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7 七六CP(2) (1)
要說這容嘉陸其實脾氣不算好, 也不愛喝牛奶,但是和新同桌在一起,看着那比他還高一點兒的個子,不由就覺得有些屈服了。
林七七為了保溫, 還提了一個大的保溫杯來, 保證容嘉陸喝到的牛奶是熱的。
然後容嘉陸每天都有一個任務就是跟着林七七去洗杯子,奶漬不能留太久了, 不好洗幹淨, 三個杯子林七七也拿不下。
喝了一周下來,容嘉陸也覺得自己身上一身奶味了。
心裏雖然嫌棄,但是嘴上還是喝着牛奶的, 然後時常找機會給林七七買東西吃,和別人去小賣部買東西吃的時候都不忘記給林七七買一份。
來了一中一周了, 總的感覺來說還是不錯的, 新同桌雖然不愛說話, 看起來不好相處, 但其實是一個很安靜的性子, 甚至對他還挺溫柔的。
就說今天中午的時候,容嘉陸跟新認識的朋友打球回來,無名指上劃了一道口子,他一開始沒怎麽感到疼,直到那血順着手指蔓延到了他的校褲上,甚至有些滴在了地上,才被人發現,然後驚呼出聲。
看着傷口并不大, 但是還挺深的, 他也沒在意, 打球其實是一件比較激烈的運動。
有時候的磕着碰着也沒人太在意,他只是到廁所去沖了沖冷水,等傷口不再流血了,就翹着手回到了教室。
林七七在做題,他的同桌回來之後,他也只是習慣性的掃一眼,然後目光就頓住了。
容嘉陸将自己的外套甩在椅子上,對上林七七的眼神,并不是很在意的說了一句:“你看什麽呢?”
“你手怎麽了?”林七七往他的手上看了一眼,輕輕皺起眉頭,眼神深沉,見到那粉紅的傷口清晰可見,整個人都更加冷了些。
容嘉陸拉開椅子坐下,拿着手翻了翻,傷口對着他,笑着說道:“哦,就是打球的時候不小心刮到了,沒事......”
沒事還沒說完,他的手腕便被一雙白皙的手握住,低頭凝視他傷口的林七七只剩下一個小小的發旋對着他了。
容嘉陸被那奇怪的感覺震了一下,然後看着林七七看起來柔軟無比的頭發,被陽光渡上一層金光。
之前他還在和別人吐槽這太陽太毒了,将他們曬得汗流浃背,有些同學還被曬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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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現在這抹陽光卻感覺格外偏愛林七七,沐浴在這光線中,林七七人也顯得溫柔起來。
“我這裏有碘酒和創口貼,我給你弄一下?”林七七雖然說的是疑問句,但是下一秒他就将碘酒棉簽拿了出來。
容嘉陸來不及拒絕,只是看他認真的側臉,陽光灑在他頭上,他側臉上細軟絨毛也清晰可見,帶着一點軟乎乎的感覺,林七七本來就皮膚白,現在只覺得那股冷淡陰沉被太陽照亮了。
低垂的眉眼也是一片溫順的模樣。
眼下的淚痣宛随着他睫毛扇動,顯得有些靈動。
林七七整個人都在發光。
直到那帶着碘酒的棉簽碰到傷口,帶着一絲刺痛,容嘉陸的目光才從他臉上移開。
林七七不是沒感覺到那傻不拉幾的眼神,只是現在沒空招他。
容嘉陸的眼神又落在那雙手上,修長的手拿着棉簽在他傷口上輕輕的塗抹着,他腦海裏突然出現了這雙手拿手術刀的樣子。
蒼白的手拿着冰冷的手術刀,劃過心髒......
等等!
容嘉陸雙目一瞪大,只覺得莫名其妙,他腦海裏出現了奇奇怪怪的畫面。
想要抽回自己手,嘴上說道:“沒事,不用......”
“別動。”林七七聲音沉了一瞬,抓着他的手沒動,他沒掙開。
容嘉陸對上他擡眼看過來的眼神,那眼底表達的深意讓他有些不敢直視,凝重得像是他已經得了絕症似的,但是他其實只是手上被傷了一個小口子。
那眼神深邃若深湖,看的他緊張起來了,喉間發緊,在他給他貼創口貼的時候,冷不丁的小聲問道啊:“林七七,你他媽對我這麽好,怕不是一個gay吧?”
