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5 是你要求着輝陽
“陛下,槃若王子在外求見。”鄭全垂着眸子進入殿內。蕭淇停下了磨墨的動作,低頭看了看趙忱。
“請他進來。”趙忱頭也沒擡,擡手從案邊取過了一沓幹淨的細軟紙。
“槃若見過陛下。”他微微弓身,沒等到趙忱說平身,卻聽得他說,“王子可是好手段啊。”
槃若今日破天荒地束了發,一半的紅發被高高束在發頂,倒是少有的幹淨利落。他自顧自地站直了身子,聳聳肩,“陛下這是何意。”
趙忱笑了笑,“王子也是聰明人,何故要朕将話說的這般清楚?”
他剛要開口,卻猛然看到了趙忱脖子上纏着的繃帶。槃若輕佻的緊緊盯着那處,又挑釁般的看了看蕭淇,“陛下這會子也還像個沒事人一樣,看來輝陽的民風倒是比我想得要開放的多。”
“王子這又是何意。”
“陛下也一樣,何必要與我繼續打啞謎呢。”槃若笑了笑,“若是輝陽的那堆老古董知道他們的皇帝與一個男人經歷了翻雲覆雨的一日,他們會如何想呢?”
“槃若王子想的太多了吧。”趙忱擡手摸了摸脖子,“朕不過是受了點傷,王子的想法未免太過污穢了些。”
他輕蔑的笑了笑,“是麽,那便當是槃若得罪了。”
“槃若王子有這樣的想法,難道是做了什麽見不得人的事?”趙忱捏着茶盞,在手裏轉了幾圈。
“左不過是聽到風言風語後自己的猜想罷了。”槃若說,“若是我想錯了,那便向陛下賠罪了。”
“呵。”趙忱掩唇笑了笑,“有些話倒也不必攤開來說,朝妃如今已被禁足,被禁足的緣由說來也不怕王子笑話,是因着一小瓶污穢之物。”
“陛下向我說這些是為何意?”槃若說。
“朕只不過在想,朝妃就算害人,又如何會不及時的毀滅證據,反而等着朕去抓住她的把柄?”
“這我如何知曉。”槃若擡手卷着自己的碎發,“也許她就是那般愚鈍也未可知,陛下向我說這些,難道是認為是我污蔑了你的妃子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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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子多慮了,朕從未說過這種話。”趙忱放下了手中的筆,站起身,緩慢踱步到槃若身邊,“朕只是覺得,暗地裏挑撥旁人做些見不得人的事實在不是什麽君子做派,王子覺得呢?”
“能得到心愛之人的青睐,用什麽手段又有什麽重要?”槃若比趙忱高了些,他站在趙忱身前,毫不屈身,低着眸子瞧着趙忱。趙忱也并不畏懼,冷哼一聲,在他肩頭拍了拍,“得到了人,卻沒得到心,又有什麽用。”
“陛下說的是。”槃若攥住他的手腕,從自己肩頭拿下,當着趙忱的面捏了捏他的掌心,“得不到,那便毀掉不就好了。”
趙忱甩開他的手,将方才被他握過的手在空中甩了甩,才道,“這算什麽愛。”
槃若看着他挑挑眉,“誰說一定要是愛。”
“王子的私事朕管不着。”趙忱說,“輝陽與南渠建交,是兩國的大事,希望王子莫要因為自己的私欲,耽誤了正事才好。”
“那定是不會。”他說,“但我也說過,只要陛下滿足我的條件,南渠與輝陽,至少在本朝,将永遠是密不可分的存在。”
“你,有什麽資格提出這樣無禮的條件。”趙忱說,“從前是以毒威脅朕的随從,如今你失去了這個籌碼,南渠還有什麽立場向我輝陽提出此等要求?”
