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 ☆、粉色鑽戒
大半張臉蒙在被子裏,只露出兩只眼睛,師意躲在被窩裏尴尬地笑着:“其實,我挺同情你。”
她上午知道以後狂笑不止,但是想想又替他覺得悲哀,連男人最基本的尊嚴都沒了。
誰要她的同情,顧方郅的眼刀子立刻就甩了過去,他不需要同情。
師意察覺到用詞不當,揉了揉鼻子急忙換話題:“別諱疾忌醫,何主任在這方面是專家,要不我再幫你預約一下。”
“閉嘴!”,顧方郅腦子被她氣得嗡嗡作響,何主任說了他是心理問題,不是生理疾病。
現在的顧方郅十分狂躁,随時都像要暴走,師意勸道:“何主任說了,你最好別有太大的心理壓力。”
何主任說,何主任說,師意的話就像是和尚念經一直回蕩在他腦海裏,顧方郅要崩潰了:“你還和何主任談過?”,聲音就像是斷氣一樣,最後一個字還破了音。
顧方郅抱着自己的頭,眼中紅血絲明顯,他怒視師意道:“再說我把你嘴巴封上。”,師意吓得立刻用手捂住自己的嘴。
耳邊終于能清靜下來,顧方郅垂頭喪氣地坐在床上不發一語,隐私被人揭開後的憤怒漸漸褪去,現在他心裏只剩下深深的無力感。
師意慢吞吞地挪到他身邊,用手指勾勾他的睡衣,小聲道:“這病不是絕症,你會好的。”
可能是前半生使用太頻繁,一不小心把下半生的配額用掉而已,這話師意沒敢說,怕顧方郅被她氣壞了。
顧方郅除了見過心理醫生和何主任,再也沒有別人知道他的問題,長期以來沒有地方去傾訴,只能一直苦憋在心裏。
他轉過身對上師意的眼睛,她的眼神很柔和甚至還帶了一絲小心翼翼,一陣悲涼由心而生,顧方郅自暴自棄地說道:“我知道你想笑話我,覺得是我的報應。”
師意腳踩兩條船的行為很過分,可他腳踩五艘船更是過分,師意笑話他也是人之常情。
“你別這樣啊,我們醫院有這方面很厲害的專家,我陪你去看看吧?”
這麽大的事情很傷自尊,師意擔心顧方郅好面子,又提議:“要是怕被熟人知道,我陪你去別的醫院再看看?”
話裏沒有幸災樂禍,有得只有溫柔的眼神,顧方郅張了張嘴欲言又止,“你不笑話我?”
師意嘴角撇起,是想笑話他來着,可是看見他這幅模樣,反倒是下不去嘴了。
“其實真沒有多大的事情,站不起來沒關系,你可以用潤滑劑的。”,師意安慰他,他不是和秦珀一起過了一夜嗎?男人和男人之間站不起來沒有關系,買瓶潤滑劑也很和諧的。
腦中的一根弦崩斷,顧方郅以十分緩慢的速度轉過身看着師意,她說完以後竟然一本正經地望着自己。
絕望從心底升起,他說過多少遍他不喜歡男人,為什麽師意總是聽不進去。
顧方郅一頭栽進被子裏,哀嚎着:“你要我說幾次,我不喜歡男的啊。”
哭得太凄慘,師意手順着他背拍拍,哄着他說:“你只喜歡女的,我知道了啊。”
苦着臉擡起頭來,顧方郅嫌棄地往旁邊鑽:“別這樣說話,搞得我像個小孩子。”
師意手停住,大眼睛眨啊眨的,她好像無意識把顧方郅當成小孩子了。
嘴角彎起,起了逗弄他的心思,捏住他臉上的肉問:“那小朋友,姐姐請你吃糖好不好?”
“········”,顧方郅一口氣差點沒吸上來,真的把他當小孩子了。
從師意房間裏出來後,手機鈴聲響起,是張燦打來的電話,這麽晚找他一定是出去玩。
迅速鑽回自己房間,背靠着房門小聲接聽電話。
電話一接通,張燦吼道:“出來玩啊,一群人等着你呢。”,電話那頭吵嚷得很,一聽就知道他在外面high。
小心翼翼地打開房門,伸出一顆腦袋,鬼鬼祟祟地往隔壁偷瞄,沒有半點動靜,顧方郅連聲應好:“我馬上來。”,蹑手蹑腳地往大門走去。
聚會在他們以前常聚的酒吧裏,顧方郅到的時候才後悔,前女友之一就坐在人群裏朝他笑。
硬着頭皮坐到沙發上,雲雲立即拎着酒瓶貼了過來,手在他身上游移着,嗲聲嗲氣地說:“方郅,你真的結婚了嗎?”