林七七一頓,松手擡眼,收起自己的碘酒棉簽,眼神帶着一絲嫌棄,淡淡說道:“我筆直。”
“......”容嘉陸摩梭了一下那個創口貼,傷口帶着刺痛,他翻了個白眼,“直男就直男嘛,巧了我也是。”
林‘直男’只是抿了抿,嘴角微微下彎,雖說臉上沒什麽表情,但是心中是沒那麽平靜的。
他老婆現在還認為自己是個直男,他真的挺着急的。
然後就是英語課,現在林七七已經是英語老師的寵兒了,之前的英語課代表因為自身原因休學了,正巧林七七的口語在一次朗讀中被英語老師一眼看中,成了新的課代表。
要說林七七什麽科目最放心,那就屬英語,曾經大學的時候英語六級考過七百分,後來開公司也有和外國企業的合作,所以林七七的英語是從來沒有荒廢過的。
他一口的流利的英式英語,純正的發音,聲線又好聽醇厚,不像說中文時候的青澀帶點冷傲,好似那種沉澱了許多年的美酒,性感又沙啞,朗聲讀英語的時候,雖然有些單詞他們不是全聽得懂。
但是不妨礙他們班上的同學對他的吃驚。
林七七在班上給他們的形象就是沉默,不說話,有時候同學問他一個問他,他都不會理你。
更別說這種回答問題或者朗誦文章的事情了,他一般被叫起來回答問題,就會像木樁一樣站着。
直到老師又叫他坐下,他又坐下。
這次确實讓他們刮目相看了。
而容嘉陸的英語可以說是所有科目裏面最不好的了,他不喜歡花時間在背東西上面,這種需要不斷鞏固、不斷背誦的科目,對他來說就是一種折磨。
不然他也不會一個體育生選了理科。
林七七被老師叫起來回答問題坐下之後,容嘉陸湊過來問他,低聲問道:“林七七你開挂了吧,平時也沒見你怎麽背單詞啊。”
“嗯。”林七七輕聲回答,又抽出自己物理卷子做題,從某種意義上來說他确實是開挂了。
容嘉陸卻覺得他裝逼,只是嘁了一聲就不說話了。
但是林七七猶豫了一下,偏頭和他說道:“你要是有什麽不懂的可以問我。”
容嘉陸聞言,拿眼看了他一眼,撐着腦袋絲毫不買賬,“不用了,我自己會!”
林七七見狀也不說什麽了,只是埋頭做題。
容嘉陸翻開卷子就看見了自己那錯了将近一半的完形填空,又犯賤似的看了一眼林七七的,一個大寫的紅勾。
容嘉陸心中有些不滿,居然難得認真拿起紅筆開始聽英語老師講課了。
一中不光有月考還有周考,但是周考一般就是考一下數理化,這次周末回校就是考的化學,林七七化學并沒有複習得很好,化學雖然是理科,但是相對于物理和數學,化學相對的要記得的東西比較多。
加上這次考的難,所以林七七連60分都沒有。
林七七拿到試卷的時候倒是不覺得很難過,坦然接受了,但是容嘉陸看着他四十五分的卷子,然後看着自己醒目的四十六分,頓時覺得這個書呆子是不是該哭了。
自己每天吃喝玩樂、上課發呆,還能考的比他高。
而林七七每天除了吃飯上廁所,屁股像是在板凳上紮根了似的,最後考出來的成績還沒他高......
林七七正在看着卷子上錯誤的知識點,猛地肩膀被摟着了,容嘉陸拍了拍他的肩膀,将他攬進懷裏,以哥們的姿勢,用力抱了抱他:“沒事啊,這次沒考好還有下次嘛,六哥這次僥幸贏了你,有什麽不會的題目可以問我,不要太傷心哈。”
林七七面無表情的将他的手拿開,一點也領情,薄唇一動只是說:“你先收斂一下臉上的笑容再來安慰我。”
容嘉陸哈哈一笑,然後還再問他:“我表現的有那麽明顯嘛?”
