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 光頭猩猩

等到任菲兒睜開眼，粥都煮好了。

葉軟朝她招手：“過來吃飯啦。”

任菲兒連忙從椅子上跳下來，拿過幹淨的抹布擦拭桌子。

葉軟摸摸她後腦勺，“坐着就可以。”

任菲兒笑了下，“哥哥帶我離開那一天，媽媽的朋友宋阿姨囑咐我要聽話。”

顧城放下兩碗粥，意有所指看向葉軟。

“小朋友要聽話，軟軟。”

葉軟沒搭理壞狼，低頭攪弄碗裏黏稠軟糯的粥，地瓜塊也軟爛，吃起來甜絲絲的。

顧城攤了幾張雞蛋煎餅，對面這一大一小都很喜歡。

葉軟偷偷借着口袋的遮掩拿出一包番茄醬給任菲兒。

任菲兒眼睛一亮，“謝謝哥哥！”

“不客氣！”葉軟和任菲兒一樣，同步擠上番茄醬把餅子卷起來。

顧城在心裏樂了一會兒。

一家三口。

葉軟咬了一口加番茄醬的餅子，腮幫子鼓起來。

他吃飯還保持着兔子的習性，塞一口食物閉上嘴巴嚼得很快。

有時吃的愉悅了，鼻頭也會微微動兩下，如果兔耳朵出來，還會撣兩下耳朵。

吃飽喝足，顧城承擔洗碗工作。

葉軟從生化車中找了幾本軍事書給任菲兒看，耐心給她講解。

可惜任菲兒對軍銜沒有興趣，反而看槍械書看得津津有味。

“哥哥哥哥！”

任菲兒指着一處圖畫問：“這把槍為什麽是這種樣子？”

“這把是以前的槍，叫左輪手槍。”

葉軟順便吐槽：“看着不好看對不對？”

任菲兒附和：“對呀，好醜的。”

顧城擦幹淨手走過來，坐在葉軟身旁攬着他，“好看的槍很多，等你長大，就有機會配槍。”

葉軟軟了骨頭，往顧城懷裏癱。

任菲兒翻了幾頁，又問：“那這個是什麽？”

“白磷彈，很恐怖的一種炸彈。”

顧城下巴抵在葉軟肩膀，大手覆蓋在他手背。

“上一次我和你葉軟哥哥扔了一個白磷彈，燒着一大片喪屍。”

任菲兒：“哇，好想看看。”

葉軟額頭蹭蹭顧城臉頰，低聲回道：“以後會有機會能看到的。”

“行了很晚了，早點睡吧。”

顧城一把抱起葉軟。

“車裏給你留一盞小燈，如果害怕就還睡在大紙箱裏，我和你葉軟哥哥在車頂守夜，有事喊我們。”

任菲兒點頭，自己躺進車尾處放的一個原本是裝挂式空調的紙箱，鋪了毛毯小枕頭，睡在裏面有安全感。

顧城打開天窗，一只手攀着天窗邊沿，單手引體向上帶葉軟翻上車頂。

顧城本就結實的肌肉，在用力時鼓起，現出流暢的線條。

葉軟視線快速瞄了兩眼。

“風好大。”

一出來就喝了一嘴的風，葉軟打了個冷顫，縮在顧城懷裏，順勢摸了一把他的手臂。

顧城笑得不行，抓住葉軟的手往自己貼身背心裏放，直接擱在腹肌上。

“請随意蹂躏我。”

葉軟還真沒客氣 仰頭軟聲撒嬌：

“那我能掐嗎哥哥？”

顧城傻眼：“為啥？”

葉軟認真想了一會兒：“破、破壞欲？”

顧城：“……”

“那要這樣，你能讓我咬你嗎？”

“咬哪裏啊？”

“嘴，側頸，還有……”

“壞狼！”葉軟一把摁住顧城的手，隔着衣服狠狠打了他手背一下。

顧城呼吸沉下來，把人撈懷裏暖着。

葉軟側頭問：“不是說今天晚上會下雨嗎？”

“嗯，咱倆聊一會兒再回車裏？”

顧城親他一口。

葉軟剛才被他欺負，眼睛濕潤，“我怎麽感覺你是想親一會兒呢？”

顧城：“能親嗎？”

葉軟搖搖頭，現在只有他倆，耳朵也沒收着，跟着搖晃，軟乎乎打到顧城臉頰。

“我們可以聊聊。”

“聊什麽？”顧城攥着兔耳朵，愛不釋手揉捏。

葉軟抽出被捏麻的耳朵，“聊你是不是傻狗狗。”

“你這兔子蹬鼻子上臉！”

顧城把人轉過來面朝自己，寬大的外套把人困在自己胸膛這一處。

葉軟仰頭，笑他狼耳朵出來，伸手去捏大灰狼的耳朵尖，薅裏面軟乎的白毛。

“嘶！疼疼疼！”顧城嗷嗷叫喚。

葉軟笑得肚子疼，“讓你揪我耳朵。”

顧城龇牙咧嘴揉耳朵，“我沒使勁啊，你咋能薅我狼毛呢？！”

“軟毛毛。”

葉軟伸手在大灰狼耳朵上捏了一下。

顧城任由他捏，扶在葉軟腰上的手收緊。

“還疼嗎？”

葉軟細瘦的手臂環過顧城脖頸，微微一笑，聲音軟的很。

“不疼。”

顧城搖頭，一臉期待問：

“要不要再薅一次？”

葉軟正想要說什麽，忽地聽見不遠處有動靜，他翻身從顧城腿上下來，無聲躲在牆後。

生化車靠菜市場內的牆壁停放，站在車頂可以看到外邊街道。

“有東西？”顧城把脫了外套披在葉軟身上，和他一起往外看去。

葉軟低聲嗯了一聲，原本他看不太清楚，直到動靜越來越近，才曉得是怎麽回事。

顧城手指摩擦着下巴，壓低聲音納悶問：“這是……猴子？”

“看起來像三級怪物，你看它的眼睛，一圈灰色，渾身毛發旺盛，只有臉上和頭上沒有。”

“像是大猩猩的身體，人的腦袋，腦袋是個光頭，看來是一個光頭被變異的猩猩吃掉了，組合成的怪物。”

H市的怪物們越進化越醜了，而且變得也是越來越奇怪。

今夜風很大，烏雲密布，透不出一絲月光。

這只猩猩怪物高約三米，體格健碩，拳頭握緊和人的腦袋一般大小。

就在二人屏氣凝神，以為猩猩會直接路過他們離開。

卻見那猩猩忽地停下腳步！

顧城察覺不對，摟緊葉軟往下藏了一點。

忽然，一聲尖銳刺耳的嚎叫聲響起，在這條街回蕩！

那聲音非常非常大。

對于葉軟和顧城這兩個特種人來說，這種聲音極具殺傷力。

他們的聽力都不錯，這一聲嘶嚎吵的兩人頭痛欲裂，甚至泛惡心。

顧城早就一把捂住葉軟的耳朵。

葉軟倒是還好一些，反應過來連忙去給他捂耳朵。

顧城狼耳收得快，但這聲音依舊無孔不入，他抱住葉軟，躬着身，在尖利聲音的刺激下，身上狼的特征緩緩浮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