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

夜涼如水,二人原本一前一後的向前走着,不一會的功夫,齊卓便降了速度,自然的傍到了林熙身側。

林熙無語的側過頭,下意識的将二人的距離拉開了些。

其實細細算來,齊卓雖然有時候愛欺負欺負人,但是真正害他的事情倒還真沒做過,況且他林熙在21世紀被人爆頭都沒感到怕,現在卻畏首畏尾了起來,說起來唯實丢人。

“我又不是山中猛虎,吃人不吐骨頭,看把你吓的。”齊卓看着二人空出來将近一人寬的距離,調笑着說了一句。

林熙冷笑,“猛虎?猛虎豈能與你相比,猛虎吃人為的是填飽肚子,而你純粹是喜歡看着人在你面前被活活折磨死,比世上最毒的毒蛇還要毒上幾分。”

齊卓一愣,臉上的笑容也跟着淡了些許,“猛虎吃人是為了生存,毒蛇咬人又何嘗不是自衛的表現,這個世界本就不如表面上的那般美好,我也只不過是在從夾縫中尋求自己的活路而已。”說着他壓低頭不讓人看到他的神色,聲音中夾雜了一絲不易察覺的疲憊,“有時候,活着也不是一件易事。”

林熙不以為意,輕哼一聲,道:“既然你活得這麽累,那去死好了。”

齊卓擡起頭,面上又挂上了以往的溫雅笑容,“有時候死也是需要勇氣的。”

一些事情,唯有經歷過的人,才能真切的表達出每一句話的感情,齊卓或許也是個可悲之人吧。

“你聽沒聽過,‘人之初,性本善’?”林熙突然想起自己兒時念的三字經,人生下來的時候總是好的,只是後天成長和經歷将原本存在的善良扭曲了而已。

“沒,這又是你從哪裏學來的?”齊卓頗為疑惑的看向他。

林熙挺起胸,鄙夷的瞅了他兩眼,絲毫不以拿啓蒙讀物出來忽悠人為恥,道:“什麽叫學來的,爺我從小就會的。”畢竟這種爛大街的啓蒙讀物,就算是孤兒院也能弄到的。

齊卓壓慢腳步,拉近了二人的距離,“那全文是什麽,念來聽聽。”

“……”

二人走到主廳時林熙剛好背完最後一個字,齊卓一臉意猶未盡,面上的笑容也比以往溫柔了許多。

林熙默默扭頭,他絕對不承認他正在被一本啓蒙讀物弄得成就感膨脹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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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那。”齊卓拉着他藏在一座假山後面,擡手指着主廳門前的臺階上,林熙這才發現,那裏站着一個穿着黑衣的中年男子。

這男子身材不高,頭頂微禿,大腹便便,那一身有點反光的黑衣穿在他身上,就跟一袋裝滿的黑色大垃圾袋一般,着實上不了眼。

雖然長相不太好,氣勢卻很驚人,那人兩只不大的綠豆眼精光倍現,下一秒便射向他們藏身的地方,洶湧的魔氣猶如駭浪一般撲了過來。

林熙無奈,只得準備起身迎敵,若是所猜不錯,這人最起碼也是金丹三境的修為,而且還是個魔修。

“無妨。”齊卓倒是一點也不在意,一只手拉下林熙,另只手從衣袋中拿出一個猶如水晶般的小鈴铛信手一丢,鈴铛還未落地便自顧的漂浮了起來,發出一陣淡淡的乳白色光暈,緊接着,一股若有似無的氣浪從中飛出,将二人包裹了起來。

這時魔氣也殺到了面前,撞擊在水晶鈴铛發出的氣壁上,竟硬生生被吸入其中,好似石沉大海,就這麽死寂了下來。

林熙看在眼裏,面上看似平靜,心中卻是驚起驚濤駭浪,那魔修至少是金丹期的修為,氣勢淩厲至極,憑借自己練氣六境的修為,肯定是死的連渣渣都不剩,可到了齊卓這裏,卻被如此簡單的化去了所有攻勢,不留一絲痕跡,由此看來,齊卓的修為至少在金丹七境以上。

那個魔修看自己發出的魔氣就這麽擴散開來,絲毫沒有打到什麽東西的跡象,疑惑的“嗯”了一聲,他剛剛明明感覺到附近有人,怎麽又沒了?