林七七只是看着他,不說話,言下之意明顯。
“好啦,好啦,但是我想幫你是真的啊。”
林七七不輕不重地回怼:“你嘲笑我也是真的。”
容嘉陸意識到自己可能傷害了同桌的自尊心,剛想要說點什麽安慰一下,就看見林七七真的拿着卷在來問他題目了。
那是一道十三分的大題,上面畫着一個工藝流程,講的是對一塊某某石頭,提取其中的一種物質,這種題目及考了基礎的元素周期表,又有化學式的考察以及等等一些公式的運用。
“請問四十六分的大學霸,可不可以告訴我,這個濾渣3的化學式是什麽呢?”林七七指了指其中一個沒有填出來的坑問道,一雙帶着求知欲的眼睛看着他,認真的不得了。
容嘉陸笑不出來了,他怎麽知道這麽多濾渣,濾渣3裏面是什麽?
“咳咳,這題太簡單了,哎,李元傑你來告訴他,這個濾渣3是什麽?”他長臂一伸,抓着前面學習委員的胳膊,将他抓了過來。
李元傑正拿着化學試卷對答案,猛地被抓過來,說道:“哦,濾渣3是......硫化鈉。”
“哦,謝謝你。”林七七跟他道謝。
“哈哈,不用謝。”李元傑摸了摸腦袋,似乎有些意外。
容嘉陸低頭去看林七七被劉海遮住的眼睛,漆黑一片的眸子對上他淺棕的眼瞳,他笑着問:“你不用問他,過程嘛?”
林七七微微擡起眼簾,低聲說道:“容嘉陸不是你讓我問你的嗎?”
容嘉陸被他專注的眼神看的有些虛了,眼神亂飄,小聲說道:“我這不是不會嗎?我看你從來也不問別人,只會自己埋頭苦學,這樣是不行的,你看看我來了一周了,你除了和我說話還和別的同學說話了嗎?”
“哦,還有收作業的時候能回上一句話。林七七大清已經亡了,你能不能別再閉關鎖國了。”這話是開玩笑的語氣,但是容嘉陸的眼神卻是認真的,他同桌似乎真的有點自閉傾向,只會和他說話。
要說容嘉陸也不是多管閑事的性子,但是他腦海裏一個是在陽光頭發都在發光的男生,一個是第一次見面,陰沉孤僻的男生,就覺得他的同桌不應該只躲在角落裏。
林七七看着他凝重的眉眼,眼裏藏着他的關心,不由眼神出現了一瞬間的松動,無奈嘆息了一聲。
趴在桌上的容嘉陸以為他妥協了,又想擡手去捶你前面的李元傑,想喊他來給林七七講題目,但是被林七七按住了肩膀。
林七七随即擡手揉了揉他的腦袋,然後容嘉陸一股腦就坐直了,手上的柔軟感覺還沒消失,容嘉陸已經炸毛了。
他始終不能理解揉腦袋這種事情怎麽可以發生在兩個男生身上,他覺得這種事情,只有男朋友對女朋友做才正常吧?
“你幹嘛揉我的頭發?很奇怪欸。”容嘉陸快速扒拉了一下自己的頭發,然後瞪着他。
林七七只是覺得他趴在桌子上擡眼看他的時候太可愛,沒忍住摸了一下,沒想到他反應這麽,收斂了眼底的一絲笑意,手掌握拳,只是輕聲說道:“你頭發亂了。”
“啊?是嗎?”容嘉陸這次又湊過去,将信将疑的将頭靠過去,“那我剛剛是不是又把頭發弄亂了。”
林七七原本有些發沉的心情,看着這顆乖乖送過來的腦袋,又忍不住想要笑了,雨過天晴了。
容嘉陸的瞳孔顏色較淺,頭發的顏色也不是純黑的,帶着一點自然的棕棕色,一頭蓬松的頭發每天都洗,幹幹淨淨清清爽爽的。
“是啊,又弄亂了,我給你弄一下?”林七七這次先問他的意見,微微挑眉看過去。
“行行,那你快點。”容嘉陸也是一個很在乎形象的男生呢。
