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7 被霍桑知責罵一通

“這是你寫的?”霍桑知挑眉。

溫召撓了撓頭,過來坐下:“當然不是,我也是……呃,也是從別人那裏聽來的。”

“這麽好的故事,我怎麽沒聽過?”霍桑知讀完了這裏有的三頁紙,看着他:“還有嗎?”

溫召一愣,有些神奇:“你在跟我催稿?怎麽樣,這故事是不是很有意思?”他緊鄰霍桑知坐過去:“那你覺得,把這些故事編成畫本,是不是很賺錢?”

霍桑知替他整理亂糟糟的桌子,把三頁稿子在桌角磕了磕,放回原處,點頭:“故事是挺有意思的,但你寫的這些東西都太口水話了,字差的也不是一星半點,還有錯別字。”說完他撩起眉峰,“我看你平日裏還教學堂的孩子讀書寫字,別把人孩子教壞了。”

好好的溫召被他貶低一通,還不服氣了:“你得體諒體諒我沒寫過毛筆字,還有,錯字在哪?我不信我一個讀了九年義務教育的人,還能有錯字……”

直到霍桑知給他圈出來,一頁的塗塗改改,溫召還以為什麽呢,原來就是簡體改繁體,這也是溫召一直改不過來的毛病,繁體字太難寫了,他記不住筆畫,有些就用簡體代替,就偷這麽一步懶,就被霍桑知捏在手裏,讓他原模原樣照着再抄寫一遍。

“若是你只是寫着玩,便沒那麽多約束,但你若想以此來搞一番事業,就得改變你一貫的辭藻風格,行屬于這個時代應該有的文風,至少不能偏離太遠。”

他這話有些奇怪,若只是提醒溫召行文風格奇怪要做出改變,斷不用提及的這麽具體,仿佛他就是知道溫召不屬于這個時代似的。

溫召先是有些詫異,感覺有些不自在,随後又有些心虛,他這些日子實在過于放縱做出許多違背這個世界常理的事情。

霍桑知見他還知道反省,深感欣慰,殊不知他行事随性,時常出乎人預料之外,随手拿出千古名句,随手一寫就成名垂千古的故事,如若一直這樣張揚,遲早會引起他人注意。

那白家小少爺和紅娘,任誰一個拿出來,背後都有不小的勢力,如今都願意主動與他親近,更別說水仙齋的勒新,雖有他牽線搭橋,但真正能引起他們的注意,還是溫召自己的本事。

溫召那些手段,霍桑知多少是知道的,匹夫無罪懷璧其罪,不想讓他出頭太過,到時候成了敵人瞄準的靶子。

“你們那個文雅賢莊,我瞧着挺有意思,不如也加我一個?”既然不能全然規勸他,那不如參與進去,至少有他把持着,不會輕易讓人打上溫召的主意。

“你?”溫召狐疑:“你每日忙得要死,有時間管?”

霍桑知哂笑:“我沒時間,可以派人去,我瞧着明帆這段時間就很閑,正好去辦這個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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遠在清靈川的霍明帆,每日跟着勒新吃香的喝辣的,整個人都被喂胖了一圈,他還不知道又被他親哥算計上,樂栽栽的陷在溫柔鄉裏。

……

牛家剛迎回來新娘子,牛大就帶着新婦和弟弟去給老太太燒香。

溫召不知道是不是前幾天太累了,身體不爽,就沒去,在家搗鼓一堆瓶瓶罐罐。

中午前幾人回來,見溫召在院子裏忙碌,李瑛過來幫忙。

其實溫召也不用她幫什麽忙,不過幫着碾磨粉末,再掌一下傾倒的瓶口。

上回讓霍桑知給他買的一桌子胭脂水粉,讓他一次性糟踐過半,李瑛見他研磨的水粉,一點點在宣紙山上嘗試,再重複調妝,又倒入一應藥材,滴入半瓶的鮮水,一應稱重、攪拌,都細致入微,精致到微克,也不曉得他在捯饬什麽東西。

好一會,還上了蒸籠,或是火燒熬煮,過後攤涼過水,形成一層透亮的角質,被溫召用刮片刮到小盒子裏,就成了一盒晶瑩的膏藥。

“好了,瑛子姐姐,這是我新學來的治療燙痕的祛斑霜,正好給你試試,看有沒有效果。”

李瑛一愣,這才知道這些複雜的藥膏是專為她調制的,她就怔怔摸着自己右側凹凸不平的臉頰:“召哥兒,讓你操心了,但我這傷疤是小時候燙的,期間父親也為我請來無數的大夫,都治不好我的臉,十幾年,我都已經習慣了,好在牛大哥不嫌棄我這張臉。”

“你脾氣好,做飯好吃,人又能幹聰明,別人沒我牛家哥哥有眼光,娶回你這個好個嫂嫂,本就不是看重你的長相,我覺着你就算天生醜陋,我牛家哥哥也不會嫌棄你半分的。”溫召認真說道。

李瑛被他說的歡欣愉悅:“召哥兒,有你這句話,便是治不好我這臉,也沒關系,我跟牛大是真心實意過日子的,不為美醜,我不介意的。”

“瑛子姐姐,治不治得好得試試才知道,這是我從一本古書上學來的法子,萬一有效果呢?情況總不會比現在更差。”

李瑛讓溫召說的動搖了,便輕輕點了點頭,“嗯”了一聲:“那你試吧。”

晶瑩剔透的軟膏擦上去,一開始清清涼涼的,再有,皮膚上慢慢有些發熱,李瑛一開始還憋着,後來就有些撐不住,喊道:“召哥兒,我臉上燒的好厲害……”

“瑛子姐姐,這軟膏藥效大,你臉上之前被燙的那麽厲害,定是要把原來的壞皮燒掉,才能長出新皮,你先忍忍,若是實在燙的厲害了,我便給你洗掉。”

“不……不洗。”李瑛嘴上說不介意,其實還是很像嘗試的,萬一真的有效果呢?

