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 嚟身份暴露

溫召驚愣,順着他說話的方向看去,那邊先前還沒人,此時竟有一道身影落到矮牆上!

那人竟然若無旁人就跳到內院,那是道兩米多高的大漢,一嘴的胡茬,壯如小山的身軀,竟然比牛大還高一個頭!他徐徐走進來,看過來的一雙眼極為銳利,暗藏鋒芒!

衆人驚愕他的出現,他銳利的視線卻越過衆人,只落到後方清隽的青年身上,在衆人驚異的目光中,他屈膝對牛二單膝跪地:“是,風稚領命。”

待此人重新站起身,就扭頭朝着朱氏看去,朱氏被他鋒銳的視線一掃,受到宛如實質的傷害,害怕的聲音都在抖:“你你你,你是誰?你想幹什麽?”

下一秒,那豎長的鐵棍被大漢截過去,他瞪着朱氏,極耿直的說:“是你自己趴着,還是我把你打趴?”

說完不待人回答,就是一棍子敲下去,那一棍子結結實實,給朱氏敲懵了,好半響,院子裏才響起朱氏撕心裂肺的尖叫!

任誰看見眼前這一幕,都是有些懵逼和滑稽。

院子裏,朱氏趴在長板登上挨板子,牛健和牛妞兒就跪在周邊,那打在臀肉上嘭嘭的聲音,敲在每個人的心防上,朱氏先頭還叫的厲害,現如今已經啞巴了,竟是直接昏了過去!

那大漢撸起袖子,露出手臂上結實的肌肉,看似并未用力,只他略微一擡眉,就駭的牛健埋下頭去,父女兩唯唯諾諾,像是生怕下一秒受刑人就換成自己。

這突然來的大漢,不僅長相兇惡,手段更是狠辣,不是沒反抗過,幾乎等于螞蟻撼樹。

在場的包括溫召,都沒想到人會下如此狠手,都有些被吓住了,牛大不知被吓傻了還是怎麽的,也一直不曾吭聲。溫召覺得差不多行了,扭頭去看身旁的青年,側目是牛二姣好冷酷的面容,溫召一驚,他居然在笑?邪氣的嘴角勾起,堪比修羅,很是古怪放肆!

溫召吃了一驚,下意識就從他身旁退開一步,牛二似乎是察覺,扭頭看了他一眼,繼而抿着唇,沒說話。

就在兩人這般對視下,宗祠的人終于來了。

“牛二!趕快讓人住手!”

為首的是個年過半百胡子花白的老頭,杵着拐棍,任他活一輩子見過些市面,也是頭一次遇到這種情況,再不住手,朱氏都要被打死了!

怎麽說,朱氏也在牛家當了十幾年的媳婦,沒的功勞有苦勞,牛健吓破了膽,見了老族長就巴巴的跪了上去,扯着族長的衣擺大哭:“族長,我牛健這些年雖然沒的建樹,但只這一個婆娘!當年看老二家死絕了,才心軟将他幾個孩子帶在身邊,如今為了一點小事,這些畜生竟是要打死孩子他娘啊,老族長,您要為我們做主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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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場朱氏昏迷,牛妞兒也哭的厲害,大人孩子一個比一個哭的兇,老族長焦頭爛額!

這時候人群裏又走出一老一少兩道身影,這兩人穿的滿是補丁的衣服,老的七老八十,渾濁的眼睛落到院子裏,瞧見朱氏的遭遇後,她居然一笑:“好啊,真是現世報!朱氏你也有今天!”

她手下的孩子不過六七歲,瘦的皮包骨,仿佛風都吹得倒,此時有些害怕縮在老人身後。

“奶奶,三郎!”溫召聽到牛大喚一聲,臉上居然是要哭了的樣子!

或許溫召還不知兩人是誰,就聽那老者徐徐道來:“半年前,我和三郎得了肺痨,尚有一口命在,朱氏假情假意的要為我們治病,在一次去城裏的路上,将我們拉到無人之地抛棄,後來幸好得當地一位仗義的老哥幫助,我們祖孫兩這半年來靠着一路乞讨,這才找了回來!”

說着老者眼中恨意滔天,閃着淚花:“老身活了大半輩子,從未見過如此惡毒的人!但我更氣的是我自己的親兒子!”

說着她狠狠指責牛健:“你二弟走後,大半的家財都分給了你,你當時怎麽跟我保證的?你說你一定照顧好你二弟的三個孩子,然後老大摔進池塘,凍壞了腦子,就此成了傻子,老三一得肺痨,你們就想方設法想把他推到池塘淹死!你們對付我不要緊,我一個老太婆,活不到幾年了,但三郎,三郎還是個孩子,你們當叔叔嬸嬸的怎麽忍心啊!”

她每說一句,牛健的頭就埋的更深一些,那懦弱的樣子牛老太看了就來氣,她猛地一腳踹翻跪在衆人面前的牛健:“你有什麽臉來讓人給你做主?你有什麽臉!”

她蓬頭垢面聲音尖銳,一番話徹底翻盤,将那牛健朱氏之流做過的惡毒事盡數暴露大衆下!

溫召震驚,人之心究竟可以惡毒到何種的地步?如此的……如此的……溫召咬牙,找不到話語來形容,只覺得若是如此,剛才就是将人打死了,也是她應得的報應!

不過霍桑知既然提前交代不要把人打死了,風稚當真就只給人留了一道口息。

他不再動手,就立去一旁,霍桑知走過去,看也沒看地上奄奄一息的朱氏,直問族長:“這麽多天過去了,這事族中打算如何解決,也該商量出個章程了吧?”

面前的青年年紀輕輕,一雙冷目看過來卻很有威壓,老族長擦了擦額頭的汗:“你放心,我們此次過來,就是為了解決這件事,牛健朱氏做下這等喪盡天良的事,我們族中上下商量,收回他們的戶口,一家三口統統驅逐出村!”

“就這?”霍桑知挑眉。

就知道他會質疑,只是老族長也沒得別的法子,朱氏之惡浸十次豬籠方能消人心頭大恨,牛健作為人子不從中調停,反倒助纣為虐,也是該死!但兩人畢竟還有個幼女,孩童只是受了大人的影響罪不至死,但若是朱氏和牛健沒了,孩子肯定也活不成。蠻荒地界不比外面,沒了村子的庇護,要活着何其艱難?也就聽之任之了!

牛健一聽此話,吓得臉都白了,抓着族長好一番求饒,見其态度堅決,沒的退步,轉而又抱住他老母親的雙腿,哭着嚷着求饒認錯。

老太太已經痛失一個兒子了,此番雖然痛恨,但若真的将兒子往絕路上逼,卻也有些猶豫。

此時一直沒作聲的風稚突然說道:“老太太,心莫軟,他們身上,可還擔着人命。”

老太太眼一凜,又想到他那苦命的二孫兒,也是被這對夫妻間接致死,她此番要是讓步,以後黃泉之下,又有何顏面對二兒二媳婦?是以她心一冷,閉上眼再不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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