他晃到二人藏身的假山附近,又仔細的查尋了一遍,确定沒發現什麽之後才收回目光。

林熙摸着星月,緊盯着人從自己的面前走過,感覺自己的心髒都快要跳出來了,豆大的汗滴從額頭滑落。

齊卓被他的樣子逗的輕笑一聲,指着那人介紹道:“他就是柳言。”

林熙驚愣,“那個縣官柳言!?”

齊卓唇上依舊帶笑,目中卻帶着些冷光,“是又如何。”

林熙沉默無語,若是這樣,那一切也就說得通了,李家村的鬼窟之中靈氣充裕,怨邪之氣上浮,正是魔修理想的修煉之地。

那鬼窟自然不是天然形成的,明顯是某個魔修建來作為修煉之所的,但若要建造這樣一個魔修洞府,第一點就是需要在那個地點讓許多人枉死,再布上陣法,致使怨念不散,這才有之後的布置,否則一切就是白搭。

至于這個“許多人”到底是怎樣一個數字,沒人叫的準,但至少一萬以上,為了一己之私,致使哀鴻遍野,百骨成灰,那究竟會是怎樣一個慘狀。

說起來他林熙也是個自私的人,但絕對不會為了一己之私讓衆多百姓枉死。

齊卓看了他一眼便知他心中在想什麽,“在修士眼裏,人的性命不就如那地上的蝼蟻一般,正統修士尚且如此,更何況魔修呢。”

“也不全然如此,”林溪否定道,最起碼他的師兄就不會。

“你師兄擰斷人家胳膊的力道也挺幹脆的。”

“你監視我?”

“‘碰巧’遇到。”

“那還真巧。”

齊卓不理會他的諷刺,扭頭向遠方的天際望去,“人來了,該看戲了。”

林熙也随着望了過去,只見遠方的夜空之中,一個白點正飛速向這邊移來,正是禦劍飛來的李初雲。

李初雲衣衫微亂,雪白的長衫上沾了大片的血跡,顯然是經歷過一場惡鬥。

“你做什麽!”林熙心中一緊,出聲質問一旁的齊卓,事情牽扯到自家師兄,他哪裏有心情藏着觀看。

“看戲。”齊卓在林熙身上點了一下,“你這師兄還真是厲害,竟然這麽快就能從我的幻陣中脫身而出,确實是個人才。”

一絲劍氣從對方的指尖進入林熙的身體,順着經脈游走起來,他身子一軟,若不是齊卓扯着他怕直接就要坐在地上,他怒瞪着齊卓,卻連說話的力氣也沒了。

李初雲一進入府內便被納入幻陣之中,許久才從陣中尋到出路,一出來就被這主廳處的滔天魔氣吸引了過來。

他飛到主廳前的空地上,跳下靈劍,衣衫雖然髒亂卻絲毫不會影響那份清冷出塵的氣質。

柳言哈哈一笑,鄙夷道:“我還以為是誰有那麽大的膽子敢闖老子的住處,原來是個小娃娃。”

李初雲擡起頭,待看清面前的魔修後,面上的寒霜瞬間增加了十倍不止,雙眸也開始微微泛紅,殺氣不斷從他的身上蕩開,好似恨不得将周圍的事物全部絞碎一般,濃郁而炙烈。

柳言對那殺氣絲毫不介意,調侃道:“怎麽,莫不是你這娃娃聽過老子的名號,吓怕了不成。”

