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 表情意,訪胥府

解決了看越蘇的事情,卿雲就要好好的和言書算算賬了,別的事情暫且不說,就說他騙她他不認識胥闕的事吧,既然他不認識胥闕,他為何會有胥闕的物什,越蘇又為何會說胥闕是言書家将軍?

言書是認識胥闕的,并且他們的并不陌生,那麽言書不告訴坦誠告訴她的理由就是值得揣測的了。

将言書遠遠地甩在身後,卿雲暗暗決定,等會言書要是追上來她就立刻嚴厲地聲讨他,他若是不追上來,不和她言語,她就永遠不和言書言語了。

而身後的言書看着她的背影也是一陣思考,他在思考卿雲是不是在生氣,若是她在生氣的話,那麽她又是在生他什麽的氣?難道是知道了自己在騙她,可是越蘇并沒有點破,所以這不該發生,那麽還有什麽事呢?

猶豫了一會兒,言書快步走上前去,一把拽住了卿雲的手,調笑着說:“卿卿,你是在生氣?”

卿雲沒有猶豫地就要掙脫他的手,可是一如既往地,她抵不過言書的力氣,唯一能用來反抗的就是她瞪着言書的眼睛。

“這樣的眼神,卿卿,你是在吓我?”言書看她不說話,他又主動地說起話來。

卿雲暼過眼去,淡淡地說着:“胥哥哥,對我來說很重要,我只是想知道你可認識他,你何必欺騙我?”

經卿雲這番話的提醒,言書才恍然意識到他在不經意間就把自己認識胥闕的事情給出賣了出去,他還是粗心了些啊。

“是啊,我騙你了。”言書坦白地承認着,他就是不想要自己的心上人在他面前思念別的男子。

卿雲回目瞪了言書一眼,指責着言書,“你為什麽要騙我?”

“因為你心裏有的就只是胥闕,我想娶你,你卻視而不見。”言書的聲音也微微帶了些怒氣,任是誰都不能忍受這樣的事情。

“娶我?”卿雲沒有想到有一日言書會這麽直白地說出來,還在光天化日之下說得這麽大聲。她微張着唇有些吃驚,“你在胡說什麽?”

言書突然發現卿雲不禁脾氣不好,還很會裝傻充愣,莫不是上一次她也是在裝傻?卿雲,你裝傻為的是什麽?想着,他就直接地說出來:“你裝傻裝了兩次了,你是真不懂我的意,還是假的不懂我的意?”

“我要先回去了。”卿雲顧左言他,她目光躲閃地避過言書不知道該說什麽又該怎麽說。

言書予她,她很難給他下一個準确的定義,可是她很清楚她現在沒有任何想要和他有糾葛的準備,她想的真的就只是很簡單而已,救父,然後随着父親的意為她找戶人家。而且從見到言書的第一面起,言書

就是不停的調戲她,雖然他待她好,可是她不能确定這樣就是言書的感情,也許言書想要的不過是玩玩而已,她是個粗鄙的貧女,自是不抵他們達官貴人,她玩不起,什麽都玩不起。

“這是你的意思?”言書思慕卿雲,很思慕卿雲,可是他最厭惡卿雲的就是她的躲躲藏藏,不肯将什麽事情都說得清楚明白,如果她肯說得清楚明白,他也就不會這麽累了。

“我先回去了。”不知道是不是言書的手松了,還是卿雲突然力氣打了,在她說完這句話後,她就成功地掙脫了言書的禁锢,離言書遠去了,如果可以她再也不想看到言書了。

離開了言書之後,她并沒有回去碧月樓,她只是迷茫地走在街道上,看着來往的人羨慕不已。

如果她是單純的貧窮或是單純的痛苦就好了,也許這樣很多東西就可以更簡單明白一點了。

那麽或許她就不會遇到言書這樣一個麻煩的人物。

走着,走着,不知是不是巧合,她竟是莫名其妙地來到了胥府的門前,若是沒有猜錯的話,在京槿中能住得起這樣的府院的姓胥的,除了胥闕就再無他人了。

鬼使神差,她走到那大門前輕敲了幾下,她突然很想看到胥闕,即便就只是看一眼也是好的,不知這麽多年胥哥哥可好?

