮殿,榮粹殿中。

渺美人坐在紫檀雕着萬壽梅花的圓桌前,桌上擺着的飯菜早就不冒熱氣,仍不見她持筷,半晌,一個宮女輕手輕腳地進來,慢吞吞地說:

“主子,皇上已經進了長春軒。”

渺美人冷清的臉色終于有了動靜,她垂了垂眸,什麽都沒有說,持起木箸,不管飯菜有沒有涼,無甚情緒地用了兩筷子。

夏巧忙忙攔住她,心疼道:“這飯菜都涼了,主子心中不高興,也不用這麽折騰自己!”

其餘宮人早就退下,渺美人幾不可察地咬住唇,夏巧自幼伺候她,自然知道自家主子是委屈了,但主子性子倔,這些示弱的情緒輕易不外露。

夏巧不由得說:“都說今日皇上在禦花園遇見了顧才人,不知她用了什麽手段,才讓皇上今日去看她,主子和皇上的情誼,豈是她可比的?”

渺美人抿緊了唇瓣,半晌,她清冷道:

“顧才人能侍寝,是她的能耐,和我無關。”

但皇上選擇今日去看顧才人,根本不顧明日後宮旁人如何看待她,這才是渺美人委屈的點。

Advertisement

她自幼就和皇上相識,少女心思早就演變成愛慕,這次入宮,她是新妃中位份最高的妃嫔,她原當皇上心中也是記得她的。

可剛進宮不到兩日,渺美人就發現,她根本分不清皇上在想什麽。

渺美人眼眸中有些怔恍,那年常去太傅府的少年皇子,如今早就成了深不可測的帝王了。

顧才人不知旁人議論了她一番,她正緊張得臉頰赧紅,內殿宮人早就退下,她雙手放在男人腰帶上,太過緊張,手指抖了幾下,才将那腰帶解開。

男人垂眸看着她,任由她慌亂緊張,卻一點忙都不幫,然而顧晗根本不敢擡頭,一抹嫣紅從臉頰直燒到脖頸,讓她眼睑輕顫了顫。

顧晗再膽大,也未曾和外男距離這般近過,她記着臨進宮前,娘親和她說的話,皇上亦是男人,私下相處時,不要太過拘謹。

所以在要去幫皇上褪內衫的時候,顧晗怯軟地擡了眸,透着幾分不言而喻的請求,她輕細着聲稍澀:

“皇上……”

陸煜掀起眼皮子看了她一眼,女子乍然接觸這事,羞怯得不行,陸煜本想耐着性子看她會怎麽做,但誰知,女子忽然軟軟地叫了他一聲。

對上女子眼眸時,陸煜眼神暗了一剎,捏了捏她的指尖,倏然拉近了和女子的距離。

殿內的紅燭搖曳地燃着,顧晗倒在床榻上時,不由得攥緊皇上敞開的衣襟,指尖無意識地劃過男人的脖頸,莫名多了些許催促暧昧的意味。

顧晗緊張之下,根本不知自己做了什麽,她隐約察覺到皇上似停頓了一下,下一刻,他俯身而來,顧晗身子輕顫,只能無力地仰着頭,露出修長的脖頸。

**********

昨日放肆,陸煜今日醒得格外晚了些。

外間的天還未亮得徹底,陸煜稍稍一動,就察覺懷中還有個人,尚有些困意的腦海頓時清醒,陸煜垂眸掃了眼,女子眼眸緊閉,睡得很沉,臉上似還有着淚痕。

昨日夜間情景漸漸回攏,陸煜不着痕跡地挑了下眉。

昨晚不由得鬧狠了,後半夜,女子顧不得規矩,抽泣地推搡着他,斷斷續續地讓他停下。

陸煜擡手捏了捏眉心,理智回攏,瞥見女子可憐的模樣,他倒有了一絲良心,沒有吵醒女子,将女子挪出懷中,在劉安進來伺候時,他瞥過去了一記眼神。

劉安頓了下,才将驚訝好生地藏在心中。

劉安伺候皇上這麽多年,對皇上也有三分了解,知曉皇上适才是讓他動靜小些,皇上可不是什麽憐香惜玉的性子,再多的情誼都是時間堆出來的,這顧才人不過剛侍寝,竟能得了皇上一分優待。

倒真是了不得。

劉安将顧才人記在心上,知曉這顧才人起碼會得寵上一段時間,但那眼神卻不敢往床帳中瞥一下。

玖思和玖念當然也在,她們面面相觑,一時不知該不該叫醒自家主子,但有皇上在,她們不敢輕舉妄動。

一刻鐘後,陸煜收拾妥當,瞥了眼兩個不安的婢女,不鹹不淡道:

“讓你們主子好生休息,今日請安不用去了。”

玖思一驚,忙跪地謝恩。

顧晗這一覺睡得很沉,等被吵醒時,她還有些含糊得回不過神,隐隐約約中聽見玖思和玖念的對話:

“……不如就讓主子繼續睡吧,皇上都說了……”

顧晗沒聽清玖思後面說什麽,但皇上二字直接将她驚醒,顧晗睜開眼,刺眼的暖陽讓她擡手擋了下,這一動,顧晗不由得臉色稍變。

渾身像被車碾過般,疼得厲害。

尤其下半身,又酸又疼,讓顧晗倒抽了口冷氣。

昨日一事,讓顧晗徹底清楚,她們這位皇上根本不是體貼的性子,倏然,顧晗想起昨日的渺美人,她除了臉色稍顯一分疲意,就再無異樣。

顧晗昨日尚不覺得有什麽,此時不由得升起一分佩服。

她這番動靜,立即引起了注意,玖思掀開床簾,松了口氣道:“主子終于醒了。”

顧晗瞥了眼殿內的沙漏,松了口氣,還未到請安的時間,她掃了眼殿內,皇上早就不在了,這一點她早就心理準備,倒不覺得有什麽,無力地擡眸掃了眼玖思:

“你們在吵嚷什麽?”

