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 捉奸
“師叔,你這副裝束在京城好生的帥氣威武啊。”我瞧見他跳過來和我站在一起忙地躲開,內心腹诽了他一萬遍啊一萬遍方又道:“哎,師叔,欠我的錢……”
“小琉兒,這就是你的不對了,談錢多傷感情啊。不如這樣吧,我們談感情,你覺着可好?”他親昵地俯身過來,朝我相當邪魅狂狷的笑。
我呵呵兩聲,一腳使勁兒踹開他,面上無比歉意道:“為了不讓師父脫離師門,我們還是談錢吧。何況談感情如此傷錢,委實不好,委實不好啊……”
他聽着我抑揚頓挫的調子,似是想起了師父在東麗對他的警告,眸內卻盈滿了徐徐笑意,繼續彎着狐貍眼道:“如此說來,談錢也是不錯的。身外之物,不過信手拈來,你當真要要嗎?”
“哦,從哪裏拈來啊?”我側身躲開他的動手動腳,眸光瞥過不遠處樹葉晃動的一棵大樹,便與師叔又近了幾分,不解道:“我家的大白呢?”
他果真驚奇于我的主動靠近,面色有所遲疑道:“自然是師兄抱走了。今晚你要去和我拈身外之物嗎?”他意味深長地指了指皇宮的方向。
我微一怔忪,頓時明了他的意思,狠狠點頭。雖說二哥是個妖孽,可萬一皇上是個收妖孽的呢?
我倆又商議了一些瑣事,決定好晚上行動後魚樂師叔便帶着我去了他的老窩。京城外的一間茅屋,果真是四面透風夏暖冬涼的極品,不過也別有一番情趣。
為了養精蓄銳,我決定先在草窩上睡一覺,然這時魚樂師叔卻湊了過來,滿懷希望道:“小琉兒,你可知愛情為何物?”
……一年未見,他怎這般的傻了吧唧了,昔日風流倜傥聲稱要做丐幫幫主的那個師叔魚樂呢?!
我自知才疏學淺,愛情如此飄渺文藝的東西,我若知了,又怎能和他窩在草窩裏,早就天長水闊地去尋尋覓覓了,便道:“師叔,你今天吃叫花雞把藥當做鹽了嗎?”
我自認為這話無比的含蓄,他竟然聽出來了,一臉不滿道:“小琉兒,魚樂師叔并未去丐幫,也不會做叫花雞。你明明知道,一年前我為何離開。”他說着便俯過身來,嘴角幾乎要貼上我的額頭。随即草屋外一陣噗噗咚咚的亂響,似乎還有兵器聲什麽的雜亂不堪聲,然維持了片刻,便突地消失了。
抿唇一笑,我伸手推開了,翻個身認真道:“師叔,我這個人你也是知道的。愛情你覺着我會知曉嗎?你不覺着你這是在對牛彈琴嗎?”
過了良久,他方嘆息一聲,無比坦誠道:“師叔一生放浪形骸慣了。師兄想必常對你說,我也這一生無欲無求,跟要成仙似的。然,自我遇見你之後,心裏卻起了一些變化。那晚,我曾認真和你道我似乎喜歡你了,然後你喂了我一盆藥汁,要我治病。”
他唏噓着,我也唏噓着,若早知道喜歡男人不是病,我又何嘗願意浪費我的藥草,只是現下他這般說倒讓我覺着有些不好意思,便續着他的話道:“你要知道,你喜歡我并不是真的喜歡,你只是……”寂寞得太久了。這話自然不會說出來,斟酌了半響,我便安慰他道:“你許是……要成仙了。你瞧,神仙不都有劫嗎?”
這話他聽着果然很中用,複又雙手環住我道:“許是因着我太寂寞了吧。”我尴尬地笑笑,心道原來你也知道啊。感受他難得的迷茫情緒,我一時也沒有推開他,任由他将腦袋埋在我胸前,腦海裏卻猛地蹿出了商亦晟那個呆子将腦袋埋在我胸前的呆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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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師叔,适才你問我愛情為何物,那麽你知道嗎?”我覺着我可能也病了,不然也不會一時心神不寧,問出了這麽傻逼的問題。他動了動腦袋,将我環得更緊了,咕哝道:“不知。”
我聞言立即黑下臉色,異常不滿道:“你适才問我時我還以為你知道呢。算了,睡覺吧。”他這才擡起頭,瞧了我一眼垂頭喪氣的模樣,哧哧笑了兩聲,“我雖不知,不過師兄肯定知道。在你眼裏,桡夜喜歡師兄嗎?”
“喜歡。”我斬釘截鐵。
“愛嗎?”他又恢複了他吊兒郎當漫不經心的模樣。
“愛。”我毫不猶豫。
“為何這般肯定?”他眸光不動聲色地瞥過房頂,笑吟吟地繼續問。
“……就憑他費盡心思捉了師父五六年卻每每又放師父回來,全因為師父高興或不高興罷了。”論及此處,我對桡夜這個師母還是很滿意的。
“那便就是了。我說小琉兒啊,那個晉王殿下對你如何?你喜歡他嗎?”魚樂再次欺身過來,挑了挑我散落在肩膀上的發絲,一臉的不懷好意。我未接話,一時黑了面色,語氣恨恨道:“提他作甚?!睡覺!”