顧方郅渾身僵硬不敢有任何動作,狠狠瞪了張燦一眼,有雲雲在怎麽不告訴他。
尤骥又不在沒人替他打掩護,雲雲往他身上湊他躲都躲不了。
就算他和師意結婚目的不純,在外頭他好歹也是個已婚男人,四處拈花熱草影響不好。
雲雲暗暗生氣,她都這麽主動挑逗顧方郅都沒反應,魂真的給他老婆勾走了,一咬牙拽着顧方郅的手往自己胸部按去。
一向打扮清純的雲雲有這種火爆的舉動,一群人看熱鬧不嫌事大跟着起哄。
顧方郅倒吸一口涼氣,他真的好久沒有碰過女人了,今天雲雲穿了一件抹胸裙,将她完美的胸型襯托了出來。
手心綿軟的感覺讓他蕩漾起來,張燦把雲雲叫來不會是想叫他出軌吧?朋友一場難道真叫他幹這麽缺德的事情。
以他現在的狀況就算有那個心也無力啊,顧方郅苦哈哈地把手抽回來,認慫地灌了自己一口酒,半分眼神也不敢分給雲雲。
雲雲氣急,她沒想到顧方郅這麽能忍,張燦和她使了一個眼色,雲雲會意,拿起酒瓶敬顧方郅。
今晚雲雲就是要灌醉顧方郅把他帶走,張燦也有份幫忙,灌得都是烈酒。
顧方郅推不開只能一口口往下咽,他覺得今晚張燦和雲雲不太對勁,明明雲雲黏着他,眼神卻一直和張燦交彙。
前幾天張燦有個合作方案想找他談,只是風險太大給拒絕了,顧方郅猛地反應過來,張燦不會設個坑叫他跳吧。
酒精麻痹了他的大腦神經,酒的後勁十足,顧方郅雙腿發軟連沙發都離不開。
這要是他喝醉以後幹出什麽事情,有把柄落在張燦手裏,以後麻煩一大堆,趁着意識還清醒,趕緊發信息給師意求救。
師意正在整理東西,包包丢在床上亂成一團,她挨個倒出裏面的東西,準備把不用的包丢掉。
包包裏倒出一堆東西,師意将不要的丢在地上,坐在床上清理雜物。
雜物以口紅鏡子居多,還有幾個耳環,她說怎麽老是丢耳環呢。
撥開雜物裏面有一個紅色天鵝絨戒指盒,她用手舉起仔細打量着,這不是顧方郅在警察局拿來砸她的戒指盒嗎。
她以為裏面有戒指才撿起來,結果裏面空無一物,一氣之下好像把盒子塞進包裏就沒有再管它了。
要不是今天收拾包包,還發現不了這個盒子呢,不過那天晚上沒有扔,今天她一定要扔了。
故意拿個空盒子砸她,害得她浪費感情在渣男身上,以為他要娶自己。
舉起盒子朝垃圾桶發射,準備把盒子扔進垃圾桶裏,盒子發出一聲細微的響聲。
聲音很小幾乎聽不出來,如果不是舉到耳邊還真的會忽略掉。
将盒子打開師意又看了一遍,盒子裏面确實什麽東西都沒有,可是沒有道理會聽錯啊。
她舉着盒子又晃了晃,果然有聲音傳來,難道盒子底下還有東西。
把裏面的絨布拿起來,一張疊成長方形的紙條躺在盒子底部,原來聲音是從這裏面傳來的。
将紙條慢慢展開,是一張鑽戒的□□,什麽鑽戒值一百多萬啊?師意驚訝地捂住自己嘴,顧方郅想哄誰買這麽貴的戒指。
“粉鑽?”,師意覺得□□上的品名很熟悉,左手立刻擡了起來,不會是她手上這枚婚戒吧!
手機響起來她心煩意亂地把□□又塞了回去,點開手機看消息。
顧方郅:救命,速來酒吧。
床上一片狼籍,師意也懶得再管,她不過上樓洗個澡的功夫,他又溜出去了。
難道被人劫色啊,竟然朝她求救,套了一件外套急急忙忙打車去酒吧接他。
師意到酒吧的時候,張燦和雲雲正聯手往顧方郅嘴裏強灌酒,顧方郅意識不清任由他們為所欲為。
今晚是張燦特意組的局,和顧方郅關系好的一個都沒叫,也沒人上去幫忙。
張燦看見師意出現在酒吧裏時,吓得酒杯都摔到地上,強撐着笑臉打招呼:“師意你怎麽來了。”
師意擠開雲雲坐到顧方郅身上,對着張燦道:“我來接我老公回家,不行嗎?”
“行,當然行。”,張燦皮笑肉不笑地說道,心裏暗恨師意壞她好事。
情敵見面分外眼紅,雲雲認出師意,用尖銳地嗓音吼道:“是你,你不是要結婚了嗎?你又跑來纏着方郅幹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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