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4 蹊跷

“殿下……”

葉聆有些難以接受, 她直接腿軟了下來,幹脆坐在了地上。

“怎麽會這樣……”

葉聆此刻甚至都不敢進去看,她握緊了手指, 眼神露出一絲憤恨。

“到底是誰?”

“是誰做的!”

她已經認定了, 這件事是有人在背後策劃,否則好端端的芳菲殿怎麽會變成如今的模樣。

“殿下,您先起來, 地上涼。”

好不容易等到了楚柒然帶人去, 此刻天色已經很晚了, 按照道理來說, 他是不應該留在宮中過夜的,可是在葉蒼開口詢問這件事的時候, 葉聆堅持讓楚柒然留下。并且堅持就算受罰也要讓他留在這裏。

葉蒼念在她往常同葉漁交情頗深, 也就作準了這個請求。

葉聆在門外坐着等待結果,可白羽卻拿了藥過來給她。

“怎麽又弄傷了?”

葉聆擡起胳膊, 此刻倒是有些疼了, 她不由得縮了縮脖子, “我……當時害怕……”

楚柒然正進門,看見二人在門口一塊的身影,随後轉身離開了。

“伸手。”

“哦。”

Advertisement

葉聆聽見白羽的話,很乖巧将手伸到了桌子上,白羽正一點一點給她塗着藥。

“殿下也該小心些, 留了傷疤就不好了。”

葉聆不出聲,卻有些委屈,“可……那個時候我着急, 我怕十三姐姐死……”

白羽看見葉聆這副模樣, 有些不敢再多嘴, 只能放緩了語調。

“臣知道,只不過是想讓殿下也要注意自己的身子。”

葉聆聳聳肩,覺得自己身子挺不錯,“放心,我還能……”

“嘶——”

白羽塗到了她的傷口處,她有些疼的想要縮回去手,誰知白羽直接按住了她的胳膊。

“忍一忍。”

葉聆不滿瞪了他一眼,“你是不是故意的?”

白羽一本正經回答,“不是。”

葉聆不信,氣鼓鼓扭過頭不再看他。

寧貴人死了,太醫診治後只說是憂思郁結,可具體原因卻說不出來,葉聆信不過那些人,就在他們離開以後,又讓楚柒然帶來的人診治了一遍。

那人全部診斷了一遍,感覺有些奇怪,見周圍人群衆多,沒有開口。

白羽出門掃了一眼,随後進門将門關了起來。

“周圍無人,放心。”

楚柒然點頭,示意那人可以說。

那人才開口,“方才看了看這位殿下的病情,症狀很像秋疫。”

葉聆驚訝,“秋疫?”

“是,不瞞殿下,十三殿下的症狀的确像秋疫,來得及,時間拖的久。”

那人接着說,“可是它卻不像秋疫那樣會傳染,十三殿下病的這麽久還在撐着,可見她還是十分堅強的。”

葉聆皺眉追問,“那……您方才也看了寧貴人吧?她是怎麽死的,怎麽會是那樣的慘狀!”

寧貴人死的模樣,葉聆忍着害怕跟白羽一塊去看過,像是受到驚吓的一瞬間而死的,并且她死後眼睛一直未曾閉上,可見有些死不瞑目。

“這……”

那人看了一眼楚柒然,就被楚柒然示意可以說。

“若太醫診治,給的結果是風寒病重,發病而亡。可依草民所見,寧貴人是被人逼迫而亡,并且她死前十分痛苦,可是卻不得不死。”

葉聆皺眉,“為何?”

那人開口,“死前驚恐,瞳孔放大,房間裏淩亂不堪,況且一個病倒在床榻上的人,怎麽會特意跑到窗口那樣慘死,最後她的眼眶全是淚痕,可見是不停哭着離開的,草民為寧貴人檢查過,她的病雖重,卻不致命,可她窗口的指痕已經入木三分,指甲也全部都斷掉了,可見死前的痛苦掙紮。”

“真是該死!”

葉聆不由得怒火中燒,她真不知道還有誰會做出這種事情。

“本公主找出此人,非把他千刀萬剮了。”

葉聆話音剛落,白羽眼神落在了她的身上。

晚上,葉聆一直守在葉漁身邊,楚柒然被人安排在別處休息,如今除了小榮在宮外守着,只有白羽在葉聆身邊待着。

葉聆一點一點替葉漁擦了擦手臂,嘴裏還在念念有詞。

“十三姐姐,快點醒過來,你可不能有事啊。”

“要不然……你可看不見我穿嫁衣的模樣了啊。”

仔細為葉漁擦拭着手掌,原本鮮活的人如今卻一副病重的面容躺在自己面前,葉聆內心一時有些崩潰,可她依舊斷斷續續自言自語,不敢輕易落淚。

“十三姐姐,約好的一塊放風筝啊。”

“你可不許失約啊。”

“你不許……”

說着說着,葉聆忍不住捂住自己的臉,埋在了床榻上,盡量壓低了自己的嗓音。

“嗚嗚嗚嗚……”