“這樣吧,我今夜幫你,你答應我一個條件?”他得寸進尺地壓在我身上湊近我道:“師叔很好奇男人與男人如何行魚水之歡,不如我們實踐一下?”
我僵了半天的身子,心裏哀嘆,面上無動于衷道:“我建議你去看師父和桡夜的活春宮,既香豔又刺激。”
“這是拒絕了?”他哈哈兩聲,一把松開了我的身子道:“小琉兒啊小琉兒,師叔怎麽覺着你與一年前不太一樣了呢,難道因為那個晉王?”
我嘴角抽搐,半天憋出一句:“這樣的要求,是個正常人都會拒絕的,師叔。”他這才停下笑聲,語氣近似呢喃道:“是啊,不正常啊。”
……我貌似問到了八卦的氣息,不過鑒于現下狀況,我還是不要問的好,便打着哈哈裝迷糊道:“我睡了啊。”昨夜一夜未睡,如今困得兩眼皮撐都撐不起來,真他媽的苦逼。
睡得迷迷糊糊間,察覺到師叔悉悉索索起身出去了。過了一會兒,又悉悉索索回來來,還恬不知恥地摸起了我的臉,一把圈緊了我,那力道強悍地恨不得将我揉碎塞到他身體裏似的。我不耐煩的一把揮開他,順便踢了他一腳,嘴裏咕哝了一句:“師叔,別鬧了。”複又昏昏睡去了。
醒來已是晚間。睡飽了我的舒展了一下手臂,眯了眯眼,這方瞧見身邊一身夜行衣的師叔,脖子上竟還挂了一副黑面罩,手裏拎着酒壺,一臉高深莫測地瞧着我。
“師叔好啊。”我一瞧見他這樣子就覺着心顫,太像打家劫舍的土匪了。我倒不是怕土匪,我是怕成了土匪的師叔。
“月上柳梢頭,人約黃昏後。”他沖我一笑,潇灑地将酒壺甩給我,頗為書生意氣纏綿悱恻道:“來,接下一句。”
我吞了吞唾沫,委實覺着他刁難人,但也不得不調動了所有腦細胞後方自信滿滿道:“月黑風高夜,雞鳴狗盜時。”
頓了良久,我握着酒壺的手都開始打顫了,他猛地撲過來抱着我滾了一圈,樂呵呵道:“好!”
喝醉了?!我忍無可忍地一把推開,将他左右翻轉了幾圈,又用腳踢了踢方一臉擔憂地問:“師叔,你還好嗎?”
他不語,直直瞧着我,眸色毫無亮光,忽又哈哈大笑道:“你不是要抓我嗎?來啊,來啊,你瞧我這一身的黑衣就為你準備的。來啊來啊,瞧你那笨樣,還皇宮侍衛呢?!”
我瞧了他一眼,頓悟有八卦,興奮地指尖都在打顫。稍稍整理了一下心情,我快手出拳砸到他臉上,語氣悲怆道:“皇宮侍衛怎麽了?!還不都是因為你?!你以為我願意啊,若不是為了每天堵着你見一面,我怎願意在一個滿是美妹紙卻都不能動的世界裏掙紮?!若不是你,我許是已出宮,已經是三個娃的爹了。是你毀了我的一生,是你把拉入了萬劫不複的深淵,是你讓我知曉了……”我承認身為一個男人我卻有戲瘾此等怪癖是一件多麽殘酷的事情!
未說完的話被他猝然抓住我衣服的動作給停止了。瞬間瞪大了眸子,我根本沒來得及阻止便被推倒撕開了衣服。奮力掙紮,我心道卧槽!這次玩得太大了!師叔這明顯是情傷啊一碰就疼死人的情傷啊尼瑪還是我親手撕開的!
就在他的唇快要落下來時,我将想再揍他一頓,茅屋頂猛地唿隆一聲倒了下來。與此同時,我忙抱着師叔滾到了一邊。即便是草,不壓身,可也是一大堆草啊!能壓死駱駝,焉知不能壓死我和師叔?!
周圍恢複寂靜,我悄悄睜開眸子,頓覺天下慘無人道,我又被商亦晟作孽了。房頂一塌,擡眼就可望見星河燦爛明月高懸,真是難得的好景致。
聳起的草堆旁邊,商亦晟拽着一柄長劍,一身華服早就沾滿了幹草,有些狼狽不堪,扯起的嘴角破了一道皮,有血珠溢了出來,眸色更是冷似寒冰臘月的天氣,他就那樣陰郁冷漠地瞧着我。
暗衛們瞧着我在下師叔在上的姿勢,早就瞪大了眸子,皆是傷心欲絕齊齊指責我道:“王妃,你怎能背着殿下與別人……”後面的話自是說不出來了,因為商亦晟拎着劍邁着步子就朝我走來了,渾身的氣質和在戰場上殺敵沒什麽兩樣。
我淡淡的瞧了他一眼,伸手推了一下師叔。沒動,果然喝醉了。小心地将他放在地上,我起身掩好自己的衣服,擡頭朝商亦晟笑道:“殿下好興致啊,大晚上的還出來溜達。”
他陰沉的視線掠過我的衣領,又低眸瞧了一眼昏睡的師叔,一把将我拽起來扔到了草堆上。随手扔了長劍,他甚利索地去脫自己的衣服,語氣不含一絲情緒道:“你是想讓我在這裏操、你還是在王府的床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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