林七七再一次将手指劃過他的劉海,指尖碰到他額頭,露出一雙好看的眸子,呈現的姿勢是他捧着容嘉陸的臉,給他撥弄頭發。
等到羽~西}>整容嘉陸反應過來不對勁的時候,他鼻尖聞到了林七七身上的檸檬味混雜着一種清新的草木香味。
而他一擡眼林七七的下巴盡在咫尺,喉結像是一截突兀的突起在雪白的喉間,而且林七七的手還拖着他的下巴,指尖細膩,捧着他的臉。
他只覺得緊張起來了,臉也有些熱,随後一下又彈開了,然後猝不及防的就撞到了林七七的下巴。
一個捂着頭,一個捂着下巴,那痛呼聲被扼殺在喉間裏,都在上晚自習,沒人理會身後的動靜,兩人對視一眼,林七七坦坦蕩蕩、還帶着疑惑的看着他。
容嘉陸滿眼驚疑不定,回避他的眼神,覺得自己的反應有些奇怪,半晌才覺得剛剛是不是反應太大了,然後又含糊的問了一句:“頭發弄好了嗎?剛剛有只蚊子咬了我一口。”
林七七下巴被撞疼了,皺眉看過他的頭頂,然後點頭垂眼,同樣小聲的說道:“差不多了。”
“哦。”容嘉陸這才轉身過去,望着自己的化學卷子。
兩人都沒有鏡子,無從考究這發型到底是亂了還是沒亂。
容嘉陸只覺得林七七的手指确實挺長的,捧着他的臉,指尖都能插進他後腦勺的頭發了。
第二天化學課上,老師講解題目,容嘉陸昏昏欲睡,坐着的時候就閉上眼睛,睡着了。
林七七看着化學老師的眼神看過來便知道不好,他們化學老師叫李小虎,代號為老虎,老虎眼裏容不下沙子,最喜歡叫人起來回答問題,你要是回答不出來,冷嘲熱諷都是輕的。
經常讓女生都下不來臺,站在臺上落淚,老虎也會等他将題目講完,然後再問女生會了嗎?女生點頭,才讓她講臺。
林七七小心的扯了扯容嘉陸的袖子,提醒他,然後被李小虎瞪了一下。
好在容嘉陸已經醒來,只是有些迷糊的看了他一眼。還未說話。
“那位新同學來回答一下,這裏運用了什麽原理,別看別人,說的就是你,容嘉陸同學。”老虎板着臉的時候,還挺吓人的。
容嘉陸清醒了過來,那望着林七七的絕望眼神,然後站起來,看了那道題目,是選擇題,他選對了,回答說是C。
老虎問他為什麽,容嘉陸看了一下題目。
哦豁,是蒙對的。
“不知道是嗎?那他的同桌來幫他一下吧?”李小虎顯然是不想放過兩個開小差的同學。
最後林七七也并不知道那題的原理,然後兩人被老師罰站了,正巧他們兩個還是最後一排的,不會擋住同學。
老師罰完同學之後,課堂更安靜了。
林七七心中無奈,沒想到最後居然被罰站了,講實話是有些尴尬的,但是發現容嘉陸更尴尬以後,他自己就覺得還好了。
耳朵根都紅了,低着頭。
可能是很少有這種待遇吧。
見林七七看着他,容嘉陸偏了偏身子,也不敢太明顯,低聲說了一句:“不好意思哈。”
林七七只是對他笑了一下,梨渦淺淺,有些類似于小動物的可愛萌,但是他也不敢表現太明顯,只是笑一下就打住了。
兩人直到下課才坐下去。
“呼。”林七七松了一口氣,站了半個小時,腿都麻了。
“哎,為什麽一中老師這麽恐怖。”容嘉陸忍不住發出哀嚎。
“你們之前老師不罰站嗎?”林七七喝了一口水,潤了潤嗓子,難得沒有刷題跟他聊了起來。
“不罰站,不體罰的,只是批評一頓就好,反正我臉皮厚也不在乎。”容嘉陸說。
“你昨晚幾點睡的?”林七七看着他英語課睡了一節課了,但是化學課還在睡。
“三點半。”
“?”林七七眨了眨眼:“這麽晚?”