如她所願的,沒過一會兒便有人出來應門了,是一個年紀較長的老者,那老者看見她微微打量了一會兒,見她是個年紀不大的小姑娘才詢問道:“不知姑娘有何事?”

卿雲猶豫了,在冷靜之後她還是有些不敢看見胥闕的,她不知道胥闕會不會嫌棄現在的她也不知道胥闕還認不認識他,這兩個不管是哪一個得不到她想要的成果她都是會萬分難過的,可是即使胥闕不嫌棄她,記得她,又能怎麽樣呢?

“沒什麽。”最後她還是膽怯了,她不敢見胥闕,她是個膽小鬼。

“那你敲什麽門?”老者不樂意地看着她,覺得卿雲有點莫名其妙,哪有人沒事敲人家的大門玩的?

卿雲卻是視而不見老者的不樂意,她看着老者突兀地問着:“不知你家将軍可是胥闕胥休予?”

老者又打量了一會兒卿雲,想責備她不可以随意直呼自家主子的名諱,可是他看着卿雲的模樣又有些憐憫,于是語重心長地說:“小姑娘莫要再直呼我家将軍的名諱才好。”

徹底确定這就是胥闕的家宅,卿雲的心裏一陣歡欣,她笑着繼續詢問老者:“不知胥将軍近來可好?”

“姑娘認識我家将軍?”老者追随胥闕已有二十年了,可以說是看着胥闕長大的,他怎麽不知道自己家将軍在都城還

認識一個貧女?難道是公子的追随者不成?這也難怪,自家将軍長得雖不是俊逸非常,但怎麽也是一表人才,再加上赫赫戰功在身,哪家姑娘會不喜歡這樣的男子,只是這個姑娘的身份和将軍的身份難免有些懸殊。如此,老者勸着卿雲,道:“姑娘你和我家公子身份懸殊還是莫要多做遐想吧。”

卿雲愣了愣,然後凄苦地笑着點頭,說:“老伯,我不是來高攀胥将軍的,我只是想知道胥将軍過得好不好。”

老者聽着點點頭,頓覺卿雲是個好女子,于是和藹地告知卿雲,“你喚我張伯就好。”說完這句,老者又說着:“我家将軍近來很好,就是有些忙,時常不回府。”

“那張伯要多多叮囑胥将軍照顧好自己。”卿雲提醒着張伯,她希望自己的胥哥哥可以永遠的平安,安康。

張伯又是點頭,捋了捋花白的胡須,贊同:“自然自然。”

卿雲随即舒心地一笑,她對着老者盈盈施了一禮,“那麻煩老伯了,小女子這就不打擾了。”

“好。”老伯也不挽留卿雲,畢竟傾慕他家将軍的女子那麽多,不是只有卿雲一個是好姑娘,只是卿雲的施禮以及言語都有大家閨秀之姿,實在很是難得,如果她是生在貴族家,想必會是将軍的良配吧,如此想想,老者心下有些不忍起來,他趕忙喊住卿雲,“姑娘,日後若是想問我家将軍的事就來找老朽吧,老朽可以喝姑娘粗略的說說,另外,姑娘你也不小了,也該找戶好人家了。”

找戶好人家?卿雲覺得好笑,她哪裏有什麽資格找個好人家,她現在父親不在身邊,母親早已身亡,是一個孤女,沒有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的孤女,嫁人對她來說根本就是一件虛幻的事情,盡管她真的已經不小了,像她這麽大的很多女子怕早已有了孩子了吧。

沒有及笄之禮,沒有在及笄後就許配人家,這就是她卿雲的歲月,沒有父親沒有家人的歲月。

但是出于禮儀,她還是謙遜地回謝了一下老者才悵然地離去。

現在,她又該去什麽地方呢?難道去刑部找兄長,可是這樣會不會讓兄長擔心呢?

不行,她不能耽誤兄長救出父親,絕對不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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