“嘯雲!”李初雲懶得廢話,直接擰起劍訣,嘯雲劍應聲出鞘,朝着柳言破風而去。

“不識好歹。”柳眼雙目一厲,雙手展開,一陣烏黑腥風從他的兩個袖口中飛了出來在胸口凝聚,嘯雲劍刺在凝聚成的黑團上,就跟打在了棉花上一般,竟就這麽給彈了回去。

李初雲手指一轉,嘯雲劍發出一陣耀眼金芒,在半空中強行停下,轉了個彎再次沖向對方下盤。

“小孩子玩的玩意兒。”柳言眼裏盡是鄙夷,絲毫不把李初雲放在眼裏,又凝出一團黑霧噴了出去。

黑霧與嘯雲劍相撞,這次并未彈開,而是徹底的附在劍上,原本散發着金芒的嘯雲劍瞬間暗淡了下去,黑氣缭繞,好似腐蝕廢鐵一般。

林熙從一開始心中便急得要死,李初雲不過一個辟谷七境的劍修,就算資質過人,也斷然不會是一個結出金丹之人的對手,若是他早就跑了了事,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拿雞蛋去碰石頭的事情,最後倒黴的只會是自己。

偏偏李初雲長了一副比誰都牛還要倔的性子,一旦沖過去,十匹馬都拉不回來,他不知道李初雲為何這麽拼命,但是知道在這樣下去,他的雲師兄十有八九就要栽到這了。

林熙越想越急,奈何渾身上下使不出一絲力氣,就連站着也是依靠齊卓扶着,只是他沒注意,周圍的魔氣正不斷的湧入他的體內,位于他左胸口的魔嬰原本只有一條縫隙的雙眸正在逐漸睜大。

齊卓斂起笑,冷冷的看着林熙的變化,就像是在看一個無關緊要的人一般,再無一絲溫柔可言。

魔氣彙入經脈,先是斷斷續續,接着連成絲線狀,慢慢将所有經脈聯系起來,魔氣入體的感覺實在微弱,再加上他的全部心神都在李初雲身上,自是完全沒注意到自身的狀況。

嘯雲劍遭黑霧腐蝕,速度越來越慢,最後停下打着抖,發出一陣哀鳴,靈寶與主人都是互有關聯的,一榮俱榮,一損俱損,而劍修更甚,只見李初雲面色越來越白,最後“噗”的吐出一大口鮮血,身子就這麽軟了下去。

“雲師兄!”林熙心裏一緊,只覺左側胸口跟爆炸了似的,雖疼若剔骨,卻也同時爆發出一陣莫名的氣力。

下一瞬,他已經飛離藏身的假山到了李初雲身旁,一把将人扯進懷裏……

☆、45回歸番外,慶祝自己平安歸來

李初雲是個棄子,被李氏夫妻在山上撿到的時候也就剛滿三歲的樣子。三歲能有多大,也就是能走走爬爬的年紀,連話還沒說全呢,能記得什麽,所以他對三歲以前的記憶幾乎等于零。

被收養的日子大概是他這輩子最快樂日子,如果沒有發生那件事,如果李氏夫妻還在,或許他已經繼承了他們的衣缽,或許已經娶妻生子,過着即平淡又讓人向往的日子。

漆黑的星空之中一點白光尤為亮眼,李初雲白衣似雪,就連嘯雲劍也閃爍着陣陣乳白色的光暈,他停在空中揉了揉有些發疼的眉頭。

那些藏在記憶深處的事情他早就不願提及了,又是什麽原因會突然讓他憶起特意遺忘的記憶呢。

夜總是朦胧的,就算白光再耀眼也不過只是照亮了腳下的一片土地,李初雲收回嘯雲飛身落地。

這是柳府的一處庭院,庭院不大,中央處是一個橢圓的池子,池左側是一座用石頭堆砌成的假山,而右側則是幾根蒼勁松竹,一條長廊橫穿而過,延伸進遠方的黑暗之中。

池水蕩漾,竹影婆娑,看似惬意實質卻是步步殺機,這種場景李初雲看得多了,自是見怪不怪,他喚出嘯雲禦在身側,警惕着周圍每一點動靜。

若是有旁的修士在,一定會說他是小題大做,因為方圓三裏之內并無人氣,但表面越是平靜,那平靜之下的危險就越是致命,李初雲面對危險靠百分之六十靠的是直覺,剩下的百分之四十才是理智。