“跟朋友開黑去了。對了,林七七你玩游戲的嗎?放假可以一起玩游戲啊?”容嘉陸雙目有神,最近才玩一款新游戲,每次都落地成盒,正是瘾大的時候。
“玩的少。”開游戲公司的林七七這麽說的,幾乎之前有段時間市面上的游戲他都玩過,并且還挺厲害的。
他是一直是一個做事很專注的人,玩游戲也一樣。
“那有機會可以一起玩啊。”容嘉陸笑着說道。
“行。”林七七倒是沒拒絕。
廁所從來都是高中生活中的事故高發場所,沖突、矛盾的發生地,但是林七七卻自帶一種沖突體制。
“呦,這不是我們七七哥嗎?”一個打趣的聲音響起,帶着一股子惡意的調笑。
此話一出,又有多個人在耳邊哄笑出聲,然後廁所裏其他的人都紛紛避開了。
林七七不用轉頭就知道,除了那些傻逼們沒人會叫他七七哥。
林七七今年十九歲了,因為在初中的時候,因為腿骨折,在醫院住了三個月休學了一年。
而打施暴者人就是比他低一年級的這三個人——徐權、譚清豪、左志明。
可以說林七七所有童年的不幸都是來自于這三人。
起初是因為什麽矛盾來着,林七七已經不記得了。
年少的時候因為心智不成熟,不過是一點點小恩怨也會讓他們記恨很久,轉化關于面子之争的世紀大戰。
但是他們三個人對于林七七的惡意從未減少,從初中到高中,他們給他賠的錢,道得歉,兩只手都數不過來了。
父母管不了叛逆期的孩子,學校警告處分、通報批評,秉持着教書育人的方針,以育人為主,試圖讓他們改邪歸正。
而社會警察局也亦然是以調和矛盾為主。
母親也以為這只是小孩子之間的矛盾,并且單親家庭長大的小孩,缺乏安全感,也缺少了抵抗一切的勇氣。
母親不容易,林七七理解,所以不願意給他惹麻煩,當時的林七七說實話,就像是爛到骨子裏的人了。
滿心陰暗的想法,想過許多次想要殺死他們,一了百了,最後都被心中那點兒柔軟喚醒。
既然改變不了,林七七便只能逆來順受,讓自己少受些苦,直到後來,容嘉陸來了。
容嘉陸是跟他完全不一樣的人,陽光、勇敢、熱血。在最驕傲的年紀,他是被上天眷顧的少年。
一次偶然的機會,容嘉陸看見了這場霸淩,他阻止了這場暴行,而且那幾個人一句話都不敢說的走了。
當時走投無路的林七七試圖抓住這一絲可能,一絲微光,想要照亮他整個一個灰暗的人生。
他像是伏蟄在暗處的蜘蛛,一步步誘着讓容嘉陸進了陷阱,他抓住了太陽,但是太陽卻因為他失去了光芒。
那三人确實不敢再欺負他,甚至被退學了,但是記恨上了容嘉陸,最後這幾只懷恨在心的臭蟲,害的容嘉陸斷了右腿。
太陽失去了光芒,失去了最喜歡的籃球,沒了往日的神采。
在上輩子整個人生中,林七七不可否認自己就是一個懦弱的膽小鬼,他心安理得的躲在容嘉陸後面。
當場景再一次出現林七七面前,他想他的選擇不會再一樣。
“七七哥怎麽不說話啊,沒聽見我叫你跪下嗎?”徐權是一個人高馬大的男生,雖然沒有林七七高,但是卻比他胖的多。
當欺淩變成一種習慣,所有的自尊只能再重新被拾起,點點仔細拼湊。
廁所黃褐色的地上都是污漬,散發着陣陣尿騷味,林七七只是靜靜地看着站在面前的三個人。
心中那種下意識的戰栗和害怕襲來,全身的雞皮疙瘩都起來了,這是條件反射對于多年的霸淩,形成的條件反射。
并且只覺得胃部翻滾想要吐。
廁所裏只剩下這幾人和他了,那些鬧哄哄的聲音在外面,像是世界和他被隔開了。
“嘿,林七七這麽久沒找你是不是不知道你爹姓什麽了?”左志明是一個戴眼鏡的瘦高男生,擡手就想要來抓林七七的頭發。
林七七一躲,擡手打掉他的手,往後面退開了一步。
“哈?你居然還敢躲?老子今天一定要揍死你......”左志明面露兇狠之色,口出狂言。
眼見着打架一觸即發,而林七七也沒打算站着讓他們欺負,但是下一秒,廁所隔間傳來一聲熟悉的輕咳,和每天在廣播裏聽見的聲音有些相同。
“咳咳,你們在幹什麽?!光天化日之下居然想在廁所打架啊?哎呀,又是你們四個,是不是一個月不去檢讨一下就過不了日子了?”随後從廁所隔間走出來一個地中海大叔。
是他們年紀的教導主任,秦主任,也是徐權的姨父。
“徐權你在搞什麽玩意?之前給我寫的保證書還在我桌上呢,你們四個跟我來。”
所有的嚣張氣焰都在秦主任的嚴批評下化成了泡沫。
秦主任忍不住對着三人發問,神情嚴肅:“林七七到底哪裏惹到你們了,一直找他麻煩。怎麽着是欠你們錢是不是?”
