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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能是什麽人,自然是玄冥的徒弟喽。”無憂強顏歡笑,只是說出的話連他自己都不相信。
人家不想說林熙也不逼問,畢竟相識以來,這人對自己還是不錯的,正欲去其他地方查看,便聽到李初雲叫了聲“小心”
那螭炎竟又從湖中躍起,雙目赤紅,龇着牙襲向三人來。
林熙雙手結印,烏擎劍立即化作一抹厲光,迎了上去。
螭炎身形巨大,卻絲毫不影響其靈活,魚尾一掃拍在劍上,烏擎劍身一歪,直接掉進水裏,沉了下去。
林熙後退一步穩住身形,揮出雙掌,兩條淡紫色火蛇從中飛出,纏上魚身。
焚天訣幻化的火焰卻不是一般凡物可以承受,螭炎又躍在空中,被這麽一拌瞬時嘶吼一聲掉落進湖裏,紫色的火焰在金黃的皮膚上留下一條條印記。
無憂看着在水中扔被火蛇纏着的螭炎,心裏只覺奇怪,道:“螭炎雖然長相兇惡,但本性溫和,而且怕生,從不輕易示人,今天這麽會變成這幅模樣?”
“螭炎?”李初雲問了句,确實不曾聽說過這種靈獸。
“螭炎這名字是青瓊……師叔起的,是用螭龍金尊的精魄和某種靈藥孕育而出的,世間自是沒有這種靈獸,完全是青瓊師叔自創的。”無憂頓了頓,讪笑道:“當然這些都是我師父告訴我的。”
“我也沒說別的。”林熙翻了翻白眼,看向湖面,淡紫色的火蛇越來越淡,對螭炎的束縛也是也來越松弛。“你師父到底有沒有說怎麽對付這東西?”
無憂點頭,“有,只要你把那幅畫拿出來注入靈氣罩住它即可。”
“畫?”李初雲疑惑的盯着二人,“什麽畫?”
“額……我偶然間得到的,以後有機會再跟你解釋。”林熙搪塞了一句,打開儲物袋拿出青瓊交給的那副畫卷展開。
畫像依舊,青瓊與玄冥,一個紅衣,一個白衣,一個妩媚,一個出塵,一個撫琴,一個舞劍。
林熙雖有畫卷,但他一個魔修哪有靈氣可用,無憂又不過是個凡人,只得求助似的望向他家師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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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初雲催動丹田緩緩度出靈氣,飄入畫內,同時一道乳白的光暈從畫中飛出,将湖中折騰正歡的螭炎照入其中。
恍惚中似有琴音飄出,宛轉悠揚暢人心扉,仔細聽去卻又若有若無似是而非。
螭炎被光暈罩住,似被琴音所獲,竟慢慢放棄了掙紮,靜靜聆聽,就連岸上的三人似乎也迷了耳,失了神。
林熙不懂琴瑟,只覺這琴音煞是好聽,似乎整顆心都跟着安靜了下來,舒坦的緊,越是如此便想要的越多,偏偏一切皆如飄渺煙雲,夢幻泡影,縱使用盡手段也抓不住一分一毫。
螭炎雙目間的血紅終于退卻,沉下水面沒了影子。
林熙見此總算是松了口氣,正欲召回烏擎劍,卻在這時,一聲似龍吟般的劍鳴在身旁響起,淩厲至極,銳不可當,又帶着一絲冷寒之意。
他轉過頭,見自家師兄雙眸緊閉,臉色透出一絲痛苦,而雙眉之間竟出現一點似朱砂般的紅色印記。那點印記正是靈氣充沛,即将結丹之象。
無憂驚叫一聲,道:“不好,你家師兄這是要結丹了!”