就在這時,水池中突然升起一團莫名的藍色光團,這光團約足球大小,幽藍的光芒透着說不出的陰邪之氣。

“嘯雲!”李初雲眉目一立,嘯雲劍好似有所感應一般,如閃電一般沖了過去,淩厲的劍式帶着李初雲特有的冰冷,直接将光團一分為二。

光團分開卻不知內裏竟是別有乾坤,一團如牛奶般的水柱從中射出,飛向天際,在似煙花般散開。

李初雲只覺頭疼欲裂,力氣好似在一瞬間被抽空了一般,整個人無力的向後倒去……

不知道過了多久,仿佛只有一瞬,又仿佛過了一個世紀,直到黑暗出現裂痕,李初雲有些艱澀的睜開雙眸,地點卻已經變了。

這是一處裝飾極為奢侈的長廊,長廊兩邊好似沒有盡頭一般延伸進一片黑暗之中,唯有點點昏黃的光芒照亮了腳下不足三尺的地方。

李初雲靠着一側的牆壁緩緩爬起,甩了甩頭,試圖讓自己更清醒一點。

這是哪?他迷茫的望着四周,記憶好似被蒙上了一層薄紗,即朦胧又模糊,除了自己的名字外,其他均是似是而非,他揉着眉頭,冷硬秀美的臉上難得的透出幾許茫然。

記憶空了,心也便随着空了起來,他扶着牆一時間不知該何去何從,這時,原本寂靜的長廊卻突然傳來一陣斷斷續續的叫聲,可能是離得遠,聲音很小,小到不仔細聽便很容易忽略。

這種時候有點聲音總是好的,李初雲拖着軟綿綿的身子緩慢的移了過去。

長廊的景致幾乎是一模一樣的,就好像一個點無限循環着,若不是那斷斷續續的慘叫聲越來越清晰,他可能連自己移動都感覺不到。

“嗯……啊……啊……”叫聲越來越大,伴随着兩人粗重的喘息成和不知什麽撞出的拍擊聲,李初雲越走越驚疑,直到一處鐵質的黑色大門前方才停下,聲音就是從門裏傳出來的。

李初雲是什麽人,就算滿天神魔站在眼前,就算下一秒會丢掉性命也絕不會眨一下眼睛,更何況這小小的鐵門呢,他不做猶豫,擡起手便将鐵門推了開來。

門沒鎖,晃晃悠悠的向裏打開,發出一陣刺耳的“嘎吱”聲,刺目的白光傾瀉而下,好一會才讓人看清眼前的事物,就算是死也絕不眨眼的李初雲在看到裏面的場景時,猶如被十道九天神雷劈在身上,整個人臉色煞白的愣在原地。

與外面奢侈的長廊毫不相稱,門裏竟是一間殘破的廟宇,石頭做的佛身挂滿了蜘蛛網,供桌爛的只剩下個架子,所見之處盡是灰塵雜草,地上撲了一塊破舊的布簾,簾上,兩個幾近赤裸的男子正交纏晃動着,那些慘叫聲正是底下那名男子發出來的。

李初雲雖然未經人事,卻也不是完全不懂,自然不會被這種事吓到,只是這兩名男子他均認識,上面那人劍眉星目,不正是他的林師弟麽,而底下那人雖然被墨發遮去一部分臉,但還依稀辨的清,秀眉鳳目,挺鼻薄唇,不正是自己那張臉麽。

這究竟是怎麽回事!

打愣的瞬間忽覺身子一輕,李初雲回過神,地上的二人卻已不見,低下頭,發現自己一身鮮紅,不知何時竟被換上了喜服。

“師兄,你真要與她成親麽?”場景一晃,李初雲站在了破廟中央,而林師弟則神情悲苦的看着他,雙手緊緊的扣在他的肩上。

“你說什麽?”李初雲對肩上的疼痛毫不在意,心中疑雲重重,成親?他什麽時候成親了……

林熙好似魔怔了一般,聽不到李初雲半句,只是自顧自的喃喃着,“明明知道我心裏只有你,明明知道我喜歡你,為何我這般艱難走到你身邊,卻只換來你要成親的消息,你就真的一點也不在意我嗎!”

