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 把臉撿回來

音離沒回答周置的話,站起身拎起書包就往外跑,周置忙跟在後面:“發生什麽事了?”

“那幫人把我媽抓走了。”音離抿唇。

周置臉色沉了下去:“要我幫忙叫人嗎?”

音離搖搖頭,兩人一路小跑到校門,但因為沒有請假條不讓出去,音離正想強闖,周置一把位住她往回跑:“我知道一個地方,可以翻牆出去。”

周置帶着音離來到大食堂後的一處小樹林,這邊的牆比較矮,還有不少石墩,一看就知道不少人爬過,周置手腳利落的爬了上去,伸出手道:“我拉你。”

“不用。”她堂堂花神,翻個牆居然要人拉?笑話!

音離倒退幾步,三步并兩步,一躍而上,動作潇灑,幹淨利落,就是結果不太好,沒爬上去。她抿着唇,看了看原主只有一五八的身高,放棄了。

“拉我上去。”

周置憋笑,将音離的手握在手心,她的手又軟又舒服,明明觸感冰涼,可周置卻覺得握她的那只手就連指尖都在發燙。

“用力。”音離瞪他。

周置回神,忙收斂心神,坐在圍牆上,一手稍稍用力,就輕飄飄的将小姑娘拉了上來,确定她坐穩以後,周置跳了下去,耳廓微紅,眼睛不太敢對視音離,他伸出兩手:“你放心跳,我接着你。”

音離怎麽可能讓他接,剛剛已經丢臉一次,這次她肯定要把臉撿回來。

她輕飄往下一跳,小小的腳底板落在堅硬的泥土地上,有一瞬間的發麻,音離松了口氣,還好沒撲街,她偏頭對上周置不可置信的眼神,莫名驕傲。

兩人打了輛車,前往老城區的一間酒吧,那裏燈紅酒綠,治安最亂,還有社會大哥在那邊紮根,幫派分明,打架鬥毆也是常事。

此時是白天,酒吧大門還沒開,門前也很是蕭條,音離和周置從小門進去,酒吧裏很昏暗,煙味也很濃,過道很小,走了十幾步,才從一間門出來,進到酒吧的正廳。

正廳角落的卡座裏,坐着七八個人,其中六男兩女,中間的那個強壯大漢左擁右抱,嘴裏還叼着根煙,大手在兩女身上上下其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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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大,你說那個小妞會來嗎?”說話的是昨天的刀疤男。

一女的貼心将大漢嘴裏的煙拿開,大漢吐了一口煙霧,這才道:“不來就讓她媽接客,說來這個女人也很有姿色,要不是朱總吩咐,只搞小的,我真想就地辦了她。”

刀疤男嘿嘿了兩聲,猥瑣道:“那小的也很漂亮,長的跟個瓷娃娃似的,老大,你看……”

“放心,少不了你的。”

其餘小弟見狀紛紛起哄,周置忍無可忍,大長腿猛地踹倒旁邊的高椅,發出巨大的聲響。

刀疤男一眼認出他們:“老大,就是他們,還有那個男的,身手很厲害,昨天就是他把我們打趴的。”

“沒用,這麽個高中生都對付不了。”大漢站起身,把煙頭随意扔在地上。

音離走到他們面前,冷聲道:“我媽在哪?”

大漢上下打量了一下音離,眼裏帶着淫邪之色,暗自點點頭,才扯出一口大黃牙道:“小妞,欠債還錢天經地義,你們還不出錢,就只能賣身抵債,我這裏可是有借條的,哪怕是你報警,警察都說不出我的錯來。”

“呵,要錢是吧?”音離掏出周置給她的卡,“這裏是三百萬,把我媽放出來,否則等警察來了,你可就不好解釋了。”

周置補充道:“警察局的局長是我叔叔,我相信他會禀公處理的。”

大漢壓根不信兩人的話,他眼神帶着怒氣:“威脅我是吧?老子行走江湖至今,最不吃的就是威脅,兄弟們,把這小娘皮給我綁了。”

話落,酒吧四周出來幾十個打手,每個人都拿着鐵質棒球棍。

周置瞳孔微縮,小聲道:“顧音離,我武功雖然蓋世無雙,但只限單打獨鬥啊。”

這麽多人,可不是運氣的事,搞不好,腦袋就破瓢了。

音離拿出白玉笛子放至唇邊,周置見狀正想說話,就收到音離的警告眼神,他閉上嘴,還拿手在嘴邊做了一個拉拉鏈的動作。

笛聲在空曠的酒吧裏微微傳開,旋律輕快優美,清新悠揚,讓人聽了心曠神怡,周置覺得自己仿佛置身于大自然中,身邊都是百花争豔的場景。

然而那些混混聽着卻是哭了起來,甚至有些人跪下來,不斷自扇耳光,念叨我錯了,我不敢了,對不起諸如此類的話,這些聲音讓周置忍不住瞠目結舌。

明明是好聽的曲子,為何這些人聽着好像很痛苦似的?

他自然不知,音離吹的是清心咒,對于良善之人來說,這曲子會讓人心曠神怡,而對于那些作惡多端的人來說,卻只會讓他們想起一生中最痛苦最不願意面對的事情,循環往複,一直折磨着他們的精神。

等音離吹完以後,那大漢已經跪在地上哭的泣不成聲:“我錯了,我馬上把你媽放出來,不要再吹了,嗚嗚嗚嗚。”

看着幾十個社會大哥哭的像二百五十斤的孩子似的周置:“……”

顧雪寧很快被帶了出來,音離上下打量了她一下,發現她無事,這才對那大漢道:“三百萬已經給你,把借條給我。”

大漢邊哭邊恭敬的把借條還給音離。

“媽,你看這是那借條嗎?”

顧雪寧雖搞不清楚狀況,但還是點頭:“就是這張。”

确定沒有其它借條以後,音離臨走之前還不忘放話:“要是下次你再找我媽的麻煩,我就讓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再也不了,我從良,我去自首嗚嗚嗚……”大漢哭的鼻涕眼水混雜在一起。

周置和顧雪寧懵逼的跟音離離開了酒吧,剛一出酒吧,他們還沒問,音離整個人就暈了過去。

……

音離再次醒來,是在醫院。

白熾燈将病房照的光亮,她微微偏頭,便看見趴在床邊睡覺的顧雪寧,她緊緊蹙着眉頭,眼角的魚尾紋尤其明顯。

她動了動身子,顧雪寧立馬驚醒:“小離,你醒了?有沒有哪裏不舒服?餓不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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