林熙心中大呼糟糕,瞧李初雲的樣子顯然已快到了極限,再不閉關恐有爆體之危,但此時此刻,哪有什麽地方給他家師兄閉關結丹呢。
“無礙。”李初雲挺着經脈傳出的脹痛,出聲說道。其實他前一年便知自己到了可以結丹的時候,原本是該直接閉關的,奈何接二連三的被封住經脈,劫難之多,心情亦是大起大落,哪有心思閉關修煉。如此拖下來只覺體內靈氣積聚日漸過剩,原本是好事,但萬物皆有個度,如今過了頭,被這琴音激發,只怕不能再拖了。
“随我來!”無憂說了一聲,走到那塊刻着引水陣法的巨石前,單手扣在陣符下部三分處,指法變換,卻聽“轟隆”一聲,巨石後面的洞壁竟向兩側分開,露出一條很窄的走廊,率先走了進去。
林熙知道此時拖不得,亦不是糾結其他事情的時候,也只有相信無憂,扶着李出雲進入走廊之內向深處走去。
走廊不算太長,很快便到了盡頭,那裏有一扇與青瓊洞府內一模一樣的石門,無憂又打了幾個手勢喊了聲“開”,石門應聲而開,幾許光線從裏面傾瀉而出,原來竟是一間露天密室。
夜空之上,月明星稀,四周的牆壁皆以被施了術法,幻化成無數翠竹,夜風徐徐,竹影搖曳,倒給人一種清幽靜谧的感覺,被竹林圍住的空地約有八九見方大小,中央處豎着兩個如同桌子般的粗大木樁,一個上面放着架古琴,另一個則放着一塊玉牌和一個木盒?
這玉牌林熙再熟悉不過,正與前兩次裝有青瓊元神的玉牌一樣。
三人進入密室,石門再次合上,化作一根蒼竹,屹立在群竹之間。
林熙從儲物袋拿出件衣裳撲在地上,扶着李初雲坐下,這才拿起木樁上的玉牌和木盒,猶豫片刻,便将木盒打開。
一道耀眼的紫芒從盒中飛出夾雜着炙人的高溫,林熙只覺雙目一痛,下意識的松了手。
一塊手掌大小的紫色石頭從裏面掉了出來,霎時間,整間密室被紫芒布滿,晃的人睜不開眼。
好一會三人才從這光線中适應了過來,無憂神情有些恍惚,自言自語道:“這才是真正的萬年極炎晶,沒想到他竟放到了這個地方。”
“一般人若想藏起什麽重要的物品,都會藏在自認為最為保密安心的地方,想來這裏便是青瓊師叔最為放心之處。”林熙一邊說着一邊彎下腰想撿起極炎晶重新放入盒內,卻聽無憂驚叫一聲“別碰!”
無憂的聲音還是慢了一步,林熙已然拾起握在掌心,一股溫熱的感覺從掌心蔓延開來,好似正在泡熱水澡一盤,舒坦的他哼了一聲。
“怎了?”李初雲也被那叫聲吓了一跳,皺眉問道。
“你居然沒事!”無憂不敢置信的瞪着林熙,許久才緩過了神,繞圈打量着道:“不能啊,你怎麽會沒事”
“到底怎麽了?”林熙也被他弄的糊裏糊塗,卻不知道到底怎麽回事。
“極炎晶乃是天地間純無之力形成,內含神力幻化的火焰,凡胎肉體若是直接觸碰,定會被焚的連渣都不剩,奇怪,你怎麽會沒事!”
林熙忍不住嗤笑出生,他體內有源火壓陣,又有焚天訣這種至剛至陽的功法護體,極炎晶對他而言簡直就是大補之物,又怎能傷的了他。
這時一道紅光從玉牌中飛出落在地上,化成人形,紅衣似血,正是青瓊。
“青瓊師叔。”林熙叫了一聲,快步走了過去。、
疼痛少歇,李初雲也撐着站起了身跟了上去,唯有無憂愣在原地,如同丢了魂一般。
李初雲見林熙這樣叫道,自己也行了一禮,道:“師侄李初雲拜見青瓊師叔。”
青瓊留下的三道元神前兩道都是林熙一人發現,如今一下看到三個,忍不住一愣,“你師父是……”
李初雲聲音清冷,不卑不亢,道:“青霄。”
“哦。”青瓊點點頭又看向林熙,“沒想到第三處元神敬也被你找到了。”
“多虧了玄冥的徒弟。”林熙趕忙把還處于發呆裝的無憂推了過來。
青瓊看着他,無奈的笑了笑,道:“沒想到玄冥竟真的會收徒,他以前總是抱怨收徒麻煩,還是孑然一身的好呢。”
無憂不語,仍舊呆呆的看着他。
林熙打斷二人,道:“師叔,你說過我找到你的三處元神便告訴我你的元神被關在哪裏的。”
青瓊道:“九妖山通天塔。”
“師叔,還有一事,有人偷走了你的軀體……”
“我知道。”青瓊打斷他,“在西南方三裏處,這位師侄結丹在即,怕是快要到極限了。”
林熙轉過頭,只見李初雲面色煞白,豆大的汗滴自額頭流下,顯然忍耐的極其辛苦,當下也不羅嗦,趕忙扶着他坐下,将自己的魔氣度入體內,幫他倒順經脈。
李初雲忍着痛楚,緩緩将體內所有的靈氣壓入丹田,孕育金丹。
無憂看了看二人,走到青瓊身旁,目光之中竟帶着一絲癡迷,但更多的卻是迷惘凄涼。
青瓊看着他,目光清澈見底,“何事?”