李初雲對這莫名其妙的告白先是驚愣,随後惱怒,擡起手“啪”的一下扇在林熙的臉上,“林師弟,你清醒些!”他李初雲又何時受過這種郁氣,他們二人明明都是男子,林師弟怎會對他産生感情,對,一定不可能的,一定是林師弟中了幻境在胡言亂語。

“清醒?”林熙冷笑一聲,“我清醒的很,若是不清醒早就看着你拜了天地入了洞房了!”

“你在胡說什麽!”李初雲怒了,死命的掙紮起來,誰知身子卻軟的跟面條似的,使不出一絲力氣,更別提運用劍氣了。

林熙雙手猶如鉗子一般,任那人怎麽掙紮也脫離不開半分,緊接着低下頭吻上了那雙薄唇。

李初雲驚的瞪大眼睛,直到唇上的觸感不斷加深才想起反抗,奈何他內息全無,那一點的抵抗有甚于無,倒是林熙單腳一絆,把他摔倒在地上,而那人也自然而然的壓在他的身上,接着唇部又貼在了一起。

“放手……唔……”這個吻不同于剛才,李初雲只覺那人在自己的唇上輾轉撕咬,火辣辣的疼,想制止,卻一開口就有一條濕潤的東西趁虛而入,滑入自己的口腔之內,舔砥着口腔內的粘膜。

他心中一狠,猛合牙關,卻在行動的前一刻便被對方發現,死死的擰住了下巴,雙手也被按在頭上,動彈不得。

李初雲不敢置信的瞪着林熙,多年不曾出現過的恐懼越聚越多,幾乎沾滿整個心田,唾液越聚越多,也分不清是誰的,直到再也承受不住,順着嘴角流下,滑出一道道淫靡的絲線。

“師兄。”林熙終于放過那雙已經紅腫的唇,輾轉到李初雲的脖頸上吮吻起來,原本擰着下巴的手滑到那柔弱無骨的纖腰上摩挲着,接着輕輕一拽,便将腰帶拿下綁在了李初雲的雙手上。

“林師弟,你現在放開我,念在同門情誼,我還會放你一條生路,否則天涯海角,我李初雲定會将你,啊……”

林熙隔着衣服在李初雲的紅纓上重重擰了一下,制止住接下來的話,“不要說接下來,還是顧好現在再說以後吧。”

“你!”李初雲雙目赤紅,眼睜睜看着他褪去自己的衣衫,露出如膏脂般細膩白皙的皮膚。

“師兄真美!”林熙擡起上身,癡迷的目光順着李初雲瑩白如玉的身子來回游走,最後落在那迷人的鎖骨上,再次低下身子吻了上去,手掌則在那兩點迷人的紅纓上流連,時而揉擰,時而按壓。

“嗯……”仿佛血液都在胸口處集結一般,李初雲悶哼一聲,抑制住幾乎沖口而出的呻吟和羞恥,轉過頭,絕望的閉上眼。

“呵。”林熙在他的耳畔輕聲一聲,接着便低下頭将一點紅纓含進嘴裏,輕輕咬住,如同嬰兒吮吸母乳一般。

李初雲只覺所有的觸感仿佛一瞬間都集中在胸口處,使得他好似糟了電擊,身子一震,一股酥麻的感覺游遍全身,竟微微顫抖起來,若不是他死咬着下唇,真不知會叫出什麽丢人的聲音。

然而一切都只是剛剛開始。

直到那雙手握住自己最柔弱的部分時,李初雲才狀若初醒,再一次掙紮起來,只是那點好似貓撓的力氣又能起多大作用呢。

下體在對方的套弄下緩緩站立,帶着極為陌生的欲望一波接着一波的襲向李初雲,直讓他體無完膚,避無可避。

李初雲初經人事,沒多便吐出一陣濕熱的精華,污了二人的身子,發洩過後,身子更是如同棉花一般軟綿綿的,加上剛剛的掙紮,竟就這麽脫了力,昏死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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