“是麽?”槃若坐在了殿下的軟椅上,翹起左腿,“可據我所知,北戎對輝陽也是蠢蠢欲動。南有南渠,北有北戎,若是輝陽當真與南渠鬧僵,陛下能确保在南北夾擊中僥幸逃脫麽?”
“噗……”
“你笑什麽。”槃若轉頭看向趙忱身後的蕭淇。
“微臣只是笑王子事到如今還在打腫臉充胖子。”
槃若說,“你這是什麽意思?”
“王子話裏話外都在向我們透露南渠與北戎有建交的趨勢,然而事實當真如此?”蕭淇也邁下了殿階,走至趙忱身後。趙忱側頭瞧了瞧他,蕭淇向他投去一個安慰的眼神。
“你想說什麽。”
“這些事情一查便知其中蹊跷,王子并非無緣無故探入都城,想必你來此,定是帶着南渠王上的建交之命而來。”蕭淇說,“然而你知道青淩王想要叛變,便與他結識,協助他篡位。可你卻沒想到,最終贏的人會是陛下,便只能出此下策,用毒來引起陛下的注意,進而有機會進了皇宮。”
槃若向後靠了靠,盤起了雙臂,“就算你說的是真的,那你又如何知道,我們沒有派人去北戎?”
“約莫兩三月前,北戎王最寵愛的小公主外出游玩,被人侵犯,此事雖鬧得不可開交,但消息壓的速度也是極快。微臣所聽到的流言,可是說那位侵犯小公主的男人,長着一雙緋紅的眸子。”蕭淇停住了話茬,看着槃若。
他果然帶上了些焦躁,“蕭淇,我聽不懂你在說什麽。”
“王子不懂,沒關系。說來也巧了,小公主出事那會子,南渠王室的二王子正在向北一路游歷。”蕭淇笑了笑,“這事未免太過巧合,若當真是與二王子有關,你說,北戎如何還願意與南渠建交?怕是早對你恨之入骨了罷。”
“這不過是你的猜測罷了。”槃若站起身,抖了抖身子,“你說的沒錯,我是帶着建交的使命而來。北戎公主那事,就算是真,你又如何知道不是那公主想和親嫁于我兄弟?”
“若當真如此,王子此刻怕是已經在邊境的戰馬背上了吧,如何還能與蕭淇在此處和談?”蕭淇說。
“你是個聰明人,蕭淇。但有時候太過聰明也并不是好事。”槃若說,“北戎就算想對付南渠,首先要就要跨過輝陽,輝陽無論如何也不可能完整保全自身。此番建交,并非是南渠求着輝陽,反而輝陽也很需要南渠。”
“王子能想到與我國和北戎同時建交,如何就覺得朕不能派人前去北戎?”趙忱道,“借兵協助他們滅了南渠,可是要比南渠提的要求容易許多啊。”
“北戎那群殺人不眨眼的糙人,和他們建交有什麽好處,若是南渠被滅,你以為北戎不會将目光放到你輝陽身上?”槃若說。
“那朕如何知道你不會背叛朕?”
“所以我才要向陛下求人,陛下把人交給南渠,這是南渠與輝陽建交的樞紐,有了蕭淇,南渠怎麽還會背叛輝陽。”
“微臣不會歸順南渠,王子還是死了這條心的好。”蕭淇淡聲道。
槃若問道,“為何?我又不會虧待了你。”
“微臣喜歡強者。南渠的人,太弱了。”
“蕭淇,別以為我說想要你,就可以讓你為所欲為。”
“王子恕罪。”
槃若剛想發怒,被趙忱打斷,“王子,朕的侍衛既然不願跟随你,王子再強人所難,就別怪朕無法以禮相待了。”
他吸了幾口氣,露出個假笑來,“既如此,我換個人相求如何?”
“王子請說。”
“陛下可願為兩國建交出一份力?”槃若摸了摸下巴,看着趙忱笑道。
“???”趙忱抽了抽嘴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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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話要說:
我回來啦!!!感謝大家的等待,久等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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