“那個……”無憂學着林熙的動作尴尬的摸了摸鼻尖,“師父他一直想跟你說,對不起。”
青瓊輕輕搖了搖頭,嘴角輕抿,道:“我從未怨他,事已至此,又能如何,如今也只是盼他安好,不要步了我的後塵,被困在這暗無天日的地方。”
無憂低下頭,不知該如何面對眼前之人……
☆、68番外 畫成(一)
夜色微濃,新月如鈎,青瓊倚坐在一棵老樹下,墨發如瀑,紅衣似血,一雙美目一動不動的盯着遠方的星空,帶着幾許興奮,幾許期待。
“上次見面已是一年之前,也不知玄冥現在如何了。”他輕念着,手從衣袖裏拽出一塊白色碎布,碎布一面帶着些墨痕,卻因太小看不清畫的是什麽。
這是今日他師父送他的九霄殘像圖的碎片,據說只要将精血融入便可供人驅使。
九霄殘像圖本是世間僅存的仙寶之一,不知因何緣由破碎,如今大部分都已不知所蹤,僅剩下些碎片可用,雖然只是很小的一部分,卻也是靈氣逼人,異常難得。
他會把這碎片帶來自然不是為了驅使修煉,而是因為它的另一個功效,傳聞九霄殘像圖可辨人心,若是兩人彼此有意,心意相通,那滴落在圖上的精血便會融為一體,這法寶也會變為二人共同的靈寶。
青瓊将這寶物重新收回袖中,完美到極致的臉上露出一抹淺笑,全身被回憶一點一點傾滿。
他已經不記得是何時發現自己喜歡上玄冥的,只是當他回過神時心已經動了。
還記得第一次見面是在極炎晶的鑒寶會上,那時衆宗門皆想分一杯羹,滋事者絡繹不絕,就算是在鑒寶會上依舊是手段不斷,他一氣之下力戰狂瀾,最終将寶物收入囊中,卻也因此受了重傷。
身為東黎宗大弟子,多少人以之為榜樣,又有多少人等着看他的笑話,所以就算傷的再重也只能硬撐着忍下。
他笑着拿起極炎晶,故作潇灑的離開鑒寶會的廣場,所有人都被輕易蒙蔽了過去,卻唯有一人看透了一切。
玄冥的話很少,即便是要幫自己卻也只是等在下山的必經之路,遞上一瓶靈藥,冷着聲音道:“給你。”
前時種種,現在想起卻是恍如昨日,夜色漸深,月光皎潔,青瓊笑笑,心底泛起一絲略感陌生的悸動。
這時一抹白芒從半空劃過,在身旁落下.青瓊站起身,目光柔似流水,道:“你來了。”
玄冥一身白衣,負手而立,對着青瓊應了一聲。
青瓊打量了下他的修為,“這一年可有收獲?”
“甚少,倒是你上次受的傷導致現在金丹不穩,卻需要多多調息才是。”
“知道了,我新建了處密室作為閉關之用,不如随我去看看,如何?”
玄冥點點頭,算是同意,二人禦劍直飛到靈泉源頭的山洞內。
青瓊打開機關,帶着人步入密室,夜濃似墨,四周蒼竹成林,青翠欲滴,中央處的兩個矮木樁上分別放着一架古琴和兩柄長劍。
玄冥看了看,奇怪道:“只是凡物?”