玖思和玖念對視一眼,将顧晗未醒來時的事情一清二楚地全部告訴了她。

玖思一眼就瞧見主子身上的痕跡,還來不及羞澀,就被主子臉上的倦意吓到,心疼地哼哼唧唧:“主子不如再睡會兒,皇上都說了,主子今日不用去請安。”

玖念打斷她:“別瞎出主意。”

玖思哼了聲,扭過頭去不說話。

顧晗被玖念扶着坐起來,觑了玖思一眼,垂眸輕聲道:

“昨日請安時,皇後說過,皇上也免了渺美人的請安。”

所以,這一句話,皇上不知和多少人說過,但敢當真的,可沒有幾個。

玖思一愣,沒想到還有這出,她是心疼主子,但是不傻,頓時噤聲,不再說讓主子繼續休息的話。

顧晗起身時,也終于看見身上紅紫的痕跡,觑了眼紅臉低頭的宮人,顧晗耳垂都飄了紅,她只能當作沒看見。

她讓玖念找了件高領的宮裙換上,又擦了擦粉,這才将痕跡遮住。

顧晗觑了眼時間,不敢再耽誤,忙忙前往坤寧宮請安。

同類推薦

娘娘帶球跑了!

娘娘帶球跑了!

新婚之夜,她被五花大綁丢上他的床。“女人,你敢嫁給別的男人!”他如狼似虎把她吃得渣都不剩。“原來強睡我的人是你!人間禽獸!”她咬牙切齒扶着牆從床上爬起來。她是來自現代的記憶之王,重生歸來,向所有欠她的人讨還血債。可這只妖孽之王,她明明沒見過他,卻像欠了他一輩子,夜夜被迫償還……

萌妻來襲:軍帥,壞壞寵!

萌妻來襲:軍帥,壞壞寵!

從她過完十四歲生日那天起,就跟她說了以後不準半夜偷爬到他的床上來,她小嘴一張一合,已經不知道跟他說了多少次最後一晚。孟祁寒真的是寧可相信世界上有鬼,也不相信孟杳杳這一張嘴。
“以後我要是娶妻了,你也這樣爬上來?”
“娶妻?人家都講你不舉,除了我孟杳杳誰要你?”
某男邪魅一笑:“我都不舉了,你還要我幹嘛?”
“暖床啊,你知道你身上有多暖和嗎?”話未落,已被他壓在了身下,“只能暖床,那豈不委屈了你?”
他是殺伐果斷的冰山少帥,唯獨寵她入骨,他說,杳杳,這輩子我不會讓你哭的,除了床上……

爆寵小狂妃:皇叔,太兇勐

爆寵小狂妃:皇叔,太兇勐

“皇叔,不要了,潇潇疼。”“乖。”年輕帝王伸手,動作輕柔地拉住她受傷的小腿,聲音低沉沙啞,難掩心疼:“忍忍,塗了藥,一會兒就不疼了。”她是後宮寵妃,心狠手辣,惡名昭彰。新皇登基,她被殘忍賜死!重活一世,誓要一雪前恥,虐親姐,鬥渣男,朝堂內外所有人的生死,全在她倚姣作媚的一句話間。“皇叔,朝中大臣都說我是禍國妖妃,聯...

大宋将門

大宋将門

沒有楊柳岸曉風殘月,沒有把酒問青天,沒有清明上河圖……
一個倒黴的寫手,猛然發現,自己好像來到了假的大宋……家道中落,人情薄如紙。外有大遼雄兵,內有無數豬隊友,滔滔黃河,老天爺也來添亂……
再多的困難,也不過一只只紙老虎,遇到困難,鐵棒橫掃,困難加大,鐵棒加粗!
赫赫将門,終有再興之時!

啓禀王爺,王妃她又窮瘋了

啓禀王爺,王妃她又窮瘋了

試問這天底下誰敢要一個皇子來給自己的閨女沖喜?
東天樞大将軍文書勉是也!
衆人惋惜:堂堂皇子被迫沖喜,這究竟是道德的淪喪還是皇權的沒落?!
----------------------------------------
文綿綿,悲催社畜一枚,一睜眼卻成了大将軍的閨女,還撈到個俊美又多金的安南王殿下作未婚夫,本以為從此過上了金山銀山、福海無邊的小日子。
豈料......
府中上下不善理財,已經到變賣家財度日的地步......
人美心善的王爺一臉疼惜,“本王府中的金銀滿庫房,王妃随便花。

文綿綿雙目放光,“來人啊,裝銀票!”
從此...
“王爺,王妃花錢如流水,今日又是十萬兩。

“無妨,本王底子厚,王妃盡管花。

“王爺,王妃花錢無節制,您的金庫快見了底了!”
“無妨,本王還能賺!”
“王爺,王妃連夜清空了您的金庫!”
“什麽!”
富可敵國的安南王殿下即将裂開。
文綿綿款步走來,“王爺別着急,我來送你一條會下金蛋的街!”
----------------------------------------
【社畜王妃VS沖喜王爺】
文綿綿:一時花錢一時爽,一直花錢一直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