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 ☆、翻糖蛋糕
年假還有幾天,師意一個人在家無聊,約了宋潔準備出去逛街。
樓下門鈴像催魂一樣響個不停,拎着包包匆匆忙忙跑下樓梯,盆景被她刮起的風吹落幾片樹葉。
包裏手機響個不停,師意從裏面掏出手機放到耳朵上,繼續跑去開門。
“我馬上就出門了,你再等等。”,電話是宋潔打來的,問她出門沒有。
耳朵上夾着手機,師意空出一只手打開大門,清晨陽光正好,是個适合出去玩的日子,只是她今天可能出不去了。
門口的顧虞情提着兩個大塑料袋正對着她笑,電話裏傳來宋潔的呼喊聲,師意抓抓頭發對着電話說:“家裏來人了,你自己玩吧。”
虞情帶着兩大包東西造訪,她怎麽有種不好的預感,迅速把電話挂掉,師意幹笑着對虞情說:“你怎麽來啦?”
虞情提着兩個塑料袋很費力,師意幫忙去提了一個,壓力一瞬間少了許多,吹着手心勒出的紅痕,虞情說:“秦珀馬上過生日,我來做蛋糕準備送給他。”
“在烹饪班做多好,自己在家還要買這麽多東西。”,師意建議虞情去烹饪班做,上次做完早餐她收拾了很久。
虞情把東西放在料理臺上,一臉苦惱:“這兩天烹饪班放假,我沒地方做蛋糕只能來哥家裏了。”
烹饪班裏各種工具食材都有,如果不是因為放假她也不會帶東西來顧方郅家裏做。
塑料袋裏的東西有很多,師意幫着拿出來,東西鋪滿了料理臺,她看得頭皮發麻。
虞情做得黑椒汁煎荷包蛋很難吃,最糟糕得是她報烹饪班才幾天,就會做蛋糕了?
“嫂子你會做蛋糕嗎?”,虞情神秘兮兮地把臉湊過來,臉上的笑容一看就是不懷好意。
師意搖搖頭,她連飯都不會做,怎麽可能會做蛋糕呢。
“要不你跟我學吧,等你學會給我哥一個驚喜”,虞情自從報了烹饪班以後,整個人就中了烹饪的毒。
提起顧方郅,她心情不是太好,最近她連看都不想看見他,師意岔開話題:“你準備做什麽蛋糕?”
只要和秦珀有關的事情,虞情都有興趣,她興致勃勃地說:“秦珀曾經拿過小提琴比賽的冠軍,我想做個小提琴蛋糕。”
師意記憶中确實有這件事,秦珀在初中時參加了中小學生小提琴比賽,可是上高中以後秦珀就沒有再碰過。
虞情看她發呆,伸出沾滿面粉的手在她面前晃晃,空氣中揚起白色粉末,師意回過神來道:“是在蛋糕上畫小提琴嗎?”
勺子攪拌着巧克力,融化成巧克力汁,虞情吩咐她:“嫂子,幫我把蛋清和蛋黃分一下。”
“好。”,師意拿起雞蛋一磕,蛋清順着裂縫流淌出來,作為一個手殘,師意連分蛋清和蛋黃都有點問題。
只能靠裂縫慢慢倒蛋清出來,等蛋清再也流不出來時,她才掰開蛋殼,将蛋黃倒進另一只碗裏。
瞄到虞情搓着一個褐色的面團,師意覺得顏色有點惡心,她糾結半天終于忍不住了:“虞情,你在玩泥巴嗎?”
虞情專心在給面團劃線條,頭也不擡道:“我在做翻糖蛋糕啊。”
一時走神蛋黃掉進了辛苦分好的蛋清裏,師意沒說話,她有種預感她今天又要打掃廚房了。
就算虞情的學習天分再高,也不可能會在短短幾天學會做一個蛋糕,而且還是翻糖蛋糕,這是沒學會走,就急着要跑了嗎?
夜幕降臨顧方郅提着公文包,揉着肩膀打開自家大門,屋內黑漆漆的,只能透過落地窗看見外面星星點點的路燈。
“又出去玩了?”,顧方郅把皮鞋踢掉,把燈的開關打開,屋內的燈接二連三得亮了起來。
沙發上倒挂着兩條腿把顧方郅吓了一跳,他脫掉西裝外套走過去。
那兩條腿他熟悉得很,一眼就看出是師意的,只是師意為什麽要這樣躺着。
師意雙腿架在沙發背上,生無可戀地躺在沙發上面,眼皮子耷拉着着。
坐到她身邊摸摸額頭,顧方郅關心道:“是不是生病了?”