“嗯,只是凡物。”青瓊走至琴前撥弄了幾下琴弦,雖不成調卻很是悅耳,“十裏平湖霜滿天,寸寸青絲愁華年,對月形單望相護,只羨鴛鴦不羨仙。”
“什麽?”
“沒什麽,不過在尋這些凡物時偶然聽到的而已。”青瓊姿态随意,眼波流轉,掩蓋下內心的一絲失望。
玄冥低下頭,他又怎會不懂這個中含義,只羨鴛鴦不羨仙?他們修行于世不就是為了得道飛升嗎,卻有比這還諷刺的嗎,“陰陽和合,方為天道。”
一句話說的通透,也更決絕,趁現在大錯尚未鑄成,還是斷了他念想的好。
“好一個天道。”青瓊一笑,看上去渾不在意,當中幾分真幾分假也只有他自己知道。“今日偶然得了件寶物,聽說可以兩人一同祭煉,不如我們一起。”他将琴放在地上,拿出九霄殘像圖的随碎片擺在上面。
“九霄殘像圖?”玄冥身為散修,走南闖北,見識廣泛,看了一眼便知道青瓊的意圖。
“正是。”青瓊答的坦蕩,咬破手指将血滴入。
玄冥稍作猶豫便也将自己的血滴落了進去。
九霄殘像圖發出一點柔和的光暈,之後再無動靜。
“失敗了……”青瓊挑了挑唇,卻沒有笑出來,他原以為就算他不愛他,卻也與他相知守心,沒想到到頭來竟是他錯了。
剛只是覺得心口有些痛,雖然傷人但還能忍住,而現在胸口卻仿佛被掏空了一般,毫無知覺。
“我還有事,先走了……”玄冥不敢看他,逃似的離開了密室。
此時密室外早有一人等候,那人一身黑衣,幾乎與夜色合為一體,正是薛盛。
“你來何事?”玄冥目光一緊,長劍已然握在掌心。
薛盛打出一道結界将人罩住,不至于被人發現,道:“這麽好的機會你居然跑了出來,莫不是忘了自己的身份?”說着指尖輕輕一劃,玄冥的衣裳便自己打開,露出裏面略微白皙的皮膚,和一只鮮豔如血的雀鳥紋身。
玄冥不語,只是緊了緊握劍的手。
“接下來的事你應該知道怎麽做了,記住,寒鴉從不養廢物。”薛盛說完便徹底溶于夜色之中,沒了影子。
這是提醒,也是警告,沒有下一次,若再拿不到他們想要的東西,只有死路一條。
******
青瓊呆愣愣的看着擺在木樁上的九霄殘像圖的碎片,直到天色微明才總算找回了一絲意識,然而周圍空蕩蕩的,只有他自己。
夢太多,總有醒來的時候,期望落空之後也只剩下一片慘淡,雖不至于天塌地陷,卻是讓一切都蒙了層淡淡的灰色。
“若恨,也只能恨你此生不是女子,若怨,也只能怨你未出生在尋常人家,更看上一個不該看上的人。”歸根究底,錯始終在他自己,明知是禁忌,明知結果如何,卻仍要硬闖,又能怨的了誰呢。
只是就算如此,還是不想放棄,他将琴抱在懷裏信手撥弄着,琴音嗚咽,如泣如訴。
“真心也好,利用也罷,就連裝裝樣子,你都不肯嗎……”
“青瓊。”玄冥在門外躊躇了将近一晚,才終于下了決心走了進來。
青瓊一愣,撥弄琴弦的手一抖,頓時走了音,“你沒走?”
“嗯……”玄冥應了一聲,咬了咬牙,快步走到他面前,握住青瓊那只手。
掌心傳來的熱度讓兩人不禁呆愣,青瓊有些不敢置信,手一松,懷裏的古琴霎時落了地,發出一陣聲響。
玄冥欲言又止,好一會才嘆了口氣,道:“我們試試。”
“好。”青瓊微微颔首,只覺自己好似又尋回了心跳,再次掉進夢境之中。
“你不覺得奇怪,不想問我原因?”