其實看不慣人不需要那麽多理由,只是簡單的不喜歡就夠了。
三人低頭不說話。
這種熟悉的戲碼,林七七只是垂着眼眸,默不作聲。
最後林七七先出了教導處,耳邊還是回蕩着秦主任說的話:“林七七同學下次他們幾人再欺負你,你就來告訴我,老師保證嚴厲處置他們。”
這話林七七以前信過,但是一次聽見徐權喊他姨父之後,就不信了。
林七七呼出一口濁氣,望着逐漸陰沉的天氣,放在褲子裏面的手拿出來,是工具刀。
他像是沒事人一樣回到教室,正在上自習,容嘉陸在抄着語文作業。
見他回來了,表情有些不對勁,不由停筆問道:“你怎麽才回來?”
林七七只是坐在自己座位上,拿出化學練習冊寫着,回道:“沒事,遇到一點事情,已經沒事了。”
容嘉陸見他表情不虞,但是一副不想交談的模樣也就作罷了。
這十月的天氣變化無常,原本下午還是豔陽高照的天氣,到了晚上就下起了大雨。
還要四五分鐘就下課了,雨勢不見小,容嘉陸問了一嘴:“你帶傘了嗎?”
書包裏藏着一把雨傘的林七七,低聲回答:“沒有。”
“那等等你和我一起走吧,我家司機來接我,順便送你回去。”容嘉陸已經将桌上的東西都收起來了,躲在桌子下面悄咪咪的玩手機。
“我們又不順路,你傘借我就好了。”林七七不想麻煩他,只是這麽說道。
“那行吧。”容嘉陸也确實着急着回家玩游戲,倒也沒有強求。
等第三節 晚自習下課,容嘉陸司機穿着一件西服,手中拿着一把黑傘。
“錢叔。”容嘉陸對着西服男人招了招手。
“嘉陸。”錢叔對他笑了笑,将傘遞給他。
然後看着他将傘遞給了旁邊的少年。
“你拿着吧。”那是一把純黑的傘,扇柄上還刻着幾個字母。
錢叔見狀,非常識時務的說道:“那您跟我打一把傘吧?”
“不用,我和我同學打一把傘就好了。”容嘉陸站在一旁,對着林七七點了點下巴。
林七七沒反駁,只是将傘打開。
雨下的有些大,落在傘上打出極大的聲響,順着扇面化作小流,雨水不由分說的淋濕了林七七的肩膀。
“容嘉陸,你過來一點。”林七七看着兩人中間隔開的距離,低聲說道。
這雨太大了,容嘉陸沒聽見,不由問道:“你剛剛說什麽?”
林七七另一只手直接拽着他腰間的衣服讓他靠了過來,對着他說:“你挽着我的手,這雨太大了,你別淋濕了。”
“啊?哦,我牽着你袖子好了。”容嘉陸倒是沒有拒絕,他的褲子都感覺全濕了,鞋也是。
随後容嘉陸揪着林七七打傘那只手的袖子,在暴雨中,人來人往的學生出入,暴雨掩蓋了許多聲音,但是林七七的說話聲卻格外明顯。
“你別踩水坑。”林七七皺着眉看着他踩了水坑之後濺了他一身的泥。
林七七無奈的看了他一眼,擡手抓着他手臂躲開水坑和水深的泥濘:“嫌棄你的鞋子還不夠髒嗎?”
