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 探問
所謂的“得到的更多”,一般來說都得不到,保住命再說吧。
李紅袖開口問:“是什麽樣的任務?”嘴唇好似已經不是自己的了,麻木着,說話時都含含糊糊,嘴裏象含着個大核桃。
“別說話,骨頭還原比斷裂更花費時間,小心變成歪嘴。”這句話讓李紅袖吓得不敢再開口。
“總部應該已經知道我和你會合,不久就會有任務來。”男人用手輕輕扶了扶她的下颚。
與他總是冰冷或者冷淡的語調不同,他的手很熱、或者說很溫暖。但李紅袖不想用‘溫暖’兩個字,跟這個沒有人味的家夥,扯上任何關系。
一個打女人的男人,而且有一次還往臉上踢的家夥,能是什麽好人?
“很好,沒有歪。”異常暖和的手,從她的臉頰挪開。從腳步聲判斷,男人走到了一旁:“時間設定好了,儀器停下就穿上衣服出來。如果你想再躺上去的話,盡管繼續不安份。”
腳步聲又挪移,門打開時的氣流,蕩起絲絲寒意,吹拂在露在布外的肌膚上。
“噠”的一聲輕響,門被關上了。室內又是一片寧靜,一點聲音都沒有,就象是墳墓。
心中的恐懼慢慢增加,難道這就是她——李紅袖今後的人生?脫離了正常軌道,去完成還不知道是什麽的所謂任務,也許死後連渣都撈不到。
俗話說的好,天妒英才,太聰明的人往往活不長。想想她文不能測字、武不能賣拳,人一入堆,就立即找不着類型,居然也紅顏薄命起來。
淚水從眼皮底下聚集,終于眼窩裏蓄滿、再也承受不住,從眼角滾落下去。
不知過了多久,‘嘟’的一聲響後,又是‘嘭’的一聲,上下刺眼的燈光全部滅去,又只剩下光線柔和的壁燈。
帶着可以說是屈辱和痛苦,她爬下了玻璃床,走到沙發邊。但是原本的衣物沒有了,取而代之的是一整套的女性衣物,從內衣到裙子。
環顧一圈,都未看到其他衣服,也只能拿起穿上。這些衣服應該是穿過的,八九成新,不用看标牌,就知道尺寸很大。
看來衣服的主人比她還要胖。難道是那男人的家人衣服,如果是女友衣服,那麽他的口味也太偏了點。現在哪個男人不喜歡瘦得象高粱稈子,胸部鼓脹似奶牛的類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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胸衣簡直不能穿,太大了。李紅袖摘了下來,一看标牌,‘86b’。無語中,那麽胖居然還是這個罩杯,說什麽也應該c吧,肉全長到不是地方的地方去了。
不戴又不行,她可沒勇氣學習露露族,隔着一層布,讓兩點若隐若現的突着,就在男人、甚至大庭廣衆面前晃蕩。
想了想後,主意來了。她将胸衣兩根搭扣,在胸前打了個結,然後轉到後面,再将兩根肩帶拎上了肩膀,大小合适了。還真委屈了那麽貴的胸衣,五六百一個吧,還真是有錢銀。
小褲問題又來了,也太大了,腰圍足有二十四寸,還是真絲的,滑滑溜溜、穿着直往下掉。難道也打個結?但就巴掌大的布,根本沒地方可以打結的。。。索性不穿了!
加大碼的連衣裙套上,松松垮垮象睡衣,至少衣服能遮體。
收拾完,李紅袖走到門邊,打開門。
那男人依舊坐在那張餐桌椅上、背對着,而且她搬過去的實木椅子也搬回到了原位。一切仿佛又回到了最後一次暈倒之前。
有了前車之鑒,李紅袖故意咳嗽了一聲,然後走了過去。
男人回頭看着她走到金屬嵌玻璃的餐桌旁,拉開一張椅子也坐下。半響才悠悠道:“你太瘦了,需要增肥十斤。”
增肥十斤!李紅袖差點沒跳起來,沒搞錯吧,她恨不得再瘦上十斤,達到小鳥依人的标準,這位仁兄居然反過來讓她胖十斤。
她耐下了性子,沉住氣問:“任務需要嗎?”
男人斜眼看了看她,雙手交疊着放在,腹部很是随意,還帶着幾分輕蔑:“先不用了,可能活不到下次任務結束。”
剩餘的火星苗子,一下就被澆滅,還嗞嗞帶響滴。所有的不滿煙消雲散,畢竟主動權在別人手中,而不是她的手中。
就算任務再艱巨,也希望活下去。李紅袖小心翼翼地套起近乎來:“這位大哥,你知道我的名字了,不知道如何稱呼你呀。”
男人的眉角又斜了斜,冷冷地蹦出幾個字:“趙衡,平衡的衡。”
“哦,趙大哥!”李紅袖也只能厚着臉皮、觍着臉,堆砌起笑容來:“那麽我們任務是什麽。”
趙衡冷面注視對面的牆壁,好似沒聽到,默不作答。
沒辦法了,皇帝的大腿都抱過,現在還有什麽不敢的。李紅袖心一橫,伸出略顯粗的“纖纖玉手”,發嗲一般輕輕搖着張衡的手臂:“趙哥哥,告訴我啦,好不啦。”
張衡終于有反應了,往後靠了靠,盡量與之保持距離,微微皺眉:“你不小了,不是十三四歲。都已經徐娘半老,應該穩重些。”
也太打擊人了吧!都沒有嫁人,青春的尾巴還好長一截,長度足夠象草狗尾巴一樣繞個圈,在他嘴裏就不小了,還徐娘半老。
氣得她是臉都發麻了,不用照鏡子就可以知道,看上去是青色的。
“叮咚!”樓下有門鈴響。
“應該是外賣,你呆在這裏!”張衡站了起來,下了命令,打開一扇門出去了。
李紅袖撩起了窗簾,往外看了眼,外面天色已經全黑了,這才發現,原來所在的房間是一套複式的別墅。
再看看對面一百多米遠的另一套別墅輪廓,三層高,不帶花園也至少四五百平米呀!
不要去管什麽別墅了,呼救要緊,她被關在這房子裏,誰都不知道。現在送外賣的就在樓下,就是最佳機會。
李紅袖拼命地對着樓下送外賣的做動作,又是揮手、又是蹦跳。但那個送外賣的,背着專用的紅色保溫箱走進了別墅內,随後又腳步比原來輕快的走了出去,騎上助動車,絕塵而去,根本就沒看到她。
“這個瞎子!”李紅袖氣急敗壞、直跺腳,房間裏團團轉了一圈。這裏連個電話都沒有,對了,她的手機,手機呢?
手機在旅行袋裏,但是旅行袋這裏沒有,那麽就在哪個房間裏或者樓下。下樓已經不可能了,那家夥的腳步聲已經在樓梯上響起,下去只能撞個正着。
世上無難事只怕有心人,機會是自己創造的!李紅袖撲到了窗口,哪怕這裏是三樓,往草地上跳,最多摔斷腿,應該死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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