“你不說我便不問。”
“你不怕我利用你?”
“那你便利用吧。”
青瓊目光真摯,好似對一切都毫不在意,玄冥被他看着,漸漸低下了頭,“極炎晶可還在你這?”
“在。”青瓊掙開他的手,從儲物袋中拿出一個小木盒打開,耀眼的紫芒映射而出,晃的人睜不開眼,“你要拿去就是。”
玄冥搖搖頭,将盒子蓋好推了回去,“這萬年極炎晶何等珍貴,我又怎能據為己有。”
“無所謂,我本就是氣不過那些宗門的小心思才出手搶奪,對我而言并無大用。”
“嗯。”玄冥并未再次接過木盒,而是轉過頭看向一側,“不知你是在哪裏發現這極炎晶的?”
“不記得了。”青瓊笑了笑,神色淡然,仿佛真的不記得了。“那時我下山歷練,不知不覺就暈了過去,醒來的時候極炎晶已經在我手中。”
極炎晶是純無之力排出的雜質,純無之力貫徹三界,聽聞只要有極炎晶的地方便會有一道裂縫可通往仙魔二界,換言之,發現極炎晶的地方比極炎晶本身更為重要。
“哦。”玄冥自是知道這不是真話,想來不管這情有多真,他卻始終信不過自己的,一絲苦澀從心中蔓延開來,他下意識的揉了揉心口,緊接着對自己的表現微微一愣。
“怎了,身子不舒服?”青瓊擔憂的看着他。
“無礙。”玄冥指着地上的古琴,“你懂音律?”
“自然懂得。”青瓊輕笑一聲,席地而坐,将琴放在腿上,試了試弦,便彈奏了起來。
☆、69番外 畫成(二)
青瓊的琴藝非一般人可比拟,只見他纖指撥動琴弦,時急時緩,琴音似流水般傾吐而出,宛轉悠揚,扣人心弦。
玄冥看着彈琴那人,雙眸之中漸露出一絲癡迷,為這如仙樂般的琴音,亦是為了彈琴那人。
紅衣似血,長發如瀑,膚若凝脂,眸比星辰,如此絕代風華即便是男子也不免讓人心動,何況這人還有一顆比常人更加溫柔炙熱的心呢。
這些時日,二人從未離開過這間露天密室,每日或修煉談笑,或撫琴習劍,日子過得倒也閑适。
有些感情是在生活中一點一滴中積累而成的,沒有太多的驚心動魄大起大落,有的只是雲淡風輕細水長流。
玄冥終是個有心的,即便是為了目的接近眼前之人,卻也難免沉淪,然而越是沉淪,心中的內疚則越甚。
這輩子,他注定配不起那人……
“怎了,可是我彈錯了?”青瓊見他目光沉寂卻又略帶痛楚,便停下動作,疑惑的問道。
“沒。”玄冥搖頭否認,“只是有些想武劍了。”
青瓊輕笑着放下古琴,拿起雙劍,将其中一把遞了過去,“我陪你。”
玄冥并未接過,“你是法修,我記得你并不喜歡習劍。”
青瓊調皮的眨了下眼睛,嬉笑道:“現在喜歡了。”說完便把劍硬塞進玄冥的手裏。
玄冥握着劍,呆愣的站在原地,手掌接觸的地方猶如糟了電擊一般,使心髒猛然麻痹,重重的停頓了一瞬。
“開始了。”青瓊不給他發呆的機會,劍光閃爍,已然刺去。
玄冥下意識抽劍回防,卻忘記了這兩柄劍本是凡物,禁不起靈氣催發,兩劍相擊,僅是一招,手中長劍便斷成數段,掉落在地。
青瓊笑道:“我贏了。”
好似被他傳染一般,玄冥也咧了咧嘴角,“嗯,你贏了。”
二人彼此相望,情意流轉,卻都未注意,被扔在角落的九霄殘像圖碎片發出一陣柔和的白光。
仿佛回應一般,下一刻,原本晴朗的天空突然傳出幾聲悶響,無數暗灰的雲朵從四面八方聚集而來,将整個密室上方遮蓋的嚴嚴實實,偶有閃電火花降下,陣勢浩大。
“劫雲!”玄冥望向天上,神情驚詫,這附近并沒有人渡劫,怎麽找來如此強大的劫雲。
“這就是傳說中的天罰吧。”青瓊倒是淡定了許多,“相傳若是違背陰陽調和之道,便會經歷三三之災,九九之劫,沒想到竟然是真的。”
“如此……這雷劫便是沖着你我而來的?”玄冥的聲音有些悶,若是他對青瓊無意,這雷劫是不可能降下的,原來他已經不知不覺中把人裝進了心裏。
他看着青瓊,心中不禁反問,若是這人知道自己接近他的真+相,還會這般喜歡自己嗎?