容嘉陸倒是沒在意,原本想着已經濕了,那就随便踩咯。聽他這麽一提醒,輕聲哦了一聲,就任由他拉着他的手臂走。
從教學樓到門口很快就到了,林七七也早就松開了手,門口停了不少的車,送容嘉陸上車之後,他就自己打着傘往自己家的方向走去。
是兩條完全相反的路。
雨聲霹靂巴拉的響,落在傘上、落在水泥地上、落在屋檐聲,林七七不過走了幾步,便感覺一股巨大的力量襲來,後腰陣劇痛。
在他還沒反應過來的時候,人已經摔在地上了,黑色的傘落在手邊,水泥地的粗糙磨得膝蓋火辣辣的疼,手心也随之而來的疼。
傾盆大雨全數砸在他臉上、頭上、身上,不過一瞬間便已經濕透,從模糊的雨幕裏他看見了站在他面前的三個人,打着傘笑得開心。
旁邊人的圍觀,帶着好奇的眼神,路燈在他的視線裏也是一團的看不清的光團,雨迷糊了他的視線。
随後腦袋往後面扯住了,徐權蹲着抓住了他的頭發,濕漉漉的頭發被揪得疼,那熟悉的孤立無援、絕望的感覺襲來,幾乎要将他淹沒了。
“你不會以為你今天能夠安然無恙回家吧?”裹挾着潮意的聲音在耳邊嗡嗡直響。
林七七擡起眼看了過去,白皙的下颚在雨水洗滌下顯得蒼白,帶着一碰就碎的易碎感,他看着打着傘,表情惡劣的笑的男人。
不顧頭上的鉗制,一把将他推倒在地上,不管不顧的騎上去,徐權像是被他突然的反擊,弄得有些愣,手上還殘留着他的頭發,但是林七七像是瘋了一樣。
一拳一拳砸在他臉上。
那種不要命的架勢,等左志明和譚清豪反應過來将傘扔掉的時候,徐權已經挨了好幾拳了。
徐權只感覺那雨水帶着血腥味從他鼻口間灌了進去,人群騷動起來,他劇烈的掙紮,但是又是忽忽兩拳,人都打蒙了。
他不知道為什麽林七七會突然反抗,他不是早就認命讓他們欺負了嗎?
那兩個人抓着林七七的手臂想要将人拉開,但是很快,被人一腳踹到在地。
容嘉陸來不及打傘,淋着大雨來了,他在車上正巧看見了林七七被踹了一腳的畫面,他想也沒想就打開車門沖了出來,一點也沒有理會錢叔的呼喊。
“操,你他媽的是誰?”左志明被踹了一腳,整個人都是暈的,努力睜開眼睛想要看清楚來人。
領子被人一把抓住,直接将他從地上提了起來,那帶着兇狠冷厲的聲音,“我是誰?我是你爹!媽的。”
說着就是一拳砸下去,左志明只覺得眼冒金星了。
但是在下一秒拳頭即将落下的時候,容嘉陸被人抱住了,錢叔的聲音焦急的響起:“少爺,少爺,別打架,別打架。”
徐權被壓着打了幾拳,就一個巧勁翻身将林七七壓在身下,林七七連忙抱住頭......
混亂并沒還有維持很久,有門衛來了,他們就在學校門口不遠的地方打架,自然不好坐視不理。
很快林七七身上的重量被別人拉走了,他被人扶了起來,他白色的校服身上都是灰色的污漬,像是在髒水裏打了一個滾。
他擡眼看過去,是容嘉陸。
他正定定的看着他,一雙深邃冷峻的眉眼在雨下也沒有軟化半分,薄唇緊緊抿着,表情十分難看,是從未對林七七露出過的兇狠表情。
林七七努力眨了眨眼睛,想要看的更清楚,但是雨下的太大了,在睫毛處化成雨簾,身上挺疼的,但是林七七卻忍不住笑了起來。
又是容嘉陸,他的小太陽還在啊。
容嘉陸見他像個傻子似的,還笑起來了,還笑得那麽......心酸,心中那一點怒火和擔心化作了對他的莫名的心疼。
按着他的胳膊,将人帶到了車上,動作不輕的将他推了進去,錢叔還在和門衛交涉事情。
他摸出一條毛巾,扔在林七七頭上,語氣有些不好,“把頭發擦幹淨。”
林七七攏了攏頭上的毛巾,随便擦了一下,弓着背,脊背微凸,低着頭,不看旁邊的容嘉陸。
“沒什麽和我說的?”容嘉陸手環着胸,平靜的問他。
林七七從毛巾下面投過來一絲目光,含着胸,臉色越發蒼白,聲音低的不行:“謝謝你。”
“就這?”容嘉陸挑眉,看着他一副被人欺負的老實模樣,就燃起一股無名火,“不跟我說一下,這是什麽情況?”
林七七抿了抿不知道怎麽說。
知道就算他不說,容嘉陸随便問一下也會知道,最後淡淡說道:“就是你看到這種情況,所以我沒有朋友,別人不敢和我做朋友,我也不願意和他們做朋友......”