臉直接躲開他的手,師意往旁邊挪去,顧方郅尴尬地收回手。
鼻子蹿進一股糊味,顧方郅皺眉捂住鼻子問她:“在家做了什麽?這麽難聞。”
師意無精打采連話都不想說,他走到窗邊打開窗戶,屋裏這麽大味道也不知道散一下。
轉身經過廚房顧方郅差點要瘋了,他精心設計的新古典主義廚房啊,為什麽會搞成這樣。
烤箱門敞開着,白色的粉末狀物體沾滿了整個料理臺,地磚上還有斑斑點點的米黃色物體。
手抓起臺上一塊棕褐色粘性物體,他嫌棄地說:“你在搞什麽?弄完也不收拾。”
師意扒着沙發坐起來,她被虞情折騰了一天,說話都沒力氣,趁着顧方郅沒有扔掉那團東西,師意道:“千萬別扔,扔了虞情跟你急。”
迫不及待地将手中物體甩回料理臺上,顧方郅道:“搞什麽?她在我廚房裏玩泥巴?”
“提醒你一句不是泥巴,是翻糖蛋糕,虞情要給秦珀做生日蛋糕。”
顧方郅從廚房裏走出來,皺着眉頭說:“秦珀還沒讓她死心嗎?”
褐色面團粘在手心上,使勁搓才搓得下來,就像是搓泥巴一樣,顧方郅驚愕地說:“難道虞情被拒絕以後不爽,要拿生日蛋糕惡心秦珀?”,不然怎麽解釋生日蛋糕是眼前這堆惡心吧啦的東西。
“秦珀喜歡小提琴,虞情想做個小提琴翻糖蛋糕。”
在公司累了一天,顧方郅渾身疲軟靠在沙發上捏着眉心:“虞情這次估計是認真的,有的煩了。”
他的話提醒師意了,師意特意交代:“東西千萬別收拾,虞情明天還要來接着做。”
來一天就把廚房糟蹋成這幅模樣,顧方郅和她說:“趕緊給秦珀打電話,讓他解決這件事。”,歸根結底都是秦珀惹出來的事情,找秦珀解決最合适。
張口閉口就是叫秦珀解決,師意看不下去:“是虞情喜歡秦珀,又不是秦珀去招惹她的,你不如和虞情談一下。”
她幫秦珀說話引起顧方郅的不滿,顧方郅聲音冷了下來:“談什麽?談秦珀喜歡男人的事情?”,和虞情說秦珀喜歡男人,打擊純情少女啊。
師意煩躁着抓頭發,提議着:“這個當然不能說,可也不能什麽都靠秦珀吧,人家又沒欠你。”
“如果不是他又來惹我妹妹,我妹妹會對他着魔嗎?”,顧方郅心想是沒有欠他,可是師意差點嫁給他,就沖這點他對秦珀也沒有好印象。
師意覺得顧方郅對秦珀抱有偏見,不滿地說:“什麽叫秦珀來惹你妹妹,秦珀和我說過他們是在書店遇見的,是虞情對他一見鐘情根本就不關他的事情。”
師意一直幫秦珀說話,顧方郅擔心她被秦珀欺騙,聲音忍不住加大:“你被他騙過一次不夠,還想被他騙第二次嗎?”
“你現在不太冷靜,我不想和你談這件事,我回房。”,師意起身離開客廳,她怕再說下去顧方郅脾氣又要上來,那時才叫沒完沒了。
顧方郅站在客廳朝樓上喊着:“你給我回來,我說你能走了嗎?”
她走還需要他同意嗎?反而是他自以為站在道德的制高點,認為秦珀本質上就是一個壞人,氣得從花盆裏撈起幾粒鵝卵石,順着樓梯砸了下去。
樓梯上發出動靜,鵝卵石順着樓梯滾了下去,顧方郅下意識往後躲,想罵人的話到嘴邊又憋了回去,一下子慫了:“生氣也別砸東西啊。”,有話不能好好說嗎?
氣呼呼拿出衣服,師意準備進衛生間洗澡,手機放在外面響了起來,師意丢下衣服往外走。
手機屏幕上是一個陌生號碼,果斷将電話挂掉,轉身回衛生間。
手機再次響了起來,號碼很熟悉,師意眉頭蹙起,這不是剛才挂掉的電話嗎?
将電話接通,電話那頭傳來熟悉的聲音,是任月朗,師意嘆了一口氣早知道不接了。
之前顧方郅把任月朗的微信還有電話全部拉黑,她也很久沒有聯系過他了。
“謝天謝地,你終于接我電話了,我就知道你把我拉黑了。”,任月朗得意洋洋地說着。
師意往床上一坐,無奈地說:“知道我把你拉黑,那你還打我電話?”
任月朗:“切,誰規定你把我拉黑,我就不能找你了。”
師意:“·········”,知道她拉黑他,還打她電話不是自找沒趣嗎?
“想不想出來玩?”,任月朗賊心不死又想叫她出去玩。
師意笑了:“我結婚了,你不知道嗎?”,總是叫她晚上出去玩,真不怕顧方郅會介意。
“我只是有個好玩的項目想約你,至于你來不來完全取決于你。”,任月朗一點都沒有勉強她的意思。
師意來了興趣,問他:“什麽項目啊?”
“保密,你來了就知道。”
“好,我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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