“放心,這裏既然是我預備的修煉之所,自然準備了抵抗天劫的東西。”青瓊看他神情有些呆滞,以為是擔憂雷劫的事情,便開口示意他放心,接着撫上東邊第七根翠竹下數三分處,用力按了下去,七道流光從竹中飛出,在空中交織成一張七彩光網,赤橙黃綠青藍紫,七芒交纏流動,好不漂亮。
這時劫雲已然成型,雷光閃爍,一道約有手臂粗的金色雷蛇吐下,擊在光網上。
光網一陣抖動,藍芒大盛,剎那間掩蓋過其他顏色,直至雷蛇消失,才逐漸消散,光網由七色變為六色,再沒有藍色的影子。
青瓊看着天上越來越盛的雷光,面上露出一絲擔憂之色,“我這七彩光網每一色均是一套獨立的守護陣法,共是七套,相抵相消,卻也只能攔截七次,雷劫孕九之數,剩下的兩道,便要靠我們自己了。”
“嗯。”玄冥低低的應了一聲,天罰已至,現在不是發呆的時候,如今也只有先過了這劫難再說其他。
談話之間,又是一道雷蛇降下,卻比剛剛粗+壯了十倍不止,威力之大連着地面也晃動了幾下,這一次消失的是紫色。
天雷的威力一道高過一道強悍,到七道時光網上只剩下一片赤紅。
“雷劫的真正威力藏在這最後三道天雷之中,當心。”玄冥禦出靈劍,将青瓊拉到自己身旁,緊盯着天上。
只見空中的劫雲突然分成兩個部分,各自為心的旋轉起來,且越轉越快,越轉越厚,顏色也逐漸變為黑色。
緊接着兩條細如絲線狀的墨雷從兩個雲旋中心落下。
“不好,是雙極墨雲雷!”青瓊驚呼一聲,不敢置信的望着天上。
雙極墨雲雷雖然極細,但威力巨大,兩條同時降下,可将山川瞬間夷為平地。
眨眼的功夫墨色細雷已經擊上光網,卻未停留片刻,便将光網刺穿,赤網瞬間碎成數片,飄然落下。
沒想到這天罰之力竟如此強悍,青瓊擋在玄冥身前,劃破指尖,彈出+血滴,而後雙手結印,血滴化成血盾,遮在二人頭頂,卻聽“轟隆”一聲,兩道墨雷落在盾上,直至刺下三分處方才停下,兩者僵持,猶如定格一般。
青瓊臉色微白,吐出一口鮮血,這一擊下雖未完全破了他的血盾,但體內氣血翻騰,仍舊不太好過。
“青瓊!”玄冥一手攬住青瓊,一手扣住他的脈門将自己的靈氣緩緩度入,同時意念一動,靈劍飛出+血盾刺向那兩道墨雷。
靈劍氣勢驚人,殺氣熾烈,撞在雷上,地面再次的劇烈的搖晃了起來,雷中黑氣受到震蕩竟散了三分。
血盾與自身氣血相連,如此一震青瓊也随着再次吐出口血來,血盾也有了消散的跡象,卻仍舊一喜,道:“再來一次。”
“不行!”玄冥收回靈劍,加大度入的靈氣,以助青瓊維持血盾,“再來你會挺不住。”
“無妨,不礙事。”唯有這樣兩人或許還有一條活路。
“不行!”玄冥想也不想直接拒絕。
“我自己來!”青瓊咬牙,用藤木化鎖,猛的将玄冥纏住。
“你……”
青瓊在他的脖頸一點,擲了啞穴,将人扶至一旁,“我從未想過這天罰竟如此之重,現在也只能活下一個算一個。”
他看着努力掙紮的玄冥,嘆了口氣,道:“玄冥,其實一切我都知道……”
玄冥瞬間忘記了掙紮,擡起頭吃驚的看着他。
青瓊笑的溫順,“我身為東黎宗大弟子,那些陰謀詭計又豈會見得少,就算你接近我是有所圖,卻也比別人來的真切,最起碼你是真心關心我的。人呢總是不能要求太多,所以我只求同甘,不求共苦。”
他俯下+身,如蜻蜓點水般吻上玄冥的薄唇,一觸即分,卻直甜到心裏。
青瓊站起身,從袖內拿出一把極細的三尺靈劍,前段時間他苦心練劍,他師父以為他喜歡上了劍修之術,特意贈給他的。
他雖是法修,卻已經結出金丹,若是強行禦劍,也并非不可,只不過與真正的武修比起,威力低微罷了。
