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 “你說你看到六爺和施家小……
施秀盈下意識轉頭看去,笑了一下。
她正欲跟傅鳴琅打個招呼,可驟然發現場合不對,就沒再開口。
傅禹啓一晃神,看向傅鳴琅有些疑惑,說,“小叔,可是有事?”
“父親要帶你見見客人。”傅鳴琅說,連帶笑意,可那笑,卻不入眼底。
隐約覺得他似乎有些奇怪,不過傅禹啓也沒多想,立即就明白了傅鳴琅的意思,唇角微動,似乎想說點什麽,可還是忍住了。
“多謝小叔,我這就去。”他說,又對施秀盈二人微微致歉,然後離去。
傅鳴琅掃了施秀盈一行人一眼,輕笑了一下,也跟着轉身走了。
施秀盈眨了眨眼,雖然沒有明說,可總覺得那個微笑是給她的。
這樣想着,她心裏那點因為沒說上話的遺憾頓時沒了。
收回視線,施秀盈恰好掃過身邊的嬷嬷,目光不由一頓。
這個眼神,是不喜?
她有些疑惑的想,這個嬷嬷是老夫人身邊伺候的,怎麽會不喜傅鳴琅呢?他可是老夫人的老來子啊?
好奇怪。
因着這個疑惑,施秀盈一直就有些心不在焉的。
“五妹妹在想什麽?”眼見着那道玄色背影遠去,施瑜瓊收回心神,第一時間看向施秀盈,見她這樣,眼神一變,脫口而出。
她突如其來的一句,聲音微高,隐約帶着不悅和冷意。
施秀盈也有些楞,她不解的看着施瑜瓊,說,“二姐姐可是有心事?”
不然怎麽無緣無故的發起了脾氣。
施瑜瓊肉眼可見的頓了一下,然後搖頭,神色淡淡的臉上緩緩勾起一個微笑。
“我沒事,大概是昨晚沒睡好,所以有些失态了。還望五妹妹見諒,莫要怪罪。”她低聲解釋道,臉上帶着歉意。
“無礙,二姐姐沒事就好。”施秀盈總覺得施瑜瓊今天奇奇怪怪的,心中有些好奇,倒是沒太在意。
說話間,就到了院內,兩人自然而然的分開,各自朝着好友走去。
不多時,壽宴就開始了。
席上推杯換盞,因着今日是母親壽宴,傅鳴琅推辭不過,就略喝了些,幾杯而已,他白玉一樣的臉上就覆上了一層薄紅。
過來跟他勸酒的都是同僚或者上司,見此不免笑他酒量太淺。
他笑而不語,接口透氣去了外面。
其實傅鳴琅酒量不錯,只是容易上臉,不過他不喜歡酒醉不能自控的感覺,便就很少喝了。
滿府喧鬧,他特意尋了僻靜處走去,總算讓耳朵得了清淨。
花木掩映的回廊深處,傅鳴琅背靠廊柱坐在欄臺上,閉目小憩。
他其實不怎麽喜歡熱鬧。
煩。
“你看見施五小姐了嗎?真好看啊,不愧是京都第一美人。”
“真有那麽好看?”
“那當然了。”
“那我一會兒找機會去看看。”
不知道哪個院裏的丫鬟從這兒經過,低聲私語。
施秀盈……
想到她,傅鳴琅不自覺的就笑了起來,然後又慢慢淡下。
他還還記得他的好侄兒傅禹啓看她時的目光,怔楞的,驚豔的。
真是,讓人不高興啊。
還有母親身邊的那個嬷嬷,母親和長嫂……
想着想着,他慢慢站起身,朝着客院走去。
他忽然想去看看施秀盈。
很想。
夏日的風都是熱的,灼的那本來微淡的酒氣更盛了三分。
恍恍惚惚間,傅鳴琅覺得自己已經醉了。既然醉了,那便可以不必再克制,便可以随性而為了。
可等行到花園時,他到底還是駐了足。
罷了,貿然過去,必招非議。
施秀盈那個小丫頭,到時候肯定要着急惱他的。
大概是有關于她的傳聞太多,所以施秀盈向來很在意自己的名聲,就怕傳出去了又被人胡亂揣測一番。
“傅鳴琅?”
