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 也喜歡我
顧城報複性地又咬了葉軟一口,兩人黏黏糊糊躺在椅上緊挨着抱了一會兒。
對面躺的任菲兒有了動靜。
像是夢魇了,嗚咽着喊媽媽。
葉軟一把推開身上的大尾巴狼,走過去查看任菲兒情況。
臉色沒那麽白了,不過經此一事,小女孩兒更瘦了。
“不哭不哭。”
葉軟輕聲安慰任菲兒,搭在椅子上的手指被睡夢中的小女孩攥緊。
顧城不滿意道:“寶貝,你也太無情了。”
實在聽不得這個稱呼,葉軟臉頰爆紅,就是不搭理他。
顧城是個不要臉皮的,兩步跨過去在葉軟臉上狠狠親了一口這才滿意。
“我去給你弄晚飯,正好燒點水一會兒你洗澡用。”
“嗯……”葉軟悶聲應一聲,手指揪着自己沒能控制住的兔耳朵。
耳朵燙手,毛毛下的皮膚通紅。
顧城忙活時回頭看了葉軟一眼。
兔耳朵比主人還要誠實,自己一有個什麽動靜,兔耳朵就要豎起來仔細聽。
葉軟不轉頭,耳朵暴露的徹底。
晚飯煮了一小鍋湯面,裏面放的肉罐頭和凍幹蔬菜。
飯香味兒充斥了整個車內。
葉軟看見原本昏睡的任菲兒睜開眼睛,鼻子使勁嗅着飯香,餓得眼睛都發直。
他連忙收起支棱着的兔耳朵。
“我扶你坐起來?”
葉軟抽出被握緊的手指,“飯很多,不要着急,顧隊長在幫你打飯。”
小女孩兒餓得手指發抖,披着毛毯看起來比貓大不了多少。
顧城用幹淨的碗給任菲兒盛了半碗。
他們特種人的碗都很大,一碗抵得上普通大小的兩個碗。
葉軟因為碗太大,還專門拿自己的小飯缸缸當做常用碗。
“慢一點吃,要不然會胃疼的。”
葉軟很有耐心喂任菲兒吃面。
兔子自己看起來就像個孩子,但做任何事情都很細心。
顧城等着葉軟給小女孩兒喂完了飯,接過碗:“先放這裏,我一會兒洗。”
“謝謝……”任菲兒聲音虛弱,吃飽後閉上眼又沉沉睡了過去。
兩人席地而坐,中間擱一張折疊桌,就算是他們的小餐廳。
“好吃嗎?”顧城期待地看他。
葉軟卷起一筷子面條放入嘴中,撐的腮幫子微鼓,嚼了一會兒咽下去。
“好吃,以後你……”
葉軟話音一頓,眼睛眨了眨,決定還是低頭吃面。
顧城笑得爽朗,語調戲谑:
“以後咱家我煮飯我洗碗,我打掃家務,你就做些你喜歡的事,就可以。”
葉軟夾起一棵青菜,故意道:“我還沒有說要和你結婚來着。”
顧城不以為然,“結不結婚沒關系,反正我要和你住,你不去我的狗窩,我就去你的兔窩。”
說起這個,葉軟又想起來剛才被顧城含糊過去的事情。
“顧城,我想看你的原身。”
“哎你一會兒不是要洗澡?我幫你行不?”
顧城愛死小兔子軟乎乎的一團子,像一只糯米糍,軟乎乎一團子。
手掌托起小兔兔整個身體,還能感受到屬于兔子的心跳。
咚咚咚的。
如果條件允許,顧城真想把兔子塞衣服裏,直接把自己當成兔窩算了。
又一次被岔開話題,葉軟搖頭:“不行!你經常摸我尾巴,這叫性。騷擾!”
顧城啧了一聲,壓低聲音。
“你也摸我尾巴了,你情我願的事情,咱倆扯平了。”
“哥保證,你不喜歡,以後我就不欺負你。”
葉軟臉頰紅紅的,“如果換個人,他早就死了。”
顧城手臂支在桌子上,眼裏只餘暖意。
“但我現在活得好好的,是不是就證明你也喜歡我?”
等了一會兒,葉軟沒再說話,顧城知道他心裏有事兒,大概是在擔心什麽,所以不願意輕易給出承諾。
顧城沒有窮追不舍,手掌溫柔地揉亂葉軟頭發,“多吃點,還要青菜不?我碗裏有。”
葉軟低聲說:“想吃圓白菜片。”
“都給你。”顧城把圓白菜全部夾到葉軟碗裏。
“我做飯還行,營地的特種人超市裏,賣的苜蓿草和提摩西草做成的餅幹我也會。”
“而且一隊工資高,以後工資我全部上交,你想買什麽買什麽。”
說起吃的,葉軟答應的十分利索。
顧城有一點點心酸酸,在小兔子心裏,他這只狼還不如草。
深夜,顧城在車頂守夜,周圍寂靜,像是農村鄉下的荒路,兩旁是長滿雜草的田地。
顧城悄悄下去扒拉一會兒,竟然挖出一堆地瓜。
地裏沒有人處理雜草,導致地瓜長得都不大,三根手指粗細,巴掌那麽長。
坐回車頂,葉軟聽見動靜爬上來。
“你去做什麽了?”
顧城打開外套,“在旁邊地裏挖出來一些地瓜,可以給你煮甜湯,或者烤地瓜。”
葉軟捏起一個最小的,“還有這麽小的。”
“沒人除草,長不大。”
顧城放好地瓜洗幹淨手過來。
車頂上已經被鋪了一條厚厚的毛毯,葉軟穿着毛襪趴在上面,還在研究那根小地瓜。
顧城貼着葉軟躺下,用手裏的毛巾給他擦頭發。
“濕漉漉的,不擦幹等你老了要得偏頭痛啊小兔子。”
葉軟晃了兩下腳丫,“那還要好久,沒事的。”
顧城笑了,“不困嗎?晚上陪哥睡車頂?”
葉軟翻了個身,精準滾進顧城懷裏,舉起小地瓜:“我想起來一件事。”
顧城捏捏兔耳朵:“什麽?”
“以前我母親買過這麽小的地瓜,會洗幹淨蒸熟了給我吃。”
葉軟舔了一下略微幹燥的唇,“很甜的,我們都特別喜歡。”
顧城臂彎一伸,葉軟自然枕過去,發頂蹭在顧城肩窩。
從儲物腕帶拿出一條厚被子,兩人身上都穿着毛衣,抱一起更加暖和。
顧城說話間胸膛微微震動:“蔓姨很厲害,特種人沒有人不服她,可惜蔓姨退隊太早。”
“有一年出任務,母親受傷了,再也不能有任何劇烈運動,而且一到春秋季,就會生病,很難痊愈。”
葉軟聲音裏滿是擔憂,阖上雙眼,手臂環過顧城,手指緊攥他的衣服。
“等回去我們帶蔓姨去看病,我認識一位博士,一隊隊員生病會去他那裏看,藥沒吃完人就好了。”
顧城低頭去捏小兔子的臉頰。
“不要不開心了,嗯?”
“長得多好看,總是委屈着一張臉,弄得哥心裏酸酸的。”
葉軟順勢咬着男人堅硬的指節,“我沒……就算現在笑,你能看不清楚嗎?”
顧城任由他咬,大拇指輕輕抵在葉軟臉頰,“那你笑一下,我能感覺到。”
“你剛才說的話算數嗎?”葉軟忽然松嘴,問。
顧城沒明白:“什麽話?”
葉軟仰頭輕聲說:
“過來,親你一下,變回原身讓我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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