“都是我的錯……”

正在葉聆傷心的時候,白羽悄無聲息走了過來,在她耳邊輕聲輕語。

“殿下,這不是你的錯。”

葉聆心頭疼的難受,她不住擦拭着臉頰的淚珠,“可是,我上次來的時候,如果注意到這個問題,寧貴人就不會……”

白羽修長的手指輕揉着葉聆的頭,“沒事的,十三殿下會沒事的。”

葉聆心裏愧疚不已,葉漁從前是最護着她的人,可如今卻變成了這副模樣,她心裏始終有些不太舒服。

“白羽,我真的……我真的…太沒用了……”

葉聆正說着,就被猛然擁入了懷中,她一時間鼻尖滿是溫柔的氣息,随後白羽的聲音淡淡飄來。

“殿下,你已經做的很好了,別擔心,會好起來的。”

葉聆就這樣蜷縮在白羽的懷中,輕聲道:“如果能一直這樣,多好啊。”

白羽沒有回應,只眨動着眼睛。

第二日。

宮中有嫔妃離開這是很正常的事情,其他人自然沒有感覺,可葉聆瞧着那些紛紛離開的宮人,心裏不由得更加落寞了幾分。

從前,寧貴人在的時候,都是侍女跟着在兩側,如今走了卻沒有一人相送,也沒辦法去送。

葉聆站在門口,那成群的宮人從側門離開,被她看見不由得皺眉。

“那些人,是芳菲殿的人嗎?”

白羽點頭,“是,就是昨日殿下教訓過的。”

“她們拿着東西,準備去哪裏?”

白羽淡淡說着,“聽說有公公安排她們去灑掃庭除,以後不必再來這裏。”

葉聆瞧着那些宮人的模樣,個個低着頭生怕犯錯,“讓他們停下,本公主有話問他們。”

白羽明白了葉聆的意思,很快走過去,同他們說了這件事,那領頭的太監一時有些驚訝,不過很快他又恭順朝着葉聆行禮。

“奴才見過殿下,殿下安好。”

“她們幾個人,是犯了錯的,殿下問完還是盡快讓他們去受罰的。”

葉聆再也沒了從前的寬容,她冷着臉厲聲:“怎麽,本公主就問兩句話也不行了?”

太監直接跪了下去:“奴才知錯,真是該死。”

葉聆狠狠倪他一眼,“那便別多廢話。”

那太監見狀便閉了嘴,不再多開口。

“你們平常都是在這裏做什麽的?如實說,本公主便讓你們走。”

幾個人面面相觑,随後小聲道。

“奴婢就是負責門外灑掃的。”

“奴婢負責殿外樹木的修剪。”

“奴婢負責地面的擦洗。”

一一問完,葉聆也真的沒有為難他們,直接讓他們離開了這裏。

白羽看出了葉聆的意圖,只不過這裏人多眼雜,他也沒有表現出來,只開口說道。

“殿下,快到午飯時間了,還是去歇息一下吧。”

直到兩人行至無人的房間,葉聆這才開口問道“白羽,你不覺得這件事有點奇怪嗎?”

白羽:“殿下是在懷疑什麽嗎?”

葉聆看向他,眼神裏露出一絲疑惑,“你沒發現嗎?那些走的人基本上都是殿外的人。”

白羽:“是的。”

葉聆不解,“走的都是殿外的,可是裏面伺候的人一個都沒有活下來,全部都跟着寧貴人一塊兒走了,難道你不覺得這件事情看起來很奇怪嗎?”

白羽皺眉,“殿下是說,有人故意這麽做的。”

葉聆搖了搖頭,“我不知道,可是我隐隐的總覺得,這裏面像是有一團迷霧一樣。”

二人正在對話時,門外的腳步聲傳來,白羽率先按住了葉聆的手臂,“別動,有人。”

“公主!公主!”

葉聆安靜下來才發現來的人是小榮,她趕緊開了門跑出去,“怎麽了?”

小榮急急慌慌開口說道,“公主,楚世子那邊說有一個新發現,讓公主趕緊過去,他跟公主商量一下怎麽辦?”

“什麽發現?”

“世子說公主去了再給您具體細說,這個奴婢也不太清楚,只是說讓公主過去。”

很快葉聆跟着她一塊過去。

此刻大廳裏邊。

地上跪着的一個小宮女,那宮女瑟瑟發抖,仿佛十分害怕。

楚柒然面不改色坐在一旁,有些吊兒郎當的樣子。

看着眼前的場景,葉聆一時有些疑惑,“這是發生了什麽?”

楚柒然看向了那地上的宮女,“這個人鬼鬼祟祟躲在角落裏,一直盯着我們這進進出出的人,被我發現了還不承認,我就讓你過來審審她,看看是不是哪裏的探子。”

聽見楚柒然這麽說,那個小宮女毛急忙搖頭,“奴婢不是探子!不是探子!真的不是探子!”