施秀盈更衣回來,想起去時看到了一株樹型極佳的合歡,滿樹粉色絨花,一眼就讓她牢牢記住,于是便繞道過來,可誰知花還沒來得及細看,就先看到了站在樹下的傅鳴琅。
“你怎麽在這裏?咦——你喝酒了?”施秀盈笑盈盈的過來,聲音略有些歡快的說,跟着腳步戛然而止,順勢還皺了皺鼻子。
不知不覺間,剛剛見面不能說話的遺憾,頓時就徹底散去了。
熟悉的聲音傳來,有那麽一瞬,傅鳴琅幾乎以為自己是在做夢。
就在自己放棄的時候,施秀盈出現了。
等聽到這熟悉的嫌棄聲,他立即回神。
“嗯,喝了點。”傅鳴琅回身看去,就見她今日帶的是一頂銀鑲碧玉珍珠發冠,米粒大小的珠子被串成流蘇,在她腦後輕輕晃動。
柳眉杏眼芙蓉面,櫻桃小口一點點。
香肌玉膚,顏色傾城。
她的容貌不是那種極致的美豔,也不是淡然的素雅,而是一種帶着柔弱妩媚的嬌豔。
恰似這一樹合歡。
傅鳴琅收回視線,不敢再多看。
施秀盈擡眼看去,就見他正垂眸看着地面,她下意識看了一眼,引得發冠上的珍珠流蘇一顫,可卻只看到了平坦的地面。
“酒味這麽難聞,真不明白你們為什麽這麽愛喝酒。”面對着常年湊在一起吃瓜的隊友,她沒什麽顧忌,直接就小聲嘟囔。
……
可以不喝的,只要你喜歡。
傅鳴琅嘴角動了動,幾乎就想把這句話說出口,可最後還是忍住了。
“沒辦法,上官相勸,總要給個面子。”傅鳴琅最後笑着說。
“啊?那就沒辦法了。”施秀盈也無奈了,她眼睛微睜,決定安慰安慰瓜友,說,“那你繼續努力,争取早日爬到你上官的上面,到時候他們就得給你面子了。”
傅鳴琅忍不住笑了。
“唔,這的确是個好辦法。”他贊同道。
“是吧,就得這樣,你厲害了,自然就沒人敢勸酒了。像我爹,就沒人敢多說。”施秀盈想了想,決定拿她爹舉例。
“唔,我記得國公不愛酒?”傅鳴琅記起了傳言。
施秀盈眨了眨眼,給了他一個眼神,說,“說說而已啦,去年我娘還找到了我爹藏起來的酒,最後充公沒收了。”
傅鳴琅立即做恍然裝,配合着說,“原來如此。”
兩個人在這裏閑聊了一會兒,因着宴席未散,施秀盈就走了。
眼看着珍珠流蘇下,那道淺碧色的身影消失在小道中,傅鳴琅擡頭看了眼合歡花,嘴角還帶着未散的笑意,跟着也轉身離去。
原本言笑晏晏的合歡樹下,頓時恢複了平靜。
嘩啦啦——
一陣枝葉搖晃聲,樹後鑽出了一個灰衣小厮,他長出了一口氣,沒想到自己只是來這裏躲懶睡了一覺,竟然就看到自家六爺和那位施家小姐在這裏私會!眼珠一轉,他有些猶豫不定,最後還是決定把這件事咽進肚子裏。
壽宴過去後,眼看着就是七夕,可在七夕之前,還有一件大事。
那就是施秀盈的及笄禮。
她生的時辰挺趕巧,是七月初五。
今年年滿十五,正是女子及笄之時,周氏十分重視,正賓、贊者、贊禮、擯者和執事的人選她都是選了又選,生怕有疏漏。
這些人身份要高,人品要好,還要看家族,真是一點兒都馬虎不得。
從年前她就開始仔細斟酌,到這會兒才總算敲定了人選,發出了請帖。
對于這個古代女子最重要的日子之一,施秀盈沒什麽感覺。
不,正确來說,還是有的——
女子及笄之後,就可以嫁人了……她之前還在自家娘親屋裏翻到了一個小冊子,裏面寫着滿京城各重臣勳貴家中的出色子弟。
沒錯,就是滿京城,各大重臣,勳貴,全都在冊,一個不拉。
真是太可怕了。
及笄禮這一天,施秀盈早早就起了床,等到客人到齊後,就在贊禮的引導下,一一完成了整個流程。
采衣,初加,再加,三加。
等到最後施秀盈穿着隆重的大袖禮衣下來時,總算是松了口氣。心中暗自慶幸這種事這輩子只用經歷一次。
實在是太折騰了些。
施家小姐這場及笄禮十分轟動,不知道有多少文人墨客,鋪費筆墨,為之寫詩作詞,只為贊嘆這場及笄禮,還有那位小姐的傾城容色。
施瑜瑤在酒樓上聽了,只覺得十分諷刺,做這些詩的人,又有幾個有那個本事見到施秀盈?
