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 養成的樂趣誰能懂?

剛開春的夜裏寂靜,偶爾傳來兩聲貓叫。

房裏水汽正濃,零碎的水聲和說話聲,大半夜了,兩人還沒睡,泡在一個水桶裏。

剛經歷情事的溫召渾身軟綿綿的,實則困得狠了,眼睛都掙不開,身後是男人體貼堅實的胸膛,他漆黑的發絲與雪白的胸膛形成反差,瞧着很是瑰麗。

霍桑知同樣閉眼喟嘆,抱着人還不夠,還要埋在人肩窩裏啃食,許是咬的重了,溫召嗚咽一聲,從瞌睡中醒來,雙腿只能半浮在水中,屁股蹲實則危險的坐在霍桑知的腿上。

溫召眨了眨泛着水汽的眸子,迎頭往上看:“還不睡嗎?我好困啊。”

霍桑知就勢吻在他眉色間,連睫毛上的水珠都不放過,溫召周身與他貼着,掙紮着想起身,又被撈了回去,賤了一地的水,他這小身板,胳膊擰不過大腿,在霍桑知面前實在不夠看。

“別動……”霍桑知喘着粗氣,竟然又有動靜。

溫召實在怕了他了,挎着一張臉,臉色都暗黃了,可見他近日實在放縱,有些過餘了。

霍桑知也知道自己過分:“好了好了,不動你了,你靠着我睡。”

他将溫召轉了個面,挎着腿臉口貼在他胸前,溫召嘴裏輕籲一聲,就這麽被水汽蒸騰着紅霞睡過去,霍桑知垂了眉,定定盯着人,怎麽都看不夠似的,溫召的雪膚,烏木的頭發,紅豔豔的唇,微卷的腦袋,圓圓的臉蛋,天生的尤物,從頭到腳都美的不可方物。

……

溫召不知道,就為這檔子事,霍桑知竟然為他請了大夫回來。

溫召屁病沒有,在大夫面前更是裝着手腳精神,孔武有力,沒曾想大夫看過後,依舊得出個“縱欲過度”的結果,當場羞的溫召一臉潮紅,眼刀一個接着一個瞪向霍桑知。

霍桑知臉皮厚,并不覺得哪裏不對,他也知道自己這些日子有些放肆,一開始還想着徐徐漸進,真進了溫柔鄉,就如同射出的箭矢,哪有回頭的道理?

加上溫召年紀小,他怕的留下什麽不好的後遺症,今日叫來大夫,就是為了好好瞧瞧溫召,最好能開些補身體的藥,再貴的他都尋來。

到底是鱷魚眼淚,不值幾個錢,覺得做錯了,下次還犯,就想着旁的法子來彌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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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在大夫也上道,這種情況本來好好養一養就成,卻還是開了幾幅滋補身體的補藥,多為藥膳,每日炖了湯來喝,或者碾磨成粉來沖泡。

當日午膳,霍桑知就讓人抓了藥回來交給廚房蔡姨,再炖上一只大烏雞,中午逼着溫召喝上一大碗。

溫召這幾日的藥膳不停,硬生生被補的長了一截個頭。

原先他身高只在霍桑知胸膛,現在拔高一截,到人下颚了,嘗到了甜頭,不用霍桑知催促,他自個兒就知道厲害的了,不過雖然到了抽條的年紀,身材依舊偏瘦,本來這個年紀,就是吃長飯,吃多少也長不胖,青春年少正是他足夠揮霍的資本。

霍桑知有幸見證他的小哥兒的成長,從那花苞裏的小嫩茬,一步步含苞盛開,到今日的亭亭玉立,未來他還會有許多樣子,都值得期待。

不知不覺天氣已然和暖,經過近兩月的繁忙季節,田裏的莊稼總算告一段落。

旱地全部被種上玉米,最開始種的兩畝水田都開始發芽抽苗了,每日有專門的人管理,除草施肥什麽的,另外還種了不少面積的時蔬,這些時蔬是他已經跟水仙齋勒老板做了綁定的,成熟後全部銷往水仙齋。

幾月前,溫召買回來的小雞崽長大了,下的蛋在開春時又爆了不少小雞崽子。

加起來得有三十多只,好在雞棚子修得大,每日就搜羅些米糠和雜草回來喂食,這麽多雞,小老三肯定管不過來,溫召找了一個專人負責家裏的雞鴨還有一匹馬。

另外,發酵廠也終于搭好了架子,他所謂的發酵廠其實很簡單,就是溫室大棚,用木頭搭成的架子,呈長方形,外邊先蓋一層茅草,再扯了碎布覆膜,最後面上一層細灰,将廠子裏形成空氣不流通的真空狀态,收集來的糞便堆在裏邊,長年累月,自動發酵成自然肥料。

等冬日,還能在裏邊養些蘑菇,種些反向季節的蔬菜。

溫召的厚土就不浪費了,多數只在種植珍貴的植株時才用,比如家裏那幾盆品種特色的蘭花。

說到蘭花,林府祖母的生辰在即,溫召收拾收拾,也該去赴宴了。

霍桑知讓人準備了兩輛馬車,一輛放準備的禮品,十來盆花色不同的蘭花被搬上去,還有一些蔬菜。

溫召和他坐前面那輛,後邊帶了個馬夫,前面風稚趕車,溫召是第二回 出來,新鮮勁不減,他換下厚衣,只着一身随心的青衫,頭發随意綁在腦後,趴在馬車的窗戶上往外看。

霍桑知要比他沉着的多,一身不露山水的黑衣,襯的皮膚過分白皙,他本就有幾分妖異的美,精致的五官像淬了光,僅僅一個閉目養神的動作都引人注視。

溫召突然覺得,馬車內的風景比外邊的好……

臉上的軟肉突然被捏了捏,霍桑知睜開眼,他不睜眼,就是個文質彬彬的書生,特別那雙眼很是鋒銳,說不出的漆黑,連光也透不進,若是不說話就這般看着你,能讓你頭皮發麻。

但同時,過分美麗的眼眸又吸引着人往裏看,這般不似書生了,反而有些邪氣和危險。

溫召手還擱在他臉上,膽大包天的摸着:“你皮膚怎麽這麽好?怎麽保養的?”

