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 一切為了生活

“幹啥？”馬氏等人全都停住了筷子。

“做豆腐。”葉子衿十分幹脆。她這些天觀察過了，這個時空別說食材不全，就是做菜，也都是以湯菜、焖菜為主。

天朝很多菜都和辣椒、調料有關，這兒不但沒有辣椒，就連最起碼的醋、醬油、料酒都沒有，讓她做什麽？巧婦難做無米之炊，她可不想委屈自己。

想來想去，最後她想到了勉強能做的生意。

“豆腐做起來不但麻煩，而且做得人還多。就算做了，也賺不到多少銀子。”馬氏聽了她的主意，嘆口氣說，頗有點兒看不上的味道。

“不不，我做的豆腐和他們不一樣。”葉子衿笑着說，“娘和村裏的人認識，能不能盡快買一些豆子回來？大蒜也是要一些的。”

馬氏還在猶豫，豆子雖然不值錢，可家裏現在的情況，恨不得将一個銅板掰成兩個用，哪敢亂花錢呀。

“娘，子衿廚藝好，就讓她試試呗。”葉蘇涼無條件相信葉子衿。

“就算做壞了，也不過是半袋的豆子。”葉蘇離也向着葉子衿。

“孩子想做的話，就讓她做吧。”葉良祿選擇相信葉子衿。

“哪行，明日我就去村子裏問問。”馬氏猶豫了一會兒，最後還是同意了。

下午的時候，葉蘇離、葉蘇涼和葉子衿到屋後去割馬齒菜，葉子楣負責在家裏燒開水，而馬氏則在屋後整理荒地。

一家人出來，沒有菜園子，以後總不能不吃蔬菜吧。

河邊的馬齒菜很多，兄妹三個人割、洗、送，動作都很快。對比莫須有的豆腐，葉蘇涼和葉蘇離對眼能看到效益的馬齒菜幹更加青睐。

一家人一直忙到了晚上，然後簡單蒸了馍馍，燒了一些米粥吃下睡了。

第二日，馬氏出去一趟，果然買回來半袋的豆子。“豆子是村長家裏的，算得很便宜。”

葉子衿暗暗又将好人卡發了一張給村長大人。

“上午泡豆子，下午做豆腐。”葉子衿歡喜地說。

馬氏看她信心十足，嘆口氣也沒有攔着。

“啪啪啪。”有人過來打門。

“誰呀？”葉子楣問了一聲後過去開了門。

“這些給你們。”外面站着的居然是葉蘭澤，她抿着嘴将一個荷包塞進了葉子楣的手心，然後轉身走了。

葉子楣……

“我咋聽到了蘭澤的聲音？”馬氏端着簸箕出來問。

“可不就是她，塞了一個荷包給我就跑了。”葉子楣揚起手裏的荷包。

“打開看看。”葉子衿從屋子裏出來，催着她。

葉子楣打開了荷包，沒想到小荷包中放的是十幾個銅板。

“娘，這？”葉子楣為難地看着馬氏問。

“這孩子，到底是福星，心善。”馬氏嘆口氣說。

“娘，收着吧。”葉子衿笑眯眯地說，呵呵，小丫頭，看在她心善的份上，葉子衿決定等以後葉蘭澤成親時，給她一個大大的添箱。

人已經走了，馬氏也只好将荷包收起來了。

下午的時候，葉子衿開始做豆腐。

“天氣開始熱了，要是做出來賣不掉壞了怎麽辦？子衿，要不，還是明天早上起來做吧。”葉子楣擔心起來。

“就得讓豆腐壞了。”葉子衿樂呵呵地回答。

啥？馬氏和葉子楣沒有聽懂。

葉子衿也不用她們聽懂，磨豆子、煮豆漿……。一個流程下來，木板上就多了好多的豆腐。

“是不是太硬呢？”做豆腐沒有太過的秘訣，村子裏幾乎家家都會，只是做豆腐的過程很麻煩，所以村子裏的人也只有在過年的時候，家家才會特意做一份豆腐。

“我要的就是這樣的豆腐。”葉子衿将饅頭上的黴菌點在了一塊塊的豆腐上。

“子衿，你咋将壞東西點在豆腐上？會壞了的。”子楣急得都要哭了。

“姐，別擔心，我要的就是壞豆腐。你們放心好了，到時候，我保證将壞豆腐賣掉。”葉子衿安慰她，又見馬氏等人眼露驚詫之色，她順便給大家解釋一下，“你們想，豆腐大家都會做，我們做得再多，又能賣多少銀子？我做的這叫臭豆腐，用來油炸、烹饪，口感比豆腐并不差。”

做壞了的東西還能賣出去？葉家人全都抱着懷疑态度。不過聽子衿說得頭頭是道又半信半疑，再說了，豆腐已經被她做成這樣，他們就是心疼也沒有辦法了。

晚上的時候，葉子衿做了豆渣餅子，就算調料不足，但一家人還是吃的肚大腰圓。

“姐，以後空閑的時候，你得跟我學做菜，以後忙起來的話，我可能顧不上家裏。”葉子衿說明。

“嗯，我好好學。”葉子楣話不多。

“娘也跟着一起學。”馬氏也表态。

第三日，豆腐開始變黑，家中晾曬的馬齒菜幹也多了起來。葉子衿決定第二日去鎮上。

葉良祿身體不好，葉子衿一大早就将魚湯燒好了，家裏沒有牛，她只能和葉蘇離、葉蘇涼背着筐子步行去鎮上。

天還沒有亮，兄妹三人就急匆匆地開始往外走。

這些天，葉子衿在老宅裏做活偷懶的空檔，她沒少折騰自己，一個好的廚子需要健壯的身體，所以只要出門，她都會堅持鍛煉。

今天在路上，完全就将她平時鍛煉的成果顯示出來了，接近兩個時辰的路程，她也只是流了一些汗，并沒有覺得太累。

到了鎮上，葉子衿不敢耽擱，直奔醉春樓而去。

“哎喲，姑娘，你總算又來了。”小二一眼認出了她，“掌櫃的，一直在惦記着你了。”

“我過來就是想問問掌櫃還要不要菜幹。”葉子衿笑着回答。

“要，怎麽不要？客人點了好機會菜幹包子，可惜姑娘上一次送來的菜幹早就用完了。”小二樂呵呵地回答。

“小姑娘，上一次你走也不留個住處，害得我想找你也找不到。”掌櫃聞聲出來，一見葉子衿，他就抱怨上了。

“這些是菜幹，掌櫃看着可行？”葉子衿笑眯眯地将背後筐子取下來。

“行，多少全都要了。”掌櫃很大氣。

“還有一件事，我想和掌櫃商量一下。”葉子衿趕緊将重要的事情說出來，畢竟她今天是過來求人的，姿态一定要放低才行。

“姑娘又想賣菜譜？”掌櫃開玩笑。

“差不多吧。”葉子衿回答。

“後面坐。”掌櫃一聽來了興致，“小六，送些點心過來。”

小二答應一聲，進了廚房，不大一會兒，他端着一些點心進來了。

“小兄弟不用客氣，請便。”掌櫃說話文绉绉，一點兒架子也沒有，他看着葉子衿問，“姑娘這一次打算賣什麽菜譜？”

“其實我賣得是幾樣改良的食材。”葉子衿糾正他，“不過在此之前，我想和掌櫃商量一下。我想借掌櫃這兒的後院放置一些東西，行嗎？”

－－－－－－題外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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