不過是憑着市井裏的幾句傳言,就硬是把施秀盈給捧上了天。
“你确定?”她淡淡撇了對面的人一眼,輕聲問道。
能讓她出現在這裏的,自然不會是小事。前兩日她在府中隐約聽到傳聞,說是晉王府準備給燕成骁找一位家世出衆的正妻。
一個會壓在她頭上的正妻,施瑜瑤一點兒也不想要。
“絕對沒錯,”坐在施瑜瑤對面的男人其貌不揚,可這話卻說的篤定,道,“我讓小子們跟了半個月,确定是懷興侯府。”
施瑜瑤臉色頓時難看了許多,她從袖中取出銀票扔給男人,示意他可以走了。
男人拿起銀票一看,頓時喜形于色,往胸前一揣,起身說,“夫人敞亮,有事再來找我,絕對給你辦的妥妥的。”
說完話也不待施瑜瑤多說,轉身就從後門溜了。
懷興侯府,她記得侯世子的嫡長女今年十七,正值婚齡。而她們府有一位姑奶奶在宮,受封賢妃,聽說和皇後的關系不錯。
最主要的是——
她就是在這個府邸算計施秀盈卻未成,反被算計,不得不以妾嫁給燕成骁。
想到此事,施瑜瑤的臉色頓時難看無比,銀牙緊咬,恨不得吃了那個暗中算計她的人之肉。
因為他,她的一切都毀了。
她都淪落到了這個地步,那別人也別想如願!
施瑜瑤在雅間靜坐許久,神色變換不止,最後露出了一個陰翳的微笑。
“你說你看到六爺和施家小姐在花園中私會?”
七月的天,正熱的時候,可在鎮國公世子夫人說出這句話後,屋內的人卻瞬間一哆嗦。
堂下跪着的,是一個灰衣小厮,他隐約有些不安,點了點頭。
“仔細說說,”世子夫人的失态只是一瞬間,她又坐正回去,緩緩問道。
同類推薦

逆天毒妃:帝君,請自重
(新書《神醫小狂妃:皇叔,寵不停!》已發,請求支持)初見,他傾城一笑,攬着她的腰肢:“姑娘,以身相許便好。”雲清淺無語,決定一掌拍飛之!本以為再無交集,她卻被他糾纏到底。白日裏,他是萬人之上的神祗,唯獨對她至死寵溺。夜裏,他是魅惑人心的邪魅妖孽,唯獨對她溫柔深情。穿越之後,雲清淺開挂無限。廢材?一秒變天才,閃瞎爾等狗眼!丹藥?當成糖果吃吃就好!神獸?我家萌寵都是神獸,天天排隊求包養!桃花太多?某妖孽冷冷一笑,怒斬桃花,将她抱回家:“丫頭,再爬牆試試!”拜托,這寵愛太深重,我不要行不行?!(1v1女強爽文,以寵為主)讀者群號:,喜歡可加~

鳳唳九天,女王萬萬歲
【本文一對一,男女主前世今生,身心幹淨!】
她還沒死,竟然就穿越了!穿就穿吧,就當旅游了!
但是誰能告訴她,她沒招天沒惹地,怎麽就拉了一身的仇恨值,是個人都想要她的命!
抱了個小娃娃,竟然是活了上千年的老怪物!這個屁股後面追着她,非要說她是前世妻的神尊大人,咱們能不能坐下來歇歇腳?
還有奇怪地小鼎,妖豔的狐貍,青澀的小蛇,純良的少年,誰能告訴她,這些都是什麽東西啊!
什麽?肩負拯救盛元大陸,數十億蒼生的艱巨使命?開玩笑的伐!
她就是個異世游魂,劇情轉換太快,吓得她差點魂飛魄散!
作品标簽: 爽文、毒醫、扮豬吃虎、穿越、喬裝改扮

有了讀心術後,王爺每天都在攻略醫妃
21世紀醫毒雙絕的秦野穿成又醜又不受寵的辰王妃,畢生所願只有一個:和離!
側妃獻媚,她各種争寵,內心:我要惡心死你,快休了我!
辰王生病,她表面醫人,內心:我一把藥毒的你半身不遂!
辰王被害,她表面着急,內心:求皇帝下旨,将這男人的狗頭剁下來!
聽到她所有心聲的辰王憤恨抓狂,一推二撲進被窩,咬牙切齒:“愛妃,該歇息了!”
半年後,她看着自己圓滾滾的肚子,無語痛哭:“求上天開眼,讓狗男人精盡人亡!”