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 撒嬌哥兒最好命

這般嬌态,溫召自個兒先紅了臉。

霍桑知擡眼去看,就見那抹紅痕自哥兒臉頰爬到精致的耳垂,又潤進淺粉色的脖頸上,那裏光潔如初,像天鵝完美的曲線,霍桑知視線就停在人玉脖處,再往下就是嚴合的衣襟……

到底是帶了成年人的眼光打量,眸色也深邃起來。

“林府的事我尚在追查,你且不要再問,但今日發生的事,我可告訴你一二。”

實際夜宿枝頭的那晚,他就已經與風稚取得了聯系,後交代風稚查了查牛家的源頭,霍桑知本意是給牛二報仇,一查居然查出許多別的東西。

恰逢祖孫兩一路流浪已至村口,就被風稚先一步帶去了族裏,揭穿那朱氏一家真面目不說。

這才有了後來宗祠的人來,實際就算沒有朱氏冤枉溫召偷雞的事,他們也蹦跶不過今天——

說到偷雞,溫召反應依舊劇烈,雖然處置了朱氏,可還沒給清白呢。

“我沒偷,那雞真不是我偷的。”

霍桑知雖然不關心溫召到底有沒有偷雞,但見他一臉較真,卻又生出幾分逗弄的心思,當即就帶着嘲弄:“你有沒有偷雞,讓我探一探便知。”

溫召一愣:“怎麽探?”

“手給我。”霍桑知伸手,倒是第一次主動與人觸碰。

溫召是知道一些人能通過脈搏跳動的快慢探知人有沒有說謊,想來牛二定也是打的這個注意,不過他本身清白,查查又怎麽樣?

他大大方方伸出手,霍桑知抿唇一笑,骨節分明的大手就握了上去。

只是輕輕的擒住指尖,溫召視線就落在他白玉的手指上,手指修長又好看,都說手長得好的人肯定也不錯,牛二确實是他見過長得最好看的男人。

這邊霍桑知一愣,得了誇贊面上不如何表現,将哥兒細碎的心聲聽了個透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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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後他松開手,臉上平靜:“這下我信了。”

溫召松了口氣,當即打着哈欠起身:“那我可以睡覺了吧?我有些困了。”

他嘴裏嘟囔着轉身,脫了鞋就往床上爬,渾然不覺他身後的男人打破臉上的平靜,視線中多了一道異色。

是夜,霍桑知來到床前,床上的哥兒已然熟睡。

月光下,溫召腆着臉睡得一派天真和睦,霍桑知終于看到嚴合的衣襟下的一雙漂亮的鎖骨,是未曾長成的蟬翼,盈盈不及一握,軟的不設一絲防備。

這般白淨心思如同稚子的哥兒,居然有那般不同凡響的來歷。

原是霍桑知自小就擁有這觸人讀心的本事,通過皮膚接觸,他能知道對方心中所想的一切,也是因此他讨厭與人觸碰,今夜這随手一探,竟然發現了哥兒身上天大的秘密。

因着溫召的想法也只斷斷續續流露出一些,霍桑知雖未知全貌,但已然很是震驚,這就難怪了,家裏窮的揭不開鍋,他卻總能拿出食材來,那日他藏藏掖掖在背後的青菜,也有了解釋。

還有,他似乎有一段離奇的經歷,本身并不是這個世界的人……

縱使霍桑知自诩見多識廣,也是頭回見聞,他再看手下的哥兒,青絲撒滿枕頭,有陽光皂角的香味,這般的不谙世事,舉止輕浮出塵,也都有了緣由。

這般有意思的哥兒,他心生好奇,就是再逗留一段時日又有何妨?

風稚一早過來,就撞見溫召從少主房裏出來,他一頓,還以為來錯了院子,但确定此地沒錯,昨晚爺也确實宿在這裏?

溫召剛醒,嘴裏還包着一口漱口水,瞥見昨日的大漢,他囫囵一口吐出水來,才道:“找牛二是吧,他在裏邊。”

風稚面上端的鎮定自若,實際心裏都鬧翻了天,莫不是千年的鐵樹開花了?

要知道他作為爺的手下,跟了他差不多十年,無論男女,爺向來避猶不及,還是頭回見爺與誰親近,這都住一間房了!

風稚板着臉進屋,視線所及,房內确實只有一張床,心中更加坐實爺喜歡上村哥兒的事實!

“你瞅什麽呢?”霍桑知坐在床邊,見人一進來就賊眉鼠眼的亂瞥。

風稚深吸一口氣,恢複慣常的冷靜,走過來:“屬下給您上藥。”

霍桑知下颚一點,就這般敞開衣服由他施為。

“莊裏怎麽樣了?”須臾霍桑知問道。

風稚實言回道:“自您上次離莊已有小半月,小少爺滿世界找您,莊裏一切安好,就是……”

他說着一頓,擡眼看了眼少主。

“有什麽事就說。”霍桑知擰眉,縱使心中已經讀出了想法,卻是懶得開口。

“是清靈川,您剛走不久,清靈川就發生暴動,狄家父子兩争權,狄老也被卷進去,他老人家插在兒孫之間,左右為難,鬧出不少動靜。”

霍桑知聞言就輕嗤一聲,也沒深說,就道:“你繼續說。”

“清靈川原本只是寒霜洲對外通商的港口,發展到如今的勢力,內部黨派複雜,就算您年前已經成功接手清靈川,但內部尚有不少人不服您,如今狄老在其中的聲望越來越低,恐怕當時答應您的事,他很難辦到了。”

此時已經上完藥,霍桑知攏起衣服,起身:“老狄頭?你莫不是以為我只在他身上押了寶?”

他眼帶戲谑,端的是一片通明:“先不說我早知道他大權旁落,再有他找上我本來目的就不單純,清靈川已經不是以前的清靈川了,如今裏邊摻雜了一些不好控制的髒東西,老狄頭就是提前知曉,這才有意讓我接手,不然你以為他那等老狐貍,怎麽會連兒孫也壓不住?”

風稚一驚:“您是說,他是有意放權,實際想借此脫身?那清靈川……”

“清靈川再棘手,也還是一塊肥肉,既然到了爺的手,就沒打算再還回去。”

“老狄頭想借我手擺平清靈川危機,打的一手好謀算,壞人都讓我來做——我敬他是老前輩,處處多有寬宥,可若是這位老前輩打着黑吃黑的主意,當面利用,背後再行暗殺滅口之舉,呵呵……若是讓我查出來……”

到此時霍桑知方才露出陰忱的表情,笑的很是頑戾:“可就別怪我翻臉不認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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