哪個女子不愛美麗呢,她能為了這張臉,藏在家裏十幾年,若不是牛大給她勇氣走出來,她這輩子恐怕就只能在家中那個小院裏荒度餘生。

變美的代價便是活活忍受了一晚上的不斷升級的灼燒。

李瑛徹夜不眠,到了第二日清晨,牛大慌慌張張将溫召找過來,便見到李瑛如同從水中撈出來一般,滿身汗水,但臉上的焦皮脫落了一些,能看到裏邊殷紅的肉,瞧着比原來還誇張恐怖。

溫召找來紗布,消毒殺菌,敷了藥給她再度包上,李瑛害怕的很,拼命抓着溫召的手:“召哥兒,我是不是變得更醜了?”

這藥方是系統給的,制作方式說的一清二楚,系統探知過藥效,确定是沒問題的!

不然溫召哪裏敢随便給她用?

不過現在李瑛的模樣很是煎熬,溫召也有些動搖,還是霍桑知得知事情經過找過來,又及時叫人找來大夫。

不過大夫也從未見過這麽烈性的藥膏,說不出個所以然來,既然人已經用了藥,便只能看看情況。

好在熬到當天晚上,臉上的溫度總算降下去了,李瑛晚上被喂了些熱湯,人也精神了起來。

當天晚上拆開紗布,傷口明顯看得見的好轉,已經開始結疤,大家又看到了希望,只牛大一個人悶悶不樂,他若無旁人牽着李瑛的手:“好不好看,不重要,你健康,才最好。”

李瑛慰藉,拍着他的手安慰,溫召當晚被霍桑知拽回去,狠狠的責罵了一頓!

溫召也覺得自己這次做事沖動了,低頭任他責罵。

霍桑知指責他:“我知道你一片好心,可你想過沒,萬一出了問題,結果你擔待的起嗎?牛大将你當親弟弟看待,也難保他對你沒怨言!”

“我前些日子才叫你萬事留個心眼,切莫出頭冒尖,你将我的話當成耳旁風!以後做事前,先把你腦子裏那些稀奇古怪的花樣屏棄了,動動你自己的腦子好好想想!”

溫召垂着個後腦勺,手指尖都要攪成麻花,也不吭聲,就迎頭冷仗,一抹銀河閃爍,垂直掉到腳尖上,才人霍桑知住了嘴。

“哭了?”霍桑知慌了一瞬,又拿捏起來,便是蹙緊眉頭低頭去含#哥#兒#整#理#看。

見着溫召兩行熱淚,他就是一頓,才徹徹底底的慌了:“我……我說什麽了?你就哭?”

溫召撈着袖子擦了擦眼角,搖了搖頭:“怪我自己,被瑛子姐姐今天的狀态吓着了。”

當時,李瑛臉上發作起來,他吓得魂不附體,又後悔又惱怒,被霍桑知罵一通,就又委屈又自責,一整天複雜的心思攪在一起,讓他控制不住掉了淚。

被人發現,他又覺得臊得慌,為這點事就掉眼淚,趕快伸手去擦,說話也甕聲甕氣的。

霍桑知早在他哭的時候氣就消了,反而又意識到自己對溫召控制的越發嚴格,他以前,從不管溫召的私事,随他自由發揮,卻是最近,心境有些急躁了。

歸根結底,從見着董遜知道那人行蹤時起,他就開始狂躁,情緒外溢的厲害。

溫召是撞在他槍口上了……

不,也可以說,是那份狂躁不安,讓霍桑知更加謹小慎微,溫召是他最親近的人,他絕對不想當年發生在他父親身上的事情,再度在溫召身上發生!

“好了,我的錯,我不該這麽吼你,你……你別記恨我……”霍桑知說道。

溫召擡起頭看他,眼睛還紅紅的:“我記恨你幹什麽?這次本來就是我魯莽了。”

霍桑知點頭,稍稍有些寬慰,為溫召的乖巧和懂事,他扳住溫召的雙肩:“我過段時間,要去一趟徐州,這段時間你獨自在家,不能闖禍……不,我不放心你在家,不然你跟我去徐州?”

不待溫召回答,他又自話:“還是算了,在家安全一些。”

溫召吶吶的,覺得他有些怪:“徐州很危險嗎?你去那裏幹什麽?”

霍桑知看他,還是三日前,他就接到官家的邀請函,說是想與他坐下來好好談談,和談地點就在徐州,巧的是,他一直等的那個人,也在徐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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