容嘉陸舔了舔唇角,長腿一跨,挨着他坐着,林七七轉頭,對上一雙冷峻的眼睛,眸色深沉,帶着篤定的意味。
“那我是什麽?”他問。
“我們不是朋友嗎?林七七。”容嘉陸看着蒼白的臉龐,嘴角被人打破,帶着一點紅色,襯得這張臉越發可憐了。
那露出的黑眸帶着一點孤寂冷漠的神情,和藏在裏面不易察覺的受傷,看的容嘉陸不自覺皺眉。
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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寧書綁定了一個男神系統,每個世界都努力的感化他們,只是……“乖,不準怕我。
”病态少爺摟着他的腰,勾唇撩人,氣息暧昧。
校霸将他抵在角落,捏着他吃糖的腮幫子:“甜嗎?張嘴讓我嘗嘗。
”當紅影帝抱着他,彎腰嗓音低沉道,“過來,給老公親。
”寧書帶着哭腔:別…別親這麽用力——為你瘋魔,也能為你立地成佛1v1,撒糖專業戶,不甜你順着網線過來打我。

你是我攻不過的人
“菜我買,飯我做,碗我洗,地我拖,衣服我洗,錢我賺,你還有什麽不滿意?”
“被你這麽一說,好像我真的不虧。”
蘇圈和熊果,鐵打的兄弟,拆不散的cp。
槍林彈雨一起闖,我的背後是你,你的背後是我,最信任的彼此,最默契的彼此。
這樣堅固的一對,還有情敵?
開玩笑嘛?一個炸彈炸飛去!
多少美女來問蘇圈:放着大片花海你不要,為什麽要守着這個懶鬼?
蘇圈說,沒錯,熊果就是個懶鬼,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了,洗個碗能碎,煮個面能炸,可是,他就是我活着的意義。
熊果:“好難得聽圈圈說情話啊,再說一遍還想聽!”
蘇圈:“你滾,我說的是實話,請注意重點,你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
熊果:“錯了,重點是我是你……唔……犯規……”

傻了吧,頂流影帝暗戀我三千年!
[無女主+病嬌+爆笑+娛樂圈+蘇撩甜寵]
魔尊裴炎死後重生到了三千年後的現代,為償還原身欠債擺脫渣男,他參加選秀,因為腰細身軟一舞絕塵而爆紅。
粉絲們:這小腰,這舞姿,這長相,絕絕子!
導師江澈坐在評委席上,眸色幽深看着舞臺上的裴炎,喉結微微滾動,嗯……很絕,都是我的!
外人眼中的頂流影帝江澈清冷衿貴,寬肩窄腰大長腿,行走的荷爾蒙。
後臺,江澈挑起裴炎的下颚,聲音暗啞而危險:“師尊,我等了你三千年,你乖一些,我把命都給你!”

開局給魏爾倫戴了頂環保帽
穿成十六歲的少年,麻生秋也父母雙亡,無牽無挂,奈何原主沒有給他留下後路,已經是橫濱市著名的港口組織裏的一名底層成員。
作為非異能力者的普通人,他想要活下去,生存難度極高。
——沒有外挂,就自己創造外挂。
四年後。
他等到了命運最大的轉折點。
在巨大的爆炸過後,麻生秋也處心積慮地救下了一位失憶的法國美人。對方遭到背叛,人美體虛,冷得瑟瑟發抖,脆弱的外表下有着耀眼的靈魂和天花板級別的戰力。
“我……是誰?”
“你是一位浪漫的法國詩人,蘭堂。”
“詩人?”
“對,你也是我的戀人。”
麻生秋也果斷把他放在心尖上寵愛,撫平對方的痛苦,用謊言澆灌愛情的萌芽。
未來會恢複記憶又如何,他已經抓住了全世界最好的珍寶。
感謝魏爾倫!
你舍得抛棄的搭檔,現在是我老婆!
【麻生秋也CP蘭堂(法文名:蘭波)】
我永恒的靈魂,注視着你的心,縱然黑夜孤寂,白晝如焚。
——詩歌《地獄一季》,蘭波。
★主攻文。秋也攻,攻受不會改變。
★蘭波是二次元的異能強者,三次元的法國詩人。
★雙向熱戀,結局HE,讓這場愛情的美夢用烈火焚燒,燃盡靈魂的狂熱。
內容标簽: 綜漫 穿越時空 婚戀 文野
搜索關鍵字:主角:麻生秋也,蘭堂(蘭波) ┃ 配角:魏爾倫,亂步,中也,太宰,森醫生,紅葉,夏目三花貓,澀澤美人,晶子 ┃ 其它:港口Mafia小職員
一句話簡介:兩個人的故事,三個人的名字。
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