霍桑知眉峰一挑,又有些英氣:“想知道?”

溫召點頭如搗蒜:“想。”

“親我一口,就告訴你。”這會吊兒郎當起來,又帶了些痞氣,往往是笑意壓高唇角,但不會過于誇張,微微一抿的樣子。

親一口溫召有什麽不敢的?又不是沒親過?

當即溫召就湊上來,蜻蜓點水般迅速在他側臉親一下:“行了吧。”

他指着自己的唇,笑意染到眼眸,更耐人尋味:“親這裏。”

溫召哼了一聲,不受他的蠱惑了,就坐回自己原本的位置:“你不說就算了,我也不是非要知道。”他好奇是真,但是本着想到一條賺錢的路子,這世界據他所知,是沒有護膚的概念的,他擁有靈泉,若是能制成稀罕的精華水,是不是有很大的市場呢?

霍桑知就抿笑,大言不慚:“可能是天生麗質吧。”

“呸。”溫召翻個白眼,自賣自誇不知羞,不去應他的調侃了,自顧自的想發家的路子。

馬車比牛車快多了,不到半日就到了清靈川,溫召掀開簾子,看見廣袤熱鬧的碼頭,視線所及,都是大江大海,還有寬廣的灘塗,幾艘大船停靠在岸,正在卸貨。

由着溫召下車,霍桑知看了眼風稚:“看好他。”他自己卻只是将馬車掀了一道小小的簾子,沒下去。

風稚點頭,對溫召說了兩聲,溫召就回頭看,霍桑知點點頭。

溫召就将帶來的蔬菜送去了水仙齋,匆匆見了勒新老板一面,回去時在路邊攤買了一把海鮮烤串,一紙包包子,見着熱乎乎的烤紅薯,也來了兩份,打算帶上船路上吃。

去的時候,他們的馬車已經開上船,霍桑知上了最大那艘船,不過溫召要去找他,被告知他正在接見一位重要的客人,不方便見他,溫召就先回了船艙。

這是運滿貨物的大船,一般是往來清靈川和外界,來時卸了貨,再裝上蠻荒交易的貨物運回去。

船艙上多是做了防潮的茶葉,那三片葉子的綠符,溫召聽霍桑知說過,是璃月山莊的标記,證明是那裏出産的茶葉。溫召不知道,在這船艙深處,還有一些走私的物品,多數都是危險品,走的黑路,蠻荒千百年的經濟支柱,就靠這些東西支撐着。

溫召帶回來的零食,都有些涼了人都沒回來,溫召便分給風稚一些,幹脆兩人全解決了。

一不小心就吃撐了。

溫召靠着夾板吹冷風的時候,一旁鬧出些不小的騷動,瞧着是幾位十來歲衣着迥異的美貌女子在找人,她們衣訣飄飄,個個體态成熟奧妙,聲音暖莺如絲,這一幕引得船艙上其他男子眼冒精光,只恨不得熱心腸的幫着尋人,便是船裏船外都翻了個遍,依舊沒的下落。

幾個小姐姐急的直跺腳,好不可憐。

總歸與溫召無關,溫召只看一眼就收回視線,目光遠眺江波,風景宜人。

忽地,他眼角瞥見異物,忽而一埋頭,就見着船沿邊上趴着個少年,那少年一身白衣,跟溫召年紀相仿,許是為了躲什麽人姿勢有些尴尬,他瞅見溫召在看他,便手指堵在唇上“噓”了一聲,有些調皮,但意思不言而喻。

溫召看了眼走遠了的幾個小姐姐,頓了頓了悟:“她們都走了。”

好半響,少年才抓着邊緣爬上來,落到溫召跟前:“謝了。”他龇牙對溫召笑出一口白牙。

“你躲這裏做什麽?”溫召奇怪的問他。

少年長得精致陽光,瞧着衣着打扮不凡,只是溫召看着他,卻突然覺得有些熟悉,說不上來的感覺,感覺到他的視線,少年看着他,方要說話,就注意到迎面走來的男人。

少年頓時讪讪,小怯的後退了兩步,但大步走來的男人卻停在溫召背後,一手占有欲的撈過人肩膀,溫召回頭這才知道霍桑知談完事情出來了。

“你們……”

溫召和那少年人同時開口,又都是一頓。

氣氛有些古怪,少年視線古裏怪氣的在溫召和霍桑知身上瞄來瞄去,而後恍然大悟,頓時雙目逼火的看着霍桑知,霍桑知沒說話,打了個響指,然後風稚就帶着剛才四處找人的美女姐姐些過來了。

少年見此大駭,但是要跑已經來不及了,很快就被一群莺莺燕燕拖了回去。

“姓霍的!你大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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