青瓊催動丹田內的金丹,一邊維持血盾,另一邊将靈劍擲出,以氣息禦劍。
長劍在空中繞了一圈,直接撞上兩道墨雷。
“轟!”地面再次搖晃,雖不如真正的武修,但修為在那擺着,卻也讓那雷中的黑氣又淡了三分。
青瓊強壓下喉嚨泛起的腥甜,再次禦劍擊向墨雷,每次擊下,他的面色就會白上一分,直到将雙極墨雲雷擊散之時,卻是連站都站不穩了。
他收起血盾,踉跄了幾步,卻沒站穩倒在地上,嘔出一灘鮮血。
“青瓊!”玄冥急的雙目赤紅,張了張嘴,想叫,卻發不出一絲聲音,青瓊刺出的每一劍都好似紮到他的心口一般,痛徹心扉。
他自從修煉便被寒鴉看中,入了門,寒鴉衆人修為高深,且作為随意狠辣,他能活下來已是不易,又怎會有人如同青瓊這般對他!
青瓊擦了擦嘴角,對着他輕笑着搖了搖頭,“無事。”
劫雲出現了消散的跡象,露出些許碧藍,也讓人松了口氣。
不對!玄冥猛然瞪大眼睛,雷數孕九,就算剛剛的雙極墨雲雷同時降下兩道也是第七第八道而已,還有最後一道才是!
天劫的最後一道天雷,威力比前八道的總和還要厲害,說是壓軸的也不為過,眼下這天上的異象并非雲散,而是在積聚最後一道天威!
玄冥看着青瓊躺在地上,神态輕松,欲出聲提醒,奈何發不出一絲聲音,焦急之下,他便不顧後果的動用全身靈氣沖擊穴位,意圖震壞藤繩,希望來的急……
此時,天上已經完全變得蔚藍,一道粗+壯如柱的金色光芒從空中降下,直奔地面。
青瓊發現的時候已經有些晚了,他忍着渾身斷骨般的疼痛擡起手,卻連個圈都未畫出來,內息已然被他耗盡,卻是無法可驅。
眨眼間,光柱便已經到了眼前。
就在這時,一抹白影撲到了自己身上,正是剛震開藤繩的玄冥,因為強行用功,他的嘴角還挂着一絲血跡。
青瓊呆愣的看着他,忽然有些不知所措。
震壞繩索沖擊穴位已經耗掉了玄冥太多內息,他如今能做的,大概也只有同死了,“這次,換我陪你。”
“好。”青瓊應了一聲,滿眼都是撲在自己身上的那人,連眨下眼都舍不得。
金色光柱将人籠罩在內,卻在落下時被一道乳白色的光芒托住。
那光芒在二人的上方游蕩,正是那融了二人精血的九霄殘像圖的碎片。
“你看!”青瓊驚喜的指着白光。
只見那碎片漸漸抻大,直到化成畫卷大小方才停下,乳白色的光芒将畫卷掩蓋,竟有了壓住金色光雷的趨勢。
不多時,兩道光芒逐漸抵消,這下劫雲算是徹底散了,再無威脅。
青瓊揉了揉眼,發現那畫卷的白紙上正畫着他與玄冥二人,紅衣似血,白衣出塵,他們一個撫琴,一個舞劍,雖然撫琴的專注于琴弦,舞劍的只看長劍,但不知怎地,整幅畫卷卻透着無限情意。
“這畫倒是不錯。”玄冥掃了那畫幾眼,便抵着青瓊的下巴,讓他看向自己,低下頭。
兩唇相貼,濕熱的觸感讓二人不禁心中一動,唇+舌交融,這一刻卻是彼此将心送到了對方手上……
“你們在做什麽!”飽含威嚴的聲音帶着濃郁的怒氣,震的二人一愣,趕忙分開。
只見一個身着道袍的長者正在不遠處的山頭上滿臉怒容的瞪着他們。
青瓊愣了好一會,才低下頭,喚道:“師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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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圈和熊果,鐵打的兄弟,拆不散的cp。
槍林彈雨一起闖,我的背後是你,你的背後是我,最信任的彼此,最默契的彼此。
這樣堅固的一對,還有情敵?