楚柒然冷笑道:“剛才就看見你在那邊鬼鬼祟祟,若不是被我抓出來,你還要躲多久啊?這不是探子嗎?”

那小宮女不再敢說話,一直低着頭。

葉聆走上前去,開口說道,“擡起頭來。”

聽見伊葉聆開口,那宮女顫顫巍巍擡起了頭,葉聆只覺得面孔有些熟悉,卻想不起來她的名字,“你是芳菲殿的人嗎?”

那宮女點了點頭:“是。”

葉聆追問道,“既然是芳菲殿的人,那為何要鬼鬼祟祟躲在角落裏,我想楚世子應該不會随随便便污蔑你吧?說!你到底有何目的?”

見那宮女沒有反應,葉聆擺擺手,一副惡狠狠的表情,使勁拍着桌子。

“不說的話,本公主直接将你丢進蛇窩裏,今後與蛇為伴!”

她話音剛落,白羽已然伸出手,直接拎着她的衣領就要将人拖出去,那宮女瞬間慌了,急忙抓住了葉聆的衣擺,求饒道。

“別!別,奴婢說!求公主饒命!”

作者有話說:

葉聆:吓唬人,我也會

同類推薦

娘娘帶球跑了!

娘娘帶球跑了!

新婚之夜,她被五花大綁丢上他的床。“女人,你敢嫁給別的男人!”他如狼似虎把她吃得渣都不剩。“原來強睡我的人是你!人間禽獸!”她咬牙切齒扶着牆從床上爬起來。她是來自現代的記憶之王,重生歸來,向所有欠她的人讨還血債。可這只妖孽之王,她明明沒見過他,卻像欠了他一輩子,夜夜被迫償還……

萌妻來襲:軍帥,壞壞寵!

萌妻來襲:軍帥,壞壞寵!

從她過完十四歲生日那天起,就跟她說了以後不準半夜偷爬到他的床上來,她小嘴一張一合,已經不知道跟他說了多少次最後一晚。孟祁寒真的是寧可相信世界上有鬼,也不相信孟杳杳這一張嘴。
“以後我要是娶妻了,你也這樣爬上來?”
“娶妻?人家都講你不舉,除了我孟杳杳誰要你?”
某男邪魅一笑:“我都不舉了,你還要我幹嘛?”
“暖床啊,你知道你身上有多暖和嗎?”話未落,已被他壓在了身下,“只能暖床,那豈不委屈了你?”
他是殺伐果斷的冰山少帥,唯獨寵她入骨,他說,杳杳,這輩子我不會讓你哭的,除了床上……

爆寵小狂妃:皇叔,太兇勐

爆寵小狂妃:皇叔,太兇勐

“皇叔,不要了,潇潇疼。”“乖。”年輕帝王伸手,動作輕柔地拉住她受傷的小腿,聲音低沉沙啞,難掩心疼:“忍忍,塗了藥,一會兒就不疼了。”她是後宮寵妃,心狠手辣,惡名昭彰。新皇登基,她被殘忍賜死!重活一世,誓要一雪前恥,虐親姐,鬥渣男,朝堂內外所有人的生死,全在她倚姣作媚的一句話間。“皇叔,朝中大臣都說我是禍國妖妃,聯...

大宋将門

大宋将門

沒有楊柳岸曉風殘月,沒有把酒問青天,沒有清明上河圖……
一個倒黴的寫手,猛然發現,自己好像來到了假的大宋……家道中落,人情薄如紙。外有大遼雄兵,內有無數豬隊友,滔滔黃河,老天爺也來添亂……
再多的困難,也不過一只只紙老虎,遇到困難,鐵棒橫掃,困難加大,鐵棒加粗!
赫赫将門,終有再興之時!

啓禀王爺,王妃她又窮瘋了

啓禀王爺,王妃她又窮瘋了

試問這天底下誰敢要一個皇子來給自己的閨女沖喜?
東天樞大将軍文書勉是也!
衆人惋惜:堂堂皇子被迫沖喜,這究竟是道德的淪喪還是皇權的沒落?!
----------------------------------------
文綿綿,悲催社畜一枚,一睜眼卻成了大将軍的閨女,還撈到個俊美又多金的安南王殿下作未婚夫,本以為從此過上了金山銀山、福海無邊的小日子。
豈料......
府中上下不善理財,已經到變賣家財度日的地步......
人美心善的王爺一臉疼惜,“本王府中的金銀滿庫房,王妃随便花。

文綿綿雙目放光,“來人啊,裝銀票!”
從此...
“王爺,王妃花錢如流水,今日又是十萬兩。

“無妨,本王底子厚,王妃盡管花。

“王爺,王妃花錢無節制,您的金庫快見了底了!”
“無妨,本王還能賺!”
“王爺,王妃連夜清空了您的金庫!”
“什麽!”
富可敵國的安南王殿下即将裂開。
文綿綿款步走來,“王爺別着急,我來送你一條會下金蛋的街!”
----------------------------------------
【社畜王妃VS沖喜王爺】
文綿綿:一時花錢一時爽,一直花錢一直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