開玩笑嘛?一個炸彈炸飛去!
多少美女來問蘇圈:放着大片花海你不要,為什麽要守着這個懶鬼?
蘇圈說,沒錯,熊果就是個懶鬼,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了,洗個碗能碎,煮個面能炸,可是,他就是我活着的意義。
熊果:“好難得聽圈圈說情話啊,再說一遍還想聽!”
蘇圈:“你滾,我說的是實話,請注意重點,你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
熊果:“錯了,重點是我是你……唔……犯規……”

傻了吧,頂流影帝暗戀我三千年!
[無女主+病嬌+爆笑+娛樂圈+蘇撩甜寵]
魔尊裴炎死後重生到了三千年後的現代,為償還原身欠債擺脫渣男,他參加選秀,因為腰細身軟一舞絕塵而爆紅。
粉絲們:這小腰,這舞姿,這長相,絕絕子!
導師江澈坐在評委席上,眸色幽深看着舞臺上的裴炎,喉結微微滾動,嗯……很絕,都是我的!
外人眼中的頂流影帝江澈清冷衿貴,寬肩窄腰大長腿,行走的荷爾蒙。
後臺,江澈挑起裴炎的下颚,聲音暗啞而危險:“師尊,我等了你三千年,你乖一些,我把命都給你!”

開局給魏爾倫戴了頂環保帽
穿成十六歲的少年,麻生秋也父母雙亡,無牽無挂,奈何原主沒有給他留下後路,已經是橫濱市著名的港口組織裏的一名底層成員。
作為非異能力者的普通人,他想要活下去,生存難度極高。
——沒有外挂,就自己創造外挂。
四年後。
他等到了命運最大的轉折點。
在巨大的爆炸過後,麻生秋也處心積慮地救下了一位失憶的法國美人。對方遭到背叛,人美體虛,冷得瑟瑟發抖,脆弱的外表下有着耀眼的靈魂和天花板級別的戰力。
“我……是誰?”
“你是一位浪漫的法國詩人,蘭堂。”
“詩人?”
“對,你也是我的戀人。”
麻生秋也果斷把他放在心尖上寵愛,撫平對方的痛苦,用謊言澆灌愛情的萌芽。
未來會恢複記憶又如何,他已經抓住了全世界最好的珍寶。
感謝魏爾倫!
你舍得抛棄的搭檔,現在是我老婆!
【麻生秋也CP蘭堂(法文名:蘭波)】
我永恒的靈魂,注視着你的心,縱然黑夜孤寂,白晝如焚。
——詩歌《地獄一季》,蘭波。
★主攻文。秋也攻,攻受不會改變。
★蘭波是二次元的異能強者,三次元的法國詩人。
★雙向熱戀,結局HE,讓這場愛情的美夢用烈火焚燒,燃盡靈魂的狂熱。
內容标簽: 綜漫 穿越時空 婚戀 文野
搜索關鍵字:主角:麻生秋也,蘭堂(蘭波) ┃ 配角:魏爾倫,亂步,中也,太宰,森醫生,紅葉,夏目三花貓,澀澤美人,晶子 ┃ 其它:港口Mafia小職員
一句話簡介:兩個人的故事,三個人的名字。
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